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水虎瞪大了眼睛看自己，清明脑海里飞速的想着该怎么应答。
“我会的可不止一种语言。”清明故意摆出一副骄傲的姿态，“你随便说一种，我都能给你说出意思来。”
“#$#&@%”水虎瞪着他，忽然嘴里说出一句不是大唐话的话。
“你是真能听懂还是在骗我？”
清明复述出水虎的话。
“你连东瀛语都懂？你这样的人还当什么军部监察啊，你应该直接去帝国的鸿胪寺当寺卿...”
水虎无力摇摇头。
“好了，我们在这里安静等一会，他们找不到人，自己也就不会再追了。”
清明想了想，又顺便问了句，“他们追了你多久了？”
“大概两、三天了...我都没怎么好好的吃饭睡觉，我先休息一会...”
就像是突然放松下来，水虎蜷缩成一个团，躺在牧草丛内，闭上眼睛。
看着水虎似乎是一下子就睡着了，清明暗自叹了口气，一大堆想抱怨的话，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他把身上那件遮挡烈日的长袖外衣脱下来，给水虎盖上，每天在太阳暴晒下赶马车，总要有个能遮阳的。
从上午做到中午，又从中午坐到晚上。
清明几次去牧草丛的边缘探查，那几个匈奴人各自分散在空旷的草地上，不断的寻找着什么...直到临近傍晚，他们才离开这片草地，向着远处去了。
返回躲藏地点，清明迅速将水虎摇醒，“赶紧走！那些匈奴人已经走了！”
介于要醒未醒之间，水虎还在不停揉眼睛，一听到清明出匈奴人这几个字，她就瞬间清醒，立即和清明一起猫着腰快速移动到牧草丛的边缘。
两人微微把头探出外面——一望无际的草原，除了风吹过草地的细微声音，便再无其他。
跑着离开了牧草丛，又跑着来到停放马车的那个矿坑，清明留下水虎在矿坑边警戒，便直接跳下矿坑，找到之前隐藏起来的马车，驶离了矿洞。
让水虎坐上马车，清明便扯紧缰绳，再一次朝灰州城马车租赁行的位置驶去。
清明转头看身旁正小口吃着肉干的水虎，有些无奈，“好了，现在没人追你了，这回可以继续赶路了吧？你别再到处跑了，要是这样下去，你真的就完不成一年期的监察任务了。”
水虎没有直接回答清明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们作为监察官，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去全国各地监察呢？你想过没有？”
“这就是废话，皇帝陛下希望我们能弄清楚各地的民情舆论，避免或者说阻止一切威胁到帝国安全的事。这还用问吗？”
听到清明用一种反问的语气说，水虎便也学着他的语气继续问道，“那我发现了一个威胁到西北...不，是威胁到唐帝国的阴谋事件，身为监察官，我难道不该去管吗？”
“那明明就是你们科学社的事，你之前才和我说过的，怎么现在就突然变成了能威胁到唐帝国的大事了呢？”
清明不住的摇头，他现在已经有点后悔和水虎同路出发了。
水虎像是没看到清明的表情，继续自顾自的说。
“那我再继续告诉你，发现科学社和匈奴人的交易后，我没有去跟科学社，而是跟在那些匈奴人的身后——科学社用矿石做哪些机械，我大致能猜到，可匈奴人用这些机械做什么，我却不明白。”
“因此，我就一路跟在匈奴人后面，走了三天三夜，最后发现他们的据点，是在一个矿坑里，我躲在矿坑边发现，那里面放着很多重型机械，大小类似于长安年军营里的火炮，他们会按时将这些一批批火炮装运在重型马车上，再运走。我跟踪过两次，但是每次都是跟踪到一半就发现人和拉货的马车经常会消失在某个矿坑里，却总会有新的人出现——这是不合理的。”
“所以又一次跟踪后，你就被匈奴人发现，并且一直追到这里？”
清明补充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最后一次跟踪，这些匈奴人的马车似乎有故障，总时不时的停下马车，这才被他们发现。”
水虎用极为严肃的表情看清明，“这个理由够不够？你还愿意和我一路嘛？”
“不愿意，我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瞒你说，我现在有点后悔和你一起走了。”
清明把头别到别处，躲开了水虎的眼神。
两人的气氛一度有些尴尬。
“那好吧，等到了灰州城外，我们就分别吧。”
“好。”
昏暗的天色笼罩着空旷的草原，都快看不清脚下的道路了。
“糟糕了，好像走错路了。”
当清明第三次发现路面标示、不是自己见过的类型，他就明白走迷路了。
“那你把我丢下来吧。”那之后一直没出声的水虎突然开口说道。
清明又气又笑，“你说什么胡话呢？我在慢慢走走，找找，实在找不到路，我就等明天天亮后再走不就行了？”
放缓了马车速度，清明一边走、一边留意地面上的特征物，他还特地弄了些小石头在马车上，每隔一段路就放到地上，当做标记。
当马车绕过一个挺大的矿坑时，清明在距离坑的不远处，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绳子，他将马车停下，俯身研究了一会也不明白是啥。
“水虎，你看看，这个东西你知道是啥嘛？好奇怪，好像是埋在地里的，但是为什么还有挺长一截露在外头？看着像绳子、摸起来手感却软的很。”
他轻碰碰水虎的肩膀——自从两人说好在灰州城分开，她就一直很安静的坐在马车上不动不说话。
轻拍了几下水虎似乎也没有反应，清明讪讪的转身下了马车，他扯了一段这奇特的绳子，放到马车上，正好他的石头快要用完了，用这些绳子绑到物体上，也一样能当行路标示。
马车继续缓慢出发。
水虎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身旁的那截绳子，抓走手里借着微弱月光一看，她忽然像变了个人似乎，立即摇晃清明，“这火线引子你是从哪里弄来了！！”
【作者题外话】：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我也要向陈北玄学习，
加油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