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河坐在车里, 没下来，也没把手戚元涵，说：“我这么进去不好吧, 不正言不顺的。”
“她们公司又不知道你的身份，你装员工进去就好了。”戚元涵笑着说：“你跟我一起进去，帮我分析分析，我也放心些。”
叶青河说：“我腿有点疼。”
她手搭在膝盖上点了点, 凝着眸, 一副疼的不能走路的样子, 她叹了气, 好叫人心疼她。
戚元涵看着她, 片刻眯着眸子, 低说：“你别闹。”
“嗯？”叶青河疑惑, 闹什么了？
戚元涵压着音说：“大庭广众下, 我……我怎么可能抱你进去, 这不合适, 你正经些, 别乱发骚, 我去还有事要谈，去晚了, 会人家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是, 你误会了……好吧，我是想你抱我进去, 你会抱吗？你不抱我就不进去。”
叶青河话还没说完，她的手臂就被捏住了，戚元涵硬把她拉了下来，她压着音说：“这种时候就不要骚了。”
戚元涵严肃睨了叶青河一眼, 叶青河无言以对，偏头呼气，无奈说：“我没骚啊。”
“嗯？”戚元涵看她。
“没什么。”叶青河笑了笑。
戚元涵今天并没有带太多人过来，身边就助理跟秘书，她走在前面，几个人一步一步往gm走。
gm公司大楼耸立，规模跟她们公司差不多。
看到这个，她心里就有谱了，公司楼有多，经营模式就有多大。
到门，要过门禁，戚元涵刚准备叫白婉璐打电话，这时坐在大厅里的前台，忙跑了过来把门禁刷开。
等戚元涵通过后，这些前台小姐自动站两排，特别隆重的摆好了迎接的姿势。
戚元涵的好感蹭蹭上涨，她想，这家公司挺懂礼貌的。
那群人鞠躬说：“叶总，早上好。”
“……”
戚元涵茫，叶总。
不是戚总？
她扭头看了一眼，叶青河在她从后面走，她今儿她穿了件白色大衣，下面衣摆下有几层白纱。
那群人都低着头，毕恭毕敬的。
叶青河嘴角有点抽搐，说：“这家公司怎么这么奇怪，看着跟有大病似的。”
戚元涵走在前面，一步一回头，她嘴角也想抽搐，但是她忍住了。
白婉璐惊讶睁着一双眸子，说：“戚总，这位不会gm的老板吧。”
呵。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比你还茫。
戚元涵笑了。
她去谈合作，合作方是她枕边人，而她一无知。说出去都没人信吧？
戚元涵回白婉璐，“你猜。”
白婉璐还真的在猜，猜完她一副了、恍大悟的样子，好像在说：“啊，原来一切都在您的掌控。”
呵呵呵。
叶青河走到戚元涵身边，戚元涵想开说话，还没来得及开，又走过来一个女人，看打扮是秘书样子，她开说了一“叶总”。
“瞎了啊，没看到这里有个戚总？”她语气有点重，表情冷，比前连翘得罪她，还要生气。
戚元涵抿抿唇，没多言。
那秘书忙说了抱歉，又说：“戚总，您好，我们柯总已经在楼上备好了茶，就等着您了。”
戚元涵嘴角动了动，说：“你们公司真是把礼仪这一点拿捏得的。”
“都是公司文化。”秘书笑着帮忙按开电梯。
戚元涵说：“你们公司几个总？”
凌颖潇顿了下，介绍道：“三个，一个柯总，一个花总，还有您身边这位叶总。”
戚元涵嗯了一。
她身边这位叶总……
凌颖潇说：“您要是感兴趣，我可以带您先在公司转一圈。”
“不用了。”戚元涵说。
电梯停下，凌颖潇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戚元涵走出去，这一层是会客厅，装潢精致，颇有欧美宫廷的大气感。
客厅央坐着个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男人，他穿着西装，戴着一副金丝边眼睛，他正在沏茶，看到戚元涵，他起身过来迎接，说：“您好。”
“您好。”戚元涵同他握手，“我是戚元涵。”
握完，对方也做了自我介绍，他姓柯，叫柯国淼，是公司的负责人。
戚元涵坐着下来，开玩笑的说：“方才来你们公司，门的前台小姐也有礼貌。”
