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看过去, 只见排行榜的第二名居然换了新人，id“捅爆阿尔冯菊花”。
阿尔冯：“？？”
他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是在搞什么鬼？”
“哦？你知道？”那个喊住他的人凑过来，兴趣盎然地指着排行榜道，“两个礼拜前个id就出现了！过当时他还只是个零层新人呢。”
阿尔冯眼睛闪了闪——因他的情绪失控, 两个礼拜一直被关在医护室中看管, 直到最近才放了出来, 他留痕迹地观察了眼那人，轻声道：“哦？”
“能在两个礼拜内就升到300层，人也强了点, ”那人啧啧称奇，一边问阿尔冯，“你认识人？”
阿尔冯：“……”他认识的朋友里并没有人对他的菊花感兴趣。
但他倒是注意到另一个点：“新人？他两个礼拜前才注册的id？”
“是吧？”那人肯道, “我听他们说人是从第一层开始挑战的。”
闻言, 阿尔冯陷入沉思。
新人的话, 那注册者很有可能是预备兵, 虽然阿尔冯并没有接触过一届的预备兵, 但是……
他的眼前飞快闪过一名黑发少女的身影。
尽管有些荒唐，但一个猜测浮上阿尔冯的脑海——会会那位名叫夜鹰的预备兵就是个……
“终于找到你了。”
忽然, 一道清亮的女声断阿尔冯的思绪，他过神，一名黑发少女正朝他的方向走来，浅蓝的眼眸直直盯着阿尔冯。
她的身后跟着两名年轻预备兵, 阿尔冯对其中一人略有印象, 应该当时在训练馆和夜鹰一起的同期预备兵。
他由挑了下眉, 是说曹操曹操到。
夜鹰走到阿尔冯的面前：“好久见。”
阿尔冯对她笑了笑：“好久没有看到你了呢，武艺高强的小妹妹。”
夜鹰若有所思地盯着阿尔冯，看他的表情, 倒像是记得两人在医护室碰过面的模。
或许……是因发病的缘故？
西戈在后面悄声问：“人是谁啊？”
“嘘，”裘德拉了他一把，“别说话。”
夜鹰问阿尔冯：“你之前答应我的事——果我向你挑战，你随时都会接受，个赌约还算数吗？”
“当然，”阿尔冯有些意外，没想到过了两个礼拜，夜鹰还对件事此伤心，“怎么？你现在就想和我？”
夜鹰却道：“了，凭我现在的实力，还过你。”
个答倒是出乎阿尔冯的意料了，毕竟夜鹰之前还对他十死缠烂，没想到才两个礼拜见，突然就变了个人，禁问：“发生什么事了？”她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了？
夜鹰却只是摇了摇。
事实上，她两个礼拜挑战塔下来，夜鹰才意识到其实自己的实力仍算高，她现在到300层已经有些吃力，阿尔冯却早就到达了365层的高度。
仅此，夜鹰还去1号区逛了一圈，发现战斗能力出色的士兵大有人在，她默默观察那些人的擂台，逐个比较自己他们之间的差距，最后甘却无奈地意识道——她还是弱了。
并是指体力或者精神力方面，而是夜鹰经历的实战少，缺少人对战的经验。
所以就算现在向阿尔冯挑战，她还是未必能赢得过对方。
夜鹰道：“等我在锻炼一段时间，再来挑战你。”
阿尔冯也无所谓，耸耸肩道：“好啊，”作知心前辈，顺便给夜鹰提了个建议，“你可以去试试看挑战塔，它能比较准确地反应出你目前的水平。”
夜鹰点道：“我有在。”
“是么？”阿尔冯随一说，问出了最让他后悔说出的一句，“你的id叫什么？现在到几层了？”
夜鹰手一伸，指向阿尔冯背后的排名榜：“那个是我。”
阿尔冯随意瞄了眼：“青青子衿？”倒是挺符合她秀气的外表。
夜鹰摇：“，上面那个。”
阿尔冯视线往上，在看到夜鹰指的那个id后，整个人同石像般一寸寸僵硬了。
偏偏夜鹰还要念出来：“看到了吗？我的id是‘捅爆阿尔冯的菊花’，层数没有确认过，应该是刚好300了吧。”
