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恨铁不成钢
魏忠贤此时忧心忡忡的坐在太师椅上，眼睛微闭，气息有些急促。
而堂中只坐着魏钊与魏良卿两人也都不敢说话，其它人都已经散去。
虽然他们是魏忠贤的近亲，可对于魏忠贤他们还是深深的恐惧着，对于不听魏忠贤话的人，从来不会有好下场，近亲也一样，这就是中国权力从来也不会讲亲情，纵然大唐李世民也一样。
“你们父子俩都没事吧？”
魏忠贤缓和了气息，刚才听闻黑衣刺客与妖人出现在东厂大营，杀了许多护卫，而且还放下话来说死一个倭人就会杀一个京城百姓，这让魏忠贤十分恼怒。
在大明朝这些年来，还没有人敢威胁他，更从来没有人敢在东厂大营连续作乱两次。
第一次救走了二十多倭国女人，这一次虽然未救走一人，可却留下了几具尸体。
而且若说前一次是突袭，那么这一次是有备而来，却依然无法抓住任何一个刺客，而更让魏忠贤恼怒的是，集东厂锦衣卫在内的众多高手却对付不了一个黑衣刺客，而这个刺客其实已经非是十分隐秘的。
应该说是十分熟悉的，不仅剑术了得，而且也与魏忠贤直接有过对抗，屡次让魏忠贤失了面子。
而这一次原本魏忠贤就是想引这个刺客现身，凭着东厂与锦衣卫的布置来擒拿此人，但此人一来锦衣卫与东厂在其剑下毫无还手之力，就算是人多势众却也无能为力。
更可恨的是竟然还引来的会妖术的妖人，而最后可以说赶走黑衣两衣刺客的不是他的手下，却是王穿的朋友，这一点让他更是面子全失。
引刺客故然是王穿的事，围巢刺客就应当是东厂与锦衣卫的事了，可现在刺客来了，东厂与锦衣卫却毫无作为一败涂地，相反王穿到是风头无二，纵然是监斩失败却也不失半分颜面。
这如何不让魏忠贤愤怒呢，而这些事都让魏忠贤对于王穿显然更加忌惮了。
对于此时虽然全身而退，却是未出半分力的魏钊与魏良卿则是十分失望。
“回叔叔，我与父亲并未与刺客交手，当时有田尔耕与许显纯力斗黑衣刺客，所以我们也插不上手到并没有受伤，叔叔放心。”
魏良卿还是直接回了话，却并没有让魏钊说，可魏钊听着魏良卿说完却是眉头大皱。
“是呀，叔父我对你们你子俩都没有受伤是很放心，可你们却为何不受伤呢，难道给你们安排如此高的职位是让你们父子俩养尊处优的？
身为锦衣卫北城指挥使，在刺客来袭的时候连刀都未拔出。
而你身为一个锦衣卫的千总，见有人来袭不主动出击，反而畏畏缩缩的，如此狼狈成何体统呀？
难道说平时你练的那些功夫都是用来欺负良家妇女的，一遇到事就毫无主张，惊慌失措，若说今日刺客要刺杀的是你，不是王穿，那你还会有命吗？”
魏忠贤说得十分澹然，可语气也在慢慢加重，对于自己的哥哥与侄儿体现出了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失望。
当然这种感觉非是普通人家才有，像魏忠贤也会有，皆因为魏忠贤一个人撑着如此大的盘子确实也是够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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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哥哥与侄儿弄进锦衣卫，其实也是想靠着他们把权力做实，尽管田尔耕等人都以他马首是胆，但毕竟还是外人。
面对危险，外人冲在前头，自己人龟缩于后，不仅丢了他的脸，而且将来有事也靠不住了。
更何况魏忠贤这些年能谋得如此权势，自然也是亲自经历了许多危险，若都像这样胆怯，又怎么能成就今日的成功，这个道理魏忠贤明白，许多时候为得权势就得不惧生死。
魏良卿一听，也是吓得脸上通红。
“叔父，小侄当时一直在跟王穿论辨，所以才会疏于防范的。
王穿这个小子目中无人，就连叔父也都不放在眼中，所以小侄当时在为魏父讨回公道。”
魏良卿此时想把此事全都推到王穿身上，同时也表达了对魏忠贤的尊重。
“哼，你的事就不必说了，你只是一个千总，这是你的身份，王穿是什么，是信王府的大统领，而信王将来就是继承大统之人，这一点你不会不知吧。
你想折辱于他，最后不是折辱于信王吗？
你真是越来越没有出息了，本督是大明九千岁，难道还要与信王过不去。
你可知昨日是谁派人送他回信王府的，是福王。
福王身为皇族王爷，身份尊贵都能忍一时之辱，不与王穿计较，可你到好一回来就与他发生冲突。
这是不给皇上面子，不给信王面子，也是不给本督面子，如此愚蠢竟然还说得出口。
你可知叔父我为何能成就今日的身份与地位，就是知道什么时候该礼让，什么时候该迁就，什么时候该低声下气，若是也像你一样争一时得失，争一时之面子，不知都已经死多少回了。”
魏忠贤还是苦口婆心的教训着魏良卿，此时魏良卿更是恨王穿入骨，可在魏忠贤面前只得硬憋着也不敢再说出口来。
