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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新的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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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战斗的目标已经达成了,甚至还超出了原本计划的预计:不仅仅救出了楚原的分身洛基并且试探莫拉的战斗力,还成功地打伤了莫拉。即使对于莫拉来说,这样的伤势也并不是一时半会能够修复的,楚原残留在莫拉体内的力量会不断阻止莫拉的修复。此外,阻止了莫拉控制米拉克也能够降低莫拉的力量。

伊戈隆纳克十分开心。作为一位支配者,伊戈隆纳克完全不会将自己和人类认定为一类生物。虽然米拉克和洛基已经濒死,但是对于伊戈隆纳克来说,这次行动依然是圆满的。因此,在脱离了莫拉的异典世界之后,伊戈隆纳克立刻仰天大笑。然而,这些并没有被楚原所放在眼里。在他的眼中,如今只能看到地上那个虚弱的身影:米拉克。

楚原还没能学会像是伊戈隆纳克那样超脱的思维,而这些天的相处也使得楚原有些喜欢上了地上那个虚弱的身影。

轻轻地抱起了米拉克,楚原将一股能量输入米拉克的体内,修复着她体内的伤口。在这个过程之中,楚原也发现了米拉克绝对不是人类。她的身体虽然和普通人没有很大的区别,但是她的灵魂却蕴含着一股奇特而奥秘的力量。这股力量在量上或许比不上楚原的灵魂力量,但是在质上却丝毫没有逊色,甚至更加强大。也正是米拉克灵魂之中的奥秘才能使得她依然活着:如果是普通人,即使再千锤百炼的灵魂,也会在一瞬间被莫拉吸干。

随着楚原力量的注入,米拉克终于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无神的眼睛迷茫了一会,才成功聚焦到了楚原的脸上,恢复了往日迷人的美丽神采。然后,米拉克的眼神之中所露出的就是喜悦。

“这……这就是,奈恩的天空?”对于米拉克来说,她失去了往日的记忆。然而,过往曾见过的蓝天白云依然会依稀的照射在米拉克的梦里。在经历了无数年的孤独与恐惧之后,再次见到天空的米拉克露出了孩子一样的笑容。

“这是地球的天空。”望着米拉克的脸,楚原轻轻地提醒到。

“地球?我没有听过这个世界……现在我们出来了,你愿意带我去看看你的家吗?”米拉克轻轻地笑了一笑,并不在意他们现在在哪里这个问题,而是希望楚原能够继续带着她:“你也是一个神,对吗?我可以帮你打理你的教派。莫拉告诉过我,我曾经是一个教派的高级祭司。即使我现在不记得了,但我依然能做的很好的。除此之外,我还能……”

“我不会抛弃你的。”随着楚原的回答,一根手指放在了米拉克的嘴唇上,而米拉克也立刻停止了推销自己,乖巧的望着楚原。对于米拉克来说,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仅是自己经历了许多年孤独之后的第一个倾诉的对象,还是拯救了自己的人。即使米拉克没有察觉,但是楚原在米拉克的心中也早已不是一个普通的朋友了。在得到了楚原的回答后,米拉克终于幸福地笑了笑,在楚原的魔力影响下沉沉睡去,在睡梦之中等待着自己伤势的恢复。

在将米拉克安顿好后,楚原这才有心思顾及到洛基和伊戈隆纳克。在楚原照顾米拉克的时候,伊戈隆纳克已经在空中淡去了身形。可能只有接下来有需要的时候,他才会重新找到楚原。而另外一边,一直被楚原选择性无视的洛基也已经挣扎着移动自己的身体。即使洛基对于楚原来说更加有用,但是在楚原看来,洛基作为自己可以制造的分身,却完全没有不可替代性,而这些完全由自己设定的分身也只有完成自己任务的心思,并没有真正的自我意识,因为他们不会为自己感到悲伤……