阿尔冯：“……”
有一瞬，他忽然觉得□□一凉。
夜鹰自己没觉得什么，但等她念完id，却发现在场所有人都齐齐，睁着一双惊悚的眼看向她。
夜鹰：“？”
裘德惊恐道：“夜……夜鹰？你刚刚说什么？！”
夜鹰：“300层？”
裘德：“……是……！就是菊……菊……”以裘德的修养，实在是无法将那两个字说出。
西戈在一旁替他补完：“菊花，”又凉凉道，“看出你对阿尔冯么感兴趣啊。”
阿尔冯：“……”
注意到夜鹰的视线，他后退两步，默默将手放在腰后，挡住某处。
夜鹰：“……”duck必。
“卧槽！小妹妹！”隔壁一个士兵几乎扑过来，堪堪被他的同伴拉住，“你就是网上盛传已久的菊花君？！！”
夜鹰：“呃，是的。”
众人惊呼——菊花君！她居然就是菊花君！
“菊花君！”其他人也扑过来，“什么你能一晚上过200关？可以说说你的秘诀吗？”
“呜呜呜我从你的id一出来就追随到现在，终于见到你了！”
“闪开！许碰她！菊花君由我来守护！”
阿尔冯在一旁听他们一一个“菊花君”，觉得某个可名的部位被阵阵冷风吹过，终于忍无可忍：“要乱叫名字！”
众人齐声答：“但她的id就是‘捅爆阿尔冯的菊花’啊！”
阿尔冯：“……”
就……突然心好累。
夜鹰举起手：“抱歉，我们要去训练了。”
众人才意识过来，位名动训练馆的菊花君还只是一名预备兵，泪，禁顺着脸颊悲伤滑落。
“呜呜呜……还让让人活啊？我都是个正规兵了，的层数还没人家预备兵的一半多。”
“就是世界的参差吗？什么要此对我！”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你和我。”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时候，夜鹰艰难拨开人群，挤到阿尔冯身边：“可以先加个联系方式吗？我怕以后找到你。”
阿尔冯掏出光脑，顺问了一句：“你们今天去训练什么？模拟战？”
三人对视一眼，由夜鹰答：“是，我们要去前线。”
闻言，阿尔冯的手一顿，下意识抬：“前线？”
“也会直接上前线，只是去边城的防御线帮个忙，”裘德道，“魏秦上校认我们该接触正的战场了，今天晚上会出发去南部。”
提到南部的时候，夜鹰的眼中飞快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另外三人没有看见，尤其是阿尔冯，他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愣愣地看着光脑，眼中却没有焦距，直到三个年轻的预备兵疑惑地问了句：“阿尔冯？”他才晃过神。
“……啊，抱歉，”他歉意地笑了下，只是那嘴角的笑容突然变得干巴巴起来，“好久没上前线了，乍一听都还没反应过来。”
另外两人并知道阿尔冯创伤后应激症的事情，交换了个迷茫的表情，夜鹰没有吭声，嘴角拉成一根笔直的线。
阿尔冯突然收了光脑：“算了，先加了。”
夜鹰一愣：“什么？”
“等你来吧，”阿尔冯笑了笑，“来后再加也迟。”
他的琥珀眼中闪着令人读懂的光。
夜鹰有些迷惑，但裘德拉了她一把，提醒道：“走吧，要来及了。”他们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做。
想起自己的行李还摊在床上没包，夜鹰只能应了一声，对阿尔冯道：“那……等我来的时候，我会来训练馆找你。”
“没有问题，”阿尔冯道，“反正我平时也很闲。”说话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夜鹰的眼神闪了闪，张开，本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放弃了，她深深看了阿尔冯一眼，转身另外两人离去。
