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7号，曹阳接到了一个非常特殊的号码电话。
国际长途。
是艾小米从东岛打过来的。
他从来没有接过这么贵的电话。
刚接到电话，艾小米就表现得非常的兴奋：“老板，我们不负众望，已经接洽好了一家公司了，但是具体的内容需要您过来详谈。”
“哦，好啊，什么时候呢？你怎么不事先发我一封邮件？”
“发了发了，今天刚发，我看老板你没有回复这不才给你打的电话吗？”
曹阳一边用脸和脖子夹着手机，一边打开电脑，准备看看艾小米发的邮件。
说起来艾小米从7月份带领团队一路东去，到现在为止差不多快一个月的时间了，这个时间说起来也真够漫长的，都够三国online炸出一片大海啸的了。
根据曹阳前世的记忆，2001年的DMM应该还没有入场发行游戏，他们的主要产业是小电影，但是只要企划案准备得足够充分，谈下来问题不大。
如果要有问题，那么一定是关于东岛人对中国的偏见。
一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曹阳心里面突然狂跳一下。
就在不久之前，8月13号的时候，东岛的首领小泉执意要参拜经国神社，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国人。
因为里面祭祀的是当时对中国犯下滔天罪行的战犯们。
东岛首领的这一举动，带有明显的挑衅意味，一度让双方关系跌入了冰点。
仔细想想……
好像国家电视台开始禁止进口东岛的片子，以及发布游戏机禁令也是从2000年之后开始的。
虽然口号是为了孩子们的健康，可是实际上，很有可能是因为双方关系恶化导致。
在2000年以前，两国的关系还处于比较热络的时期，特别是90年代。
可是最近几年，东岛每每挑衅中国，极大地伤害了中国人民的感情，这才导致双方的关系急速冷却。
如果在这个时候去谈合作的话……
曹阳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说政商一体，怎么当时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欸？不对啊。
可是艾小米的语气还挺开心的，说已经谈妥了啊。
也就是说东岛那边同意让博米的王者荣耀发行，只不过具体的细节还没有谈好，所以艾小米才会打电话过来让他过去。
“所以DMM那边是怎么要价？”曹阳急切地问到。
DMM现在虽然没有做游戏，可这正是博米的好机会，现在的DMM网站拥有超过100万人付费的庞大群体。
对于东岛人来说，付费是一种习惯，他们是很热衷于为自己喜欢的东西付费的。
如果能接入DMM这个巨头，那么未来博米的游戏在东岛的发行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更何况他们也准备制作适用于岛国标准的十八上游戏。
“呃……”艾小米顿了一下，对话筒那边的汪瀚洋说，“要不你来说，你是运营经理，这些事情是你负责的。”
“不不不，”汪瀚洋推脱到，“艾总，你是项目负责人，你才是老大，你来跟老板汇报比较好。”
“吼吼吼……”
听到有人叫自己艾总，艾小米还是很开心的。
两个人的谈话，曹阳听得非常清楚。
“行了，小米你来说。”他直接打断他们。
“呃……是这样的老板，”
艾小米思考着，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有说清楚，最后只能无奈地说，“老板，我们跟DMM谈崩了。人家根本就没想过要进军游戏市场。
老板也不玩游戏。”
“什么？”曹阳皱起眉头，“你们没把企划案给他们看吗？”
“怎么没有？”
艾小米斩钉截铁地说，“老板你是看过我们的企划案的，而且还找了非常专业的日语翻译做的企划案，用心良苦。
可是人家根本不愿意看我们的企划案，说中国人能做出什么好的游戏。
最好的游戏公司都在东岛，根本就没有必要跟中国人合作。
我们连续两个多星期都在门口拦龟山，这都没有同意。”
“岂可修！这群王八蛋。”
曹阳愤恨地握拳锤在桌子上。
也太小看人了吧？
“那你还好意思说好消息？”
曹阳对他们说的【接洽好一家公司】顿时不怎么抱希望。
DMM是未来东岛最大的游戏发行商，你们还能找到谁可以发行得比它好的？
曹阳感觉很难受，他默默点开了邮件。
看到抬头几行字，曹阳整个人都傻掉了。
因为在邮件当中赫然在列的是这样一家公司的名字——
【TYPE-MOON】
TYPE-MOON游戏发行商有限会社，翻译成中文，叫做型月游戏发行商有限会社。
“这尼玛……”
曹阳不禁捧腹大笑起来。
这简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自家人最后还是找了自家人。
要知道型月这家公司，原来就是制作的FATE系列的厂商，王者荣耀的剧情故事和一部分的人物设定，都是来自于FATE，虽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适合本地化的魔改，可是跟FATE也算是同根同源。
按照正常的时间线，奈须蘑菇开发出第一款FATE/stay night要在2003年，也就是说曹阳提前2年多的时间抄了别人的创意。
对于这个世界上从此以后没有了吾王这件事情，曹阳是深表遗憾和抱歉的。
却没有想到居然型月会跟自己合作。
真的是非常的意外。
艾小米在电话那边闭着眼睛，本来准备好接受老板的责骂。
却没有想到曹阳居然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
笑得那么开心。
笑得那么狂妄。
艾小米跟汪瀚洋互相对视一眼，两个人心头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老板不会是疯了吧？
如果不是疯了，那么这大概就叫做——怒极反笑吧？
“老板，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不需要解释。”
艾小米心里咯噔一下，跟汪瀚洋对视一眼。
两个人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恐惧，表明大事不妙。
艾小米眨了眨眼睛，询问汪瀚洋，怎么办？老板要发火了。
大事不妙啊，是不是这家公司不怎么好，所以老板觉得我们找了个垃圾？
汪瀚洋给她一个眼神，但是这是人家主动找我们的啊，你忘记了，之前碰壁那么多次，不然你动用一下你的女性魅力，看看能不能说服老板？
这一段眼神交流异常迅猛，艾小米立刻在电话里撒气娇来，可怜兮兮地说到：
“哎呀……你听人家解释嘛……”
曹阳在电话那边都被逗笑了。
“不需要解释啊。我的意思是，我对这家公司很满意，如果他们愿意代理我们的产品的话，我是求之不得。
可以说，给型月发比DMM更好。”
“欸？！”
艾小米和汪瀚洋同时愣住，一脸懵逼。
“老板，你怎么不早说？还得人家担心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