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关尚北拍了拍莫言开的肩膀，“皇室没有和离，但有改嫁。言开，朕命你娶素鸳为妻。你愿意一辈子对她好吗？”
莫言开猛地抬头，对上关尚北带了笑意的眼睛，“主上，您……”
“做不到吗？”
“不，当然不是。”莫言开只是没想到主上说得联姻，是他和素鸳。“我只是个粗野莽夫，配不上素鸳公主。而且，我和素鸳公主结姻，对主上您扳倒王太后，没有丝毫的好处。”
“有北狄和神门在，你结姻带来的好处，朕还看不上眼。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为了让你以后死心塌地为我卖命，我才让你和素鸳结姻。以后，你都是皇室的人了，想跑也跑不了。懂了吗？”关尚北直视莫言开，“要么维持现状，要么改嫁，朕数到三，你做出决定。一，二……”
“臣愿意。”莫言开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说道。
“这才懂事。”关尚北轻挑眉梢，“准备好做朕一辈子的奴才吧。现在，出去。”
“是。”莫言开转身离开。主上的恩情，他会用一辈子来报答。
安静的乾清宫中，关门声响起后，稳如泰山的关尚北突然用手捂住双腿，他拿出忽尔哈赤给的膏方，倒进嘴里，一口吞下。良久，腿上的疼痛消失，恢复成往常般的无知无觉。
脸色恍若又惨白了几分的关尚北用手搭住额头。等解决完王倩儿这边的事，他有必要去一趟北狄。
忽尔哈赤，呵，也是个狠角色。
隔日，关尚北拿出写好的圣旨，让小太监当着重大臣的面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滋闻五皇子王尚贤孝顺端康，特封为孝康王爷，随侍太后身侧，以尽孝道。另，孝康王与素鸳公主之亲事，实为有名无实，鸳鸯乱点。镇国大将军莫言开勇猛无双，为大商立下无数战马功劳，朕甚悦之。今素鸳公主适婚娶之时，当择佳婿配之。素鸳公主与镇国将军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素鸳公主许配镇国将军为将军夫人。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圣旨一出，朝臣们议论纷纷。好嘛，王尚贤不仅是个没啥权利的外姓王爷，连自家的老婆都保不住。啧啧啧，这个王爷怎么当的有点憋屈？
“皇上，尚贤是先帝的亲子。应当改姓为王姓。”圣旨宣读完毕后，垂帘听政的王倩儿率先发表自己的意见。“素鸳公主与镇国将军的亲事，也应该再作商议。”王倩儿不在乎素鸳改嫁谁，但绝对不能是莫言开。莫言开已经对皇帝够忠心了，不需要更加忠心。
“太后，稍安勿躁。朕的圣旨还有一份。”
关尚北给宣读圣旨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神，小太监会意，拿出另一份圣旨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滋闻神医贺海冬温慧秉心，济世救人，宅心仁厚，贤良淑德，允合母仪天下。朕交其凤印，立为皇后。
今三喜临门，一为孝康王改姓进玉牒，二为素鸳公主与镇国将军喜结连理，三为帝后大婚。命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吉日，入玉牒，结姻亲，普天同庆。
钦此。
关尚北的意思很明确，要么都办，要么都不办。让王尚贤永远带个血缘不明的异姓王爷，受天下人怀疑。连皇帝都不接受王尚贤是嫡亲的皇室血脉，其他人更加怀疑王尚贤到底是不是早夭的五皇子。
“太后，听了这一份圣旨后，您意下如何，三喜同办的事？”关尚北望进垂下的珠帘中。皇帝与太后之间，暗潮汹涌。王倩儿扬起血红的嘴角，“皇家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了，合该大操大办，普天同庆才是。”太后首肯。
“钦天监，尽快择良辰吉日。”关尚北往朝堂的角落看去。
“诺。”角落中的钦天监弯腰躬身，应下皇帝的差事。
在关尚北这边有条不紊地继续早朝时，朝堂宣读的圣旨内容已经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皇宫的每一个角落。
贺海冬正坐在太医院宽敞的院子里，撸高袖子切两百年份的生附子时，去老太妃那儿诊病的宋千书满脸喜色地走进太医院。“皇后娘娘，恭喜恭喜。”
切草药的动作一停，贺海冬举起手中的大砍刀，刀尖对准宋千书，“宋太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个小道消息，你是从哪儿听见的？”
宋千书只当是贺海冬脸皮薄，不好意思承认。他小心翼翼地避过刀尖，绕到贺海冬的身旁，“这可不是小道消息，千真万确地是圣旨上的原话。今早，皇上在早朝的时候，已经宣告天下了。我在给老太妃诊病的时候，听那个侍女说得真真的。绝对错不了。”宋千书感慨，“在抗疫那会儿，我就看出皇上对神医你的情意不一般……”
“宋太医，剩下的药材，劳烦你帮我切了。”贺海冬不想听宋千书絮絮叨叨，她站起身，往刘亚楠的屋子里跑。冤有头，债有主，她得拿上凤印去砸醒关尚北这只猪。
“皇后？”贺海冬刚推门进屋，坐在窗框上的司雀出声。“神医，祝祈，皇后，贺海冬，你的身份可比我这个神君多得多。”懒洋洋晒太阳的司雀全程听完了贺海冬和宋千书的对话。
“怎么，嫉妒？”贺海冬从自己带的包袱里，拿出凤印踹手里，她走到床侧，翻了翻亚楠的眼皮。看瞳孔的状态，亚楠依旧处于深度昏迷中。贺海冬想了想，又把用布条随意包的凤印放回包袱。亚楠的情况不稳定，她不能离开。“我现在要给亚楠施针。昨晚用的药可能太猛了。亚楠的身子太虚，接受不了。整个人处于一种假死昏迷的状态。”
司雀从窗框上翻身而下，合上窗户，“你需要我做什么？”涉及到亚楠的事，司雀一本正经。全天下只有贺海冬能救亚楠了，司雀不得不听贺海冬的。哪怕她害的亚楠到现在都醒不过来。
“去把宋千书叫进来。”贺海冬展开布卷，捏起一根金针。没等贺海冬把针刺进刘亚楠的穴道，宋千书就被粗鲁地拎住后衣领，提溜进了昏暗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