柯国淼端了茶递她，说：“让您见笑了，我们公司文化一向如此，要是唐突了您，我替她们像您道歉。”
戚元涵摇头说：“没事，我就是说说说，贵公司有多方值得我们学习。”
柯国淼对答如流，听不出破绽，叶青河在外面没进来，就戚元涵跟柯国淼谈。
戚元涵语气轻松说：“刚刚我吓一跳，她们突大喊叶总。”
柯国淼品了一茶，说：“戚总跟我们叶总监系好啊。”
戚元涵说：“住一起。”
柯国淼微愣，快恢复自，微笑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聊聊正事？至于叶总监的事，您可以回去问问她。”
戚元涵点头说好。
柯国淼说：“我就是公司的负责人，希望能收购你们公司。”
戚元涵也礼貌道：“贵公司出手太大方，我们公司最近又在风浪尖，以有点惶恐……还请见谅。”
她端着茶杯喝了，致歉。
柯国淼说：“不瞒你说，这是叶总监提出来的，后来我们经过计算的接过，一直认为你们公司有潜力，虽说公司规模小，但是做出一百个亿的资金，这在国内多基金公司，乃至股票公司都做不到。”
他说得有理有据，戚元涵找不到反驳的点。
“方便问一下你们未来的规划吗？”戚元涵问。
柯国淼点头，“我们要是从投资做起，未来还会有调整。我们收购基金公司后，会立马和清算，希望这一点你们能同。”
这也是戚元涵希望的，基金公司卖了以后，最好不要跟她们棠元有联系，对方算是说到她心里了。条件都合理，难怪柏妤柔一直想把公司卖他。
两边聊起来没什么问题，柯国淼说带她参观公司。
戚元涵起身说：“抱歉，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她前脚去，后脚叶青河就来了。
戚元涵在补妆，她拿红涂着唇。
叶青河在门站了一会，她走过来，说：“这事，其实可以解释。”
戚元涵没说话，叶青河就说：“我先前跟沈瑶玉说过，我找了新工作，我是想着你一个惊喜，一直没开。”
戚元涵偏头看她，“叶总，你这个惊喜太大了。”
她刚抹完红，轻抿一下，艳丽压人，方才看还是温柔的内敛。她伸手想去捏叶青河的耳朵，却看到叶青河耳朵上戴着她的耳钉。
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顺走的。
戚元涵把手收回来，往前走了一步，说：“回去再收拾你。”
叶青河吞了气。
戚元涵出去后，柯国淼亲自带着她去参观公司，公司该有的都有，没瞧见一点不合规的。
离开的时候，柯国淼再次释放了自己的诚，说：“如果说我们保持立，你大抵也不会信，我们公司既选择了你们，自是看了你们公司的能力，是站在你这里。”
戚元涵同样笑着，“先谢谢您。”
两边谈得舒服，戚元涵大胆问了一句，“那你们后是自己发展，还是依旧做giant wind的分公司？”
柯国淼说：“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这么说就明白了。
戚元涵说：“那先提前祝贺了。”
柯国淼彬彬有礼的提出来一起用餐的邀约，原本也应该再约一顿饭，但是戚元涵不太喜欢应酬，她打算偷个懒，让柏妤柔去吃饭。
柯国淼一路把她们送到了楼下，戚元涵朝着前台看过去，前台礼貌点头，倒是没像先前那样叫叶总。
戚元涵去牵叶青河的手，用力捏了捏。叶青河就跟她走了，也不说上班的事。
回到车上，戚元涵呼出气，就这样干聊天，也是挺累的。
她抬腕看时间，想去做个spa。
叶青河坐在旁边翻合同，戚元涵没介，她问：“有什么看吗？”
叶青河说：“目前没有，不过你们怎么不再多提点要求，参与基金公司分，入一部分的股？”
戚元涵摇头说：“那太压榨他们了，是他们来收购我们，救我们出水火。做事得留一线，以后还是朋友，虽说要利益，但是不能贪得无厌，不只会多一个敌人。”
叶青河哦了一，“那你们要合作吗？”
戚元涵反问她：“你说呢？叶总。”
刚刚的风平浪静都是假的，真正的锋芒在后面。
叶青河说：“我就去上了一个星期的班，真的。”她说的愤怒，人都气了。
戚元涵说：“这不是重点，你怎么想着去gm的？”
叶青河说：“说出来怕你不信。”
