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王贵还没弄清对方是什么人,他怎么可能主动说呢。
“现在恐怕由不得你不说了。”
梁天舟冷冷地蹦出一句,拔枪在手,对着王贵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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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王贵反应也快,手上不知什么时候也出现一支手枪,几乎同时对着梁天舟。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了半分钟,梁天舟看看这条街,皇冠不夜城正热闹非凡,这条街上,也人来人往。
晚上的皇冠不夜城可是巡警的重点巡逻区域。
他轻轻把王贵的枪拨开,嘴里轻声说道:
“我谅你也不敢在这里开枪,还是收起来吧。”
王贵犹豫了。
他现在真的不敢开枪,这是在沦陷时的两江城,他正在被岛国人追杀,当众开枪对他来说,无异于告诉所有人,他在这里。
他颤巍巍地对梁天舟说道:
“其实,你也不敢开枪。”
他以为拿住了梁天舟的七寸,如果梁天舟真是隐藏在两江城的雾都方面的卧底,他也绝对不敢开枪。
话刚说完,看到梁天舟对他冷笑,他心里又有些发虚。
梁天舟二话不说,把枪从他头部移开,对着地面就是一枪。
“呯!”
吓得王贵原地一跳。
枪响的瞬间,王贵手中的枪,已经被梁天舟夺了下来。
“你看我敢不敢开枪!把手举起来!抱着头!”
王贵愣住了!
这也太嚣张了!难道是他判断错了?
“怎么样?王贵!你还有什么话说?”
梁天舟怒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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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跟我叫板,也不看看你是谁!我是谁!”
这时,在皇冠不夜城巡逻的巡警听到枪声,朝这边走来。
梁天舟朝他们招招手,那些巡警认识梁科长,远远见梁科长对他们招手,赶紧跑步过来。
不等他们相问,梁天舟命令道:
“这个人是‘好来客栈’抢劫桉的劫匪王贵,把他给我铐起来!”
王贵想找机会逃掉,可是,梁天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手上的枪,一直顶着他呢。
两个巡警连忙上前,从身上掏出手铐,把王贵双手铐上。
“你认错人了!我不叫王贵。”
王贵一边挣扎,一边还试图狡辩。
“我是特高课行动队的,从你在‘好来客栈’露出破绽,我就一直在跟踪你,知道昨晚我为什么出现在这个舞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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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换了一身衣服,我就认不出你了?
我早就怀疑你,不仅仅为了抢劫一家小旅馆,你一定是抗日分子!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吗?我想亲手抓住你,不想让便衣队的那帮龟孙子抢了功劳。”
王贵心想,失算呀,失算。
还以为他敢在岛国人面前掩护自己,说不定是自己人。没想到黑吃黑,逃出狼窝,又入虎穴。
他恨自己,就不该来舞厅找他。应该先打听打听,他到底是什么人。
可是又能跟谁打听呢?自己连他的名字都说不出来。
他还说那些追杀他的,是便衣队,不是岛国人?
两江城的水太深!
怎么办?是跟他说出实情呢,还是以死相拼?
两手被铐着,拼也没法拼呀。
“把他带到我的车上去。”
梁天舟指挥巡警,押着王贵,朝停在舞厅外的车边走去。
梁天舟从车里又拿出一条绳子,叫那俩巡警把王贵再捆了一回,这下,他是连挣扎都挣扎不了了,两只胳膊被紧紧捆绑着,根本没法动弹。被俩巡警塞到车的后座里。
“没你们的事了,我把他送到监狱去。”
梁天舟打发走了巡警,上车一踩油门,把车开离了皇冠不夜城。
……
梁天舟在前面,点上一支烟,摇开车窗,并不问他什么。
王贵知道,这回看来在劫难逃了。没想到躲过了便衣队的伏击,却落入了警察的手中。当时他蒙面打劫的时候,没有说话呀,他是怎么查到自己身上的?
他不甘心,想问个明白。
“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他手不能动,但嘴还可以动。
“特高课监狱!”梁天舟吐出几个字。
“我不就是抢了十个大洋嘛,还有一个破罐罐。你至于把我送给岛国人吗?”
梁天舟不理睬他,继续开着车。
“喂喂喂!你特么是岛国人还是华国人?”
王贵忍不住对着梁天舟喊道。
“我是华国人,又怎么了?你以为你仅仅是抢了十个大洋?你还是想想,等会怎么跟青木课长交代吧。”
“交代什么?”
王贵假装湖涂,一脸冤枉的表情。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把情报藏到哪去了?想清楚了再说话。”
“什么情报?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现在不说没关系,到了特高课,自然有办法让你开口说实话。对了,友情提醒一句,进了特高课的人,还没有不招就能活着出来的。”
“大不了一死,死有什么可怕的。”
王贵嘴里都哝着,也不再问梁天舟了。
他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你越是威胁他,他反而坚定了决心。
“死当然不可怕,有时候活着比死更难熬,你很快就可以体会到了。”
梁天舟绷着脸,没有跟他开玩笑。
“你吓唬谁呢?爷从小也不是吓大的。”
王贵干脆也不说话了,他一路保持着沉默。
按梁天舟的脾气,早一枪把他崩了。
既然已经确认,王贵就是马国均,还留着做什么呢?
但“水仙”还是希望能找到他藏起来的那份情报,杀了他,情报的下落就成了一个谜。
这个谜,一旦被别的什么人揭开,会有什么后果,都是不可预料的。
早上跟“水仙”汇报时,“水仙”要求他,再找到此人,尽快交给他,他要和根据地的同志一道审讯。
为此还特意启用了一个秘密地点,“水仙”这几天都在那里等消息。梁天舟有事,不用预约,随时可以见。
车正在街上行驶,“吱嘎”,前面一辆车横插过来,堵住了去路。
“不好,这下走不了啦。”梁天舟暗叫一声,想掉头从别的路走,已经来不及了。
他看到那辆车的车门打开,朱金从车上走了下来。
“梁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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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金远远地就大声叫道。
“朱主任,你这是?”梁天舟从车窗伸出头来,不解地问道。
“你车上坐的,是我们穆先生要的人,梁科长还是把他交给我吧。”
“可是他是我正在追查的一起抢劫桉的元凶,我正要送他到监狱呢。”
梁天舟辩解道。
“那个抢劫桉不算个什么,不就十个大洋嘛,他对我们可是很重要。还请梁科长移交吧。”朱金不依不饶,势在必得。
“梁科长,要不要我们穆先生亲自跟你说呀?”
梁天舟看到那辆车里,穆向良正端坐后排。
“那好吧,人我可以给你,但你得给我办个移交手续。”
正在这时,车里的王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把另一侧的车门打开,翻身滚到地面,然后飞快朝街边人多的地方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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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抓住他!”梁天舟大叫道。
梁天舟掏出枪,和朱金一同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