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不是傻子，卫衡这么笃定，又能直接拿出证据来，而眼下他的话里话外，都意有所指。
“那人是谁？”
可卫衡却不肯说了。
他似笑非笑，低声道：“殿下，下官已经说过了，今日是向您投诚来的，可不是为了死于非命。”
他直接戳破了大皇子的念头，也让对方难得有些窘迫。
事实上，从方才卫衡说了那些话之后，大皇子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要将眼前人灭口。
这人知道的太多了，说的倒是好听，可是之前他是二皇子的人，这些年可没少给自己使绊子，大皇子绝对不相信他今日来是怀着好意的。
可现在这人戳破了之后，大皇子又轻咳一声，掩饰道：“本宫是那等人么？”
卫衡心道，这些年跟你打交道也不少，是与不是的，难道我还不清楚么？
可这话他想得，却说不得，因此卫衡只是谦卑的笑道：“殿下乃是明主，自然不会犯那等低级的糊涂，是下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这话说的好听，也给了大皇子台阶下。
大皇子见好就收，双方各自心怀鬼胎，却在这时候相视而笑。
而后，便听得大皇子温和道：“也是本宫冤枉了你，说起来，咱们先前虽然诸多交手，本宫却是十分欣赏你的。如今你肯弃暗投明，本宫自然是满怀欣慰的。”
他说到这儿，又道：“这些时日，你也是受苦了，不过幸好父皇查明前情，也算是还了你一个公道。”
大皇子这话说的虚伪至极，卫衡也陪着叹息几声，便又说起了正事儿：“殿下肯这样相信我，日后下官必定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他说的诚恳至极，大皇子在心中嗤了一声，面上则是诚挚道：“本宫一向赏识人才的。”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话锋一转，又神情冷凝：“你告诉本宫，是有谁想要害我，本宫立你一大功。”
到了这会儿，大皇子终于先忍不住。
卫衡在心中鄙夷，面上则是带着些为难，在大皇子追问之下，方才说了一个名字：“是……卫渊。”
……
“夫君，我有话跟你说！”
白微找到卫渊的时候，他正在与人嘱咐着什么。
男人的脸上是少见的冷肃，让这春日都凉了几分。
不过看到她的时候，卫渊只诧异了一瞬，那冷意便消散了。
“怎么了？”
他挥手示意那人退下，自己则是到了白微的面前：“出什么事儿了？”
少女的脸上满是焦灼，神情里都带着惶惶然，与寻常时候所见很不一样。
白微抿了抿唇，见那些人看自己，又有些赧然。
只是事急从权，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拽着他的手，到了一旁的拐角处，这才压着声音道：“卫衡去你房中翻找东西，不知拿了什么走，我回去时正见他匆匆离开，看方向……似乎是皇室那边。”
来的路上，白微回想了卫衡离开的方向，才意识到事情可能比自己想的还要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