或许不会。

洛基在力量上和米拉克相差无几,然而拥有楚原亲自强化的身体的洛基,却拥有着更强的生命力。即使被莫拉用黑水折磨了很久,并且在战斗开始之后,直接被莫拉用黑水淹没,但莫拉依然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恢复了过来。而此时,洛基跪在地上,身体也整个趴伏着,将两只手臂隐藏在自己的身下。洛基的身体在不断地颤抖,而楚原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却可以听到洛基毫不间断的狂笑。

即使洛基身上满是伤口,正在不断地渗出血液,但洛基的笑声依然没有丝毫停滞。而在楚原的眼里,洛基的灵魂也在剧烈的波动着,甚至产生了一些不应该有的变化:和尤弥尔这种有着自己灵魂的化身不一样的是,原本应该像是一个机器人的洛基,却似乎在补全着自己灵魂上的缺陷。

“为什么会有痛苦?主人?”感受到了不断接近的楚原,洛基忽而抬起了头,挺直了自己的上半身。他的一只手从手肘往下已经消失不见,而另外一只手则捧在胸前,而在洛基修长的手中,则是一只断手。这带着常年劳作产生的老茧的手并不是洛基的手,而是那个死在洛基身前的年轻女孩的。

“当人发现他的能力无法做到必须做的事情,他就会痛苦。”面对着洛基的变化,楚原并没有加以干扰,而是回答着他的问题。

“人生总是那么痛苦吗?还是只有愚者才能得以解脱?”洛基的狂笑声渐渐低了下去,但是脸上依然挂着夸张的笑容。当楚原和洛基对视的时候,看到的并不是一个提线木偶应有的空洞,而是充斥着智慧光芒的平静眼神。

“无论智愚,都会遭受到生活的折磨。”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听到了楚原的回答,洛基猛地暴露出了更大声的狂笑,然后踉跄着站起了身子,直视着楚原的眼睛:“主人!我爱他们,我不想让他们遭受折磨!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让他们抛弃一切无用的伪装与傲气,追求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

“如果有人执迷不悟,我就会杀了他们!只有他们成为死之国之中没有心智的幽魂,他们才能够逃离这深澈的痛苦,并停止自欺欺人虚伪!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洛基的狂笑,他胸前的断手迅速腐化,血肉一层层地剥落,化为了灰烬落在地上,而骨头也随着一层冷火,消失在一缕青烟之中。然而,在洛基胸前的断手消失的瞬间,他的胸前多了一个白色的纹身:一只半握的骷髅手。在向着楚原行了个礼后,洛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向着远方离去。

洛基是火焰与智慧之神。在楚原创造洛基的时候,就是以克里尔的灵魂为原料,而这加上阿萨部落的信仰,补全了洛基的灵魂,创造了一个新的洛基:他就像是一个孩子,对一切都好气,对一切都没有感受。他喜欢恶作剧,其实就是因为想要探索这个世界,而在尼德霍格部落之中的吹嘘,也是为了获得欢呼与尊敬。

在面对追杀而来的奥丁之时,洛基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但是他并不惧怕。然而,洛基却没有想到,会有一个人愿意陪着自己,进入一个未知的时间,在他最为无力的时候帮助他:哪怕只是第一天见面,西格尔依然愿意帮助洛基免收黑水的伤害。

洛基以为她在自己心中毫无地位,即使莫拉威胁洛基要杀死西格尔,洛基依然冷淡的嘲笑着莫拉的愚蠢。然而,当西格尔在洛基的面前被莫拉的触手贯穿,死在洛基面前的时候,洛基也感到了自己的心碎,以及无比的痛苦。

人都会痛苦,但是死者不会。在强烈的情绪波动下,洛基体内的信仰之力继续发挥着作用,将洛基化为了一个与尤弥尔类似的,真正的生命。然而,和一直作为守护者存在的尤弥尔不同的是,洛基却绝对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他是一个拯救者,一个带来死亡的圣徒:用死亡来拯救那些,沉浸在生活痛苦之中的人,让他们在血与痛之中,看清自己真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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