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武侠->刀剑啸云歌->章节

【破阵子】28、醉鬼

热门推荐: 宇宙级宠爱 从向往开始制霸娱乐圈 都市国术女神 诸天新时代 特种兵之战狼崛起 食物链顶端的猛兽 女配她天生好命 我有一座天地当铺 我真不是魔神 剑仙三千万

九州浩土以中州最小,却是龙庭祖兴之地,沃野千里,富庶非常。境内虽无较大的水系,但一条龙都运河上接青冀二州,下连扬州,再加上齐整完备、平坦宽阔的驰道,整个中州交通之便利,往来之频繁,乃是九州之最!千里之地以一条贯穿全境的细流——洛河为界,分做东西二郡。西郡名曰望京,以洛洲为府。东郡名曰兆京,以神都为府。兆京治下七县,以神都为首,而这神都县令,可以说是这个世上最难的官。

神都县令治下百里,刚好是神都的范围,神都繁华乃天下之最,权贵名士,豪富奢绅,好似一张大网紧紧地将这个九州最重要的城市缚住,而作为这个网上不太重要的节点,偏偏要管理整张网,这里面的难度自然不言而喻。曾经童谣有云,“兆京累,望京闲,兆京县令最堪怜,兴无功,衰有难,十里百姓九里官,提心吊胆日日怕,如履薄冰年年难。劝君学个乌龟法,缩头阁中躲清闲,躲得一日算一日,躲得一年算一年,时来运转打颠倒,君到望京游一遍!”

当初这童谣一出,一度引发龙庭震动,本来这一州首府的县令便最为难当,各州基本上都由郡守,或者州牧兼任。龙庭初立之时也是如此,但一来神都繁华,这里面的各项事务也相应繁杂,中州又无有州牧,兆京郡守也不是闲差,根本无有精力兼任。那时神都县令一职基本由皇帝亲自任命,往往也托与一些稍闲的王侯兼任。如此虽解决了权小事大的问题,但这些王侯主责不在,不甚上心,一来对一些细节末节的小事往往处置随意,百姓敢怒而不敢言,屡有积怨,二来也多有怠政,皇帝还不好随意问责,于是七百年前又换回了专职,只是这样一来又得面对权小而事大的问题。

于是神都县令一职自此被提到正六品,特许旬日上朝参与庭议,由皇帝御口亲封,授予特事专办,能够直接上达天听的权利,在这种情况下,神都令由一个普通的七品知县摇身一变,变成了皇权特许,专事专办的天子耳目。这个曾经人人嫌弃的职位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几乎每一任神都令都可以接任兆京郡守,自此平步青云,之后无论是外放各州还是升任六寺,都是大权在握,成为真正的人物。但也不是没有例外,总有那运气不好的,所谓年年苦恨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却说自那场闹剧落幕,皇帝到鹿鸣山庄静养,大皇子监国已过去数月。年关一过,万象更新,神都春意渐浓,正是二月初春,草长莺飞,沙暖燕回之时,春游踏青沐浴之风渐盛,人们载歌载舞,饮酒作乐,正是一派欢盛景象。作为神都风雅第一的肆艺楼,自然被这些墨客骚人、贵族士子踏破了门坎。

彼时东天发白,正在卯时初刻,柳七在楼中待了数月,渐渐便灵动起来,不复往日的木讷,记忆也日渐恢复。奇怪的是,那日的事情他却想不起来,而且提起玄明二人他也神色如常,并没有之前那般深刻的感情。此时青华封山,玄明隐去,他无处可去被风少白收留在楼中。原本没人管他,只有盛浅予贴身的丫鬟在他受伤之时照顾于他,他便颇听那丫头的话。

肆艺楼只是万花在神都的一处驻地,风少白毕竟是一门掌教,并不常在。盛浅予性子冷淡,每日里只是弹琴观景。原本的楼中主人因思虑过重,卧病在床,这肆艺楼便交与这丫头打理。柳七懵懂之时每日跟着她,常被打发跑堂,渐渐清醒之后干脆正式做个跑堂,就在这楼中伺候。天下人只知他的名声,却不识他的相貌,他此番又有精进,距离宗师已是一线之隔,实际的战力直追登楼的尊者,一般的江湖人士也探不出他的深浅,谁又知道堂堂百杰榜第一的小宗师,就在这神都烟花之地做个跑堂的伙计呢?

昨日那群人又饮酒行令到后半夜,也是柳七神盈血足,精气如烟,一夜未睡依旧精神抖擞。他和往常一样迎着红霞将门打开,彼时天色未明,尽管天边红霞如火,街上却还冷冷清清,还未被春意驱尽的冷气在空旷的街道上徘徊,令人不自觉的打个哆嗦。

神都无有宵禁,那些个早点的摊贩自寅正便陆陆续续地在街市上开张,计算着各个驻留贵客的翠阁红楼开门之时,这些摊贩也慢慢地从街角转出来,将这清冷的街道渐渐染上些烟火气。

毕竟是神都有名的风雅之地,行走的都是豪门权贵,世家子弟。这些个摊贩哪敢凑得太紧,只在偏僻的角落里摆摊,留出大道,更不敢高叫,只默默地忙活,生怕扰了哪位贵人的清梦。数月的生活令柳七对这种景象颇为熟稔,身上单薄的衣服与小贩们严严实实的包裹形成鲜明的对比。他迈步出来,径直走到街对面的小巷头,在摊沿便排出几枚铜钱,冲着忙活的小贩笑道,“王叔,老规矩!”