戚元涵经历了早上的事，她觉得自己什么都能接受了，现实真的没逻辑，她觉得叶青河不简单。
“你说。”
叶青河说：“我想去偷项目养你。因为那个糟老头子要害你，我坐不住，我就去了gm。”
戚元涵还没回答，白婉璐坐在前面笑了一。
戚元涵看过去，“怎么了？”
白婉璐说：“不晓得您有没有听过一个梗，我偷电动车养你。”
“……”
到前面路，戚元涵跟白婉璐说：“先不回公司了，先送我回一趟家。”
白婉璐打方向盘，二十分钟后到方，戚元涵看向叶青河，说：“你先下车。”
叶青河下车，戚元涵没下去，叶青河扭头看她，后走到窗边，问：“你怎么不下来？”
“我去公司，晚点回来。”戚元涵让白婉璐倒车，又跟外头叶青河，说：“你好好反思反思。”
回公司的路上，戚元涵在想这个问题。
反思。叶青河该反思什么？
因为她没有告诉自己去工作的事吗？
可是叶青河已经解释了，她也在沈瑶玉那儿得到证实了。
心里还是觉得不舒坦。有种失控感。
戚元涵到公司就去找柏妤柔，白婉璐道：“柏总有事出去了。”
“什么事？”戚元涵问。
“洋房的事，具体不太清楚。”白婉璐说。
戚元涵回到办公室。
她也没闲着，又去查gm的注册资料。
这公司立有段时间了，她先前看过，叶青河的确不是这个公司的股东，也不是这个公司的执行总裁。
但是，越这样越奇怪。
叶青河哪来的能力在微博搞事的？直接注册账号打着giant wind的义，在微博上跟别人对骂。
今天是歪打正着碰到了。
她最开始怀疑gm公司，想着自己查查，真是……好家伙，偷电动车养她。呸……偷项目。
鬼信。
晚些时候，柏妤柔回来了，她过来送东西，“洋房的验收没问题，差不多晚上就能发布公告。”
戚元涵捏着钢笔，心思重重。
“怎么了？”柏妤柔曲着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去完gm公司对他们有什么感想，可以合作吗？”
戚元涵问她：“你上次去见到她们负责人没有？”
柏妤柔点头，“见到了啊，一个长相挺好看的女人，叫花想容，字挺复古的，人也蛮有气质。”
“那个只是一个负责人，背后还有人。”戚元涵说。
“嗯？”柏妤柔吃惊，“你怎么知道？”
戚元涵说：“这就跟我们俩的情况一样，对外你是公司的执行官，但是大家都知道我才是公司的执行总裁，以她们对你的态度或多或少有些随和。”
“随和……”柏妤柔想想还真有点，因为先前她接手公司的时候，是以戚元涵秘书的身份出现，后来公司的员工有时候叫错，都会叫她柏秘书，对她的态度，不像对戚元涵这位幕后执行董事敬。
柏妤柔笑了，看戚元涵，“这你都能看出来？你了不得啊。”
戚元涵说：“倒不是我厉害，是因为我一开始就不太信任他们，就算是天上掉馅饼，也会有个人往下扔。”
“那你现在怀疑什么？”柏妤柔问。
怀疑什么呢。
她肯定是怀疑，有人做好了饼送她。
跟她系亲密的人，在她遇到难题的时候，都会倾尽一切来帮她。
尽管柯国淼对答如流，不露破绽，她还是能察觉到其的违和。
戚元涵捏捏鼻骨，收回思绪说：“你把人脉借我，我自己查。”
柏妤柔认真打量她，说：“你要查叶青河吧？就那个天天来公司玩手机的？你不会怀疑她吧？”
这也不难猜，她今儿没过去，戚元涵带着叶青河一起去的，回来就让她查，多半是有事儿。
跟聪明女人说话，就是不能拐弯抹角。
戚元涵说：“不是怀疑，是本来就有。”
“啊？”柏妤柔不理解。
戚元涵说：“今天去，一群人叫她叶总。”
柏妤柔震惊了几秒，快明白过来了，“你觉得叶青河跟giant wind有系？那是不是不符合逻辑了，她一个小情人怎么跟giant wind挂上钩？我觉得不太可信。”
一个是周炜川的情人叶青河。
一个是股神集团giant wind。
戚元涵说：“她跟别的情人不一样，不要混为一谈。”
柏妤柔语气听着叫人不舒服。
柏妤柔说了句抱歉，又道：“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怀疑的太深入了？”
戚元涵摇头，“首先，她一个十三岁就辍学的人去gm总监，gm居还收了她，这本身就有问题。”
