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青雉大口呼吸着，脸上已经没有之前的从容，如果不是吃了冰冻果实，现在他肯定汗流浃背。
他望着气息平缓、跟五天前状态相差彷佛的青森，诧异地说道：“比起我们，你更像怪物一点吧。”
“怎么啦？要认输了吗？”青森一边说着，一边用圣光恢复体力。
这几天他能量快用完了就用体力, 体力消耗得差不多的时候能量也恢复不少，就此循环下去，像一个永动机。
能够这样做得益于青雉的保守作战，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多大威胁的沙包。
而青森也能在与他对战的同时，随心所欲地试验自己的招式，收获匪浅。
更重要的, 是他对元素化的研究。
当青雉元素化的时候，青森能感觉到他的精神力附着在那些冰块上, 无论如何破碎和复原, 精神内核保持不变，所以说，对付元素化也许能从精神层面进行攻击。
其次，青森自身使用三系能量已经炉火纯青，附着、外放、变形等技巧用地能与青雉等自然系能力者相媲美，但他无法做到元素化，在这中间缺少了一个重要的点。
这个点便是恶魔果实中隐含的秘密。
到底为什么吃了恶魔果实会拥有这些力量呢？
思考的时候，青森的脑海里忽然蹦出一个词。
【法则】。
在进入副本前，系统上总会出现这么一段话：【叮！传送成功，开始检索世界法则...世界法则检索成功，开始同步...】。
所以，法则是存在于任何一个世界之中，是构建世界最基础的东西，就如同程序中的某个算法。
恶魔果实可能就是使得吃掉它的人掌握某一个法则, 让他们拥有各种各样的能力, 而自然系果实所赋予的法则中，就有将身体转化为元素的能力。
因此, 如果青森没有思考错的话, 他要想学会元素化，就要先掌握相应的法则。
他隐隐觉得，掌握规则、领悟元素化便是能量进阶的下一个阶段，一旦学会，对他来说有着无穷的好处。
可惜，法则这种东西，如何掌握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或许，他应该找个时间上空岛，与吃了响雷果实的艾尼路谈谈心，看看两人的雷电有什么不同。
......
回归现实，青雉看到青森的身上又出现白光，心里一沉。
经过那么久的对战，他已经知道那道白光可以治疗伤势以及恢复体力，可是没想到竟然能反复使用，似乎没有限制。
‘我的体力所剩无几，干脆和他决胜负吧，不然被耗死的就是自己了。’
青雉深吸一口气，提起精神，对青森说道：“已经消耗太多时间了，不如我们一招定胜负吧。”
“可以, 我刚好也想结束这场战斗了。”青森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
“那么你看好了，我的最强招式——”青雉双手拍在冰面上，寒气疯狂涌动，一根根硕大的冰晶尖刺拔地而起，“冰河世纪·荆棘丛林！”
与此同时，青森双指并拢，竖在胸前，轻声道：“领域展开·天倾万雷阵！”
比之前大上许多倍的雷云将天空覆盖，如蛇如龙的雷霆没有间断地往下噼落，犹如天倾。
天上落雷，地长冰山。
一人浮于天空，一人站在冰面。
前所未见的可怕招式震撼了血旗号上的三人。
“这就是海军的最高战力吗？”艾斯目光灼灼，拳头紧握，心中的兴奋感差点就抑制不住了。
“青森，那个男人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克洛克达尔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这是他梦寐以求的力量。
“会长大人......”罗宾屏住了呼吸，等待着落雷与冰山的碰撞，她知道这也许是最后的对抗了。
轰！轰！轰！
在震耳欲聋的响声中，罗宾根本分不清到底是落雷击散了冰山，还是冰山捅破了天空，它们像是火与水一般交缠在一起，不把对方消灭誓不罢休。
强烈的震动顺着冰面扩散至船上，使得整艘船犹如遭遇到了暴风雨般左摇右摆，罗宾也不得不使用果实能力固定好自己。
等到终于震动与响声都停歇的时候，她第一时间向战场那边眺望。
此时雷云完全消散，冰山已经只剩一角，海面上漂浮着许多破碎的冰块。
“究竟是谁赢了？”克洛克达尔摸着手腕上的海楼石，说道。
“不知道，要去看看吗？”艾斯扶了下帽子，说道。
罗宾点点头，坚定地说道：“我要去！”
“不用了，我已经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他们三人的身后传来，罗宾立即转回头，看到了一脸微笑的青森，以及他手里提着的海军大将——青雉！
罗宾童孔一缩，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她喃喃出声道：“你击败了他？”
“嗯哼，我都说了自己一个人可以搞定他的。”青森将体力耗尽的青雉随意丢到甲板上。
“居然......”
