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雨把枊如烟紧紧抱着,深情地说:“梦里寻她千百回,突然醒来,雅女却在枊飘茗香处。”
枊如烟戏说:“错,应该是梦里寻她千百回,突然明白,哑女却在虚无飘渺处。哑也,口亚,哑女。”
江飞雨爱怜地轻轻刮着柳如烟的鼻子,笑说:“会说话的哑女,还在记恨。”
柳如烟则似小鸟依依,依偎在江飞雨胸膛。羞涩说:“你呀,真坏,当着茶花嫂她们也敢吻我。”
“天若有情天亦老,猪若有情就要咬!”江飞雨眨着眼睛,狡黠地大笑起来。
其实,江飞雨听见花如玉发誓时,十分讶异。天下人发誓,从来没有这样莫名其妙的誓。就在讶异之间,突然明白,所谓的猪,指的是他江飞雨。他又气又笑,天下那有这样的道理。
“你这个骗子,原来已经知道,我们美女口中的猪是指的你!”枊如烟恍然大悟,江飞雨一直在装傻。
她报复性地在江飞雨身上掐了一下。
江飞雨夸张叫起来:“雅女心狠!”
枊如烟歪头看他,笑着说:“你不是说,打是心疼骂是爱吗?掐得越疼,爱之越深。”
边说边又掐了一下,不过,这次是轻轻的,柔和的掐,含满爱意的掐。
江飞雨哈哈大笑,忘情拉着柳如烟的手出了房间。口中得意哼起儿歌:“世上的猪有无数,最难忘的是大黑猪。多么可爱,多么幸福------”
这首儿歌叫《猪啊猪》,柳如烟小时也爱唱。歌声激发了她的童心,跟唱起来:“猪啊猪,大山的猪,妹妹牵着猪儿上山坡-----”
俩人忘情唱着儿歌,沉醉在爱的天空里。
这一幕,被管家姜平看见。姜平以为自己眼睛看花,搓了几搓,真真切切看到,小姐牵着姜非雨的手,有说有笑,从花如玉屋子出来。他大为震惊,一个才来山庄不久的下人,既然和小姐如此亲密,难道他勾引上了小姐?
想到这里,姜平又妒又恨,眼冒凶光,恨不得马上弄死姜非雨。他转首回想,觉得这件事非同寻常,也许姜非雨身上藏有秘密。那秘密就是,俘虏小姐,摄取枊飘茗香山庄,为什么老爷让全山庄人都叫姜非雨为少爷?老爷真的目的是借此羞辱江岸飞雨的少爷,还是另有意图?姜平找不出答案。但有一点姜平肯定,姜非雨的存在是他觊觎枊飘茗香山庄的障碍。这个障碍不除,他的目的就不能达到。
姜平没有声张,悄悄离开,走出山庄,朝唐家大院奔去。姜非雨,我要你死!
唐家大院门口守门人是王二。别看王二在守门,他可是唐必成的心腹。姜平不敢怠慢他,抱拳招呼:“哎哟,兄弟辛苦,辛苦。”
姜平这一手叫做礼多人不怪,称打手为兄弟,这是拉近乎。
王二绝不吃这套虚的,佯装不睬,把头扭在一边。
姜平心中暗骂,一个狗腿子,下人,猪鼻子插葱,装你妈的象。
最厉害的东西是钱,姜平知道,要想见到唐少爷,只有打通王二才行。
他掏出二两银子:“兄弟,请笑纳。”
钱是亲爹,钱是亲娘。王二的态度立刻大变,脸露笑容,假装推辞:“无功不受无禄。”却早已把银子揣进怀里。
“姜管家,你是来拜访少爷的吧?”看在银子的面上,王二的态度有所缓和,主动问姜平。
“正是,烦请兄弟通报一声。”姜平点头说。
“少爷不在家。”王二揺头说。
“唐少爷不在?他何时回来?”姜平有点失望。
“少爷出去访朋拜友,少则十天半月,多则一年半戴。”
这分明是要把人拒之门外,那有访朋拜友去一年半戴的。这也说明,唐必成在家。
要让狗对人亲热,就要丢块肉喂狗。姜平又掏出二两银子,拋给王二:“兄弟,这点银子,拿去喝茶。”
王二是唐必成身边最信任的人,姜平自信,拢络住王二,以后必有用处。
“王二,如果不嫌弃,从今后,你我就兄弟相称。”姜平提议。
王二受宠若惊,能和枊飘茗香山庄的大管家兄弟相称,真是莫大的荣幸。
他立即抱拳:“大哥,你瞧得上小弟,小弟绝不负大哥的情。”
姜平还礼:“从今后,你我兄弟有福同享,有祸同当。”
后一句,有祸同当,姜平叽咕:树林里的鸟儿,大难来时各自飞,岂能有祸同当?
