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比试到了这地步，也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了。
李世民差老王公公随意地唱了下名次也就草草地结束了，反正大明母庸置疑的第一。
吐蕃等人的想法落了空。
不过谁也不知道他们暗地里有什么龌龊勾当，饶是宋方大军开出校场，他们四国也在高台上没动过。
就这么冷冷地看着，看着大明的军队。
眼底的恨意间隔百米宋方都能看的清楚！
就在校场门外，候着的郭嘉却是满面愁容，甚至还带着点哀伤。
“我去！郭嘉你发什么疯？我们是胜者，你哭丧着个脸干什么！”
夜枭不必管着军队，跟着宋方率先出来。
一眼就看见了异于往常的郭嘉。
与夜枭不同，宋方直接指着一道往校场里走的身影问道。
“那是谁？”
“那是……李世民的秘书丞，苏亶。看带着的典籍，应该是给李世民送东西来着。”
“爷，要不某家派人去看看？”
夜枭的提议却受了一个暴栗。
“问你了吗？管他们做什么？他们能有什么招啊？要使就使呗，爷接着。倒是你，郭嘉先生，告诉我那货跟你说什么？”
从刚刚宋方他们出来，直到宋方走到他面前，郭嘉的视线就没有一刻看过来。
死死地盯住了苏亶的背影，眼里的无奈、向往甚至带了点祈求。
苏亶这个名字宋方还是耳熟的。
毕竟李承乾谋反的那天他听过好几次。
应该就是李承乾原配苏情儿的父亲，李承乾的老丈人，李世民的亲家。
只可惜，李承乾心里有着苏情儿，而苏情儿爱上了某个笔友……
等等，郭嘉这货好像不久前见了个笔友……
“他告诉我，他的女儿不远嫁，是要嫁给皇家的，让我离她远点。还有，要是再和她私会，就把我告上大理寺！”
“噗，你也信？大理寺算是最高级别的庭审了，但人家负责的是复审，你这私会女子，顶多见个县令，刺史就到了头了。”
夜枭笑道，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和樱木千夏告别的时候也是这副鸟样子。
“确实。而且你还有外交豁免权，该见就见，喜欢就说，在乎他干嘛？我讨到李昔辞的时候问李渊了？”
作为后世自由恋爱的践行者，宋方最看不上眼的就是所谓父母之言，尤其是这种满心想着把女儿嫁进皇家的。
你要是能成了观音婢还好，要是进了李渊的后宫门……
那就是灾难。
不过显然，苏亶想不了李承乾，开始打的是其他皇子的主意。
秘书丞说是皇帝的近臣，但也就是个不温不火的小官罢了。
嫁女儿算是求上进的捷径了。
本以为郭嘉的事情到此为止了，没想到仅是下午就来了后续！
“大明摄政王殿下，大理寺有传！”
“传我？何事？”
宋方走出门来，尚未因为清洗而散去的血腥味儿让传话的大理寺丞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
饶是大理寺地牢里，都没有这股子血腥气来的吓人！
本来宋方以为郭嘉又是去哪个青楼借酒浇愁惹了事儿了，反正来大唐也不是没遇到过。
但是对方自报家门的大理寺，就让宋方很有想笑的念头。
苏亶啊苏亶，真有你的。
“夜枭！点齐锦衣卫，摆驾大理寺！”
有外人在，这排场还是要做足的。
只是一进大理寺，这原告的排场就让人目瞪口呆。
一众家丁护院打扮的青壮年，头上、胳膊上裹着纱布，更有甚者拄着拐，脚不能沾地。
活像某电视剧里的场面。
“这活儿不该叫我来，得去请刘伯温！”
“啊？爷，刘伯温可还在大明呢……”
“我就是说说！”
宋方没好气地说道。
那边的锦衣卫又是椅子、茶水地安排上，所谓大理寺对宋方而言也并没有很庄严严肃。
似乎还是不放在眼里。
躲在那群家丁身后的苏亶，眼里的嫌弃和厌恶又增加了几分。
“爷。”
郭嘉明显看着，精神状态就不是很好，但看着那群人眼里更是怒火中烧。
也不知道这会儿他的精神状态能发挥几分。
是超常还是失常。
“什么情况？他还真告到大理寺了？”
“嗯。苏情儿说，大理寺卿封康德和苏亶是同窗，所以……”
“呵，有意思，真有意思！夜枭，差人去叫李世民来！”
这句话，宋方没有压着嗓音。
李世民三个字回荡在大理寺之中。
所有大理寺筹备庭审的官员手上的动作具是一滞，而旁边哭哭啼啼痛哭哀号的原告声音也一下安静了。
“爷，这就没必要了。”
“我就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郭嘉反倒不好意思了，毕竟也不是啥光彩的事。
他也不是大唐人，对大唐的“开放”程度还是有些许抵触和难以理解的。
这种情人男女私会在大唐算是普遍，可是对郭嘉来说，哪怕他是一个常去青楼酒馆的花花公子，都是令人新鲜和害羞的……
让宋方来看已经够不好意思了。
不扯那个话题，宋方便指着这群病号问郭嘉。
而郭嘉听到这个问题，目光瞬间带着宋方穿透人，抓到了苏亶。
“按大唐律，男人私会女子不予论罪，哪怕已经做了那种事儿，只要你情我愿也不会被判刑，甚至手续齐全还有‘试婚’一说；所以苏亶想了个主意，要以斗殴之罪告我！”
按《唐律》：“相争为斗，相击为殴，见血为伤。用拳脚打人，不管是否致伤，笞四十！”
而后律法层层递进，依据双方伤损，杖六十、杖八十、徒刑一年、徒刑一年半、徒刑两年乃至流放三千里，甚至斩。
按照那群“病号”的程度，起码也是打断了人家几条胳膊腿儿，应该至少得徒刑三年。
而《唐律》还有规定，要是唐人和外国人发生纠纷，要按照大唐律法处理，大明也不例外。
哪怕宋方在这儿站着，强行压迫的情况下，最轻也是个遣返回国。
宋方正要继续嘲笑郭嘉一个天才大脑反驳这些人还要请他来，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嗓子，后面还在准备把郭嘉直接送走的大理寺卿匆忙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