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白，我总觉得怪怪的......”戚瑰看着办公室里绝大多数都没有情绪的老师，只觉得脑子也跟着发闷。
胥白无语地瞥他一眼：“能不怪吗，我们现在在镜子的世界里，周围说不定都是鬼。”
戚瑰被胥白这一吓，脸色更白：“行行行我知道了，大老你可以闭嘴了。”
周围都是鬼，那真是危机四伏！
两人彼此斗嘴期间，老师和悦悦也开始了对话。
“这题我说过多少次了？你怎么还错！”
悦悦怂了一下，低着头不敢说话。
“说话啊！”老师狠狠拍着桌子，眼里的怒意逐渐升腾起来，即将抑制不住。
悦悦张了张嘴：“王，王老师，我......我......”
“你什么你？！”那王老师早就看不惯悦悦这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很久了，一看就很好欺负，“真不愧是没爹娘教的玩意儿，这么点知识都不懂！”
悦悦被她这么一说，眼里不由得蓄起泪意。
“你是在哭吗？”王老师一抬头就看到了她眼里的泪水。
许是这泪意戳到了她的点，王老师揪着悦悦的脸勐地扯了过去：“你还好意思哭？！这么简单的内容你都不会还哭？！”
三四岁的小女孩儿本来就较弱，被她这么一扯，整个人就摔倒在地上，额角勐地磕在了椅子扶手处。
可是，即便是额头被鲜血浸染，她也不敢吭声，死死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似乎小小年纪就早已经被磨得失去了哭泣的能力。
王老师对此半点不觉得心疼，反而把她的本子一扔，就丢到了远处：“滚回去吧，把作业改完再拿回来给我检查。”
悦悦吸了吸鼻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可她身体本就不好，这一跌一撞，血色汹涌，她早已头晕眼花，一不小心就扑到了王老师的裤腿上。
“我去你滚开点啊！”王老师条件反射地一踢，就把悦悦小小的身体踢出去很远，“没用的家伙，拖我业绩，还把恶心的血染我身上！”
看到这一幕，胥白已经全然忘记自己是在镜子当中，画面呈现出来并不是实时发生的事情。
她立刻上前，想要接住受伤的小女孩儿。
可虚幻就是虚幻，小女孩儿的身体穿过胥白，重重摔倒在地。
那一脚踢得太重，悦悦勐地喷出一口血。
“真晦气！”王老师看也不看到底的小女孩儿一眼，径直离开办公室，时不时地还嫌弃自己的裤腿上被沾了血迹。
小女孩儿无力地倒在地上，指尖还想要去够到自己的作业本。
血色一点一点，顺着脸庞滑下。
在昏暗的地面上，点缀出一朵朵血花。
看到小女孩儿的模样，胥白心里一阵揪痛。
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的老师。
对小孩子的痛苦视而不见，心里只有自己的利益，这如何配为人师表？！
“悦悦？”胥白蹲下身子，想要尝试和小女孩儿说话。
无论对方能不能听见，她都想要尝试一下。
但是很显然，悦悦当真听不见她的声音。
额头的血不断地流淌，她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直到最后，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
从始至终，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都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胥白捏紧了拳头，只觉得自己胸口闷闷的，有什么东西想要冲出来。
戚瑰也不再贫嘴。
眼前的场景太过颠覆三观，让他无法用常人的思维去理解。
“死了？”
王老师甩着手上的水回到办公室，看到地上躺着的悦悦，竟然半点不觉得奇怪，单手将她拎起来，重新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这下戚瑰也不扭捏了，不等胥白说，他就先主动跟了上去。
要不是因为呈现在他们眼睛里的都是虚幻的，他恐怕早就轮着拳头上去给那王老师一大拳了。
王老师将悦悦带到了卫生间，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把刀。
胥白和戚瑰的眼底，映出各种血腥惨状。
“哐”！
玻璃水杯破碎的声音与冲厕所的声音同时响起，胥白只觉得自己一阵天旋地转，竟然又回到了刚刚的教室。
脑海里回想起方才的恶心模样，她就觉得一阵反胃。
身边突然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干呕声，胥白忍住不适回头看去。
原来是戚瑰被冲击得不小，早已憋得脸色铁青，这场景一转换，就再也憋不了开始干呕。
也不知是因为虚幻还是别的，他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最后惨白着脸，眼眶通红。
“这，就是这里厉鬼形成的原因吗？”
“嘻嘻嘻~”
一如方才，一群小朋友笑着走进教室上课，穿白衬衫，花裙子的女老师走上讲台，笑意盈盈地让大家坐好准备上课。
“这是，循环？”
胥白皱着眉头看门口。
果然，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
只是今天，他的衣服似乎发生了变化。
“悦悦！在吗？出来一下。”
听到这声音，两人条件反射地看向角落的位置，却发现那里空着，并没有人坐。
小朋友们则是齐刷刷地看向另一个地方。
刚刚已经被碎尸进厕所的小女孩儿，惨白着脸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