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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妆裕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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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裕进入警察局,四面八方的行人和谈话声从妆裕的眼耳空荡荡地游过,不激起波澜。

“距离那时候已经过了半年了吧?”

妆裕心中在安静里陷入回忆的声音。

“是夜神妆裕小姐吗?我收到命令给你领路。”

一名看起来完全不知情的年轻警察带着妆裕向前走着。也没有注意到妆裕的眼神就像聚了云雾一样。

……

……

半年前,伊祁初来妆裕家。

妆裕呆呆地坐在轮椅上,精神创伤未愈。

在她眼前,是妈妈和伊祁。

“……夜神夫人,为了收集想要的材料,有些事情我必须直截了当。从目前的真相来说,夜神月,就是基拉。”

伊祁的行为干脆而狠毒。

沉默半响,夜神幸子却并没有暴躁,只是擦起眼泪∶“伊祁先生……你尽管说吧,我的丈夫和儿子都死了,一直没人告诉我真相。你能对我说实话,我反而觉得太好了。”

“不!不是这样的!哥哥不是基拉!”

这句话妆裕当然没有喊出口,却在心里喊出来了,仿佛在击打着某种墙壁。

她的精神并没有在这里好起来,而是继续沉默。

不久后某一天,她转着轮椅去了夜神月的卧室。

直到那时她都是浑浑噩噩的。

“我是夜神月……”

那是夜神月留下的遗物,留在房间的一台笔记本电脑。

妆裕呆滞中稍稍清澈地睁大眼睛。

“再重复一遍,我是夜神月。基拉事件搜查本部的成员,在五年前L死后担任了L的位置。现在是2013年1月26日23点。我在这个时间对电脑做了设置,这段录音会在大概一百五十多天后自动播放出来。”

“今天白天,和我多次约会的樱花电视台的女主持基拉代言人高田清美……死了。”

“距离和N在yellow box仓库见面的日子已经只剩下两天了,高田的死这件事情让我对基拉的行为有了另一种想法。”

夜神月的语气在录音里面非常冷静,但完全的出于诚挚。

“考虑到这种可能,我在此强调一下,我,不是基拉。我,不是基拉。”

就算站在某种上帝视角,夜神月的话也很难理解,对吗。

“如果我猜的没错,我有可能被真正的幕后黑手设局诬陷为基拉。以基拉的身份惨死,当然,为了把戏做足,我死后大概不会再有基拉事件的牺牲者。”

“这台电脑留在家里,听到录音的最有可能是妈妈或者妹妹,当然,也有可能是别人,如果是松田他们那倒也不错。不过不管是谁,以下,我尽可能详细地把推论说出来,至于听完后,是否愿意查清楚真相,就看听到的人自己决定了……”

……

内容繁杂的推理妆裕并没有听仔细,但妆裕的精神猛然扭动了。

心中的墙壁彻彻底底的碎了。粉末和渣子化为脚下烟尘。

她起身,按停了电脑的声音,已经冷静的她已经意识到必须隐瞒∶“决定…肯定是……查下去啊!

……

……

“决定?肯定是查下去啊!”

意识回到现实来,妆裕在心中把当时的话又重复一遍。

“夜神小姐,到了。”

年轻警察把手抬向屋门。

“谢谢。”

妆裕去握屋门把手,深呼吸,扭开。

阳光射进屋,里面如同复苏。其中的眼神,宁静诡异,仿佛能刺透灵魂。

在旁边的年轻警察自然没看出,但妆裕的眼中,如同鲜红的血珠,突然就洒在白纸上面,她却脸色完全不变。

这眼神和哥哥,有某种内在的相和。

彼此对视半响。

年轻警察走了,对方终于说话∶“夜神妆裕小姐?你就是之后和我一组行动的人吧?……”

“没错。”

“……那么,再问一遍,夜神妆裕,你愿意赌上性命也要逮捕基拉吗?这是我个人的提问。兰佩路基先生虽然问过你的决心,但要知道,兰佩路基先生幕后指挥,不用亲自面对对手。真正身处危险的只是你我和伊祁先生。”

他的声音沙哑,安静。不似兰佩路基先生和妆裕的哥哥那么美妙好听,但令人信服,冷静又古怪。

妆裕的表情罕见地严肃一瞬。

“……我有决心,我赌上性命也要逮捕基拉。”

宽大衣,口罩,宽沿的帽子。出了警局,那个人就如此打扮走在妆裕身后,来往路人偶有好奇地看着他。

妆裕整理着上衣,行走敏捷。四面八方人群依然往来不息。

她再次露出被兰佩路基先生称为“笑如樱花的东洋刀”该有的笑容。

在妆裕行走的视角,仿佛自身疾步于暴风的荒野,车辆鸣笛,即是风云涌起与荒野的虎狼咆哮。

单薄的风衣配上短裙,在暴风里未免单薄冷清。如此而飘散才有出彩的神性。

轻捷,奋不顾身。

天空是夕阳,暗红温柔,宁静而暖洋洋。像是暴躁的争斗中唯一能看到的世外桃源一样。

兄长的背影已经远去了。

她的视线中有着夜神月的脸。

只是他的死亡不会是一切的终点。

妆裕的笑容和脚步在喧闹中细微得听不见声音,但并非没有。那是面对虎狼咆哮的共鸣,每一步都是沉重有力的吼。

“……就是这么回事,哥哥不是基拉,真正的基拉……另有其人。”

妆裕在心中如此相信着这个答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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