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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回首(520)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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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我周围出现,拉扯着我的身体。那股力量仿佛长满尖刺的手掌,我的身体在受到力量影响的地方都传来一阵阵锥心刺骨的剧痛。

‘现在,轮到你了!’

柳惊蛰的语气变得诡异莫名,听到对方的声音后,我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拖入地狱一般。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思维顺着精神力出现在了我的脑中。我终于明白,这些归墟信徒不杀我的原因。因为杜春生的记忆,还在我的意识深处。那记忆包含着归墟使徒的所有禁忌知识,一旦柳惊蛰获得了这些知识,立刻就能成为最强最可怕的主教级使徒。

我奋力抵抗着,可是我微末的力量在柳惊蛰面前如蝼蚁一般渺小。我的身体毫无阻拦地向后移动着,刺痛一刻不停地折磨着我。心中的绝望升起,使得我几乎就要彻底放弃抵抗。

但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声清澈的鸣声,仿佛是时间最为轻灵的乐器奏响了。

一瞬间,周围的异象全都消失了,那些病态扭曲的怪物,狂舞的人影,突兀地凭空消失。周围恢复成我最初见到的景象,一片空旷的洞窟。我听到一声闷哼,接着感到身上一轻,那股拉扯我的神秘力量也消失了。

‘禁制!该死!他们竟然还留了一手!’柳惊蛰恼怒地尖叫道。

莫名的好奇短暂地战胜了心中的恐惧,使我转头看向柳惊蛰的方向。

我看到了仿佛有锁链形状的光,从七根柱子下飞出,将柳惊蛰密不透风地卷入其中。

柳惊蛰还不能完美地控制自己的能力,强大的精神波动漫无目的地胡乱流窜着,他的思维也毫不遮掩地显露在众人的感知中。

我感应到柳惊蛰的思维,明白过来眼前这一幕发生的原因。

这是古代异乡人的最后一道保险,一旦有人获得灵魂匣中的力量,这禁制就会启动,动用禁地所有的能量将其困住。但也仅仅是困住而已,随着时间推移,等柳惊蛰熟悉了自身的能力,他依然可以使用自身的能力,只是本体无法从中逃脱。

我那时也立刻明白过来,自己意识深处的禁忌知识是柳惊蛰掌握自身力量的捷径!

我决不能让他们如愿,唯一的选择,就是立刻逃离此地。

最起码,柳惊蛰现在已经不能阻止我,这让我逃跑的成功率大大增加。

当然,除了柳惊蛰,其他人也不会轻易让我就这么离开。

‘抓住他!’我听到身后的包泓大叫道,‘主人需要他意识中的信息!’

我听到了纷乱的脚步声响起,向着我这边飞速赶来。

我的体质本就虚弱,再加上经受连日的折磨,奔跑的速度根本比不上这些受过体能训练的归墟信徒。眼看就要被追上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存放圣杯的石室。石室的门是半开着的,里面透出一丝微光。归墟使徒就要追上来了,我没有思考的余地,只能向那石室逃去。

在我进入石室之后,立刻尝试着用尽全身力量推动石门。石门纹丝不动,我那时候才绝望地意识到,凭借人力是不可能将石门关闭的。

脚步声就在门外响起,一只手已经向门内伸了过来。

我不由得发出惊恐地喊叫声。

奇怪的是,在我发出喊声的时候,石门突然关闭了!

轰的一声,还夹断了那只伸过来的手臂。

归墟信徒的惨叫声被石门阻隔在外,而那流血的断臂还带着几分抽搐。

‘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脑中一片茫然,自言自语地说着。

‘你是谁呀!’

突然有人说话,我被吓得几乎魂飞天外。

我惊恐之余,转头望去,发现就在这石室之中还有一个孩子。那孩子衣着破烂,蓬头垢面,脸上带着痴傻的笑容。

‘外面的又是谁呀?’

那孩子还在试图向外张望,随着小孩的这个动作,石门隐隐有打开的迹象。

这小孩能够控制石门!

我意识到这一点,连忙叫道,‘不要开门!外面的都是坏人!’

‘坏人!’小孩子听到这个词,神情变得惊恐异常,突然靠在墙壁上大声哭喊道,‘不要抓我脑袋!啊!我的头!你不是好人!是坏人!救命!有坏人!救命!’

我被吓得不知所措,也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小孩很可能是一个疯子。

出于同情心,我只能安慰道,‘坏人都被关在门外了,他们伤害不了你!放心,有我在!’

‘真的?’小孩看着我,还带着哭腔,乌黑的脸上满是泪水鼻涕,看上去让人莫名心痛。

‘真的!’我只得继续安慰小孩,‘你看,石门关上他们就进不来了吧!’

小孩子看着石门,我当时的心几乎提到嗓子眼,唯恐这个神志不清的孩子再度打开石门。

幸好,他看了一会儿后,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说道,‘坏人真的没进来呢!’

确定了这一点,小孩子终于安静了下来。

在接下来稍显混乱的交流中,我知道了眼前这个小孩被营地众人称作小疯子。而在不久前,他还是个普通的孩子,直到经历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联系到他能控制石门的能力,猜到了小疯子的身份,他就是那个被精神抽取的守密人!

我也终于认识到,所谓的精神抽取是怎样可怕恶毒的邪术。而遭遇这残忍折磨的,竟然是个孩子!

我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现在的我和废人没有什么两样,自身尚且难保,又能为着小孩做些什么?

看着面前露出纯真笑容的孩子,我的心中是无法抑制的悲痛。

……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惊恐离奇事件之后,在这石室之中,我终于获得了片刻的喘息。但我知道,现在的安全是暂时的,如果不想被困死在这里,我依然要想办法离开。

可是,我该怎么做?

小疯子的笑声在身后响起,我的视线不由被吸引过去。我看到了他正捧着圣杯玩耍,圣杯中的纯净能量发出如水的轻响,让我感到心神一阵宁静。

‘圣杯!’我想到了逃离的方法。

小疯子注意到了我的目光,竟然直接把圣杯举到了我的面前,说道,‘对了,这是给你的。’

‘什么?’我意外地看向小疯子,以为对方猜透了我的想法。

小疯子却说道,‘给你圣杯,是我的使命。’

‘使命?’我不理解对方的意思。

‘就是……’小疯子想要解释,挠头思考一阵,却说道,‘我忘了。’

虽然有些莫名其妙,我还是接过了小疯子递来的圣杯。其中的纯净的能量似乎还有修复身体的作用,我感觉到身上的痛苦减轻了不少,虽然没能彻底痊愈,但已经不妨碍行动能力。

‘我就要逃出去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我对小疯子说道。

小疯子连连摇头,说道,‘你走吧,我还有其他使命,不能走!’

‘可是外面还有……’我生怕‘坏人’这个词在刺激到他,于是没把话说完。

‘我的使命很重要!’小疯子的表情居然显出几分庄严神圣,让我不由得对他的话产生了莫名的信任感。

‘去吧,你也有自己的使命吧。’小疯子对我挥了挥手,‘对了,来时的路已经不能走了,你要去另一个出路。’

‘另一个出路?’我当时几乎忘了对方是神智失常的疯子,自然而然地问道。

小疯子说道,‘另一条路,重点是断崖。不要害怕,悬崖下面不是深渊,而是通往另一个地方的虫洞。只有这样走,你才能安全。我来告诉你呀,你要这么走……’

说完这些话,就像是预知到我的意图一般,小疯子用意念开启了石门。

‘再见。’他朝我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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