毕竟他确实是一时傲慢这才会与王穿发生口角，而听刚才魏忠贤所言也确实如此，若是与王穿关系弄僵了，怕也会引起魏忠贤与信王以及其它王爷的矛盾，那时他这个小小的千总就危险了。
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若说将来危及魏忠贤利益，有人需要牺牲以保全地位权势，那么他自然是牺牲品了。
“二弟，卿儿确实还年少不懂事，也过于傲慢了些，此事回去我再教训于他。
当然他不懂得此时的时局也是其中原因，对于这个王穿，确实是不可小瞧，他不仅能利用各方权势，更可怕的是他身后竟然会有三个如此强劲的高手相助，将来我怕会是我魏家的威胁呀，二弟不可不防。”
魏钊此时也是护子心切，不想再让魏良卿说了，而是自己仗着是魏忠贤大哥的身份，来为魏良卿解释。
魏忠贤一听却也是叹了口气，对于魏钊，他更是失望至极。
若说魏良卿还年少无知也就算了，可魏钊却是五十岁的人了，竟然也是如此不识分寸。
“大哥，人惧于死这是常情，任何人都会怕死，可有的时候若是怕死而不行，反而会失了保身之道，正是富贵险中求，若要不死，怕死而不惧于死，才有生存的希望。
当年我进宫时的情势比现在更复杂，随时都有可能小命不保，本督自然也怕死，可我知道只有冲在前面，不惧于危险，置之死地才能后生。
这些年来本督之所以能位列三公九卿之上，权势滔天，都是因为本督既怕死又不怕死。
可权势如风云如何来，自然会如何去，人不可能一直拥有如此高的权势而不倒。
若将来本督失势，你们父子俩是否想过如何自保。
若说面对一个小小的刺客都恐惧不前，将来本督之下这些人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帮助你们父子俩呢？
今日之事，本督其实也是给你们父子俩机会。
若说当时尔耕被击退之时，你们父子能挺身而出，那么尔耕将来必然也会记在心上。
若说显纯被一剑击陷地中之时，你父子俩能帮他脱困一时，那么显纯也会记住此恩情。
可你们到好，父子俩全然躲不得见，反而是身无所长王穿竟然临危不惧，面对黑衣刺客到也有些英雄气概。
而机会一过，最后解救尔耕与显纯的到成了王穿的朋友，这样一来，便宜都给了外人，你们呢则让东厂与锦衣卫的下属都看之不起。
这让本督老脸放在何处？”
魏忠贤毕竟是权谋的高手，能从任何局势中看出机会。
今日田尔耕与许显纯都曾面临危险，若是魏氏父子不是太脓包，那么自然成为两人的救命恩人。
那么刚才田尔耕与许显纯在时，就会恭维此父子俩立了大功。
可父子俩却躲得远远的，不仅人情未捞得，反而让两人十分愤怒，说起来两个可都是田尔耕的属下。
此时连魏钊也不得不可惜，确实是错失了一次机会。
“是是是，二弟说得是，是大哥疏忽了，等下去之后定然会备些礼物去看看田督主与许副督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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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钊还是懂得些人情事故，今日若不是有田尔耕与许显纯力敌黑衣刺客，那么他父子俩就会遭殃了，本来可以得些人情，此时却反而要谢两人的恩惠了。
“也好，另外今日死的那些护卫从本督府里拔些银子，就由你们父子一起去抚恤一下，本督虽然位极九千岁，可今年是多事之秋，不可不防，更不可让下面的兄弟们寒了心，日后是用人之时，你们也需客气一些。
下去忙吧。”
魏忠贤说完也是挥了挥手，不想再见两人。
“叔父，那这些时日我们联络了一些江湖奇人异士，臣服于叔父的三位法王已然在城外候着，要不要带来给叔父见见。”
“哼，我说良卿，你该好好跟那个王穿学一学。
今日东厂大营才出妖孽你就把他们带进城来，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本督是在闹苦肉计呢？
更何况此时妙相神僧被封过护国大法王，已代替世间传闻，成为大爆炸出世的末世佛，此时把他们弄进来，不是想跟皇上作对吗？
你让他们先留在城外，好生照顾着，让他们四处走走，不要生事，待时机成熟之后自然有用武之处。”
魏忠贤说完已然有些烦燥，语气也是无半分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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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儿，走吧，莫要扰了你叔父休息，一切都依你叔父安排来办，不可任意胡为。”
魏钊到也是识趣，边说边拉起魏良卿就朝外走。
而魏忠贤也不理两人，而是独自闭上眼在思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