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沐澹抿唇瓣，手轻轻将嘴边的糕点渣擦去，心里却在反复揣摩这句话。
直觉告诉她……不妙。
“嗯……你说吧，听不听你的就是我的事儿了。”
司命：……
他今个就不该下凡管这桩闲事儿！这夫妇二人没一个好惹的……
“我要是说了，你会当作耳旁风吗？”
他这一反问，苏沐沐满脑子问号……咱就是说无语了啊。
“你能不能别那么磨磨叽叽的？几百年不见，司命啊，你老毛病越来越严重了啊，说了半天没一句话在重点上。”
“行行行！沐瑶，你知不知道，帝君这趟下凡是干嘛的？”
苏沐沐等了老半天，结果他就问了这个问题……
“我能不知道吗？我当然知道啊，他下凡历劫啊。”
“你知道帝君此次历的是什么劫数吗？”
司命语气开始认真起来，手里的快子也随之消散。
苏沐沐的手指搅缠着腰间的绦带，这个问题的确她不曾了解过，她当初也只是听说帝君下凡历劫。
但是并未问清楚此次是何劫数。
“你又是否知道，帝君若是此次历劫失败会怎样？”
“沐瑶，你知不知道，改变命谱的后果是什么？”
司命的问题接二连三的袭来，她却一个都回答不上来。
苏沐沐坐在椅子上，身体僵硬，眉头紧皱，喉咙像是被勒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墨清注意到她的情况，直接把手里的快子“啪”一声拍在桌子上。
“喂！司命你什么意思？”
“沐瑶，你什么都不知道，却让帝君默默背负了那么多。”
司命不理睬墨清的话，歪着头继续跟苏沐沐说着。
“司命住嘴！”
墨清转头看了眼苏沐沐，转过头眼睛里净是警告。
苏沐沐轻轻拍了拍墨清的后背，小声道：“没事儿，我……我也想知道他说的这些。”
“我不想让沉墨尘一个人无声地付出那么多，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
她心跳的很快，因为她根本没有准备好接受这一切，她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这些……
她该做些什么，该如何去帮他分担……
即使这样，她也不想一味地躲在他的羽翼之下，享受着他为她阻挡风雨后的彩虹。
“司命，你的这些问题……我一个都回答不上来，还望你讲你知道的一并告之于我。”
苏沐沐咬了咬下唇，今天指不上睡觉了。
一屋子的神仙，都是不用睡觉的。
司命的手指轻点在木头的桌板上，”哒——哒——哒”
苏沐沐试探的问道：“是生死劫吗？”
她明明记得上一世，沉墨尘早早就因刺杀而亡，回归天庭也是历劫失败。
但是重活一次，她却救了他一命。
于情于理，这也算是帮他渡劫了啊……
“情劫，生死易渡，情劫难了。”
他抿了口茶继续道，“不经情关，难以了悟人生，不渡，将会落得个灰飞烟灭，身归混沌。”
“若是失败了呢？”
“十八道天雷，悉数降下，不死也再难成仙。”
司命的声音如此的沉稳，像极了暴雨中的一片湖水，湖面丝毫未被雨水所惊扰。
苏沐沐感觉时间像是停止了般，喉咙哽咽，心口像是吞了一块铅，喘息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