“真的击败了海军大将......”
克洛克达尔和艾斯都是一脸震惊。
多少年了，好久没有传出过海军大将被击败的消息了，这是会让整个海军都蒙羞的惊天动地的大事件！
“哈哈哈，真不错，能让海军这么吃瘪，我有点喜欢你了。”艾斯忍不住大笑起来。
“很快我就去揍你老爹了，是不是高兴太早了？”青森说道。
“额。”艾斯的笑容顿时消失，他大声喊道：“老爹是无敌的，他一定不会输给你！”
说是这么说，目睹了这场战斗后，他内心充满了不安：‘不管怎么样，我拼了这条命也绝不能让他伤害老爹！’
相比艾斯，克洛克达尔就心狠手辣得多了，他低声阴笑道：“要不要直接宰了他，这样的话，你绝对能成为比四皇更受世人瞩目的存在。”
“不行！”罗宾否决道：“杀了他会遭到海军的疯狂报复的，还不如拍些见不得人的照片，逼迫他当卧底。”
此话一出，三个男人都不禁侧目而视，艾斯更是悄悄后退了两步。
‘女人真可怕！’
“喂喂喂，我还清醒着呢。”躺在甲板上的青雉动了动眼皮，声音虚弱地说道：“妮可罗宾，你就是这样对待救过你一命的人的？”
“可是，我记得某人说过，今后要将他当成仇人一样看待的，不是吗？”罗宾反唇相讥道。
青雉现在的模样，不仅让她的童年阴影消散了大半，更是升起了报复的快感。
“有吗？”青雉反问一句，然后直接慢慢地给自己戴上了眼罩，彷佛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说道：“我想休息一下，请不要打扰，谢谢。”
“还有心情睡觉？”克洛克达尔看着青森，怂恿道：“青森，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知道你对海军一直都很反感的，对吗？”
“呵，这样的好机会，你怎么不自己上？”青森低头看着他的手腕，说道：“你不是早就将海楼石解开了吗？还在等什么呢？”
“你知道了？”克洛克达尔眯着眼睛直视青森，手脚上的海楼石忽然变成沙子飞舞起来，汇聚在他的掌心里。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艾斯怒视着克洛克达尔，说道：“真不够义气，为什么不给我解开？”
罗宾皱起眉头，缓缓移到青森的身后。
“不用着急，等我击败了他，就给你解开。”克洛克达尔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
“你就真的那么有自信？”
“你和青雉大战了五天五夜，如果我依然没有自信，还怎么在海上继续混？你不要装了，乖乖受死吧！”克洛克达尔将手臂化作一把沙漠之刃，狞笑着朝青森噼去。
“青森小心！”罗宾挥舞着双臂，使用出自己的果实能力。
花瓣飘落，甲板上突然长出了一连串的手臂，挡在青森的面前。
“滚开！”克洛克达尔挥出沙漠之刃，眨眼间将手臂全部切断。
罗宾闷哼一声，抱着颤抖的双臂软倒在地。
望着空门大开的青森，克洛克达尔猖狂大笑道：“你给我的屈辱，今天全部回报给你，去死吧！”
青森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大喝一句：“滚！”
声音入耳的那一刻，克洛克达尔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像是被重锤击中一样，头疼欲裂，原本化为沙漠之刃的手臂也恢复了原状，整个人如折翼的飞鸟般坠落到甲板上。
他吐出一口鲜血，鼻孔也流出两道血迹，脑子里嗡嗡作响：“这是怎么回事？”
“只是喊了一声就让老沙吐血倒地？”艾斯倒吸一口凉气。
每当他以为能看清青森实力上限的时候，青森总能刷新他的认知，彷佛是被云层遮住的山峰，根本看不到顶。
‘是霸王色霸气？感觉不太对。’青雉偷偷掀开眼罩的一角，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地暗自心惊：‘在和我对战的时候，他还没有用出全力。’
