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胆子，敢质疑市长办公室的决定，真不想在夏海混了。”
“黑心资本家都敢无视市长的英明决定，这样的人，还是赶紧拷走！”
“郑秘书想必也没见过有人敢带头质疑红头文件精神，怪事年年有，今年真是特别多。”
“谁说不是呢，这女人来头大，人家根本就没把咱们夏海市市长看在眼里哦。”
能踩上一脚，这些人绝不会放弃踩第二脚的机会。冷嘲热讽，还不忘挑拨一下白素素与黄江河等人的关系，一群人你一句我一言，黄江河的脸有点黑，郑秘书察言观色，自然清楚在这件事上，必须要强硬了。
“白总，如果你依旧怀疑文件，可以拿出证据来，但如果你拿不出来，哼……就别怪我们欺负你一个女人家家。”郑秘书冷笑。
在官场上待的人，当着这种场面，说出这种话，足以说明郑秘书也怒了。
市长秘书，在很多时候，比市里一个局长影响力更大，市长不好出面的，他可以出面。
比起这里大多数人只能算一粒棋子，郑秘书比黄江河更清楚白素素来历，一位世家的女人，出于某种原因当上了另一位世家之女的经纪人助理，短短两年内又登上将来的新能源汽车总裁，这其中缘由？
郑秘书不知道，但他和黄江河都明白，他们也代表了世家过来，而起还不止一位世家出面，面对白素素，郑秘书在合适的时候替黄江河堵上抢眼，并顺利地反击。
暴力？
也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让对方睁着眼无力反抗，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白总，郑秘书这边也表态了，你既然敢说这份文件有假，那请拿出证据来，如果没有证据，那……”
潘青海没有继续说下去，之后的局面绝不是一个女人能承受的。
带着骂骂咧咧，在两人的合作下，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白素素，可白素素却笑吟吟地看着众人，然后看着黄江河。
她看都不看郑秘书，甚至压根就没把潘青海放在眼里，这让两人心中憋着一团火，心想：等着瞧。
“如果我没记错，市里的黄江河副市长应该瞎管工商部门吧？”
白素素说道。
“不错，我确实管这一块。”
夏海市作为华夏乃至全球有数的超级城市，辖区内经济繁荣，部门众多，几位市长分工明确，黄江河便是瞎管工商这一块，这不是什么秘密，只要去夏海市政府官网上都能查到。
“装的还挺像。”白素素眯了一眼，笑道，“如果你是黄江河，那你应该清楚，浦江机械厂在半月前已经提交更名申请，并在当天就已经得到工商部门准许，正式更名为华夏汽车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可是……”
黄江河脸色一变，顿时知道白素素要说什么。
郑秘书的脸也很难看，这是他的工作失误，居然连这点都没有注意到。
潘青海几人面面相觑，他们察言观色，也意识到白素素抛出了杀手锏。
白素素提高了嗓音，生怕黄江河等人听不到似的，说：“这份文件下发时间是今天，督导组所要督导的工作是原浦江机械厂，而非华汽！恰好我上任的时间就是半月前，如果督导组是要解决浦江机械厂的欠薪问题，我没意见，这里地方够宽敞，华汽愿意配合督导组查处原浦江机械厂欠薪事件，恰好原厂长毛明、人事部部长赵德福、财务部长黄岐等人悉数在列，都省的督导组一个个去喊人问询。“
白素素越说越慢，像是有意压着节奏，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子，可毛明几人的冷汗都湿了后背。
这一手皮球踢的，不着痕迹就把问题又踢回毛明身上，真要查起来，问题肯定在他们这边。
原以为黄江河带着督导组过来，就像一把屠龙刀直插白素素后背，任凭白素素再如何挣扎，无论是以暴力还是和平方式，白素素都在劫难逃。
可白素素把问题不声不响地反插一刀，厉害便厉害在这里。
饶是潘青海经验丰富，但面对这层次的斗争，他也哑口无言。
黄江河眯着眼，再次确认白素素的厉害之处，但他却不像郑秘书脸上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慌张，而是轻声道，“办公室新来的小同志不太清楚，打字打错了，我在这里可以澄清一下，督导组要解决的是华汽欠薪问题，而不是浦江机械厂的欠薪问题。”
有错就是临时工，有功便是领导。
华夏近些年涌现出来的怪相在这里，也一一应证。
毛明舒了口气，好在黄江河水平高，一下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临时工出错，看你如何追究？
“临时工呀……”白素素一叹，像是很无奈，可偏偏笑着说，“如果是临时工出错，那是不是说这份文件确实不能生效？”
“……”
黄江河深吸一口气，被逼到这个份上，他无奈苦笑，“不错。”
“既然不能生效，所谓的督导组也仅仅还无法在法律上生效？”白素素再追问道。
“……”
黄江河无言以对，他不能答，再回答下去，现在必定无功而返。
“小同志出错了，白总总不至于抓着不放，如果需要，我可以马上让办公室送一份正确的红头文件过来。”郑秘书冷笑道。
白素素却摇了摇头，“错了就要接受错误的惩罚，如果连一市之长都不能坦然接受错误，将错就错，屈打成招，那华夏还有公道可言？”
“你……”
白素素可没给他们机会，冷冷道，“怎么处分临时工，我管不了，至于你是否真实黄江河副市长，我现在也无法确信，带着一群看起来正式的队伍来打压我华汽，你们真当华夏能让你们这一群匪徒无法无天吗？”
匪徒？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黄江河的冷汗都湿了一身。
真要是传到高层上去，夏海市动不了他，但上头有大把的人可以处分他。
可以说，就这顶帽子，他的官途算是到头了。
他意识到白素素很厉害，但远没想到白素素厉害到这个份上，她的反击如此之快，如此犀利，让他一瞬间都慌神了。
这个女人，怎么如此犀利？
“我想，你应该就是骗子，你要是真是市长，肯定看过这份文件，肯定能明察秋毫，发现字句错误，以黄副市长的严谨，绝不可能容忍这种低级错误，带着无效文件来这里问责，你们胆挺大呀。”
白素素冷笑一声，又喊道，“高强，现在就报警，这么多骗子一起来，市里应该要派防暴部队来吧。”
这一刻，黄江河才真正意识到，白素素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她是一门心思要赶走市里的干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