等走出训练馆，裘德才道：“阿尔冯其实……人还是挺好的。”
西戈：“啥？你怎么看出来的？”
裘德：“他让夜鹰来后再问他要联系方式啊。”
西戈奇怪道：“难道是说明了他很小气吗？”
裘德：“……”
他再也想和西戈讨论种话题了！
裘德一，注意到夜鹰有些愣神，免问道：“你怎么了？”难道身体还很疲惫？
夜鹰过神，笑了笑：“没事。”
但过了几秒，她又忍住问：“昨天魏秦上校有说我们次见修去哪里吗？”
昨天她去了医护室，刚好错过见修的安排说明，裘德便道：“是南部地区的一个边城，叫磷叶城，它的北面就是沦陷……区……”
他意识到什么，堪堪停住，担忧看了夜鹰一眼：“夜鹰？”
“磷叶城吗？”夜鹰轻声道，“我听说过个地方——是我们隔壁的城镇。”
西戈瞪圆眼睛：“那也就是说，它外面的沦陷区就是……嗷？！”
他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般炸毛跳起，怒气冲冲看向裘德：“你干嘛？！”
裘德：“……闭嘴。”
“没事，”夜鹰冲两人摇摇，“也挺好的。”
她已经快两年没有家了，果能远远看一眼石英城……也蛮开心的。
另外两人没有吭声，互责备地望了对方一眼，还是裘德想到一个话题：“之前文刀袖是说他去沦陷区了吗？果运气好的话，或许能看到他呢。”
所幸，夜鹰听到句话后，原本低沉的眼神又渐渐泛起活力：“对，还有文刀袖！”知他在沦陷区有没有收获。
裘德见她稍微恢复了点活力，松了气：“我们先去收拾行李吧，上校是说晚上八点必须要去礼堂集合吗？”
西戈将两手交叠放在脑后：“你帮我一起包吧。”他实在是知道该怎么用一根绳子把那一大包行李压缩成个包裹。
裘德冷漠拒绝：“。”
却过，语气和蔼地问夜鹰：“需要我帮你吗？”
夜鹰：“啊……好的，谢谢。”
西戈：“……”
过！区别待遇！
***
“每位班长都再去确认一遍人数！”
高台上，魏秦上校双手覆在背后，严厉的声音几乎传遍整个礼堂：“预备兵许再交接耳！谁再敢说一句话，就用去边城了！”
众人立刻噤声，睁着畏缩的眼看向魏秦上校。
后者从鼻腔里发出冷冷的一声哼，让每个班的班长将名单清点好，示意众人列队：“现在确认三点：1.行李都包好了吗！”
“2.脑子都给我带上了吗！”
“3，”他的声音骤然降低，“身远征兵的觉悟，都做好了吗？”
闻言，原本还在检查行李和机甲的预备兵纷纷停下手，约而同看向魏秦上校。
魏秦上校似乎没有看到些敬畏的眼神，兀自道：“虽说是见修，但并表就没有危险，战场是充斥着死亡的地方，别忘了——仅是晶兽，晶化病毒也会成杀死你们的凶器。”
“咕嘟！”好几个人忍住咽了下水。
“但，即使明知面对死亡，什么还有那么多的远征兵奔赴至战场？”魏秦上校低声说着，忽然看向一人，“布诺恩，你知道答案吗？”
一个预备兵猛地在人群中站直身体，身边的正规兵比，他实在是年轻了，脸上还有几粒雀斑，像是个才过青春期的孩子，但布诺恩用力瞪大眼，眼中满是坚。
“了家人！”他大声道，“我要守护我的家人！”
布诺恩出身南部地区，据说家乡冷翡城距离次的磷叶城过几十公里的距离。
“好，”魏秦上校转过视线，“李丽，你呢？”
布诺恩同，李丽是个年过四旬的中年妇女，两鬓斑白，脸上早就挂起了年轮似的皱纹，但她的决心却并比布诺克少。
“了报仇，上校，”她低声道，“我想再束手无策地看着别人在面前死去。”
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裘德悄声对夜鹰道：“李丽的家人死于一场晶兽暴动，有人突然晶化，她的丈夫和孩子刚好在附近……”