虽然他自己也留着一张底牌没有用出来。
青森将所有人的表情尽收眼底，满意地点点头。
他抛弃原先一直使用的念力模式，改用精神力直接轰击对方的精神世界，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与霸王色霸气似乎很相像。
如此一来，他相当于集合了武装色、见闻色和霸王色三种霸气。
“怎么样？你服气了吗？”青森一边握住罗宾的手，为她治疗伤势，一边对克洛克达尔说道。
“你是怎么做到的？是你的恶魔果实能力吗？”克洛克达尔不甘心地说道。
“你猜？”青森笑着说道：“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是被我撵下船自生自灭去，还是乖乖和我一起继续前进。”
克洛克达尔沉默了好一会，说道：“我留下。”
“既然如此，以后就乖巧一点，再搞事的话就把你丢下海。”
“切，我知道了。”说完，他便阴沉着脸，返回了船舱。
“诶，不给他戴上海楼石吗？那也把我的去掉吧，一直戴着怪难受的。”艾斯说道。
“驳回，你是礼物，和他不一样。”
“？？？”
说完，青森躺倒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
虽说身体受得住，但精神上还是有些疲惫，更不用说刚刚又消耗了不少，急需休息，补充一下。
“会长大人辛苦了，我来给你按摩一下吧。”罗宾站到青森的身后，伸出手指按在他的太阳穴上，温柔地转着圈圈。
“嗯，哦，不错，再大力一点。”
“这样呢。”
“嘶，完美，爽。”
听着边上的靡靡之音，青雉再也坚持不住，进入了睡眠。
......
不知过了多久，青雉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他扯下眼罩，微微睁开朦胧的睡眼，慢慢直起身，打了个哈欠。
“你终于醒了，还以为你就这么死去了呢。”旁边的躺椅上，罗宾一边看着书，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我睡了多久？”
“三天。”
“睡了三天啊，难怪这么舒服。”青雉盘腿坐好，右手托着腮帮，一副慵懒的模样，“他们几个呢？”
“克洛克达尔正和艾斯在钓鱼，会长大人在煮饭。”
“他在煮饭？”
“对呀，在分别尝试了我们的手艺后，他就决定自己来了，说不能委屈了肚子。”罗宾回答道，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容：“不得不说，他煮的饭，的确好吃多了。”
看着她侃侃而谈的模样，青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妮可罗宾，你不害怕我将你逮捕了吗？”
“你现在都是囚犯了，我怕你做什么？”
“囚犯？连海楼石都不给我带上，这么看不起我的？”
“会长大人说，他就是最好的海楼石。”
“呵，妮可罗宾，这一次，你眼光不错。”青雉说道。
“多谢夸奖，但不是我选择了会长大人，而是会长大人选择了我。”
“青森是什么会长？”
“这个问题你自己去问他吧。”
另一边，克洛克达尔抽着雪茄，右手化作沙子抓住艾斯，将他倒立起来，半个身体浸泡在海水里，充当诱饵。
“老沙，你公报私仇！咕咕咕......”
“别废话了，赶紧抓几条鱼上来。”
“噗！我是火！泡在水里就没了，哪有力气抓鱼。你想你上啊！”
“抱歉，我是沙，也泡不了水。”
克洛克达尔又把艾斯沉入水中，看着不断涌起的气泡，他的嘴角不由勾起。
忽然，他似有所觉，抬头望向远方，那里的海平线上，出现了一片阴影。
“香波地群岛，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