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珞兮牵着绿萝的手更紧了些。
“好。”绿萝重重点头，眼眶中不知何时泛起了泪光。“有您这么好的小姐，奴婢已经很满足了。”
“那还哭什么啊。”宁珞兮轻笑，伸手帮绿萝擦拭眼角泪水。
“我跟你说，男人如衣服，不合适换了就行，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只要你开心，一辈子不嫁人都没关系。”
这番话若是别人说出来绿萝定是会惊掉大牙，但出自宁珞兮之口她便不觉得有什么。
毕竟宁珞兮已经说过很多令人震惊的话了。
马车上，林枫月和林枫桥相对而坐。
“说吧，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能想做什么？父皇看你又跑出去，所以叫我把你带回来而已。”林枫桥不以为意。
“我是说宁珞兮。”
林枫月抬眸，紧紧看向林枫桥。
“你对宁珞兮这么殷勤，是为什么？”
“自然是看她长得好看，人也机灵，喜欢她咯。”林枫桥仍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彷佛看不见林枫月神情里透出的不耐。
“你已经有夫人了。”林枫月压低声音，一字一字提醒道。
“那又如何？我可以纳她做妾。”林枫桥轻笑。
“让宁珞兮给你做妾？你是不是疯了？”林枫月强忍着才没有吼出来。
林枫桥斜眼打量林枫月，眸中满是不屑。
“我说要纳宁珞兮为妾，你怎么这么激动？你喜欢她？”
林枫月一下子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我没看错吧？惯来花天酒地喜好女色的三皇兄居然也会为一个女子动心，而且还是半路识来的女子。”林枫桥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盈盈的打趣林枫月。
见林枫桥已经看穿他的心思，林枫月也没有再作反驳。
“我警告你，不准伤害宁珞兮。你担心我要跟你争父皇的宠爱，好，那我走，不在这燕京待了。现下你竟打起了我身边人的主意。若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只会让你变本加厉的踩在我头上，那我不会再后退半步。”
他直勾勾盯着林枫桥，目光极其凌厉。
“宁珞兮也只把你当作普通朋友而已，大可不必在我面前放这些狠话。况且我也是真心喜欢她，又怎么会舍得伤害她呢。”林枫桥笑了笑。
“你要是不服气，我们公平竞争好了。”
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今日说的这些话，你最好全听进去。”
说罢，林枫月吩咐马夫停下，起身下了马车。
翌日一早，林枫月便来找宁珞兮，打算带她和绿萝出去逛逛。
“燕京的早市也很热闹的，还有好多特色的早点，都是西国没有的。”
“正好我有点饿了，可以尝尝看！”
三人一边往外走，一边闲聊。
结果刚到门口，迎面便撞见林枫桥，他站在马车前，正准备上台阶。
“林二公子。”
宁珞兮打了声招呼。
“你们这是准备去逛早市吗？”林枫桥目光扫过三人，笑容十分温和。
林枫月的眉头却拧成了一团。
“对的。”他道。
“那刚好，我们一起吧。我本来也想带珞兮去的，结果被你抢了先。”
林枫桥态度要多亲切有多亲切，全然看不出和林枫月刚吵了架的样子。
他话说到这个份上，林枫月自然不好拒绝。宁珞兮还不知道两人的心思，也觉得一起没什么。于是，几人便一同上了早市。
林枫月说的果然没错，燕京的早市真真是十分热闹。宁珞兮逛了一会儿就玩欢了，一条街还没走到头，肚子已经吃的圆鼓鼓的。
“这糯米团子好好吃。”
她手里捧着一个热乎乎的饭团。外面是紫糯米，里面包裹了肉丝、青菜和酥脆的油条。吃起来既有韧劲，又软糯糯的，口感很是奇妙。
“好吃便多吃点。今儿还是一样，我请客。”林枫桥笑道。
林枫月一句话没说，只在旁边不断给宁珞兮递手帕擦嘴。
忽然，几人的注意力被前面的人群吸引。
宁珞兮喜欢看热闹，当即拉起绿萝的手挤了上去。
“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女儿吧。”
人群中央跪着一位妇人，她紧紧抱起一个约摸三四岁的女童，说话间一直在给店铺门口站着的大夫磕头。
宁珞兮抬起头，便看见那店铺的牌匾上写着“济慈医馆”四个字。
“我都说了，不是我不给你女儿治，实在是你女儿这病我们治不好。”那大夫神色很是为难。“你这病别说我们了，就是找太医院的太医也没法治啊。”
提及没办法治好的病，宁珞兮来了兴致。靠着娇小的身板，她两三下就挤到了最前面。
“求求您了，帮帮我吧。我就这一个女儿，她要是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妇人还在央求大夫出手。
可那大夫一口咬定她女的病是绝症，治不好，说什么都不肯出手。
宁珞兮紧紧看向夫人怀里抱着的女童。
眼下已经入春，天气暖和，大家都换上了春装，唯独那女童身上裹的严严实实，还穿着冬天的棉袄。仔细看，她露出的手腕上有密密麻麻的红色水泡，瞧着是有些瘆人。
“这种事在医馆常有发生，生老病死我们也管不了，看多了只会影响自己心情。要不先走吧。”林枫月不知何时赶到了宁珞兮身侧。
说完，他抓起宁珞兮手腕，准备带她离开人群。
“别慌。”
宁珞兮上前几步，走到那夫人面前。
“这……”林枫月诧异。
“两位公子不必担心，我家小姐医术很好的。”绿萝宽慰二人道。
林枫桥眸中划过一道深意。
“我可以帮她把一下脉吗？”宁珞兮轻声询问妇人。
“小姑娘，别管了，她女儿得的是水疾，这种病一旦得了就不可能好。只能看她命大不大，能不能熬过去。就算这次熬过去了，之后还会再发作。况且她年纪还这么小，更无法抵御这么棘手的病症。”
大夫好心劝宁珞兮。
“我有办法治好她。”宁珞兮声音拔高。
她刚才和夫人说话时已经近距离查看过女童身体，不用把脉就知道她得的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