惴惴不安的瞟了一眼沈长情，昭然低眉顺眼的走上前，屈膝下跪：
“草民参见贵人。”
面上平静，可她心里却在打鼓。
她知道这皇室里面的水深，规矩不好，说话说得不好，那都是要砍脑袋的。
谁还不是个惜命人？
姜澜见她这般紧张愈发觉得不对，就总觉得哪里见过，可是仔细想来却又不觉得是哪里见过。
“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沈昭然。”
她哥叫沈长情，当初定名字的时候就草草随了他的姓，因为打心眼里不觉得自己姓沈，轻易也不外露。
“沈昭然？”
姜澜略微琢磨了一下，“爷儿曾经听闻，文昌国有一个失踪的公主叫昭然，难不成，你就是那个昭然？”
嗯？还有另外一个昭然？她疑惑抬眸，刚想要再问问，沈长情忽然上前两步，跪在了她的身边，恭敬的道：
“太子殿下抬举，昭然不过是从村里面来的姑娘，跟那位公主殿下撞了名讳，真是该死。”
姜澜素来不喜有人插嘴，嫌弃的瞟了沈长情一眼：
“又没问你。”
顿了顿，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眼沈长情，语气略带调理：“你……是他哥？”
“是。”
沈长情紧张的道：“奴才是昭然的哥哥。”
“确定是亲生的么？”
姜澜狐疑。
沈长情身子僵住，愈发恭敬的低下头：“回太子，是。”
“长得倒是不像。”
嘴里嘟囔着，姜澜余光又瞟着左昭然。
“你最近，可否出现过皇城？”
“回太子。”昭然有样学样：“草民刚从村子里面出来，并非在皇城中出现过。”
“那就奇怪了。”
姜澜嘴里嘟囔着，转身，余光扫过左昭然的脸：“我就觉得在哪里见过。”
见姜澜没下文了，昭然小心的抬头看向他的背影，他的随从还跟在身边问：
“那丫头长得挺好看的，爷儿要不要留下来？”
心里咯噔一声，昭然紧张的看着沈长情，沈长情也听到了，脸色才沉了沉，低声对她道：
“最近不要出现在这里。”
她点头，不敢耽搁，起身走了，但临幸之时，她有一件事儿也想不明白：
“我真的是那个昭然公主吗？”
金令牌，衣着华贵，又跟她名字相似，这已经是在明示她就是那个公主了。
然而面对她的疑问，沈长情却彻底黑了脸：
“当然不可能，人家是公主，你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姐而已，如果你是公主的话，会有人一个月都不找你吗？”
这句话给她堵着了，也觉得有些心酸。
“也是。”
她笑了笑：“我要是真的是公主，怎么会有人不来找我。”
“……”沈长情没说话，凝重的目送昭然离去的身影，袖子下的拳头攥的紧紧地。
基本上可以确定昭然就是昭然公主了。
她是公主，就不会有他这个哥哥。
他还是比较自私的。
心里这样想着，沈长情阴着脸到了镇南王的门口守着，眉宇凝重，反复琢磨。
屋内，姜澜握着精致的玉扇，脑子里浮现起左昭然的相貌，一脸愁容。
镇南王不过是在对面扫了一眼自己的侄子的苦相，嗤笑了一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