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那我刚才遇见的倒底是……
寒夜洐突然觉得身上有些冷。
也许这只是玉屐婉拒的一种手段？或者单纯出于恶作剧吓唬吓唬自己？然而看玉屐的神色，却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该不会真的大白天的见了鬼吧。
寒夜洐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觉得后颈一凉，似有阵阵阴风拂过，吓得一个激灵转过身来——
“嘻，吓到了？”
“玉屐姐！不要吓我啊……”
“对不住啦，夜雪妹妹。不过话说回来，谁让你消遣姐姐我在先呢？”
“可我真的看见了啊。”寒夜洐沮丧地说道。
“那就只可能是——夜雪妹妹你被冤魂上身啦！”玉屐张牙舞爪地吓唬着寒夜洐。
“这，这种事可不是开玩笑的玉屐姐！”
“哦？看不出来夜雪妹妹平日里一副游刃有余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原来也对这怪力乱神之事颇为忌惮啊。”
寒夜洐不安地看着正一脸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己的玉屐。
“好啦好啦，姐姐也不逗你了。既然夜雪你确实能触摸到他，只怕是不知哪里来的飞贼，仗着轻功厉害偷偷潜入到青楼内部罢了，自称毗沙门，也许只是江湖上的诨名，不过是碰巧和那死去的太子小字相仿而已。”
“唉，看来青楼内部的防范，也是得加强加强了，回头得去和阁主提一提。”玉屐食指轻点下唇，若有所思地说道。
“玉屐姐，和阁主很熟么？”寒夜洐好奇地问道。
“怎么，夜雪妹妹想借机打探阁主的弱点？”玉屐暧昧地笑了起来。
“只是想了解一下阁主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话说阁主这样的人也会有弱点的吗？！”
“诶嘿，不告诉你。”玉屐眯起一只眼，轻轻摆了摆食指。
“倾羽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玉屐歪着头想了想。
“是个可怜人。”
“可怜？”
“嗯，因为穷。”玉屐肯定地点了点头。
“穷？那个阁主竟然会穷？玉屐姐您是认真的么……”
“她自己说的呀，也就几年前石大人来的时候——‘哎呦石大人哪里的话，本阁主穷啊，穷得只剩钱了，哦吼吼吼吼~’——这个样子。”
“那是在炫富啊，赤裸裸的炫富啊，这样的人哪里可怜了……”满脸黑线的寒夜洐脑补出张老鸨穿金戴银地躺在金山银山里摆着一张嘲讽脸哭穷的样子。
“看来夜雪妹妹对阁主颇有微词啊。”玉屐的笑容越发暧昧。
“阁主对夜雪恩重如山，夜雪感激还来不及……”
“是么？”
寒夜洐只觉浑身冰凉，他能感觉到玉屐的目光像伦琴射线一样上上下下由内而外地扫视着自己。
“夜雪妹妹，为什么要这么紧张呢？姐姐又不会吃了你。”玉屐微微弯下腰来，视线和寒夜洐平齐。
“……”
寒夜洐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玉屐一指轻轻封住了嘴唇。
“青楼里不知多少姐妹们瞄着领班的位子呢。即便是在玉屐姐面前，也不能如此轻信哦~记住了么，夜雪妹妹？”
清澈的目光回望着玉屐，寒夜洐认真地点了点头。
“记住就好~”玉屐嘴角扬起，笑得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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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要加强青楼内部防范，玉屐却也并没有详细解释，只是让寒夜洐注意晚上不要随便出门，以免发生某些‘大家都不想的’后果。
“啊，顺便一说，夜雪妹妹你那深夜小活动，也不差这几天吧？”
“什——！”
“若是不差这几天，最近这些日子啊，夜间还是不要出门的好，若是实在寂寞难耐了，去鹤望兰找你的老相好私下聊聊，派遣排遣寂寞也是可以的呀~”
“老，老相好什么的才没有……”寒夜洐心虚着别过头去，却被玉屐轻轻捏住下巴转了回来。
上下左右仔细端详了一番，玉屐先开始有些难以置信，借着噗嗤一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夜雪啊夜雪，我还一直以为你已经被那条小银龙给破了，没想到你们二人意外地纯情啊。”
“小银龙是……？”
“你的老相好，苏飞飞啊，非得让姐姐说得这么明白么？”玉屐叉着腰数落着满脸飞红的寒夜洐。
“不过话说回来，这可还是个稀奇事。当年这小银龙猖獗之时，甚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一些官宦之家的小姐勾了魂，最厉害的时候，一晚上拜访十几户人家呢，甚至还明目张胆地夜访青楼，若不是张阁主夜间赏月之时碰巧遇见出手制住，也不知哪位姐妹会惨遭毒手。”
其实……几年之后，苏飞飞她还是得逞了，寒夜洐想起了苏飞飞提到的那个线人女孩，却没好意思把这话说出口。
“真是稀奇，为什么苏飞飞唯独就放过了你呢？照理说以咱们夜雪妹妹的姿色，又有这么多独处的机会，早该下手了才对。”玉屐背着手，在寒夜洐身周探头探脑，想看看究竟藏着什么自己未曾发现的奥秘。
“……你们既然知道，为什么当初去隐山小筑的时候还让苏飞飞当我的师父？”寒夜洐一脸黑线地问道。
“哈哈，夜雪妹妹别生气啊，我相信阁主这么做肯定是有她的理由的，嗯，绝不是为了让你被‘驯服’更好控制，嗯，也绝不是为了牢牢拴住苏飞飞。”
你这不全说出来了嘛！
反正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什么意义了。寒夜洐决定暂时不去讨论这个问题。
“其实，苏飞飞也没有玉屐姐说得那样过分吧，虽然有时候动手动脚，却也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怎么了？”
寒夜洐发现玉屐正怜悯地看着自己。
“你想多了夜雪妹妹，苏飞飞若是这么讲道理，如常人这般一步一步来，又如何能在这短短数年之间与二百余名女子发生了关系？这说好听了叫放浪形骸，说得不好听就是色中饿鬼，虽然与她发生关系的女子事后大多为其手段折服，倾心于她，但她从一开始对这些女子们就只有身体上的渴望，完全没有谈情说爱的意思，偏偏她又行事隐秘，若不是独孤亲自说出来，只怕连阁主也猜不到……”
玉屐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玉屐姐？”
“原来如此，难道这才是阁主的意图？”
“玉屐姐，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玉屐回过神来，端详着寒夜洐，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顺手揉了揉寒夜洐的头发。
“我在想啊，苏飞飞这小丫头，也许真的喜欢上你了也说不定……”
PS:115，一个充满回忆的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