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赐冷笑,捏了个指诀。
数道灵气嗖嗖嗖的没入祝家大少肩膀上,祝家大少只感觉自己身体一阵麻木,紧接着便有细细碎碎的酥麻不断,从骨头缝里冒出来。
但很快,麻木就占据了上风。
他能感觉到自己血液运行的速度开始缓慢,心跳好像也缓慢了一样。
他脑袋一阵昏。
明明好端端的坐在轮椅上,却眼冒金星,感觉天旋地转。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头脑突然清明起来。
只是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思维被控制。
再望向张天赐是从骨头缝里冒出来的那一股子沉浮,让他不得不对张天赐保持恭敬。
从那一刻开始,他心中唯一的念头就是。
张天赐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张天赐让他现在死,他绝不会等到下一分钟。
他觉得,听从张天赐的吩咐,是他与生俱来的使命。
尽管心里脑子里觉得有些不应该,这也做不出反抗的动作和指令。
张天赐捏起的指诀,和祝家大少那一连串的变化,把旁边的马云洲吓了一跳,他目瞪口呆,嘴唇苍白。
犹如即将渴死的鱼一样剧烈的呼吸着。
可肺部却依旧有强烈的被挤压的感觉。
他万分惊恐的望着张天赐。
拖着那条已经断掉的腿,啪的一下跪倒在地上。
他想爬到张天赐面前。
可小七却犹如地狱里的使者一样,紧紧挡在他面前,不给他留出半条缝隙。
他不敢躲避。
只能砰砰砰的把头往地上磕。
“张总,张老板,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的是马元洲的哥哥。”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祝家大少合谋害你,这一切都是他的主意,是他查到了我和元洲的关系,说可以利用,我把你约到这里来。”
“张老板,祝家大少太可怕了,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和我无关。”
“求你放过我,看在元洲的面子上,放过我好不好?”
张天赐不动声色的抬眸。
视线在马云洲身上转了好几圈。
“把他带走。”
小七恭恭敬敬的应了声是,压着马云洲离开祝氏集团。
张天赐这才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祝家大少身上。
祝家大少木木呆呆地坐在轮椅上。
接触到他的目光,满都是敬服。
“张老板。”
张天赐目光幽冷。
嘴角勾着嘲讽的笑。
“既然你是庞建德的上线,又曾经在古武界呆过,那我问你,这个龙脉牵扯到的矿脉,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祝家大少摇头。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我只知道这个矿脉牵扯的人特别多,古武界好几个大家族的人都被卷了进去,我的上限或许知道这个矿脉之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凭我的级别,拿不到关键信息。”
张天赐幽幽叹一口气。
如果是这样,那他就只能先把这件事放下了。
他沉吟了片刻,正准备离开。
却又想起另外一件要紧事。
他必须要在祝家大少这里,再重新复核一下陶雨阳曾经说过的话。
“你了解陶家吗?”
祝家大少似乎没想到张天赐的思绪转换的这么快,还愣了好半天。
“陶家是古武界的第一大家族,这次的矿脉争夺战中,他们家本来是可以拿到大头的。”
“只是,上级命令我们动手。”
“我们以整个组织的力量抗衡,才看看能和他们打成个平手。”
“不过,最近几天看起来,陶家已经渐落下风,应该是不足为惧了。”
怪不得。
陶雨阳会那么着急,居然直接亲自下到了俗世。
他眼珠子一转。
继续问话。
“你认识陶雨阳吗?”
祝家大少木讷的点头。
“听说过。”
“听说他的父亲是现任陶家家主的弟弟,曾经因为办错了事被逐出家族,后来一直想回归家族,但连生了几个儿子,都很无能。”
“直到陶雨阳出生。”
“陶雨阳一直在古武界培植自己的党羽,再加上他本身天赋过人,这几年确实引起了陶家家主的注意。”
“相信要不了多久,陶雨阳和他的父亲就能重新回到陶家。”
祝家大少所说的这些,倒是和陶雨阳说的别无差别。
只是,祝家大少知道的更多一些。
就比如陶家家主心中的打算。
他抿了抿唇。
“陶家也和你们的组织有关吗?”
这一次祝家大少呆了好半天。
脸上的表情十分犹豫。
张天赐看得明白。
祝家大少这并不是在反抗他的控制,而是他对这件事恐怕也不是非常了解,他之所以会出现这种表情,是因为他试图在繁复庞杂的信息中整理出对他有用的东西。
来做出合理的判断。
隔了好久,祝家大少才摇头。
“可我真的不知道。”
“陶家和我们组织的关系好像一直都是若即若离的,似乎是有合作,但陶家并不像我们的组织效力。”
张天赐了然的点头。
这样就说得通了。
“在我没有再次找你之前,一切保持常态。”
“对于外界来说,我们现在已经是敌人了。”
“下次见面你要拿出敌人的架势来,明白吗?”
祝家大少点头恭恭敬敬的应了。
目送张天赐离开。
他直接到了童依白那里。
很显然,童依白也正在等他。
“老公,你要的玉玺已经送过来了。”
童依白说话,将手边放着的那个盖了红布的托盘,推到张天赐面前。
可等张天赐揭开了红色的绒布,下头放着的并不是那一枚玉玺,而是一块和芋汐大小差不多的砖块。
他眉头一挑,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可童依白却已经砰的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她有些惊惧的望着张天赐。
“老公,这不是我做的。”
“我是在黑市拍卖会检查好了,才命令他们送过来的。”
“可能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我现在就去查。”
童依白说话,急匆匆就要走。
却被张天赐不紧不慢地抓住了胳膊。
“这么忙干什么?”
“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你。”
他拉着童依白重新坐下。
将人抱在怀里,安抚的拍了一下她的后背。
“肯定是在运输的过程中出了岔子,你只需要打电话过去询问一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