他用再说下去了，夜鹰看向李丽，发现她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一个拳，微微颤抖。
虽然就实际而言，李丽的想法过于想化，但魏秦上校却没有因此而讥讽。
“很高尚的目标，”魏秦上校简短道，“祝愿你成功。”
他问完两人后，却再说话，众人一时清魏秦上校的想法，只能默默看着他，礼堂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但过了片刻，魏秦上校的声音再次响起。
“从帝建立以来，晶兽侵|犯我们已有上百年的历史，但面对种连巨炮都无法毁灭的怪物，我们却能顽强存活上百年，”他顿了顿，“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全场寂静。
“因梦想，希望，欲|望，”他慢慢道，“了复仇，了守护，了出人地……也许你们中的一些人已经发现，人类会了他们所执着的某些东西，便在所辞，一往直前。”
“所以即使面对死亡的阴影，却仍有人前赴后继地奔赴战场，他们忍受着被晶兽撕扯的痛苦，忍受着变异晶兽的恐惧，却依旧坚移地站在最前线，成抵御晶兽的最强防御线。”
“——就是远征兵团。”
“今你们还只是一群弱小又毫无经验的新兵，即使上战场也无法成有效的战斗力，或许当被晶兽咬住咽喉的时候，你们会怨恨自己，怨恨我——什么要让你们上战场？”
有个预备兵在夜鹰的身侧安地动了下，他紧张地在裤缝上蹭去手心的汗，死死低着，敢去看魏秦上校的表情。
但多人则是高扬起下颚，一动动地注视着他。
魏秦上校深吸一气。
下一秒——怒吼出声！
“但是别忘了！选择上战场的是你们！试图晶兽对抗的也是你们！因你们的野心！你们的欲|望！你们的梦想！你们才来到片地狱！”
“既然做出选择，就要后悔！了你们的目标，死也要给我死在战场上！”
“要愧对你们胸的标志，”他轻轻喘了气，轻声道，“北极星——那是远征兵团的象征。”
北极星，最靠近北天极的恒星，也是北天空中最亮的星星。
“年轻的士兵们，一旦踏出前线，你们将成帝最坚|硬的盾，也将成帝最尖利的矛。”
“了你们的梦想，”他低声道，“——请成人类的希望。”
***
悬浮车上，后排的车厢内挤着50名预备兵，自魏秦上校的那番训话后，许多人都保持着沉默，车厢里透出一股压抑的气氛。
带队的班长黎楠难地挠了挠：“唉……怎么又？”
每年新兵出征的时候，魏秦上校就喜欢来一番刚才的演讲，说是要敲士兵，鼓舞他们的士气，黎楠却私底下认，上校是一顿猛捶，直接把新兵的士气给敲没了。
他试图活跃气氛：“别那么紧张啦，次我们的任务还是挺轻松的，什么生生死死，会有的！”
有人希冀抬起：“是……什么的任务？”
“杀晶兽，”黎楠干脆道，“白夜将军已经下了红石镇，我们次要去清扫红石镇残余的晶兽。”
众人一问，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
红石镇是磷叶城石英城交界的一个小镇，原本也属于沦陷区的范围，但已被白夜将军的第九机兵队攻克下来，目前远征兵在红石镇外围拉了一道封锁线，防止再有晶兽进入。
他们预备兵要做的事情，就是清掉红石镇内剩余的晶兽。
“那果把镇上的晶兽都清掉，”一人举手问道，“是是原来的居民就可以再到红石镇了？”
“唔，”黎楠想了想道，“还要做消毒工作，清下晶化病毒，再放置个十天半个月，确保没有威胁后，才能算正收复……”
他话还没说完，预备兵已经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
“……厉害了！才两个礼拜就收复了一个小镇！”
“愧是白夜将军！全帝的希望！”
“好！我们也要努力啊啊啊!”
