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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代王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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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一这一天,中都刚刚经历了风雪,整个天地都是白雪皑皑一片,寒流充满着整个天地。

太庙令为了筹备代王大婚,准备了一个月的时间,而且刘恒和窦漪房都为此斋戒沐浴五日。虽说大婚代宫布置得相当简朴,但是这礼节是必须得进行的。

未时到的时候,文武百官都根据官位的品级列队从代宫正宫排到了殿外,然后代王便从殿内出来,去迎接王后。

新王后一身华丽的衣裳,在众侍女和内侍的簇拥下越过宫门,缓缓向代宫而来,及至代宫之外,太庙令先让她停,她此刻是拿着扇子遮住容貌,她在殿门口就要脱屡放下扇子。随着这一声“趋”,王后华丽上殿。

由于窦漪房父母早逝,站在大殿台上代行父母之礼的就是窦长君,长兄如父,太后好薄昭也在大殿上候着。

“代王王后行礼!奏乐!”

这个时候,大殿奏起了雄浑壮丽的乐曲,然后他们先朝天一拜,是为一拜天地。第二拜,便是代王拜太后,窦漪房拜窦长君。最后,就是夫妻对拜,然后相依而座。

“礼毕!请黍、彘、酒上殿!五谷之首礼,夫妻食黍!其二共牢而食彘腿,其三合卺之礼!”

内侍将上好的米饭端了上来,刘恒和窦漪房便是抓饭而吃。然后,内侍将猪腿给抬上,他们相互接过匕首,将猪腿肉给割下,然后粘上辣酱而吃,吃后便是饮水而漱口。最后是夫妻二人各领半杯葫芦,饮酒以后合卺。

礼毕以后,接下来就是群臣朝贺。

“恭贺代王,百年好合!”群臣祝贺道。

“诸位!寡人册封漪房为王后,不仅仅是寡人喜欢她,更重要的,她肩负的责任。前王后升霞,没有任何人可以挑起她那副重担,只有漪房,她能够挑起!所以,今后我们君臣更应该同心协力,共同携手!”

“臣等明白!恭贺代王!”

举行了册封典礼以后,代王就是宴请群臣,这可是代王亲政以来第一次办宴会,代王办宴会,绝对不是为了取悦窦漪房,也不是为了取悦太后,而是为了增进人心。

秦绍恭这次可是以八百石中郎将的身份上殿的,之前他不过是一个芝麻官而已,就是因为他帮助了窦漪房,而且又平定了各种琐事,所以才那么顺利。

秦绍恭入座以后,表现得十分镇定。旁边的大臣们吃喝都来不及,而秦绍恭却正襟危坐,时而看着舞蹈听着曲子,时而又开小差。

张释之问:“这么隆重的喜事,怎么就不吃一吃呢?”

“我看你们吃就是了。”

“哟!心中有事,是不是现在还在挂念那位姑娘,心情郁闷了?”

“简直是胡扯,这么庄重的场面。”

秦绍恭再仔细看着窦漪房,窦漪房那婀娜的身姿一身红装,头发是挽着的,嘴唇涂得跟血一般红,窦漪房确实很漂亮,秦绍恭也忍不住多看几眼,但是毕竟是王后,多看那也是冒犯她了。

对于这层特殊的关系,秦绍恭也不好说,这既不是什么穿越过来爱上窦漪房,也不是简单的利益关系,总之他越来越相信,他和窦漪房的关系,实际上是自己扮演的那个历史人物和真实历史人物的微妙关系。

窦漪房飘到了他们面前,举杯笑道:“秦将军平叛有功,干杯!”

“哪里啊!娘娘过奖了。”秦绍恭拱手道,“那臣心领了。”

秦绍恭喝下这酒,心里这念叨着,这救援他们总共才没杀几个敌人怎么说自己平叛有功?也许是因为头上这一顶帽子的原因吧。

到了夜里,刘恒带着窦漪房来到冰封的曲池,刘恒吟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之间,就应该像诗经里那样美好。”

“代王!不论如何,人生都是我们共享。人世间,繁华如梦,尽管那么繁华,但是终究短暂,等醒来的时候,早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代王,我希望,我们彼此珍惜,不要等到失去以后才觉得珍惜,我希望,快乐过好每一天。”

“等我们除掉吕后,自然就快乐了。”

“不!吕后不过是冰山一角,除掉了吕后,将来也许还有比吕后凶狠一千倍的对手出现,代王那时候整天愁眉苦脸?臣妾希望,代王既要仁慈又要开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平常心应对。代王更应该学习的是无为,万物应该齐物。”

“漪房,你说得有理啊!其实寡人应该快乐。但是,快乐也必须建立在良心之上的。不善待百姓,不消除暴政,我怎么能够快乐呢?哪里的百姓不高兴,我就要让他们高兴。今后与民同乐,那便是快乐真正之道。”

“代王,臣妾以后也不会过问政事,臣妾要做好典范,让他们以吕后为戒。”

“寡人不相信,你是吕后!”刘恒笑道,“其实你心地很善良,只不过年少时被利用了,你如果一直保持这颗善良的心,干预政事又何妨?吕后就是心眼太坏,她做不了大事。尽管她想让大汉变好,但是她却怎么也不天下为公。像她那样,对待自己人都不无为,怎么做得成大事?”

“代王!今天什么都不说了。尽管天寒地冻,但是天上的明月确实很珍贵的,不如我们唱首歌吧?”

“还是那首伤感的歌吗?”

“不是!我就唱诗经给你听!”

窦漪房弹奏着悠扬的曲子,唱着那婉转动听的歌,与雪月为伴,这是多么如画的意境。

曲子就像是良药,让沉迷于红尘的人从红尘中挣脱出来,超凡脱俗,去追求一种崭新的境界。

优秀的曲子,可以超越时空,引起人内心深处的共鸣,抒发人最深层的情感。

而这一夜,刘恒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超凡脱俗的意境。这一晚上,他们没有洞房花烛夜,就在这曲池边,弹唱着曲子,迎着风雪过了一夜。这一次大婚,对于刘恒来说是第二次了,在上一次与先王后完婚的时候,那一夜的美好,刘恒是多么的难忘。可惜时过境迁,佳人已然不在了。刘恒在今天晚上,也是以特殊的方式度过。

第二天蒙蒙亮,刘恒便和窦漪房回到王后的青房宫,刘恒一夜未睡,身子也是相当的疲乏了。

到了青房宫以后,刘恒再对她说;“漪房啊!今日完婚以后,这后宫的事情,寡人也打算都交给你了,现在甄夫人没了,锦庶人也死了,除了那些品位低的嫔妃,还真的没有什么人。今后你在后宫,一定要为嫔妃之楷模啊!”

“臣妾无德无才,既然入主中宫,那么臣妾事事就应该遵循大王之意,不敢有任何懈怠,臣妾听说如果早上母鸡鸣叫,那么就代表这个人一天都没有什么好运。为此臣妾一定会谨言慎行!做好一国之母的表率!”

“哎!有些话你就不用说了!寡人相信你!”刘恒笑道,“好了!你在这里休息,寡人要上朝了!”

“大王这就要去上朝?你一夜没睡啊!”

“这个没事!当初边境告急的时候,寡人也是几天几夜没合眼!熬一天夜,这对于寡人来说,并不算什么!”

“大王此去保重啊!”

“还有,就是关于王子的问题!锦庶人膝下有郡主嫖,先王后有世子刘启,寡人打算都过继给你,你觉得怎么样?”

“既然是大王的决定,臣妾断不敢否认。”

“好!那就在辛苦你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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