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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袁量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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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里播放着一则关于贩毒团伙在内地各大娱乐场所贩毒的消息,一名高考六百多分的中学生高中生因暑假期间一个人去KTV寻找刺激,结果染上毒瘾,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整个暑假期间向亲戚朋友借债数万元,父母给的学费没有正常转交到学校,因为到处欠钱,并频繁逃课,学校最终查明了原因,勒令其退学,该学生的大好前程被毒品葬送,家人痛心,社会人士无不为其感到惋惜。

袁量躺在沙发里,慵懒的握着遥控器,茶几上的花生被吃得差不多了,除了几颗果肉干瘪的花生毫无生气的等候着主人的消遣,这间屋子再无其他可以填肚子的食物,房租快要到期了,下个月一号,房东一定会准时催交房租,他昨天才下楼去对面的银行查过帐,余额只剩下三位数,自从上次出去旅游,距现在已经好几个月了,公司没有为他保留原来的职位,新来的家伙似乎是个什么上层领导的亲戚,那家伙正接替了袁量的岗位春风得意着呢,虽然自己一身的工作经验,但是对于这种股份公司来说,一个小小的人才损失了并不算特别的可惜,或许只有默默离开才是理智的选择。

他看看自己一身的肌肉,很多人建议他去健身房当个教练什么的,工资待遇还算不错,可他不喜欢授课之类的工作,他觉得这类工作就是一个不断输出的过程,吸收不到任何的营养价值,久而久之走的必定是下坡路,除非,除非他将来能开一家健身房,自己做老板,但物价飞涨的时代,没有家庭背景很难拿得出本钱来。

就在家里继续闲适了三天之后,袁量终于等来了一个属于他的春天。

很久没有一大早就起床到洛湖公园,这天,袁量也只是为了竞争一份物业公司的保安工作,定了早上六点半的闹钟,谁知生物钟半夜就把他叫醒了,起来太早,不起来又睡不着。

从家里出门的时候哦,路上几乎没有行人,银行的门口,一个头发盖住半边脸,衣着与季节完全不符的人睡着了。

星星似乎还没有褪去光芒,在泛白的夜里若隐若现。空气中的氧含量明显要比平时高出很多,袁量忍不住深呼吸了几下,嘈杂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全部停了下来,寂静中偶尔传来路边汽车开过时轮胎与路面摩擦的声音。

在第一个十字路口的对面就是公园的入口,入口处是个圆形的小型广场,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正在打太极,动作缓慢标准,两名微胖的老太太边拉着家常边看向练太极的老头子这边,她们俩应该是刚在公园散完步。

袁量一边感受着天泛微光的简约美好,一边大步的往公园的深处走去,从身边跑过的男子穿着运动裤,肩上围着毛巾,小腿肌肉发达,看得出来是长期坚持跑步收获的效果,他一边暗暗在心里佩服人家的毅力一边想着今天应聘保安工作的事,也不知道今天一起过去找工作的人是不是个个都有着刚才那名男子那样的腿部肌肉,他的心里有一点悬,不过,如果是要现场PK搏击能力他倒是不担心,曾经自己一个撂倒五个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记得有一次袁量的两个发小强子与小伟和外面的小混混之间发生了冲突,小混混几乎每个月都找强子跟小伟要钱,开始是小数目,后来变本加厉,要的钱越来越多,并且不给钱就出手打人,他们经常是人多势众,为了不殃及家里人,小伟跟强子两个人从来没跟人提起过这事,袁量搞清楚了状况之后,决定替他的发小出气,小混混一共来了六个人,五个被袁量全部放倒,另一个回去通风报信找支援去了,袁量要他们五个把从强子和小伟那里收到的钱还了一部分回来,然后等着小混混们的后援过来,可是,那帮嚣张的家伙居然没再出现。

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原本在昏暗中看不清的植物和花丛逐渐清晰起来,绿叶朝气蓬勃,红花绚丽娇艳。距离预计起床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袁量有些肚子饿了,打算先回去吃个早餐,比如面条还有豆浆什么的,正回头,一个身材纤细,曲线风韵的女子差点撞到自己的怀里,袁量连声和对方说对不起,那个女子轻声和他说了没关系之后白白的脸蛋忽而开始泛红,见她没什么事,袁量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走开。

虽然来时走得不快,从这里原路返回,距离公园之前的那个入口已经很远了,大概距离出口还有五百米的地方,袁量再次遇见了和他差点撞个满怀的女子,袁量无法漠视她的异常,向女子走了过去。

女子的衣着看上去价格不菲,鞋子也是袁量买不起的名牌,袁量平时一般不会主动接近身份高贵的女人,在他的意识里,这类女人大多看不起人,更何况,袁量也没觉得自己身上有哪一点让这类女人能瞧得上的。

"你还好吗?"袁量在女子的身边停下。

女人摇了摇头,用力的捂着肚子。袁量发现她的身体在颤抖,于是赶紧问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女人抬起了双眼,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标志的脸型,她的眼里噙着泪水,楚楚可怜。

袁量有些惊讶,这个他一直以为只有二十多岁的女子实际年纪很可能还要翻一倍,不细看根本看不出脸上的皱纹,她是多么擅长包装自己!更重要的是,她的身材比大多数少女保持得都要曼妙。不过,袁量没有时间想这些,他需要赶紧问出她到底怎么了。

"我刚刚跑步还好好的,突然肚子好疼,可能过一会儿就好了,谢谢关心。"女人有气无力的说。

"我送你去医院,去前面打个车吧,出口就在前面。"袁量指着公园出口的方向。

女人点点头站了起来,他扶着她,女人的额角直冒冷汗。

"你家住附近吗?我等一下还要去参加一个面试,不如我帮您联系一下家人,让他们到医院来找你。"

"你应聘什么工作?"