黎楠忍住笑了下。
他想起自己最初入伍的时候，也和面前群预备兵一般，年轻的胸膛内满是沸腾的热血。
“班长，”热闹的人声中，一抹清凉的女声突然响起，“能请教个问题吗？”
黎楠侧过，发现开的是靠着车厢坐在最里侧的一名黑发女生，她的一左一右各坐着一名男生，正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黎楠：“？”他有做什么伤天害的事情吗？
黎楠保持和蔼微笑：“有什么问题吗？”
“果确认红石镇收复后，”夜鹰道，“那接下来就是要攻克石英城吗？”
闻言，黎楠略显难地皱了下眉。
“个……”他再次挠了挠脑袋，“可能还需要再做准备工作。”
他细细解释给夜鹰听：“石英城和红石镇同——它占地足有三个红石镇，可想而知侵入的晶兽也多，范围越大，其实对远征兵来说难度也越大。”
况且要看白夜将军收红石镇只用了两个礼拜，前期工作可是很早就开始进行了，估算下来也有几个月了。
夜鹰问：“那将军有收复石英城的算吗？”
其实属于军事机密了，但被夜鹰用那双清澈的蓝瞳盯着，黎楠好意思拒绝她，选取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将军一会收复所有的南部地区。”
夜鹰是何等聪明的人？一听就明白了黎楠的意思，她再询问，轻轻点，重新靠车厢。
黎楠松了气，站起身，对众预备兵道：“都睡觉吧！距离磷叶城还有几个小时的车程呢！你们都先给我养精蓄锐，别到了前线反而掉链子！”
次的见修结果也算在最终成绩内，众人自然敢怠慢，纷纷停下交谈，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准备入睡，片刻后，车厢归于平静，偶有几声轻微的鼾声响起。
黎楠微微叹了气，找了个位置重新坐下。
月光透过悬浮车的车窗，倾洒在那一张张熟睡的脸庞上，他们或年轻，或成熟，有刚入社会的青年，也有养家育子的中年，唯一变的是众人面上的表情——充满着期盼希冀。
黎楠坐在阴影中，静静望着些脸庞。
一黑一白。
光暗的交界。
***
悬浮车停下来的时候，夜鹰第一个醒来，她刚睁开眼，就对上了黎楠的视线。
“没落枕吧？”黎楠对她笑笑，“车厢硬了。”
夜鹰摇摇，知是错觉吗？黎楠的眼角有些红肿。
她正要询问，黎楠已站起身，转而叫醒其他的预备兵：“都起来了，到目的地了！”
悬浮车停在磷叶城的边界，他们似乎是第一批赶到的——周围荒芜的空地上见其他悬浮车的踪迹。
众人迷茫地爬起，有些人还尚在睡梦中，一边揉着眼，一边嘟哝着：“……就到了？”
“准备下车吧，”黎楠在黑暗里寻找着车门按钮，一按，门开了，“外面应该有人接应了。”
时，车外传来一片吵嚷的声音，混合着人的喊叫，黎楠迷惑地嘟哝了一句：“怎么事？”边界禁止喧哗，外面的那群人是想把晶兽都引过来吗？
他想想觉得对，对众人喊了一句：“等等，先别动。”自己凑到车窗边，想一看究竟。
结果一下就对上一双巨大的黄澄兽眼！
黎楠倒吸一冷气：“！”
有在旁边的预备兵也看到了，吓得惊叫：“晶兽？！”
“后退！”黎楠瞬间反应过来，冲着预备兵大吼，“要靠近门！”
但他刚发出命令，整个车厢突然猛地一震。
“咚——！”
车外那只晶兽用力一撞车，那是一只黄晶巨蜥，它用粗壮的长尾卷住车厢，使劲一扯，整个车厢都被它翻转了过去！
“啊！好痛！”
“救命……别挤啊！”
预备兵发出惊恐的尖叫，无数人失去平衡，在车厢内滚作一团，就连黎楠自己也没能稳住重心，得抓紧一旁的扶手。
他将两个倒在地上的预备兵揪起来，一边竭力大喊：“后退！别……”
