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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这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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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 是猫头鹰忙碌的季节。如果守在空中, 随时可以看见各式各样的猫头鹰埋头狂飞。做为年纪还轻的猫头鹰玛尼来说,这种经历又新鲜又痛苦。用主人朱莉的话说,就是--痛并快乐着。

连续几天, 长途短途连轴转。天气冷得要死,玛尼恨不得自己再长三圈绒毛出来。自家主子把自己交给了漂亮又恶劣的安妮小姐, 一会儿围巾,一会儿书, 差点没把自己折腾死, 只能庆幸,主人没有交到外国朋友。

不过,劳累不是没有收获的, 虽然翅膀又酸又疼, 但主人的朋友们都很大方热情,收获无数零食, 最可爱的是, 在收获的几枚钱币中竟然有一枚金加隆!从这一刻起,玛尼决定,从此以后,铂金色是继金子的金色之后最漂亮的颜色!

晚上,玛尼独自一鸟在窝里用嘴把玩着那枚金加隆, 心里奇怪,为什么老梅林的头像在金加隆上就比银可西上漂亮这么多呢?!让鸟无法理解啊~

“玛尼!”朱莉的声音响起来,玛尼连忙把可爱的金加隆一把推进了窝的最深处, 展开翅膀向这几天看起来特别可怜的小主人飞了过去。这是这几天来,朱莉第一次召唤自己呢,一定要表现得好些!

“玛尼,以最快的速度把这个送给西弗勒斯·斯内普先生。”朱莉累得表情僵硬,抬眼看了下玛尼,发现它听见斯内普的名字就抖了一下,无奈之下只好伸手拿出一枚金加隆,在玛尼面前晃了晃,道:“这个,回来给你当作酬劳。吃的……我想斯内普会给你的。”朱莉叹气,自家这只守财鸟真不知道象谁,刚才在窝里那傻样,幸好只有自己看见,不然丢人丢海了!不……不能说它。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明明可以亲自送去,可就是不敢啊~朱莉低着头,拿着金加隆晃呀晃呀,晃得玛尼头都晕了。

吃的?给倒是会给,但那位斯内普先生完全不顾猫头鹰的口味,手边有什么就给什么,上次竟然随手给了玛尼一条鼻涕虫!简直是污辱鸟格!看着一条恶心的鼻涕虫在自己面前扭来扭去,玛尼就想大喊:我可不是那些什么都吃的麻瓜鸟!不过,只要看一眼斯内普的样子,这些想法就只能窝在鸟肚子里不敢冒头了。

扭扭捏捏,看了又看,瞄了眼朱莉手中的金加隆,玛尼小声地啾了一声,不情不愿地抓起朱莉面前的包裹,飞向夜空。

圣诞这种节日对于斯内普来说,意义只在于它会放假这一件事。毕竟,这个节日与信仰梅林的巫师没有太大关系。不过……朱莉那个丫头年年在这个时候都会送来礼物,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还算是有规矩。今天怎么……特别晚?斯内普把目光从书上移开,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打过十点的响了。

正在这时,窗户就被叩响。斯内普抬头一看,果然是朱莉那只傻到不能再傻的猫头鹰玛尼。斯内普手一挥,窗户自动打开,玛尼跌跌撞撞地进来,把包裹小心放在斯内普的桌上,就累得再也爬不起来了,歪在桌边,看了斯内普一眼,啾地叫了一声。

觉得玛尼趴在自己桌上的样子很象朱莉,与朱莉头发一样的颜色,与朱莉一样无赖的眼神,懒洋洋地摊成一团泥。斯内普哼了一声,直接无视,随手让最近的糕点飞来,丢给玛尼,自顾自开始检看礼物。

放大咒过去,小小的包裹恢复原状。包装得很漂亮的,外面是印有虞美人花样的银白色包装纸,还用缎带系了漂亮的蝴蝶结。“幼稚!”斯内普小声嘀咕一声,一扯之下打开来,看见了一本小小的册子。封面是绿色的,银色的大大的花体字写着:“献给最亲爱的教授--斯内普先生,圣诞快乐!”。左下角小小的字写着:“爱你的朱莉”。没有写姓。斯内普目光扫过这行字,唇角微挑。

把屋内的光线加亮,斯内普发现刚才以为是底边花纹的地方,其实也是一行字,很小很小的一行字。上书:“无论如何,请相信我的真诚……不要罚我!”

斯内普冷笑一声,在沙发上坐定,有了倒霉的epans在先,自己还能被什么惊讶?!斯内普勾起唇角要笑不笑,以一种古怪的心态打开书的第一页,开始看。

然后,在第一行就看见了epans的名字。玛尼在灯光下,似乎看见这位冷冰冰的斯内普先生头上突然爆开了一条青筋,牙关被咬紧了,本来还算温和的眼神突然冷得玛尼一哆嗦,赶紧低下头去,猛啃自己并不爱吃的巧克力蛋糕。

二战背景的爱情故事,魔法的成份很少。这个故事的大部分时候,epans都做为一个普通人生活在男孩身边。他游荡玩乐,她跟着游荡玩乐。他参军,她跟着做军中护理。他痛苦,她陪着喝酒。他潜出军营,她打掩护。于是,这个故事中做为普通人的epans,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孩因为与女孩的立场不同而纠结痛苦,眼睁睁地看着男孩为了他心目中的正义浴血奋战,眼睁睁地看着男孩与女孩最后终于在对立的战场中找到片刻温馨,然后眼睁睁看着男孩为了救已怀孕的女孩自愿赴死。魔法也许可以禁锢人的行动,却没有办法左右人心。男孩终于躲开epans平生第一次的阻止行动,幸福地死去。

