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看不明白，你想做什么？”
驺虞看着云汐，觉得奇怪，以他这段时间待在这小丫头的经验来说，她应该不会在这么被挑衅的时候如此平静啊？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努力修炼，等我那好姐姐在学院大比的时候输给我。”
云汐轻蔑一笑，“不如此，我难不成要中曲沅芷的计，让她污蔑我么？”
“自然不是，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平静，都不去考虑杀她，莫非你还有那所谓的姐妹情谊？”
云汐听着驺虞的话，没回答他，只是在心底苦涩的笑了笑。
杀曲沅芷？
她也想啊，可是那曲沅芷当初下了契约，曲沅芷死，她也活不了！
每次云汐想要一了百了杀掉曲沅芷的时候，系统就会冒出来提醒她这一利害关系。
曲沅芷死了是不要紧，可是云汐若是死了，系统也会被泯灭，它自然不想面对最坏的结局。
“系统，你就没有什么办法把我和曲沅芷身上这个契约解除掉的吗？”
她真的是很气这种明明完全有实力解决掉对手的情况，就因为这个奇怪的契约而限制。
“一百三十九号，我申明一下，曲沅芷是把你的气运天赋用禁术转到自己身上，当初如果不是这个契约，你这幅身体恐怕早就死在她手里了。”
系统的话没有让云汐气愤的情绪得到缓解，絮絮叨叨的反而让她很不爽。
“那你不觉得曲沅芷根本不知道这个契约吗？不然她为什么往死里害我？”
“……”
系统诡异的沉默了。
云汐看系统这个样子就知道它又打算装死，翻了个白眼，不再和它死磕。
她也没真的指望系统能把她和曲沅芷之间这契约诅咒解开，她只不过太无聊了，呛声两句罢了。
曲沅芷实力虽然的确不错，可对现在的云汐来说，不足为惧。
她早已不把她当做对手。
*
随着一声巨响，曲沅芷面前的男人还是倒下了，他咳出几口血，拱了拱手：“曲家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在下佩服。”
“我什么时候也能像曲师姐一样强大啊！”
“曲大小姐好厉害啊，这已经是第五个同阶来挑战的了吧，”
曲沅芷扬起头，看着身边人崇拜的目光，听着不绝于耳的夸赞，面上装作一副谦虚的样子。
“这都没什么的，只要你们勤加努力，多多修炼，也可以和我一样。”
面上摆出笑容，曲沅芷擦擦手，笑着离开。
回到学院分配给自己的房间，曲沅芷的脸就不再带着笑容。
“哼，跟我一样强大？真是可笑！”
曲沅芷不屑的说着，她和她们哪些普通人可不一样，她可是绝世天才！想和她一样，她们也配？
“小姐，我回来了。”
云香从侧门走进来，她去曲云曦的住处可是被曲沅芷吩咐悄悄去的，一路上都走的是小路。
“曲云曦怎么说？”
“小姐，那曲云曦太嚣张了！她告诉我，说完了就滚。还说，还说……”
云香吞吞吐吐的，曲沅芷皱眉怒斥：“还有什么直接说！吞吞吐吐是想吊我胃口？”
“那曲云曦让我告诉您，不要忘了小姐您对她做过什么……这句话奴婢听不太明白……”
曲沅芷皱眉，曲云曦这话……
她不受控的想起从前，不是几年前，而是很小的时候，曲云曦还没有被自己夺取天资气运的时候。
曲云曦是庶女，她娘也因为生下她而撒手人寰，本来她应该和其他庶子庶女一样的地位低下。
在曲云曦四岁前，本来是这样没错的，曲家所有孩子最迟四岁开始修炼灵力，像曲沅芷这样正房所出的孩子，两岁刚懂事时就开始修炼了。
本来曲家天赋最好的人是曲沅芷，她也是正房所出，曲沅芷极受宠爱，性格还颇为大方。
但是曲云曦自从开始修炼以来，就抢走了她一切的光环！
曲云曦的修炼天赋已经不是天才可言，更像是妖怪，早知道有人在将死去时都不能修炼到灵宗，而她却14岁就攀上这座高峰。
原本被捧在天上的曲沅芷就这样被轻易忽略。
因为，人们只会去追逐更好的，除此之外，第二再好，在旁人眼里，也只是第二！
曲沅芷从曲云曦崛起的第二年就明了曲苍何的性格，他真正宠爱的女儿是曲月莘，不是她或曲云曦，她们两个，只不过是价值比较高罢了。
她早就明白的。
其实曲沅芷不受宠这件事根本不怪曲云曦，她在曲家也不过是个参与者，从前厉害时就被捧着，失去价值后就跌入谷底，曲沅芷真正应该怪的是曲苍何！
曲苍何身为曲家的掌门人其实是合格的，他的实力使得曲家成为朱雀国的大家之一但他作为父亲，却很不合格。
就算是受他宠爱的曲月莘，在曲云曦当时恢复神智以家规族老压制他时，他照样可以处置曲月莘。
曲苍何不配做一个父亲！
“小，小姐？您怎么了……”
云香小心翼翼的声音将曲沅芷唤回了现实。
“对她做了什么？”
曲沅芷冷冷一笑，“云香，我没事，只不过你要明白，曲云曦是曾经傻过的人，就算她现在恢复了，你也不要把她说的所有事都当真，明白吗？”
“小姐，云香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云香疑惑道。
“她现在是不傻了，可是她的傻病可不一定不会复发，就这样的人，若是你相信了她说的话，会被别人认为是什么呢？”
“那样的话，你也会被认为是傻子，因为……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傻子的话，这下明白了吗？”
曲沅芷声音轻柔的说着，嘴角噙着笑，但云香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大小姐看起来颇为可怕。
“奴，奴婢明白了，曲云曦的话奴婢不会放在心上了。”
虽然觉得这样的大小姐奇怪，但云香还是很乖觉的应下。
“出去吧，我有事会叫你的。”
待云香出去后，曲沅芷笑意更甚，只有她手中的物件能暴露出她真实的心情——
那物件是颗玉石，此刻已化为粉末。
“曲云曦，有些事不是你能发现的了就改变的。”
她的轻声呢喃化作了最轻柔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