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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北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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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供词,水分不少,仿佛太平天国男一号就是焦亮同志(洪大全)。但在咸丰元年(1851年)三月,周天爵却在奏折中写道:臣观现在贼情形势,惟韦正、洪泉(指洪秀全)、冯云山、杨秀清、胡一洸、曾三秀头目数十人,而洪泉、冯云山为之最。

从奏折中我们可以看出洪大全不可能是核心人物。因此,不少人认为这篇供词是在得到赛大学士默许的情况下,由其幕僚户部员外郎丁守存所作,目的就是就是要逃避咸大大追责。当时的形势确实对赛大学士不利,因永安失守,大峒山之败,受到咸大大的严厉批评,责令他要按时“上交家庭作业”,并务必缉拿首犯。所以,赛大学士就将焦亮说成是太平天国重量级选手洪大全。然后公开传牌陆路,暗中押走水道,避开天地会耳目,迅速通过湘南、长沙,日夜兼程,赴京请赏。

我曾无数次默默的看这篇供词,苦苦的思考。发现上述论断存在很大的漏洞,赛大学士为官多年,对于官场规则必定很清楚,他肯定知道在这非常时期欺骗咸大大后果是很严重的。但问题就是如果真是赛大学士谎报,那为什么赛大学士还要将焦亮平安的送到京城呢?难道他就不怕咸大大亲自过问吗?就算他本人不会亲自过问,也可以派遣其他的大臣复核。一旦发现其中的问题,咸大大完全有可能安排赛大学士去上帝那里学习《圣经》。若干年后忠王李秀成的遭遇就说明了这一问题,存在严重问题的高级战俘是可以被巧妙的斩杀,绝到不了京城。赛大学士敢把这个人送往京城,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口供不是他捣的鬼。因此我不得不对这件疑案再仔细的推敲,在这里,本人要勉为其难的做一次情景再现。被俘后的焦亮同志,并不想死,但他也不畏惧死。按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一法则,焦亮同志此时有了跳槽的打算。再加上赛大学士对高级战俘还算客气,使得他对自己所处的情况产生了误判。那就是他认为战俘的级别越高,价值也就越大,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大,说不定还有可能受到重用,继续为清朝的事业发挥余热。当然他的判断基于以下两点:

第一、朝廷可以借此大做文章,吸引更多的太平军将士跳槽。

第二、清军需要这样的人才,为清军剿灭太平军提供有用的情报。

所以,他在供词中大吹、特吹自己在太平天国有着重要的地位和作用,而这一点刚好可以为赛大学士的剿匪工作加分,就这样两个人达成了“默契”。但他忽视了一点,那就是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吹得太大终会破灭的。久经官场考验的给事中陈坛洪一眼就看出问题的所在,他明确的指出: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高级战俘(闻洪大泉不过供贼驱策,并非著名渠魁。从前查奏逆首姓名,亦并无此人),按照大清惯例,他还没有资格享受高级战俘待遇的资格(维我朝故事,凡解京正法者,皆实系逆首方可示天威而昭武功),所以干脆就地杀了算了。咸大大充分肯定了该同志的意见,但没有采纳就地正法的建议,因为咸大大并不糊涂,为谨慎起见,咱得先验验货在说。就这样,焦亮同志来到了北京城,却再也没能离开这里。因为实用价值不大(小boss一枚),于同年6月,经过刑部审讯,判处焦亮同志凌迟处死,时年二十九岁。行刑时,该同志毫无畏惧,慷慨就义(洪大全性极狠忍,被磔时,开目自视脔割,至刃刺心头,一呼痛而已)。所留下的那一幅励志对联却一直流传到现在。

左:虽无半亩良田

右:也是一伙人家

尝到甜头的乌兰泰决定再大干一票,于是扔下粮草辎重和大炮等尖端武器,全力追赶太平军。正愁没机会报仇的杨秀清护法得到这个消息,异常兴奋,他知道机会来了。于是太平军在大峒设下伏兵,专侯清军大驾。向荣司令员以其敏锐的军事嗅觉发现情况不妙,并建议部队修整三日,等待补给,待军情明朗以后再追赶。乌兰泰坚决的否定了向司令的建议,他认为太平军很好对付,龙寮岭之役就是最好的证明(向提督叩马力阻,不允)。向司令无赖的之下,只能同意,但是得兵分两路,乌兰泰、长瑞等为前锋,自己率部跟进,以防太平军埋伏,正是这个决定挽救了清军。乌兰泰所部清军进入太平军大峒伏击圈后,埋伏在高地的太平军枪炮四起,箭如雨下。没过多久,乌兰泰所带前锋人马所剩无几。向荣司令员率部及时赶到,抄起家伙猛攻太平军,在付出800余人的代价后,将乌兰泰捞出包围圈。此战清军多名将领丧生,光军区司令员就战死四位(邵鹤龄、董光甲、长瑞、长寿),损兵4000多人(众见势甚太逼,大众次日齐心,与乌军死战,复杀死乌军四、五千)。接到前线奏报后,咸大大发飙了,将赛尚阿连降四级留用,颇负盛名的赛大学士也为自己的广西之行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就在这个时候,杨秀清得到了桂林城中卧底的线报:桂林城兵力空虚,守城的尖端武器大炮还未运回,机会难得。于是杨秀清护法下令“不行昭平、平乐,由小路过牛角瑶山,出马岭,上六塘、高田,围困桂林”。太平军高层领导鉴于桂林城防十分坚固,决定仿效诸葛亮智取南郡。派遣演技较高的罗大纲部扮成清军,诈称向荣部,企图赚开城门,攻入桂林。但向司令却不按套路出牌,提前返回了桂林,并加强了该城的防御。真假向司令对阵桂林城,罗大纲知道计策失败,便率军撤退。在太平军撤退以后,向司令下了一道紧急搜捕太平军卧底的军令,正是这道军令才保住了桂林城。经过民兵组织(团练)的不懈努力,抓获了太平军大量卧底,罗大纲与城内卧底里应外合共取桂林的计划,就此画上了圆满的句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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