"哦,几十个小保安。"袁量苦笑道。

"你会开车吗?"女子问道。

"我会开车,不过你知道,会开车的人很多,很多公司都是优先录用自己有车的人,我可买不起那玩意。"

"要不你试试我的车。"女人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一枚印着宝马标记的车钥匙,按了一下按钮,一辆枚红色的跑车亮起了车灯。

女子把钥匙交到袁量的手里,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袁量先对车内的装置作了一番观察,研究了一下方向盘、离合器、刹车等关键位置。

"没问题吧?"女人微笑着问。

"用法都一样,没有什么会不会的,只是你的车子太贵,我不大敢开。"

女人笑得更灿烂了,"放心开吧,没关系的,我车子有保险,出问题保险公司赔,车子是小事,你只要保证咱俩的安全就行。"

袁量启动了发动机,这辆车比他想象的要好开,轻松就上手了,而且路上几乎没有人随便超车,车距也都拉得很开,大概是因为车子造价太高的原因,没有人愿意擦碰这样的车子,他第一次体会到有钱人的感觉。

车子顺利开到了省人民医院的停车场,袁量熄火停车,拔掉车钥匙,将钥匙递到女人的手中,女人并没有准确的将钥匙接过去,她的指尖从袁量的手上划过去,看似不经意,却也是故意为之。

挂号和看医生以及取药都相当顺利,几乎没有什么人排队,二十分钟就搞定了,而女人当场就喝了药,药效也奇快,她似乎已经恢复了元气。

"既然你没事,那我先走了。"袁量说。

女人看看手上银色的镶着大颗钻石的表,慢悠悠的说,"你现在赶过去恐怕是赶不上面试了,这条路不到七点就开始堵车。"

"赶不上我也要去试试,这个工作对我很重要,再见!"

女人拉住了袁量的胳膊,"今天都是因为我害得你耽误了时间,我不能什么都不表示就让你走。"女人打开腰间的包包。

袁量以为女人是想给他钱,正想说不,但发现她的小包里并没有现金,她拿出了一支眉笔,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是个座机号。她把纸条递给袁量,"明天打这个电话给前台,说找TT,我在公司楼上等你来。"

"这......我......"

"放心,工资不会亏待你。"

"可是,我做什么工作啊?你那里也缺保安?"

是,"你不会拒绝我吧?记得明天过来报道啊。"

"你录用我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就凭你今天好心的举动,你的为人一定错不了!"女人边说着边伸手帮袁量整理衣领。近距离的接触让袁量有些窘迫。

"好,我明天准时过来报道。"

"这就对了。"女人满意的说。

袁量回到租住的房子,房门上贴着一张白纸,纸上写着几行字,字体非常的粗暴,笔记很重,见字如见人,可以想象房东是抱着多么大的怨气写下的这些字,内容无非是快点交钱,再不交钱就要把他的东西丢出去。原本还犹豫着明天要不要去今天遇到对的那个女子那里上班,这一刻,袁量已经做出了决定。

老板的司机是一个重要的岗位,全公司都知道,老板对袁量的态度与对待其他的员工格外的不一样。既然受到了特别的待遇,袁量的上下班时间也特殊化了,他不需要按照公司规定的时间上下班,只在老板需要外出的时候准时到达接应地点就行。

袁量接到了女老板的电话,晚上和她一起参加一个聚会,参会的都是商界有名的精英,袁量负责将老板安全送到,并在聚会结束之后送她回家,这样的工作确实是非常轻松的,工作内容简单,时间短,袁量不免在心里庆祝自己的好运气。

"真抱歉,因为涉及到商业机密,所以不能有外人参会,要不然,我还真想带你一起进去观摩一下。"

"啊,不用,我就在外面等着就好,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嗯。"

聚会场所门口有穿着制服的保安安排停车和迎接贵宾,每一位入场的客人看上去都不简单,豪车一辆接着一辆的开进来。保安将车子全部安排进了地下车库,袁量也将老板的宝马开了进去,车库非常的幽深,根本就没有指路牌,全靠保安亲自指挥,这样的设计就像是地下迷宫,即便自己能够把车开进去,几个小时内也不可能顺利的把车子开出来,这明显是一个不会对外的秘密车库。

对于这样诡异的地方,袁量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感,他想向指挥停车的保安打听点什么,但那些家伙像长着一张假脸一样,面无表情。

一辆黄色凯迪拉克停在了自己的旁边,对方摇下车窗,"这是叶总的车吧?"

"是,是嘉华公司叶总的车,你也是——"袁量没想好该怎样表达。

"对,我是沈总的司机,我们沈总和叶总是朋友。"

"哦,那就好。"袁量伸出右手,"我叫袁量,新来的,没什么经验,多多指教。"

"新来的没关系,慢慢学,你们老板很能干,跟着她能学到不少东西,说不定将来还能靠她发个小财。我比你大,你可以喊我老刘。"

"谢谢刘哥。"

袁量和老留一起去了保安给安排的休息室,点心已经提前备好了,茶水随后端了上来,遥控器就在木制的高档茶几上,墙上的电视里放着电视连续剧。

"看看电视喝喝茶好打发时间,别干坐着。"

"哦,这待遇太好了,上班时间还能看电视喝茶,真是感觉有些愧对那份工资。"

老刘听了仰头大笑,"我刚出来混的时候也是和你一样的想法,慢慢习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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