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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吃草引出的新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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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些来自铁炉岛的工匠的努力,为以哨塔为中心打出十几口灌井并且修筑了配套的蓄水池,解决了新移民们的用水问题后,便轮到灌溉系统最为重要的抽水筒车工程。就在盖洛普忙着重现打火机、肉罐瓷和香水这些特产商品时,伍芙尔工匠们带领着拉比特移民当中的木匠和壮丁苦力在德克河边忙碌。

一个月半后,五架筒车终于造好,每座高达三丈半,竖立在河槽边显得硕大无朋,比起盖洛普那时站在船上眺望时要壮观多了。这一天是水车开动验收的日子,岸边可谓人山人海,不但拉比特移民们放下工作,倾巢而出来个集体围观,哪是离河岸较近的三座伍芙尔村庄的村民来闻义赶来看热闹,毕竟这样的建筑算得上暮林塔内的大工程了。

老工匠讨好地对盖洛普说道:“大人,您看要不要亲手拉开筒车的第一闸进水?”

盖洛普苦笑着摆摆手:“不用了,该怎么来就该怎么吧。”不就是新设施启动用么,难道这些狼女还搞个剪彩仪式不成。当然,上辈子的他见多了各种世纪梦工程,龙裔共和国一直在大搞基础建设,每年都有堪称世界奇观的工程完成,所以很难想象见到一座二层高建筑都能引起被围观的当地人的眼中,这种已经算得上“宏伟”又对民生起着立竿见影作用的大建筑抱有怎样的激动之情。

很快的,在围观群众们屏气敛息的注视中,几位工匠合力将河槽边的闸门抽开,水车的篾织轮叶马上在河水的冲击下慢慢转动起来。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庞大的水车在哗哗的机轴摩擦声中越转越快,轮叶上的竹筒不断将水倒入岸边的水渠中,河水便不断向前流去。

“赞美伟大先祖!”“赞美牧群主母!”人群当中响起一片欢呼,哪怕算是外来者的卡洛顿母女和丽丝蒂的小雇佣兵团也激动的欢呼雀跃。唯独一脸淡定的盖洛普斜视着这些位面土著,在心中腹诽:你们这群蠢货,赞美那两位女神姐姐干嘛,要赞美也该赞美我和那些负责修建筒车的工匠好么。钱是我出的,脑力和体力是她们出的,跟上帝有个屁的关系。

当然,吐糟归吐糟,作为领主的他也是相当高兴的,良好的灌溉系统是农业丰收的重要保证,当即让修芬与工匠们结清薪金。后者领取了自己的工资后,便冲向最近的村庄,寻找酒馆好好享受一番,当下暮林塔没有商船停泊,如果不想徒步返回只能等待新的商船到来。至于前者则领着他那小小的幕僚团队,叫上唐纳等几个拉比特移民中比较有威望的头人,去视察田地的开垦情况。

在唐纳的带领下,年轻的男爵等人漫步在笔直的田间小径上,看着田地里稀疏的如同洒胡椒末似的点点翠绿,一些拉比特农夫几人为一个小组,抬着一个巨大的陶缸走在田里,旁边还有一个人手持木勺,不断从陶缸内飘出气味刺鼻的浑浊液体,然后泼洒到地里。盖洛普见状下意识地会心一笑,他自然知道那是拉比特人自制的土氨水,一种用便便发酵得来的土化肥,未掌握以粪便积肥技术的伍芙尔原居民曾经为新邻居这种玩屎尿的行为来找他报告,说这些兔耳朵在搞巫术。

令盖洛普感到可惜的是,目前只有分配给拉比特移民的新垦田才得到土化肥的浇灌,而伍芙尔原居民则一致抵制使用土化肥,十二个村庄无一例外——至少在土化肥证明能为作物增产之前,不能指望伍芙尔族接纳这种新技术。

唐纳一边前头领路,一边不时转身对盖洛普和修芬介绍当下的开垦情况:“男爵老爷,新开垦的田地经过平整后,已经全部种上了苜蓿,等苜蓿长成便可以拉羊群来吃这些草,能省下许多饲料,可以给田地增加肥力,还不会再让荆棘杂树生长,来年耕种就要容易许多了。”

“是紫花苜蓿么?”盖洛普满意地点点头,他知道苜蓿俗称三叶草,一种长得像车轮的三叶小草,但真拿一棵苜蓿给他辨认就不见得真的分辨出来。

唐纳闻言一愣,随即满脸歉意的回应道:“这个小的不清楚是不是您指的那种草了,以前祖祖辈辈开荒后都会给新田种上这种草,当然,庄稼收割后也会再种好恢复地力,嫩叶还可以做生肌止血的药材,摘下来炒菜和和面做馅饼也很好吃。”

“拿草去炒菜?呕……你们留着自己吃吧,我才不要吃草。”丽丝蒂用像看怪物一样的目光重新打量了这个矮小的拉比特男人一遍后,脸色发青的往旁边挪开几步。

埋头记着笔记的修芬忽然抬起头:“唐纳,你说这草可以做药材,那么你的族人里有懂得加工的草药师在吗?”

