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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占卜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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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五日,维多利亚需要到图灵琴房上魔法乐器课,到图灵嘉年华上魔术课、占卜学。

图灵琴房是图灵镇唯一的音乐厅,之所以称之为琴房是因为这座建筑里有一架法兰克最大的管风琴。

“我们这个学期有三堂课,第一堂课,学习魔法管风琴的维修,这部分内容记录在《魔法管风琴》的第七章;第二堂课,学习魔法口琴的吹奏,这部分内容记录在《魔法口琴》的第二章;第三堂课进行管弦乐的鉴赏,这部分内容记录在《管弦乐组》的第一章。考试的时候,我们只考这三章的内容。”露露向学徒们交代。

露露今年十八九岁,脑袋上似乎长了一对猫耳,这让维多利亚想起罗兰世界漫画中的兽娘。

“我们的课程内容是临时安排的,因为我来到图灵镇的时候,这里的管风琴正好年久失修。所以你们是幸运的,能够参与维修这样伟大的乐器。”露露挥动拳头,为大家鼓劲。

巫师界的管风琴,与凡俗的管风琴有所不同,虽然仍然被称之为管风琴,其本质却是使用魔法能量引动魔法宝石的共鸣。弹奏者控制魔法回路的通断,选择引起哪些魔法宝石的共鸣,从而演奏出各种音量、声调、音色的乐声。

图灵琴房的管风琴的设备舱有三十米长,二十米宽。其中有无数的魔法回路,这些魔法回路的末端连接着大小有殊、形态各异的魔法宝石。其中最大的一块魔法宝石被加工成叉状,重一点五吨,最小的魔法宝石还不到小手指盖那么大,只有几克重,前者被用来发出最低沉的声音,后者则被用来发出最为激越的高音。

露露给二十几个学徒们发了清洁工具和酒精,让他们将这些魔法宝石擦拭干净。

学生们苦哈哈地干了两个小时,露露才恋恋不舍地才放他们走。

维多利亚回霍金斯塔吃了饭,小睡了一会儿,然后就赶到了图灵嘉年华上魔术课和占卜课。

魔术课的讲师尼古拉是一个刷着两撇胡子的中年人,他所讲授的魔术,严格意义上来讲都是伪魔术,或者说是彻头彻尾的魔法。

“书店老板不会告诉你们,《不可思议——魔术入门》这本书其实是会飞的。”尼古拉将桌子上的教材扔到半空,这本书就像鸟儿张开翅膀一样,在房间里飞来飞去。

一年级学徒们受尼古拉鼓舞,也将自己手中的教材扔到半空中,不过这些硬壳书很快就掉了下来,砸在了他们自己的头顶上。

二、三年级的学徒们已经知道了尼古拉的把戏,他们选择第一时间护住自己的头部,这让他们在混乱中逃过一劫。

“书店老板也不会告诉你们,不要相信一个魔术师的话。”尼古拉向学徒们掷出一连串的纸牌,纸牌在学徒们的头顶上变成了一只只小鸟,小鸟围绕着学徒们转了几圈,然后凭空消失了。

“事实上,我们只是冒牌的魔术师,我们一直在用巫术来冒充魔术。因为有经验的巫师们会很容易拆穿我们的把戏,而巫师法不允许巫师们公开在凡俗面前施法。所以我们以魔术的名义向凡俗展示奇迹,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为观众带来欢乐,为自己带来金钱。”

“三年前,我就曾经在亚琛担任魔术师,梅林关闭之后,我又开始重操旧业。我不是说我不怀念梅林,梅林是一片净土。我只是想说,我太爱魔术这门行业了。”尼古拉摘下他的圆顶帽,从里面变出了一只玩具熊,扔给了一名女学徒。

凡俗的魔术是由简到难、循序渐进,巫师的魔术却是由大到小、狂飙突进。尼古拉给学徒们第一堂课讲的居然是大规模的魔术场景布置方法。不过好在魔术课没有考评,学生只要出席,就能得到十分的平时分。

康奈尔的占卜课在一间地下室中进行,这门课程采用小班授课方式,康奈尔先生每次只教三到五个学生。因此其他学生就只好在休息室等待,而上完占卜课的学徒从另一个出口离开,所以排在后面的学徒也不知道康奈尔卖的什么关子。

维多利亚是最后一批上占卜课的学徒,在上课之前,他们足足等了两个小时。

“我们这门课程不划重点,你们使用占卜术预测考试内容,如果你们成功了,就算你们过了。”康奈尔道。

于是学徒们从背囊中取出塔罗牌、吉普赛扑克、水晶球,一边翻看着《塔罗的奥秘》《吉普赛扑克占卜术》《透过水晶球看未来》,一边做着蹩脚的占卜。维多利亚则选择了一种更为古老的占卜方式,用一颗金属骰子,来判定某一章课文出现在考试中的几率。

