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立刻凝结成肉眼可见的白雾。
秋末冬初的时节，距离完全入冬就差一场雪。
李织衣习惯性的搓了搓手，不过实际上他已经不需要这个动作。
刚刚和军营了的士兵们“热身”，身上还冒着一些热气。
两年来，魔法慢慢的强化着自己的身体，虽说不可能有艾琳和斯卡雷特那样的强度，但是却可以轻易的对抗最强的兽人族士兵。
之前他还去过军营，让他们挑出最强的好手，和自己过过招。
起初兽人士兵们都还有所顾忌，毕竟对方是国王陛下。可是当李织衣说了一些话之后，便彻底点燃了士兵们的热血。
“一能打的都没有。”
“还有谁？”
此言一出，士兵们也顾不得什么国王不国王，抡起膀子就是火拼。
然而曾经孱弱的李织衣早已不复存在，现在的他可以轻易的应对最强装的兽人士兵。
倒下一个，士兵们还没有服气，一个接着一个的车轮战。
直到稍微有点本事的都倒在这位国王陛下的脚边，剩下的人才开始消停起来。
半途赶来的艾琳看到李织衣，也没去出言阻拦。国王亲自带头胡闹，她这个作王妃的还能说什么呢，任由他发泄一下吧。
也勉强算是“老夫老妻”，艾琳能看得出来，李织衣的压力有些大。
等到这位国王陛下闹够了，独自在城楼上吹着寒风的时候，艾琳登上台阶，来到他李织衣的身边。
“怎么了，看你有些焦虑，这可不符合你的作风。”
“我的作风？”
“成熟，稳重，像个老男人。”
艾琳嘴角带着笑意，说不上是调笑，更像是调情。橄榄石的眼瞳中带着些许柔情，李织衣能从哪里看到一丝关切。尽管艾琳隐藏的很好，但是还是没有逃过他的观察。
“我一直都不是老男人，否则哪能每晚上都满足你？”
“嗯……也就是最近才勉强及格的。”
“啊……这……”
不动声色的，眼睛迅速左右扫视一下，发现周围没有其他人，李织衣稍稍缓了一口气。
被老婆揭老底，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若非魔力强化身体，李织衣或许还真的不太好跟上艾琳的节奏。这两年不仅仅是他一个人在强化，艾琳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
阶位的等级虽然和魔法等级是分开算的，不过阶位更像是一个“下限”。五阶阶位骑士，最低也是大骑士的魔力，六阶便是圣骑士的级别。
艾琳现在是什么实力？
五阶？六阶？
他只知道，前不久艾琳挑战了温室里晒太阳的尼娅，结果应该是不分胜负。
李织衣没有看到全过程，只听到后续的报告，称尼娅也稍显狼狈，并且离开了狮心城。
谁能想得到，当初被五个阶位随从震慑的艾琳，现在已经达到了圣魔导的级别。
当初艾琳是狮心王国的第一骑士，不过后续出现了尼娅、斯卡雷特、菲依等实力惊人的“外援”加入，这个第一骑士就只能存在于明面上。
魔族菲依的年龄实际上比李织衣和艾琳加起来还要年长，成长周期也要更长，因此短短的两年时间可无法让她有多少进步，倒是在科技研发上，菲依俨然一副龙头老大的样子。
如今圣魔导的尼娅都被她战平，狮心就真的没有人能敌得过艾琳了。
两年后，她再次回到了这个位置上，重新成为真正的“第一骑士”。
“这一战，很难？”
“这一战，输了灭国，你说呢？”
艾琳一怔，没想到竟然从李织衣口中得到了这样答案。她知道，在关键的时候，狮心王可不会那这种事情开玩笑。
“这么严重？”
“魔族，应该有动作了。人族着急了，不能让自己的侧翼遭到偷袭。更何况掠夺狮心，还能获得大量的补给，去应对即将到来的魔族之战。因此无论菲依是不是被发现，他们都没有理由放弃全面占领这么好的事情。”
“之前不也是如此，为何等到现在？”
“或许，是因为那位大人……”
李织衣看向东北方向，那里是大雪山的天宫。
兽人族能存活至今，不仅仅是靠着“战略阻挡”这个原因，更多的是因为狐仙大人的庇护。
如今人类联军敢像狮心全面开展，并且有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应该是他们的高层战力，有了和狐仙匹敌的能力。
至少，他们认为有了这个实力。
“这么说，决定这场战争结果的，是高层的那些人，我们在这里抵抗有意义么？”
艾琳如此问道，可李织衣却知道，她内心这么想的意思，一点都没有。
她这是在问自己，是不是怕了，是不是放弃了。
这个艾琳，在她的面前，任何怯懦和退缩，都会变得可耻，让人不敢放弃。
“平局，两败俱伤，双方中途收手……这都很有可能。”
“不是不死不休？”
李织衣好像听到了有趣的言辞，大笑出声。
“哈哈哈……都是些老不死，圆滑惜命的很。本来我们就没有和魔族勾结，没必要两败俱伤。”
“说到底，高层的那些老怪物，已经对人类俗世的事情不在意了，我看是人类国王想要趁着这次机会掠夺才是真。”
“高手们过过手瘾，真正的战斗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决定。”
狐仙大人可以保住王室血脉，可以保住兽人族的尊严，但是不一定会去照顾狮心这个国家。
说白了，祂只管人，不管土地。
到时候战败，估计除了狮心城意外，其他国土都会被人类占领。
……
艾琳剑鞘戳在地面上，静静的看着远方。
“的确如此，神仙打他们的架，地上的凡人还是要靠着自己活。”
空气越来越凝重，周围温度降低的速度越来越快。
很不正常，二人都察觉到了异样。
“这就要开始了？”李织衣转头看向艾琳。
“是的，开始了。只是没想到，人类联军没打算隐藏实力，看来真的如同你所说，他们也是有些着急，想要趁着‘神仙打架’的时机，大肆掠夺一番。”
白鸢海峡之上，雾气清晰可见。
浓雾凝重沉淀，落在的海面之上。
原本波涛涌起的海面，似乎被沉甸甸的浓雾，压得平静下来。
随后，李织衣看到海面上泛起了白色，亮晶晶的反射这微弱的光芒。
“那是……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