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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第五节 人间绝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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黟山远处,圣邪门弟子匿藏之地,羿棠一人独自守候在外。一日过后,玉无邪、元昊、邪手等数十人才姗姗归来。

羿棠迎上三人,问到:“门主,五宗与冥府的法斗胜负如何?”

玉无邪摇了摇头,道:“世事难料,冥府胜了,却又因太行一派突然出现而横生枝节,黟山现已入了太行一派的囊中。听涉鼎师伯说五宗退出黟山后,嵩山冲阳真人曾拜访他,道冲岳真人为了掌门之位故意留手,致使太行三凶得胜、五宗三败,自己也被重伤垂死……”

羿棠闻言诧异,暗觉此事蹊跷,道:“冲岳真人素有正名、不好名利权位,怎会为了一己之私而误天都?还导致自己身受重伤、性命垂危?这其中只怕另有隐情。”

玉无邪点头道:“世上不乏恶人告状之举,有些人为了名正言顺地获得掌门之位,也会暗中施展卑劣手段,罔顾同门道义。若是冲仪真人尚在,冲岳、冲阳真人当不致如此。不过这些都是嵩山一派的事,我们不必多管闲事。羿棠,召集商仲奇、燕衎所领两堂,即刻随我出发。”

众人均是一愣,不知他为何会突然发号施令。邪手疑惑的问到:“门主要去哪里?”

“去太行山营救静逸神尼,顺便请她到遗雾峰盘桓一段时日。”

邪手闻言更加疑惑,玉无邪见状笑道:“涉鼎师伯曾知会太行三凶,说涉极真人欲邀请静逸神尼到昆仑做客,请他们转告。但是我们要捷足先登,抢在前面将静逸神尼救下。涉鼎师伯亲自去太行山,自然是请不到静逸神尼了,只好再去黄山天府找三凶要人。三凶交不出,必是谋害了静逸神尼,涉鼎师伯震怒之下定然要将三凶擒拿或逐出黟山,顺势归还天都。”

邪手一愣,道:“若是咱们救不到人呢?”

玉无邪似早就料到他会这般说,颇为玩味无赖地笑着解释道:“那还有什么好说,直接打上黟山便了。”

邪手沉默有顷,猜测着涉鼎真人既然与门主有所约定,那么涉鼎真人欲前往太行就显得多余。遂道:“门主的意思,该不会涉鼎真人连太行山也不去,直接打回黟山吧?”

玉无邪笑道:“聪明!”

元昊恍然有所领悟,见邪手仍旧有些困惑,解释道:“总归是没有冤枉了他们。”

“邪手,”玉无邪喊了他一声,邪手应道:“门主有什么吩咐?”玉无邪郑重其事地道:“此次黟山一观,我圣门与冥府的差距实在太大,因此我想趁太行之行多俘虏些人手,所以你不可大开杀戒。”邪手应是,随即玉无邪又语重心长地道:“你已经是派中的长老了,不能再想着打打杀杀了,多为圣门着想,广纳贤才方是正途。”

邪手尴尬一笑,应到:“谨遵门主吩咐。”

玉无邪点了点头,向两堂弟子吩咐好诸般事宜后,一众人浩荡向太行山出发。

※※※

昆仑一派暂时停驻之地。

琴声悠悦,绵绵入心,千百思自始而过,一人不静。笑含闻琴照心,喃喃念到:“一思一作结,一结一缠心。鹈鹕无岁报,弦说情天老。《千百思》——思千百!”

衣华真人停止拨奏无弦,道:“这便是冥司前辈所遗之题目《千百思》,要旨关窍尽在此中,寻常琴师奏之会遇三处难点,请小友牢记。是否需要贫道再奏一遍?”

笑含回过神来,道:“多谢真人,我已经记下了。”

衣华真人点了点头,“小友先圆了贫道无弦之愿,又义助冥司前辈,实为我琴界益友。他日小友得闲,可到我峨眉一游,贫道定为小友弹奏《无弦祷祝》,慧聆圣音。”

笑含拜到:“多谢真人相邀,我一定专程拜访真人、多多叨扰。”

正在这时,张正初走了过来,请衣华真人复见涉鼎、圣因等人。于是三人移步彼处,涉鼎真人遂将商议的结果告之,言当务之急乃是救出静逸神尼,同时请圣因、衣华真人将再上黟山的提议转告峨眉掌教圣明子真人,务请他答应同行。圣因、衣华二人欣然答应,随即拜别,回到了峨眉驻地。

而涉鼎真人正欲召集弟子赶回宗门,张正初却突然向众人辞别。

众人诧异,问到:“张师侄为何辞行?是否掌教师兄另有命令?”

张正初摇头道:“回师叔,弟子并未受恩师命令,只是曾向恩师禀明自己想要再次外出游历的念头,恩师便准许弟子下山襄助众位师叔,事毕后再决定游历之事。如今黟山之事了结,弟子已帮不上诸位师叔的忙,这便游历去了。”

涉鼎真人恍然,却担忧道:“你身上伤势沉重,何不与我们同行数日,待伤势好转以后再去游历?笑含师弟的岐黄之术精湛,必能解你伤痛……”

张正初道:“多谢师叔美意,弟子身上的伤势尚能压制,于修行、游历均无大碍,请师叔放心。另请师叔转告恩师,弟子不肖,不能常侍左右,望恩师保重身体,弟子朝夕慕道,必修身持心,不负教诲。”

涉极真人仅传的两名弟子均不在宗门侍奉,虽贵为掌教,却颇见晚景凄凉。涉鼎真人想到这里,不禁摇了摇头,暗道情薄,随即向张正初说到:“贤侄放心,我会转告。你孤身在外,身怀重宝,又有沉伤,需处处小心,一切以自身安危为要。”

谆谆教诲萦绕在心,张正初诚然一拜,道:“多谢师叔,弟子这便去了。”语罢,他双膝跪地恭敬一拜,随即起身离去。锟铻剑在御剑术的御动之下化作离身遁光,在他脚下温和放亮,随着剑诀一引,载着他升空远去。

白衣飘飘,人亦飘飘,云在逍遥,哪堪逍遥。

涉鼎等四大真人望他一眼,复又为神州苦事劳烦于心,同时往太行方向眺望过去,一眼之重担忧迭起,满心期望着圣邪门能够行事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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