康奈尔摇了摇头,在场的几个学徒,没有一个正确地预测出考题的。

大家就这样忙忙活活地混到了五点钟,康奈尔为大家放了学。在维多利亚准备离开的时候,康奈尔向她表示今天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康奈尔会到霍金斯塔做一次家访。

晚上八点钟,霍金斯塔的六名居住者在小小的客厅里恭候康奈尔先生的莅临。

康奈尔穿着很正式的博士服来到霍金斯塔,他请求和维多利亚单独说一会儿话。

比尔博和容嬷嬷等人对于康奈尔滴水不漏的做法很赞赏。如果康奈尔在教室里单独和维多利亚这样的女孩子说话,难免会招人非议,但是以家访的名义,在监护人的关照之下,则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维多利亚小姐,我听金娜女士说,你曾经成功地预言梅林学校的关闭。”康奈尔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不是在向维多利亚寻求答案。

“是的,那是一次偶然的成功。”维多利亚为康奈尔倒上了一杯杜松子酒,然后给自己也斟上了一小杯。

“你用的是什么方法?”

“算术占卜。”维多利亚并没有撒谎,她确实使用过算术占卜,不过当时她还用过近十种其他手法,那些手法都是罗兰世界的占卜手段。

“这就成问题了。”康奈尔喝了一口酒。

“这能有什么问题?”

“因为你成功了。据我所知,近五十年来,就没有任何一个巫师做出过任何一个成功的占卜。”康奈尔觉得酒的味道不错,便将这一整杯一口饮下。

“为什么?”维多利亚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她的表情就像吃了一只死耗子。

“因为巫王想当占卜课的教师,但是被梅林前代校长拒绝了。巫王下了一个诅咒,让巫师们的占卜集体失效了。”康奈尔道。

“全都失效了?”

“也不尽然,我听说东方的埃及和亚美尼亚的巫师的占卜术仍然是有效的。据我推测,可能那些地区离法兰克比较远,受巫王的影响比较小。”康奈尔道。

“也许因为年代久远,巫王的力量被削弱了。”维多利亚给出了一个猜想。

“这也许说得过去。”康奈尔陷入了深思。

“老师,既然巫师们无法做出占卜,那每年那么多魔法学徒是怎么顺利拿到学分的?”维多利亚不解。

“只要学生用心写出的答案,我们都给了九十分的高分,我的前辈们用这种做法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占卜师的尊严。”康奈尔尴尬地笑了笑。

“也就是说,这五十年来,几乎所有占卜师都在说瞎话?”

“瞎话?这样讲就有点过了,占卜给出的结论都是模糊的、两可的,具有启示意义的,怎么理解,那是寻卜者的事。优秀的占卜师从不失手。”康奈尔露出了他狡猾的一面。

“我向您保证,那个占卜只是偶尔成功的,我想即使是巫王,也会有休息的时候,我只是在他休息的时候,恰好做出了一个论断。”维多利亚扯谎。

“也许是这样,我本来以为你有其他占卜的手段呢,所以想学习一下,我等着和你见面已经等了快一个月了。”康奈尔站起身来,这就准备离开。

维多利亚起身将康奈尔送出霍金斯塔楼。

“那个江湖骗子走了?”比尔博·霍金斯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你认识他?”维多利亚愕然。

“我不认识他,但既然他是一个占卜师,那他就必定是一个江湖骗子。从我父亲那一辈人开始,占卜师就变成了一个臭名昭著的职业,他们借鉴了凡俗界的心理医生的一些技巧,用花言巧语愚弄妇女和小孩,借此收取高昂的占卜费。”比尔博·霍金斯做出了这样的论断。

“他来找你做什么?”“忍”跟着走了下来,她轻轻地伏在了比尔博的后背上。这段时间,她和比尔博先生之间的关系进展神速。

“鉴于我之前成功地做出了一个预言,他来询问我是否有什么神奇的占卜手法。”维多利亚答道。

“那你有没有神奇的占卜手法呢?”比尔博问。

“有啊,我会用‘四柱流年推演法’。不过就算我把这种占卜方法讲给他听,他也学不会,因为他没有原力,没有办法窥测天机。”维多利亚准备上楼,回自己的房间。

“就是《权臣传》里晋国人那套玩意儿?”比尔博打了个哈哈。

“维姬真是风趣。”“忍”用胳膊将比尔博的脖子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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