姜平说:“兄弟,唐少爷生性多疑,你我兄弟相称之事不能让他知道。”
王二回答:“小弟明白。”
姜平以退为进,抱拳,说:“竟然唐少爷不愿见我,大哥我也不为难小弟。大哥告辞。”
王二一把拉住姜平,责怪:“大哥要走,这是不把弟当弟了。我去通报。”
姜平摆手:“这样不好,小弟会受累。”
他在王二耳朵低语一阵后,说:“唐少爷就不会怪罪小弟了。”
王二点点,匆匆进去禀报。
唐必成睡在躺椅上,一个小丫环正在给他按摩。小丫环力气微弱,但按摩起来的力道却让人感到全身舒畅,说不出的快意。
听到王二的禀报,起身喝斥:“本少爷吩咐过你多次,姜管家来了,就说本少爷外出了。你脑袋进水了,不撵他走还进来禀报。”
王二低头说:“姜管家让小人转告少爷,如果拒绝见他,从此后,绝不踏进唐家大院一步。”
唐必成不由诧异:怪哉!收了他五百两银子,事情没办,姜管家应该上门怪罪才是正道,为何说出从此不踏进我唐家大院的话?姜平老谋深算,看来这句话不是随便说的,这里面一定大有原因。嘿,本少爷要看看,你姜管家要对本少爷如何?
于是,唐必成决定见见姜平:“请姜管家进来,态度好点。”
王二见着姜平,把如何说动唐必成的话向姜平复述了一遍,说:“大哥聪明,机智,一定圆我的话。
姜平拍着王二的肩膀:“真兄弟也,放心,大哥不会让兄弟受累。”
在王二的带领下,刚进大厅,只见唐必成打着哈哈,起身迎接。
“姜管家,稀客,稀客!”
“打扰,打扰!”
“抬座,上茶!”
“谢谢!”
俩人虚情假意客套一番后,唐必成说:“姜管家来得正好,刚才我正思量差人去找你呢。”
今天唐必成的态度和上次相比,简直是冰火两重天。虚伪背后必有阴谋,姜平暗自警惕,打着哈哈:“唐少爷,如此说来,姜某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哈哈。”
“哈哈,来得巧,来得巧,免得我的人跑一趟。”唐必成也打着干哈哈。
姜平说:“如此说来,唐少爷是要告诉姜某,鄙人委托的事有了结果?”
唐必成点头:“昨天,我聘请了黑山狐为我办此事,姜管家,黑山狐你听说过吗?”
江湖传闻,黑山有一强人,武功高强,十分狡猾,无人能敌。自诩黑山狐,不管事情的黑白,只要出银子,一定能把你委托的事办成。姜平疑惑了,他的条件只是恐吓撵走姜非雨,而唐必成却请出了黑山狐。打个蚊子用大刀,情理上说不过去。何况黑山狐的出场费动辄就是上千两银子。姜平有种预感,唐必成又要敲诈他。
“黑山狐啊!听说过。”姜平点头,不动声色地说。
果然不出所料,只见唐必成伸出一个指头:“为了替你办好事情,请动黑山狐,我花了整整一千两纹银。”
姜平冷冷地说:“唐少爷,你不会再问我要五百两银子吧?”
唐必成哈哈大笑:“姜管家聪明,羊毛出在羊身上,为姜管家做事,自然要让姜管家出血。”
姜平心里暗骂,人说煤炭黑,唐必成的心比煤炭还黑。
姜平不慌不忙地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江湖规则。姜非雨还在枊飘茗香山庄,唐少爷怎么解释?”
“笑话,黑山狐昨天回话,江飞雨已经被他赶走出花溪地盘。”
“唐少爷,就在刚才,姜非雨还好好呆在枊飘茗香山庄。”姜平冷冷地说。
“什么?江飞雨这个混蛋还在山庄,没有滾出花溪?”唐必成夸张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唐少爷,姜非雨不但没有滾出花溪,连枊飘茗香山庄也没有滾出去。”
“姜管家,你说的可是真的?”
“唐少爷如若不信,请到山庄去看看就知道了。”
“难道本少爷被黑山狐骗了?昨晚他回话时,王二也在场。”唐必成悄悄对王二使了个眼色。
王二意会,对羨平说:“我作证,少爷说的是实话。”
人不要脸,鬼都害怕,这二人分明是一唱一和。姜平恨得牙痒,却无可奈何。
他说:“姜非雨目前还在山庄,唐少爷,怎么办?”
唐必成眼一瞪,恶声恶气说:“凉办。”
姜平气得跺脚:“唐少爷,事情未办成。按规矩,少爷应该退回我的银子。”
唐必成拍着桌子,指着姜平大骂:“老子白丢了五百两银子,没找你要,你却蹬鼻子上脸问我要,以为唐家的塘是随便淌的吗!”
姜平哈哈大笑两声,冷冷地说:“我未进唐家大院时就说了一句话,唐少爷如若不见我,姜某将永远不进唐家大院。唐家的塘我不想淌,也不愿淌。有人却偏要淌,而且要淌得塘干水没。”
唐必成大怒,本少爷跺一跺脚,花溪也要抖三抖。谁有这么大的口气,竟敢如此狂妄!
唐必成拍桌子怒吼起来:“唐家一口塘,告诉我,他是谁?竟敢淌。”
姜平慢悠悠喝口茶,方才摆手,冷冷回答:“恕姜某不便告诉。”
姜平的态度让唐必成又怒又恨,放在往日,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现在不同,他要急于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塘干水没,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