洛河也很后悔，没有把剩下的600点，全都加在情商上，女孩子之间的那些小九九，实在很费脑筋。
“我也不知道是谁杀了那些女孩子，每一次我们都会去晚一步，当我们到了，刚好被新死的鬼魂看到，她们都以为我们是凶手。”
浅夏低眉顺目的，看上去无比委屈。
但洛河并不相信她说的话，“不对，不对，刚才镜子里先是你，再是梦萍，你们把贝子永远留在了这里，你们配合的那么好，可不像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浅夏哼笑一声，“小朋友，你的智商还挺高的嘛，这么不好骗，可让我怎么办才好呢？”
“浅夏！”梦萍流着泪摇头。
“不是，不是她们两个配合的，只有你，只有浅夏，梦萍当时被关在另外一面镜子里。”
猫娘的话，又一次震撼了洛河原本非常大条的神经。
他在浅夏和梦萍两个人的脸上，来回逡巡着目光。
浅夏一直浅浅的笑着，但那笑容很敷衍；梦萍一直在流泪，彷佛心里有宣泄不完的伤感。
洛河心底有一个念头闪了一下，又如同幽冥鬼火一般泯灭了，没能捕捉到关键的部分。
他的头脑里像过电影一样，不停的旋转着进入风荷女高后的所有场景。
一定是忽略了什么？
是什么呢？
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直播间里也跟洛河一样开启了群体猜谜模式。
“卧槽，我好像猜到了，但我不说，不然就显得我比小哥智商高了。”
“难道是老师吗？就是高三二班写圆周率的那个？”
“就是浅夏，你们看她的表情说明一切，电视剧里的女配在诡计被揭穿后都是这种表情。”
“不对，不对，一定另有隐情。”
洛河的目光最终定在了浅夏脸上，“她是谁？”
“你为什么杀她，她既然是被你所杀，又为什么能掌控你？还有她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呵呵，看来我低估你了，小朋友。”浅夏脸上明明还是青春年少的模样，可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带着阅人无数的老成。
她从病床上站起来，轻而易举的穿过洛河的身体，走到梦萍身边，拉起梦萍颤抖的手。
“不过，你输了，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说完，浅夏和梦萍的身影就在空气中澹去了。
“不好！”洛河迈步想往门外走，却见白虎呲着牙，冲着走廊的方向狂叫。
洛河和猫娘不约而同的探头去看，眼前的景象让两个人都同时屏住了呼吸。
一群女鬼排着整齐划一的队伍，踢着正步，很有气势的往医务室走来。
排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那个被洛河用钥匙板板打的面目全非的女鬼，也是杀死另外31个花季少女的真正凶手。
洛河脑海里电光火石之间没能捕捉到的那个画面，此刻无比清晰，教室里这女鬼明明被高级符篆定住了身形，却还能在洛河送她口红的时候，表现出欣喜。
还有，她明明没有实体，却能撞倒一竖排的课桌椅。
她没有出现在碎玻璃现场，攻击洛河的那些女鬼的队伍里，根本不是因为害怕和听话，而是她需要远程指挥她们怎么做。
她的死应该是浅夏造成的，但为什么她又能反过来控制浅夏，这点洛河始终没能想清楚，看来还是不能偏科，下次再抽到升级包，情商的短板必须补一补。
“主人，你那些符篆是不是买的地摊货？”猫娘的脑袋从洛河的胸口下伸出来，自下而上的看着他，从洛河角度上看，猫娘正翻着一个非常漂亮的白眼。
“咳咳，当然不是，正经冥币，假一赔十。”
“那就怪了，怎么她们都不受控制呢？”
“因为她是鬼王。”贝子的声音传进两个人的耳朵里，起初洛河和猫娘都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5秒后，两人同时吞了口口水。
猫娘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看着洛河，不过此时此刻眼中的调侃分毫不剩，恐惧占据了整个童孔。
洛河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虽然说情商低，神经大条，但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还是越发的敏感了。
手臂上的汗毛立刻全体立正站好，每一根都透着无限惊恐。
洛河的眼睛滴熘熘的转着，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额角都见了冷汗。
就在此时，一双冰凉的小手，搭在了他肩膀上，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要怕，鬼王是来投降的。”
贝子的声音异常平静，但她呼出来的气，却是冰凉一片。
洛河强装镇静的站直了身体，但没敢回头。
越是熟人，越吓人。
此时，正好女鬼的队伍已经“一二一”喊着口号，走到了医务室门口。
“老大，以后我们就都跟你混了。”
为首的女鬼脸上被钥匙板板打出来的伤痕还没完全消退，但伤痕下的笑容无比真诚。
“跟我混？怎么混？”洛河脖子僵硬，有点接受无能。
不直接开打吗？这年头的女鬼都学会智取了吗？
“怎么混，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女鬼说话的时候，双手背到身后，样子有0.1%的可爱+99.9%的恐怖。
“那，如果我说，大家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比如投胎，你看行吗？”
洛河的双手都放在兜里，左手抓着一把高级符篆，虽然现在已知对鬼王没用，但至少对付她身后的那些女鬼还是可以的。
右手握着匕首，严阵以待。
然而预计的火爆场面并没有出现，鬼王微微一笑，“听见了吗？老大说散了，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自由了。”
随后，透过走廊的玻璃窗，洛河看到操场上出现了一道光。
女鬼们手拉手，三三两两的走进了那道光里。
走在队伍最后的是浅夏和梦萍。
洛河看得出来，梦萍很想去，但浅夏似乎还有所牵挂。
“你一个比她们两个死的还要晚的小鬼儿，是怎么坐上鬼王的位置的？”
洛河装作随口一问，其实心里对答桉好奇的要死。
“这个呀！我知道如何利用人心，浅夏为了那个男人而死，杀我也是为了他，那就是她的软肋，我刚好掐住了七寸，当然就能称王称霸了。”
原来如此
洛河再一次，嫌弃起自己的情商来。
浅夏经过鬼王身边的时候，鬼王伸出手，把一条领带递给了浅夏，“走吧，做了12年的鬼了，你还没腻烦吗？他已娶妻生子，一切安好。”
浅夏把那条款式老旧的领带，认认真真的贴近胸口用手抚平，套在自己脖子上，没流一滴眼泪，临走前对洛河说：“她可是有很多心眼儿的，你要小心了。”
鬼王显然不太服气，不过也只是撇撇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