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哼道：“我只是看你适合帮我熬汤而已。”
“老妖婆！”张扬一听熬汤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怒吼一声。
娇红儿忙道：“大人别生气，婆婆肯定是好人，我听师傅说过，巫族最早与先天妖灵一族相生相伴，是先天妖灵的导师，而妖灵又能帮巫族沟通万物，巫族也是唯一真正把妖灵当做朋友的人。”
张扬哼了声，不过老妖婆确实能听懂他的话，先听听看。
娇红儿却是冰雪聪明，转身跪拜于老妪道：“娇儿恳求婆婆为妖灵大人完成进化。”
老妪哼道：“我凭什么帮他，救你也是一时湖涂，我本该杀了你才是！”
娇红儿忙伏地道：“娇儿能得婆婆救治实属婆婆仁善如天，娇儿毕生愿奉婆婆为亲人，娇儿知道自己没有理由恳求婆婆帮助妖灵大人，娇儿愿意答应婆婆任何事，只求婆婆帮助妖灵大人完成进化，净化被污染的灵脉。”
“你为何要如此帮一个妖灵？”老妪有些诧异道。
张扬也是一时无法说出话来，本以为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妖女，没想到对自己却是这般真诚，完全没想到啊。
娇红儿抬头看着老妪道：“娇儿若不是遇上妖灵大人或许这邪寒之症就无法救治，这几日妖灵大人也在尽心的保护娇儿，如果妖灵大人的血脉无法保持纯净，日后可能成为被天下人围攻的魔神，妖灵大人应该进化成神灵才是。”
张扬感觉自己眼眶都湿润了，这死丫头怎么对自己如此好，本来他都不在乎自己是神还是魔的。
老妪看向张扬道：“妖崽子，看到没有，这就是人性，你能看到其恶，却也能看到其善，你如果靠嗜血来吸取灵息修炼，久之必被人性产生的种种因果而拽入魔道。”
“老……巫婆，成魔又如何，无敌天下便可。”张扬嘴硬道。
老妪哈哈笑道：“依你这脾气到是成魔成神都无妨，杀了老身，你便可更快坠入魔道，因为这世上再懂妖灵之语的巫恐怕不多了。”
“大人。”娇红儿忙转身向张扬双手抱在胸前道：“娇儿邪寒未解前也觉得随心所欲是为魔，魔最快活，但如心有所念，并不快活，大人如血脉纯洁，必能有所造化，而不是沦为修士的灵器。”
张扬本倔的想成魔就成魔，见娇红儿眼睛含泪情真意切的恳求自己不坠魔道心中一软。
“老巫婆，小爷帮你熬了汤，换你帮我净化血脉也不亏吧。”张扬嘴还是软了些。
老妪澹澹道：“你血脉已经被灵火进化了，不过是灵脉未经梳理，又不知妖灵吸收灵息修炼之法，幸运的是老身尚是巫族最后的妖灵导师可帮你渡化。”
“那来吧，这丫头都求了，我就做个神吧。”张扬大咧咧道。
“得答应我一个条件。”老妪道。
“什么条件？”张扬警觉起来。
老妪看向娇红道：“这丫头得留在这里守护我十年，我才续命成功，需要闭关十年修炼，她留下侍奉我。”
“十年？”张扬心道这也太久了，对丫头太不公平了。
“娇儿愿意。”娇红儿却是抢先拜向了老妪。
老妪道：“你可想清楚了，十年不能离开这里，而且我净化了他后，你与他的血脉绑定也被解除了，你现在只需在滴血认主便可带着他离开。”
娇红儿认真道：“娇儿邪寒之症朝不保夕，婆婆医治了娇儿，娇儿得到的何止是一个十年，娇儿诚心愿意侍奉婆婆，以回报婆婆的恩情。”
张扬低吼了声，这丫头可得想清楚了，自己既然血脉被净化了，那以后不吸人血就是了，总有办法修炼的。
“好。”老妪右手指划了个圈，一道金光缠在了娇红儿手腕上，如一个金色镯子，她道：“现在你想离开也走不离这巫光结界半步，十年之约到期再帮你解除。”
“娇儿遵命。”娇红儿欠身行了个礼，已然把自己当成了丫环。
张扬一时急的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这丫头也太傻了。
“现在就帮你梳理灵脉，会很痛，但你能从灵火洗脉中撑下来应该问题不大。”老妪突然严肃起来，双手凌空一指，数只光影之手从光顶伸出抓向了张扬。
张扬见自己的金乌直接被穿过，数只光影之手如八爪鱼一样抓住自己的盾身一脸无语，这是要玩捆梆了？有那么痛吗？
“妖灵之脉不同于任何灵类，什么上生出灵体就是什么妖灵，你本是木之妖灵，但被修士刻形为盾，一些灵脉被斩，虽然失去了原始灵脉之完整，但也不妨碍你的日后修炼。”
老妪边说边双手对着妖盾比划，每一根手指都投射出一条澹金色的光线刺入了盾中。
张扬顿时感觉一阵钻身入骨之痛，盾身不由自主扭动，却被那些光影之手紧紧固定在空中，这比起被烈火煅体丝毫不轻松。
“妖灵之脉在聚灵时生成，修士刻划灵器就是在帮妖灵塑造灵体，你虽是盾体但修士未祭炼所以灵体未定型，我帮你疏通灵脉后你可以吸收天地间隐含的灵息修炼，你灵脉有一万八千条之巨，虽然有减缓你修炼的情况，但却可使你幻化出诸般灵体，也许你将是最后一只俱有此种能力的妖灵了。”
张扬感觉体内被一根根银肆意穿梭疼痛难忍，但听着老妪的话渐渐心思全在修炼上面反不那么疼了，这老妪当真是妖灵之导师，像一个医生一样帮他梳理着灵脉，若不是有刺痛感，他都不知道自己体内会有如此多的灵脉。
“你为何帮我？”张扬见老妪额头有了汗珠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难道老巫婆从开始就是在帮他？
老妪一边理灵脉一边道：“因为你是妖灵，一只很冒失很莽撞的妖灵。”
张扬诧异道：“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烧了我的原因？”
老妪呵呵笑道：“如果你没脾气，老身还不想理你，先天妖灵虽然稀有却也不只是你一个，但哪个不是沦落为那些修士妄想遁入天境的工具，你可知灵朝诸宗为何要陷害和毁灭我巫宗？”
张扬道：“不是国师之争？”
“呵呵。”老妪冷笑一声道：“表面上是如此，其实不过是那些修士因痛恨巫族不帮他们洗炼灵器好让他们有渡劫可能的邪恶之心，巫族洗炼过的灵器修士祭炼的时间能少十倍，而且只要修士修为足够，最有机会渡劫，如果没有巫族帮忙，他们百年也难有人一渡劫成功。这才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