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太过分了!”
“不打算给吗?”杨泉突然抽紧了徐天青的领带,“就算我这么好脾气的人,也是会发火的啊!”
徐天青的两股打战,之前杨泉的表现已经让他认定,眼前的男人真的什么都会干的出来。
“就算……就算我愿意给,我也拿不出来啊。”
哭丧的脸没有博来一点同情,“那么……”
徐广仲其实很早就站在人群中,他一开始没有打算出来,单纯是想看看笑话。但接下来的剧情,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这个自称徐天干的人居然打败了平彤!只用了一个闪现术,和火球术!
让他最在意的是,那个火球术实在太快了,几乎是在闪现的瞬间就施放出手,威力也大的吓人,不然狼级的平彤——虽然只是下阶——不可能会直接昏迷。
到底是这个人的实力已经在狼级以上——如果他真的是徐天干,在这个年龄就拥有这种实力,只能用妖孽来形容,或者说,他只是单纯擅长火球术……
杨泉永蛮力拎起领带,连拖带拽地将徐天青拉往商场的卫生间。
“你要做什么!?……救我啊!”
他连连求告,但在场的其他人都慑于杨泉的蛮横,不敢上前,怎么可能和一个疯子去理论嘛。
杨泉此刻的心情有点复杂:不可能啊,都说打了小的来老的,等了这么久怎么还没人站出来?他现在有点骑虎难下,难道真的要把徐天青干死,然后把徐家杀个里外通透?
虽然认为杨泉不可能真的杀了徐天青,但徐广仲还是不敢赌那个万一,毕竟这是自己的儿子啊。
他站了出来。
“咳咳,贤侄啊,大家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嘛。”
杨泉眯着眼睛观察起眼前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因为秃顶已经贴上发片,身上没有一点灵力。
徐广仲是一个凡人。
“天干贤侄,你可能不认识我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我是你的大伯啊,呵呵。”
总算来了。
杨泉松开了拉着领带的手,“不,我认识你。我怎么会忘记,你可是害死我爹妈的人。”宛如实质的杀意倾泻而出。
原来是这样,这个人是来寻仇的,周围的人突然明白了过来,十几年前徐广文和曾子怡自杀的事情,曾闹得沸沸扬扬,徐家村的人大多都听说过此事,虽然对外的说法是两人殉情,但今天看到徐天干这样的做派,是个人都免不了想,难道真的另有隐情?
吃瓜群众们内心的八卦之魂燃烧起来,对杨泉之前的行为也有了新的看法。
杨泉慢慢地走到徐广仲地面前,拳头上的青筋毕露。
徐广仲仍然保持着镇定,“贤侄啊,看来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一家人说开了就好了。”
有人走到了两人中间,“天干!有事回家之后再说。”
在“家合福”商场中发生的事情,当天就传开了。
每个人叙述的故事情节多少都有点差别。
有的说,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假货在商场闹事,那人是个疯子。
更多的人则说,是徐广文的儿子回来了,背负着双亲的血仇,这次回来打定主意是要报仇雪恨。
在所有的说法中,有一点是相同的,那个闹事的少年实力很强,有多强?至少在狼级以上,因为他打败了平彤。
“哼,笑话!”男人把手下递给他的情报一丢,“一个三十岁都不到的少年,就有了狼级实力?他是从娘胎就开始修炼的?”
男人的手下在他耳边低声述说,当时的情景是他亲眼目睹……
“我看平彤一定是大意了,只是放了个一环的火球术,就说是狼级法师。”
男人虽然说是这样说,但脸色仍然不太好看,对方是先放了一个闪现术,再放的火球,也就是说,等级再低,也是个猪级的咒术师,只有猪级才能掌握闪现术这个三环魔法。
二十几岁的猪级法师,那也是天才的级别了。
这个人偏偏出现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
此刻,徐家的许多人都如这个男人般苦着脸。
一座古朴的大宅中,杨泉和徐希月都老老实实地站着,听自己面前的老人训话。
“希月,你自己说说看,为什么离家出走?一个,两个的都有样学样……”
徐希月低声地说道:“我知道错了,爷爷。”
她虽然在外表现的叛逆,但在眼前的老人面前,乖的像只兔子。
徐永力不但是徐家现今的四房主人,年老后,又担任了徐家私塾的老师。几乎没有小孩不怕他,徐希月也是,从小到大,她没少挨这个老人的鸡毛掸子。
“给我回去抄一千遍古训!”
“嗯?!”徐希月猛地抬头,就这样?
“怎么?觉得不够啊?那就给我去抄两千遍!”
“够了!够了!”她连连点头,逃也似的走出大厅。
“我说了让你走了吗?”
老人喊住了想跟着溜出去的杨泉。“天干,你抬起头来。”
他盯着杨泉的脸,看了快一分钟,久久没有说话。
“那个……爷爷,我也知道错了。”
“真的……真的……”
老人略微有点颤抖的手摸了摸杨泉的眉眼,“太像了!和广文,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问好。这是此刻,充斥于杨泉脑子中的东西。
年老的人记性常常会变差,这种说法就像黄种人持久不行,黑人天生有条皮带一样广为流传。
事实是,年老的人虽然容易忘记近来的事情,但对以前发生的事,记忆却会越来越清晰。老去的年月中,过往的人事物,会幻化成影子与你纠缠不休。
这些老人如果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会开始述说,自己与那些影子搏斗的经历。
徐永力真的从眼前的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过世的儿子吗?
还是说,是那个平常玩弄他的幻影附在了杨泉身上?
或者也有可能……
杨泉本来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发展。不管这个老人是不是在演戏,他都乐得如此。
他立即抱住了徐永力,“爷爷!爷爷!……”他不断叫唤着。
“苦了你了!孩子!”
这就是人类突然爆发的表演欲望。
徐希月其实没有走远,一直在门外偷听着。无知的少女流下了真实的眼泪。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的心情终于都平复了下来。
“天干啊,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外面打听我父母的事,这笔血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你已经知道了?”
“是大伯和他那个姘头做的吧!?”
其实这些消息都是杨泉从理嘉图·珂珂酒店买来的,第一眼看到的时候,他以为手上的情报是一本长篇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