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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濒临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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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条薰带着藤原飙车的时候,一个小小的儿童公园内。

一个黑影直直地坠入小沙池中,强大的冲击力甚至令地面抖动了两下,浅薄的沙子没有起到任何的缓冲作用,地面咂出了一个巨大的裂痕。

黑影在落入沙池后就再也没了动作,要不是还有着浅浅的呼吸声,身体随着呼吸有节奏的上下起伏,还以为它已经撞死在这里了。

不知过了多久,细微缓慢的呼吸声突然停下,黑影伸出手臂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准备站起。

相比于之前的模样,现在怪人的样子实在有些凄惨,头骨上的尖角断了半根,可以从中看到纤细的血管还有半凝结的血痂。

扶着身边的铁栏杆,怪人挣扎了半天,绿色的血液和身上的沙子混合在一次,在他光滑的身体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护甲。

最后,怪人还是没能站起来,消耗体力挣扎的结果,也只是爬出了那个浅浅的沙坑。

手肘撑着地面,怪人张开了嘴巴,破碎的脏器连同粘稠的血液被他一同吐了出来,看来铠甲人的那一拳给他造成了非常严重的伤害。

在吐出血块后,怪人又停下了动作,静静地拍在地面,突然,怪人的浑身开始颤抖,抖动的尾巴在地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刮痕。

首先是全身的皮肤,随后是四肢与尾巴,最后是头部,所有异于常人的部分开始退化,最后,头顶的断角回收,怪人又重新变回了那个普通的少年。

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趴在地上,全身赤裸的少年在摇晃两下后,倒在了地上,尘土飞扬,沾满了他的全身。

渐渐恢复了意识,少年发出了一声嘤咛,悠悠转醒。

“这是?”模糊的视线环顾四周,陌生的环境让少年有些迷茫。

一阵寒风吹过少年的身体,带走了一部分热量,少年浑身一抖,这才发现自己是全裸的状态。

“我靠,不是吧,抢劫之后连衣服都扒了吗?”

小声的念叨了一句,还处于迷糊状态的大脑并没有带给少年少年有用的信息,他还以为自己是在被不良围堵之后才这样的,连自己为什么全裸的原因都找不到。

手掌按在地上,坚硬的小碎石咯得他手生疼,少年的全身无力,就好像全力冲刺完1000米长跑一般,全身脱力,连抬手的力气的没有。

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少年确定站不起来后,也放弃了这浪费所剩无几的体力的行动,反正现在是深夜,也不会有人在这里到处走动。

这样想着,少年也接受了自己现在是全裸的事实,大大咧咧的在野外暴露身体,活脱脱一个暴露狂的样子。

随意的坐在地上,少年仰望着悬挂在黑夜中的皓月,轻柔的凉风轻轻吹过,吹动着少年黑色的发丝。

一个记忆的片段出现,紧随而来的,是大量的碎片组成的画面。

“那些事情,都是我干的吗!”

双手抱头,大量的记忆进入脑海,刺得少年脑袋生疼,破碎的片段组成一个个黑暗的场景。

撕扯下他人的肉体,咀嚼着他们的内脏,吞噬他人的生命……

这些原本想都不会去想的事情在脑海中浮现,少年觉得嘴巴异常的干渴,似乎在渴求着鲜血与食物。

感受着胃部的充实感与满足感,联系到之前的画面,一股反胃的恶心感油然而生。

手指伸进嘴巴,像是要抠出喉咙似地用力刺激着扁桃体,少年企图用这种方法来排出胃里的血肉,可是这种自虐的方式换来的,只是一阵又一阵的干呕,还有眼中继续的泪花。

“呜呜呜呜……”

少年的哭诉声与干呕声在死寂的黑暗中异常清晰,令人不寒而栗。

“吐出来啊,吐出来啊……”

终于,少年放弃了催吐的方法,双手无力地垂落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涌出,滴落在地上化作美丽的水花。

嘀嗒,嘀嗒。

下雨了。

冰冷的雨滴滴在少年同样冰冷的心上,倾盆的大雨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打湿了少年的身体。

水珠顺着下垂的头发流进眼睛,少年的手脚发凉,对于自身的恐惧与排斥让他连躲雨的想法都没有,甚至希望就这样死去。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啊!”

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打倒怪人之后硬生生咬死他的场景,那清晰的血肉触感好像就在眼前,不知不觉之间,少年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双手抱住脑袋,少年蜷缩成一团倒在地上,喃喃的自语声在暴雨中犹如大海中的一艘小船,随时有可能颠覆,毁灭。

“我是人类,才不是,才不是那种怪物!”

更深处的记忆开始浮现,过去平淡的生活成为了少年唯一的支持。

“我要活下去,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然后,然后……”似乎是为了说服自己,求生的欲望战胜了对于自己的厌恶。

自己变成怪人的模样历历在目,少年睁开的眼睛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紧咬着契合在一起的利齿,指甲刺入皮肤,鲜血混合着雨水留下,“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缓缓地从地上爬起,少年步履蹒跚地行走在雨幕之中,冰冷的身体逐渐回暖,细胞中蕴含着的力量开始苏醒,潜移默化地改变着少年的身体。

看了一眼自己赤条条的身体,少年绝对还是先去找一身衣服。

因为下雨的缘故,晾在外面的衣服早已被收进屋内,本打算直接拿走一套衣服先凑活凑活的少年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件衣服。

少年在一处服装店前停下了脚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路过这家店了,店面不大的服装店并没有像其它知名品牌一样24小时经营,早早关门打烊的店内没有任何的人影。

上一次经过这里,少年每一点的疑惑,直接越过了这家店,以少年曾经的道德观来说,偷窃已经是最低的限度了,更何况这种破门而入的行为,这基本可以算是抢劫了。

可是天不逢时,在暴雨之前,街道上的衣服就收拾干净,没有一点东西落下。

没有衣服,别说调查这一切了,连走在街上都不可能。

握紧拳头,少年坚定了决心,上前一步,看似柔软的手指轻易地嵌入紧闭的卷帘门,撕开了一个容人通过的小洞。

环顾店内,就算没有开灯,在这样的黑暗中,一切都如白日一般清楚。

拆开一条毛巾,在简单地擦拭过身上的水迹之后,少年从衣架上随意找了一件带兜帽的卫衣,一件黑色的皮质夹克,一条黑色的运动长裤还有一顶鸭舌帽,直接套在了身上。

虽然这样的服装在正值盛夏的现在有些奇葩,但是隐蔽性还是很有保证的

站在镜子前面,少年看着身上的衣服,满意地点点头,看了一眼衣服上的商标,撕下来后扔到了柜台上。

“抱歉了,以后有钱的时候我会回来付款的。”

对着没人的柜台点点头,少年带走了一把雨伞,重新踏入了雨幕之中。

离去的少年不知道的是,一台放置在角落的监控摄像头记录下了他所以的举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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