朱莉的文笔经过多年的历练,对于故事的驾驭早已如流水般圆润成熟,斯内普就这样看下来,感觉心跳慢慢被文字控制,一下一下,沉甸甸的,说不出什么感觉。小小一本册子只有十几二十页,一页一页地翻下来,看着epans的命运一步一步无法阻挡,斯内普觉得被压得很累,小册子几乎拿不住。

最后,epans站在男孩的尸体前,面无表情沉默无语。太阳起了落落了起,epans一动不动,好象已经随着男孩的死去化成了雕塑。直到有乌鸦落在男孩尸体的脸上啄咬蛆虫,epans才猛地暴发,乌鸦象烟花一样炸开,碎成粉沫,血散在空中,有的落在epans的衣服上,有的落在已经开始腐烂的男孩脸上,开放成花朵。epans蓦然转身,大步离开。走向青黑色乌云不停翻滚的天空。

斯内普合上小册子,慢慢转过头,那个傻鸟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自行飞走了,而桌上的巧克力蛋糕只剩残渣。斯内普在明亮的光线下半天回不过神来,朱莉写这样的文字来献给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还要相信她的真诚?!她真诚地想干什么?!

朱莉与斯内普同在英国,却好象处于两个世界。朱莉这边温馨甜蜜,除了笑脸就是笑声。虽然更改了信仰,但朱莉还是陪着家人一起去了教堂,没有其它教众一起等午夜的钟声敲响,朱莉一家回到家里吃火鸡大餐。玛姬的手艺十几年如一日,一家人围在桌前胡说八道,气氛说不出的温暖。朱莉喜欢这样的感觉。

太快乐。柯林斯就没有管朱莉向自己撒娇偷偷喝自己的白兰地的事,结果,没想到朱莉量浅至极,还没等到钟响,就喝醉了!看着小女儿可爱的醺然睡态,柯林斯忍不住使劲亲了几下,本来想多抱小女儿一会儿,却不得不在玛姬的催促下把女儿抱回了卧房。真不舍得,过完圣诞又得离家上课!可恶,过两年长大就不让抱了啊,当父亲真是可悲啊~~

沉浸在可悲的父亲情怀中自怨自艾的柯林斯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刚离开没一会儿,小女儿的卧房里就会出现一个男人。不然,他非得趁着酒劲儿把这个男人揍扁不可。不过,现在,房中只有喝醉的朱莉一人,斯内普暂时不必担心与人暴力相向的问题了。

斯内普对味道很敏感。一进朱莉的房间就闻见了酒气。微微皱眉,走到朱莉的床边,随便用了荧光闪烁,就看见朱莉睡得一脸红晕,煞是香甜。斯内普怒!朱莉的父母也太不负责任了!给十一岁的小女孩喝酒?!知不知道朱莉还未成年?!

一怒二怒三怒,再怒斯内普也不可能从朱莉的房间冲出去找玛姬或者柯林斯理论,名不正则言不顺啊!而且,就算理论,以玛姬那个脱线状态,很可能会用不知从某处而来的歪理把斯内普冲得灰头土脸。斯内普只能忍,再忍,再再忍!气得胸膛起伏,摸了摸朱莉的头,幸好没有发烧。一腔怒火让斯内普把来这儿的目的--质问朱莉给自己写epans故事的原因的事给完全忘了,怒气冲昏了头,没办法忍受!咬着牙,在心里把玛姬还有柯林斯骂了千百遍,冲回家熬制解酒魔药,顺带还有保养身体的功能。

这一晚,朱莉过得很安生,很甜蜜。斯内普过得很内伤,很郁闷。

次日一早,看见朱莉神采奕奕地下楼,柯林斯不由感叹女儿的神奇体质。

“朱莉,昨晚你睡了之后,好几只猫头鹰给你送礼物来了。那,都在那边放着呢。”安妮好奇得不得了,可惜全是被缩小咒过的,无可奈何啊~

莉莎回赠了一包她的家乡盛产的红茶。知道朱莉爱喝这个。朱莉很开心地送给老爸老妈。其实是他俩的最爱。

罗恩的礼物肯定是从他的双胞胎哥哥那里直接拿的,一小罐会有神奇效果的太妃糖--直接给了安妮,她对这种东西最感兴趣。

赫敏则在回赠了一套书之后,外赠她家牙医诊所的打折卡。这件事,让朱莉直接辶恕

而哈利则是寄来了一小盒非常特别的草药,看来这家伙又趁圣诞没人,闯禁林了。不过,看在他知道自己最爱魔药这件事上原谅他了!哈利另外还写了一封长长的信,写思念写圣诞,写很好吃的大餐,写逗笑的邓不利多和自己收到的礼物。但是……最重要的经历都没说。合上信,朱莉轻轻地叹口气。也好。

卢修斯非常简洁,一份魔法合约书,与上一季的账单。

德拉科……自己给他送的是自己做的魔力动画,以德拉科为主角的冒险故事。这个孩子一直在当别人的配角,朱莉不忍心。他的礼物一早送过,就是那只羽毛笔,收到自己的礼物后,他又回了封信,说收到礼物好开心,说纳西莎也很喜欢。说圣诞发生了好多事,无论是宴会还是打猎,大事小事杂七杂八,事无巨细地都写了出来,简直把自己当做他记忆的备用硬盘,朱莉边看边笑。

最后,斯内普也来了信,只短短的一句话: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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