“有、有的,管家大人。一共三人,小的已经问过了,全是有八年以上经验的老手。”

修芬向盖洛普投去询问的目光,得到后者颌首默许后,便吩咐道:“明天叫他们带上自己的学徒到城堡找我报到。”不同于丽丝蒂这种不太懂得生产理财的人,修芬倒是敏锐地注意到这种作物的另一种价值,尽管他并不像盖洛普这种穿越者那样知道以三叶草、苜蓿和紫云英为代表的豆科牧草其价值之大足以改变全人类的命运。

这类豆科牧草根部有根瘤,可以将空气中的氮气转化为植物能够吸收的氮肥,从而起到改良土壤的作用,换作蓝星现代农场的生产条件,一般可以顶替三分之一的化肥——足以让作物的产量翻几倍的存在。当初盖洛普招募失地农民来开荒种田的时候,就想过点出化肥提供粮食产量,可搜肠刮脑好几番后才发现自己没看过方面的知识,好后悔穿越前没认真去看看CCTV的农业科教频道学点知识,幸好招募回来的拉比特移民替他解决了。

“听您的安排,大人。”唐纳诚惶诚恐的躬了躬身,在心中为那几个幸运的族人感到高兴之余,继续为这些狼族统治者们讲解当下的规划安排。

面对着拉比特人的讲解,男爵的幕僚团队各人反应不一:卡洛顿母女因隔行如隔山的关系,对于这类农业知识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有点好奇追问的意思;实干派的修芬拿着工坊新出品的铅笔认真地记着笔记;而亚修蕾和丽丝蒂则一脸的狐疑地盯着这个拉比特人,觉得他满嘴跑火车——她们俩是城市居民出身,从来没种过地,也没学习过相关的知识,在她们看来兔耳朵在田里种草的行为简直不可理喻:有没有搞错?野草都要种?平时见农民在田里锄都锄不干净,不就是害怕野草跟庄稼争肥么?听这兔耳朵的意思,他们种田好像一年种到头,完全不让田地休息的,这怎么保证收成?要知道,伍芙尔族的农业生产技术也算是相当先进的了,可也少不了用休耕轮种的方式来让田地恢复。

“哦,对了,这种草可以产蜜对吧?”盖洛普想了想,又问道:“怎么见不到蜂箱?”

“啊,老爷英明,这些草的确可以产蜜,给蜂群安家的蜂箱也在木匠作坊赶制当中,大约下星期您就能在附近的田圃里见到的。会养蜂引蜂的族人全部出去寻找野蜂群了,只是秋季到了,好多野蜂群藏起来准备过冬不太好找。”唐纳很高兴盖洛普具备相当的知识,这样解释起来就方便多了,当初他们收集领地上的粪便挖坑发酵土化肥的时候,就被伍芙尔邻居们以为他们在搞什么奇怪的巫术,跑去找男爵和管家告发,起因就是伍芙尔族的农民基本上不懂用粪便积肥。

真是天可怜见,明明祖辈流传下来让田地增产的好办法,居然引发狼女们不满,还好男爵老爷明事理又肯放权,强硬压下所有反对声音,不然唐纳他们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草也能产蜜?”听见这个信息,在场除盖洛普以外所有伍芙尔人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比起给田地增肥、充当大角羊的饲料甚至拿去做药材,都比不上可以提供蜜蜂更有吸引力——在甘蔗糖被梭莫多族垄断,甜菜糖还没被培育出来,像枫糖之类的树脂糖还不知道在哪里的世界,蜂蜜可算是唯一的甜品,因此价格高居不下,完全不愁销路,为了争抢一箱蜂蜜甚至可以让两位领主各自拉起几百号人械斗几天几夜。哪怕产出的蜂蜜不卖掉换钱,留着自己吃也好啊,毕竟是珍贵的万灵药。古代普通平民大多营养不良,一杯糖水可以迅速提神,信息时代只能算小孩子零食的蜜饯放到现在居然是高级补品,东汉末年的大军阀袁术临死前的愿望是想再喝一杯蜂蜜水,你敢信?

这一刻,伍芙尔们仿佛看见到甜美又金光灿烂的糖水溪河在眼前流淌。至于从信息大爆炸时代过来又很爱看书读书的穿越者早就了然于胸,如果那些牧草是紫云英的话,开花时间长达一个月,一箱蜜蜂通常可以采集到五十斤左右的蜜糖,这产量可是很可观的,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很想再次吃到甜食。

“能的,大人们。我们还没迁移到帝国之前,就有不少人种植这种草来养蜂产蜜,供应给那些莱茵族老爷。”唐纳拍着胸脯保证,随后又给众人打个预防针,“只是今年剩下没几个月了,恐怕生产不了多少蜂蜜。”

狼女们听完,她们已经发光的眼眸又顿时暗淡下来。只有盖洛普一边看着这些馋嘴的家伙强忍笑意,一边对唐纳摆手道:“没关系,今年万事皆始,是打基础的时间,收成的好坏就没指望过,不然我也不会保证今年不向移民收税。唐纳,农业生产这一块就交给你了,只要能够保证收成,甚至增加产量,我都会全力支持你的,放心去干吧。”

“感谢老爷的恩典。”感激涕零的唐纳双膝跪地,躬身拜谢,“我们所有拉比特人一定尽心竭力,将田地搞好!”

“好啦,明年新田若是迎来丰收,那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了。”盖洛普一手把眼前的小个子中年人从地揪起来,受过现代教育的他对下跪相当反感,不管是别人对他跪,还是要他对别人跪,人类的腿脚进化出弯曲的功能可不是为了下跪的。

注:牧群主母,即群牧女神的别称,一般只有拉比特人会用这个称呼来叫她,就像伍芙尔族对启明之神尊称为“伟大先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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