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一怔，没有想到所谓的测试第一问居然就直接问到了修炼的核心。
不同的世界有不同的修炼者，自然就有不同的道，这契约大陆以契约为修炼的主要方式，自然得顺行契约之道。
修得正果，即可凌越在大道之外，与其说是顺道而行，倒不如说是逆道而生。
若是连所修炼的道都不清楚，修行之路难以走远，艾家的秘境灵试第一个问题就问这个，确实是适合不过。
凌枫沉吟了片刻，答道：“契约之道，应是以契约为系，相行相生之道。”
“非也。”那雷声般的声音响起：“汝只观其表象，不悟其本质，非真道。”
凌枫顿时就懵了，在他看来，契约大陆修行的大道不就是以契约之印为指引牵连，契约双方相互修炼相助的道理么？
可这声音否决了他的这个看法，并且指出太过表象，也就是说太肤浅了。
他顿时一阵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更合适的解道之语，不禁猜想艾可那丫头是怎么回答的，居然答对了这个问题。
嗯，假如他们的问题是同一个。
对了！艾可？
凌枫有些发愣，脑海里情不自禁回想起穿越后这些日子和艾可相处的记忆，那些零碎的画面如同连环画一样，哗啦啦地在他眼前翻过，最后他眼睛一亮，终于想明白了所谓的契约之道。
“我知道了！”
他眼睛满是坚定，一字一顿道：“契约之道，就是守护之道！”
“虽为契约，但契约双方坚守彼此，不背叛不离不弃，没有主次之分，没有轻重之准，双方各能坚守到底，二者缺一不可，方能修大道。”
他说完后，那个声音的主人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善，汝之道已明，不必多做指引，可直接见老祖，请。”
那个声音话音刚落，凌枫就自主从精神世界中醒来。
他睁开双眼，看见在原本艾可进入的入口旁边，又开了一个入口，大小刚好能让他通过。
他知道这一问是过了，不仅是这一问过了，听刚刚那个声音的意思，他似乎不用再继续做后面测试，可以直接见到老祖。
这个老祖，应该就是艾家老祖吧。
想到这里凌枫大惊，心想莫非这艾家老祖还没有死，至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来只能等进入后才知道真相了。
抱着一丝戒心，他走过了石碑，来到属于他自己的通道入口前。
“呼。”
凌枫发现自从自己穿越实力重头开始后，他就没有了之前的无畏无惧，做什么都很警惕，毕竟自己早就不是当初的三界第一强者。
也算是一种历练吧。
他是这样想的。
如此想着，随着第一只猫爪跨进入口，他感觉到周围的空间一动，竟是进行了传送。
又是短暂的空间晕眩后，凌枫缓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什么山洞里面，而是出现在一个“世外桃源”。
说是世外桃源还真是一点也不夸张。
只见他身前一片湖，湖面薄雾飘动，将湖对岸的风景半遮半掩，只能依稀瞧见一座小木屋。
湖的边侧皆是杨柳，柳絮纷飞，伴着薄雾而舞，饶有几分仙意。
他小心地靠近湖水，看着清寒的湖水，还有自己的倒影，一切都那么平静而真实。
凌枫知道一切的答案都在湖对岸，只是他不会水，想要渡湖是个麻烦事，正愁无计所施之时，不远处竟是传来渔歌声。
他寻声望去，只见薄雾中有一人一舟一竹篙，一炉一壶一酒谣。
那人手中长杆深一撑浅一碰，小舟借着微凉清风，拨开云雾来到了凌枫的身前。
渔歌声止，年轻的声音有些惊讶：“咦，这是谁家的灵猫，竟生的如此好看，但为何会出现在此？”
凌枫也终于看清这人的面容。
草帽下是二十出头的容貌，两笔眉如同水墨，一张脸生的俊俏，身上的布衣虽然很旧，但一点也不脏乱，倒是洗的发白，干净得甚至不沾一点水迹，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不过凌枫更在意的是男子的眼睛。
他一向喜欢从眼睛里看清一个人的本质，可是这一次他做不到。
不是说男子太过神秘让他猜测不透，而是男子的眼睛处竟绑着一条白布，难道说这人是个瞎子不成？
可是问题来了，若是男子双目失明，他又如何在这雾中行舟，更是怎么看见凌枫的。
这是男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有几分笑意：“小猫往哪里看呢，我在这里。”
凌枫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声音并不是眼前的男子发出的。
他的目光错开持竹篙的男子，看向小舟上的炉火，炉火上挂着一个酒壶正在热酒，在炉火后面，凌枫终于看见了声音的主人。
那是一个小男孩，看上去只有十余岁大小，同样身穿布衣，手里捧着一杯酒，看上去很是可爱。
但凌枫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男孩的头发竟是如百岁老人般苍白，在风中轻轻飘动，并且男孩的双眸不同于普通人的黑棕瞳色，而是摄人心魂的紫色。
这个男孩不是人，是灵兽！
凌枫得出了结论，同时心头一紧。
要知道能够化形的灵兽实力皆是王级之上，也就是说，此时他眼前的男孩极有可能是一个王者级别的灵兽。
他很担心对方是否能看出他的灵魂，猫爪子都捏了一把汗。
然而小男孩只是笑了笑：“被吓着了么？我记得我没有流露出一丝气息吧。”
凌枫连忙回过神来，他犹豫片刻，开口问道：“敢问前辈是？”
没错，是开口说话。
这是凌枫第一次用灵气发音，从自己的嘴里发出声音。
男孩的脸上很平静，并没有因为他作为一只灵猫会说话而感到惊讶，只是一副了然的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领悟守护之道的小家伙啊。”
这话要是对别人说还真没啥毛病，可凌枫自己听着就是格外的别扭。
然而他也不敢说什么，现在自己实力弱，就没有啥话语权，他总不能对着对方说：我曾经是皇者，活得比你还久吧。
他按耐住心里的别扭，敬声道：“是的前辈。”
小男孩闻言后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太可笑了，艾尘啊艾尘，你听见了吗？你当初留下的问题，过了那么久，最后还是被一个灵兽答对了。”
“所以啊，你当初又是何苦呢？”
PS:二更到（打哈欠），假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