“啊啊啊啊！！！”
话未说完，门的预备兵爆发出强烈的尖叫，一下将黎楠的声音盖了过去——两个预备兵慌张转身，脸上几乎被惊惧的表情给占满了。
“西……西叶……”他们颤抖道，“西叶被抓出去了……”
“你说什么？！”
一瞬间，原本吵吵嚷嚷的车厢陡然静了下来，唯有黎楠的声音沉了下去：“什么意思？说清楚。”
预备兵张了张，眼神看到窗外，颤抖了下，伸出手指：“西叶……在那里……”
门外陡然响起一声惨叫。
“救命——！”
众人下意识望出去，只见一黄晶巨蜥匍匐在车外，足有三米长的身躯围着车身绕成一圈，两只黄灯笼般的巨眼阴阴扫过车上的众人，落在它的尾部。
众人的目光也由移了过去。
一名预备兵被黄晶巨蜥的长尾死死捆住，刚才那声尖叫就是她发出来的，她拼命挣扎，试图从对方的捆绑中抽出手来，在黄晶巨蜥巨大的力量前，却无异于蜉蝣撼木。
“啊——！”
蜥尾越收越紧，那名预备兵——西叶由发出一声惨叫。
黎楠：“！”
“你们都呆在车上！”他严声道，“千万要出来！”
预备兵同一窝鹌鹑般，连大气也敢出，闻言只能用力点。
黎楠深吸一气，手勾住车门，从悬浮车上一跃而下，落地的瞬间便召唤出机甲，只听“嘭——！”的一声，原地出现一架重型机甲！
黎楠迅速登入驾驶舱，指挥机甲冲向黄晶巨蜥，他抓住巨蜥的长尾，试图将西叶解救出来，黄晶巨蜥哪会坐以待毙？立即身去咬，黎楠得架起等离子屏障，堪堪挡住对方的巨。
预备兵皆挤在窗边，担忧地望向外面，只有夜鹰一人靠近车门，她探往外看了眼，皱眉道：“……对劲。”
裘德注意到了：“什么？”
夜鹰盯着车外的地面，到处布满了凌乱的爪印，照种爪印的密集程度，晶兽该只有一……
她想到什么，瞳孔骤然一缩。
此时，黎楠已经将西叶的大半身子从蜥尾下拉了出来，西叶的状态是很好——她的胸骨似乎断了几根，整个人在巨蜥断收紧的巨尾下，简直像根脆弱的细树枝：“班……班长……”
“稍等！”黎楠急切道，“马上把你救出来！”
他怕耽搁久了西叶撑住，干脆张着等离子屏障，空出两只手，用力一撑巨蜥的尾巴，想要替西叶松绑。
“吼——！”
突然，斜侧方炸起一声兽响！
紧接着，车旁的草丛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正快速掠过草地，朝他们的方向冲了过来！
紧接着，一只黄绿色的巨兽从灌木丛中一跃而起，它有着多鳞的身体，四肢强健粗树，巨大的鲜黄竖瞳中闪着贪婪的光芒……
第二只黄晶巨蜥！
黎楠也没想到会撺出另一只晶兽，有一瞬的怔愣，见状，第一只巨蜥眼中精光一闪，尾鞭陡然一袭，闪电般地卷上机甲手臂，将他牢牢捆住！
……糟了！
眼看第二只巨蜥距离他们越来越近，黎楠却被第一只巨蜥缠住，根本无法动弹，他咬了咬牙，尽力张开双手，将西叶拢在等离子屏障下。
西叶颤抖道：“队……队长……”
“嘘，”黎楠苍白着脸，声音却透出无比的温稳，“没事，我在里。”
下一秒，机甲身上猛地一沉——黄晶巨蜥扑了上来。
黎楠猛地一抽气，他能感到巨蜥尖利的牙齿正压在机甲的中枢处，一瞬间，无数人的面孔闪过黎楠的脑海，他闭了闭眼，下意识轻喊了声：“妹……”
“唰——！”
突然，有漫天的鲜血，喷洒在黎楠的视线中。
伴随着黄晶巨蜥的尖叫，有一架机甲挡在了黎楠的面前，比黎楠的重型机甲，它显得有些娇小，却丝毫掩其锐气，同一把出鞘的利剑，浑身散发出锋锐的杀气。
黎楠愣愣看着它：“你……”
“班长，没受伤吧？”
透过千蛇的外壳，夜鹰的声音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