那小贩也与他相熟,从炉子下方的暖柜里掏出早已备好的卷饼笑道,“你小子有口气,这可是我今早上刚摘回来的椿芽,鲜着呢!这可是头一炉!我给你卷的最嫩的心,好吃着呢!”

那饼着实有料,比起旁边摆放的成品愣是大了几圈,乃是专门给他准备的私货。柳七接过嘿嘿直乐,跟小贩拉了几句家常,转身便往回走。他两步回到门前,正要进去,突然咦了一声。只见那打开的门扇下边伸出半只脚来,柳七连忙走过去将门扯开,只见门后面倒着个人,缎面青衫内衬着几层锦绣,纶巾歪斜,布鞋耷拉,满身污秽带着浓浓的酒气。他白面无须,约莫三十上下,看起来像个书生,脸上青紫,气息若有若无,虽然已经开春,但是半夜里寒风依旧,看样子这人是夜里醉倒在此处,被冻坏了。

柳七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此人扛了起来,毕竟看他的样子已经去了半条命,只是举手之劳,救一救也无妨。转身迈步进来,刚绕过屏风便有一声呼喝当头,“啧啧啧,哪里来的醉鬼,赶紧扔出去!”

柳七抬头看去,只见大厅旁边的楼梯下俏生生地站着一个女孩子,圆螺髻用木钗挽定,垂一缕珍珠氤氲色,米白衣用花袄裹住,留两臂广袖靛青花。紫彩饰面,尤显嫩白如玉明月面,湘裙坠地,更彰小巧玲珑绣花鞋。两弯柳叶眉,紧蹙着嫌恶,一双杏核眼,闪透着娇嗔。她手里捧着一团暖手的磁壶,掩着鼻满是抱怨。

柳七冲她一乐,知她口硬心软,从怀里掏出卷饼递过去道,“倒在门边冻坏了,不救就死了!王叔新摘的椿芽,尝尝?”

女孩子跳过来接住卷饼,又连忙退开,摆手道,“一身酒气,给他弄到后面柴房,让老李头给他暖过来,赶紧打发走!”

柳七嗯了一声,扛着便往后院去,只听女孩子在后面喊,“我烫了茶,赶紧回来!”他连应了两声又加快了脚步。后院的仆从们也差不多起来忙活了,柳七扛着书生直接到厨房,几个帮厨的伙计正在准备早点,柳七也不客气,一手将书生卸在灶边,一手探过去摸了半块蒸饼塞在嘴里,嘟囔道,“狗子给弄碗热汤来?”

其中一个帮厨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捧个大碗凑过来,笑道,“云哥儿哪里弄个醉鬼哩?哟,看起来倒是个大户!”

柳七接过碗,扶着那人捏鼻子往里一灌,又把他往灶边推了推,给他缩起来将手脚揉搓了一遍,边揉边道,“门边捡的,小小让赶紧打发了!”

那帮厨摇摇头道,“云哥儿你也是心善,咱这里哪年不冻死几个醉鬼,看着体面,都是些破落户!筱姑娘说得对,赶紧打发了,许是个讹人精!”

“也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唉,如今年景好些,这些破落户便出来了,便叫好心都凉了!”

一碗热汤下去把脾胃冲开,再加上柴火和柳七的揉搓,两人正说话,地上的书生便幽幽转醒。只见他眼神迷离,口中喷发更加浓郁的酒气,嘟囔道,“上酒!上酒!”

帮厨没好气道,“嘿,还要酒哩!”

柳七轻推他一下道,“行了,忙你的去,我自打发他。”说着抄起碗起身又舀出一大碗热水,咕嘟嘟全给书生灌了下去。有这两碗水打底,只见书生脸上涌起一抹红晕,眼神渐渐清明过来,乜呆呆地望着柳七不说话。

柳七见他这副模样,心道此人看起来衣着华贵,怎得是个傻子?只得轻言道,“你好些没?你是哪里人?我遣人送你回去。”

那书生又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慢慢直起身环视一圈道,“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城南陌柳街肆艺楼的后厨,你喝醉了倒在我们门边,我把你弄进来的。”

书生感受着身上的寒意,盯着柳七棱角分明的脸,恍惚了片刻才道,“多谢这位小哥,在下神都,神都东城人士,刘祺!劳烦小哥让在下在此处休息片刻,等气力恢复些就走!”他说道神都之时明显顿了一下,略有些怅然,不过柳七却不在意。那书生话到一半在怀中摸了几下,似乎要掏出些什么,只是掏了半天却空空如也,愣了一下取出手来尴尬道,“改日定前来拜谢!”

柳七却没注意他那些动作,听到他的名字愣了一下,笑道,“我兄弟姊姊七人,我姓柳,行七,人都叫我柳七,你叫刘祺,倒是有缘!”

那人没想到柳七会说出这番话来,愣了半晌,只听柳七站起身来继续道,“我看你也应该没事了,谢就不必了,小小不喜欢醉酒,你休息一会儿就自行离开吧。”

刘祺赶紧拱手行礼,这一下牵动肠胃,发出咕噜一声,柳七哈哈一笑,冲旁边的帮厨喊道,“狗子,给这位大哥弄点吃的!”说着,摆摆手转身而去。那书生怔怔地望着柳七的背影,低声道,“刘祺,柳七,这是命么?”(未完待续)

相关推荐:死亡QQ号烧尸人沉冤昭雪之后说好对师尊大逆不道呢重生过去,我在人世间从刀剑开始的次元旅程我的地下城没有问题我只是一只可怜的训练师阴影誓约重生九零辣妻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