“叶青河要是giant wind的人，那得她多忙啊，一边情人，一边勾引情人老婆，一边还弄个gm出来，一边又跟giant wind联系，她除非练了无影手，不对不起这大格局。”柏妤柔说。
本来戚元涵都低下头了，听到这话，猛抬起头，她皱着眉，“大格局……”
叶青河，格局是挺大的。
戚元涵心似乎有答案了，说：“这样吧，你去查一下giant wind的孙女的事。”
柏妤柔疑惑，“怎么突查这个？”
戚元涵说：“虽说是跟gm合作，以后可能会跟giant wind对接，我们的格局要大一点，不能太局限了。”
“格局大？”柏妤柔笑了，“我怎么感觉你在驴我？”
戚元涵摇头，说：“你就查查giant wind孙女的信息，最好搞到她的照片，还有她回国的目的，以及她为什么开车撞她爸，她跟她爷爷什么系。”
柏妤柔说：“你在为难我胖虎。”
“我相信你。”
柏妤柔心情复杂，前几天戚元涵才说是小道信息不可信，现在就让她去查没有根据的小道消息。
这从何查起？
戚元涵说：“不好查得话，我你提供思路，她可能是十三岁留在国内，后来去了国外，但是她跟国外亲人系不好。哦，对了，她可能还改过字。你就查段……你看看giant wind孙女叫什么，就查这个段小姐十三岁前干了什么。”
她点点头，“对，就是这样，我们查不到叶青河的事，可能就是因为她改过字，她自己自己编了个字编了个经历。”
“……”
柏妤柔听她这分析，听的眼角跳动，“你干嘛不自己查？”
戚元涵说：“我也会查。”看看她身边有没有姓段的女孩，曾经出现过，又在她记忆里消失。
柏妤柔说：“我最近忙，得交助理跟秘书来弄，你得多等几天。”
戚元涵说：“没事，等多久不是问题，查仔细些就行了。”
柏妤柔挥了下手，手指贴在眼角按了按，她一向是个聪明的女人，现在脑子却不够用了。
她站了几秒才上办公室的门。
戚元涵身体往后躺，椅子转了转。
她性子谨慎，有一点违和她都会惦记着。
先前在西餐厅吃饭，叶青河讲过她遇到她的事，但是她没有说是那是第一次遇到她。
戚元涵跟叶青河一直是统一战线，现在突划分两岸彼此对视着，你追我藏，猫捉老鼠一样。
那个段小姐……会是叶青河吗？
她莫的紧张。
晚些时候，叶青河她发了信息，问她会不会早点回去。
戚元涵没回她话，晚上还没到下班的时间，戚元涵提前开着车回去了，就是想偷偷回去看看，叶青河每天到底在做什么，她不在家的时候。
回去的路上还是碰到了堵车，等戚元涵到家门，天已经黑了，她把车停在院子里，往屋里走。
屋里没有开灯，黑漆漆的。
戚元涵琢磨着，她不会又跑出去了吧？
她抿了下唇，脸色刚要板起来，就听着一质问，“谁？”
叶青河的音，戚元涵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反问她：“除了我还能有谁？”
“回来了啊。”叶青河站在餐桌那里，她手里拿了个打火机，指腹摩搓着滑珠，火焰升起来，她点了根蜡烛，屋子里昏昏暗暗的亮了起来。
戚元涵看清了。
她准备了烛光晚餐。
桌上是牛排，还放了两杯红酒，烛光印在杯子上，隐隐绰绰的，整得情趣。
缓了一天的情绪，戚元涵差不多快好了，这会心里躁动的火像那摇曳的烛光一样，一点点，扑腾的染了起来。
她坐在沙发上，交叠着腿，说：“你过来。”
叶青河围了围裙，她过来把先解了围裙，试图用美色迷惑戚元涵，俯身在戚元涵耳边轻说：“怎么啦？”
戚元涵直白说：“把衣服脱了。”
叶青河动作一顿，她站起来，慢慢把外套脱了，她要动唇，戚元涵又说：“知道这叫什么吗？”
她单穿件毛衣，看看外套，心里隐隐有了个想，“脱马甲？”
后，戚元涵勾勾手，叫她过来，说：“马甲是你自己脱的。”
叶青河轻嗯了一，戚元涵捏捏她的衣摆，语气冷冷的说：“但是，如果是我出手，就不是扒你马甲这么简单。”
“嗯？”叶青河感觉到了她的冷，亲戚元涵的唇，亲了两次，没感觉到温度，她微顿，看到戚元涵沉下来的脸，眼不觉有了惶恐。
戚元涵将她摁到自己的腿上，捏着她的腿，语气重，凶说：“我会连你底裤一块扒掉。”
没办，她这个人太狠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