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心凉的时候,再冷的风,都感受不到了。
看着小白这样糟蹋自己,我无奈,只能蹑手蹑脚的靠近,把滑落在一旁的罩衫轻轻的盖在他身上。
好歹,也能抵挡些风寒,只是不知能不能抵挡你心里的那阵风寒。
如今让我一个人回去,却是万万不能,要是我回去了,谁来照料你被风吹乱的头发?
看着小白酣睡的样子,我轻轻的把头靠在他身上,有时候,无言的陪伴,也是安慰人的一种方式吧?
看着还蒙蒙亮的天,我便轻手轻脚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静悄悄的退出院子。留下小白一人在那儿。
有时候,一个人的伤痛被人窥探了,反倒不好。
所以,我回去。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或许更让小白觉得舒服些吧。
‘吱嘎’一声,我推开了房间的门,静静的躺回冰冷的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一切就像是我从未出门一样。
床上依旧是冰冷,可是我相信,我捂的久一点,就会暖和起来的。
就像小白的心一样,我多给予一些温暖,或许总有一天,他也会快乐起来。到那时,他的心里,会装满了我的心,换做是我,又怎么舍得他悲伤?
感受到被子的温度一点一点的被我捂热,渐渐有了睡意。
也是,一整晚,光是冷风吹得,就醒了好几回,还要担心小白会不会有事,怎么可能睡得着,压根就睡不着嘛。
现在回了房间,自然睡意就上来了。可怜我一个小孩,似乎没几天安生日子给我过诶。
“小姐,小姐,起床了,老爷说今天你第一天进上书房,所以要早点起床准备。”
绿萼一边念叨着,一边就把我从床上折腾起来。
基本上,我都是闭着眼睛的。
任由绿萼在我头上,脸上,身上捣鼓,最后把我推出门的时候,还顺带夸了句漂亮什么的。
我真的太累了,根本就不记得了,就连绿萼教的规矩,都没看清,就上了马车,接着昏死在了马车上。
看着从一开始出现到现在都没有睁开过眼睛的小麦,白黍离只觉得好笑。
这小妮子昨晚肯定没睡好,要不然这会儿怎么这副德行?
大手一捞,就把赖在角落里睡得稀里糊涂的小麦揽在怀里,免得到时候马车一晃,把脑袋磕着了,那可不好。
说起来自己好像也没睡饱的样子,吹了一夜的风,头还真有些痛呢。
摸了摸有些酒后阵痛的脑袋,白黍离有些懊恼为什么不节制一点,居然喝的不醒人事。
后悔归后悔,正事可不能忘记,既然昨晚皇上应了小麦的事。
那,进上书房就越快越好,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纰漏。
撩开帘子发现里宫里越来越近了,在看着某人呼呼大睡的样子,只能无奈的叫醒小麦了。
“小麦,醒醒,快到了,要睡的话,回来睡好不好?记得进了宫要循规蹈矩,别惹不必要的麻烦,知道么,好好学。”
现在的小白就像是送孩子第一天上学的父母一样,殷切的嘱咐着小麦这样那样的,详细的不得了。
生怕一个差池,就害的小麦吃亏上当。
我艰难的扒拉开我的眼皮,盯着小白。
只觉得这家伙怎么体力这么好,貌似昨天晚上,我们其实是在一起的吧,怎么你就精神奕奕,我就萎靡不振呢?
不过想归想,我还是乖乖的爬了起来。
毕竟到时候去的不是老百姓的学堂,是皇上的学堂,一个不好,万一掉脑袋了怎么办?
看着显然还是睡意朦胧,可是却努力的正襟危坐的小麦,可爱的紧呢,白黍离忍不住的就想上前抱抱。
好吧,回家再抱吧,忍了忍,便罢手了。
随着宫门的士兵检查之后,我就顺着马车下了,在小白的带领下顺利的来到了上书房。
看着里头大大小小的孩子们起码有**个的样子,看来,这上书房还不只是皇帝的专属啊。
我原本还以为只有皇帝一个人呢,这下好了,至少那家伙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我了。
默默的庆幸了一下自己的处境,就被小白安排在了中间的第一排。
好吧,谁叫咱们年纪是最小的,身高是最矮的,长得也最可爱呢,只好和老师来个近距离接触了。
“老师,你怎么亲自来啊,好久都没来上课了,要不今日你就给我们讲讲吧。”
洛薇阡陌看着老师带着那疯婆娘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
这疯婆娘,这么迫不及待的就想进来读书?
哼!还好老师一起来了,这回要是不让老师留下好好教导一番,可不是吃亏了么。
“说的是,说的是,白相既然都来了,也不在乎这点时间,老臣也还乘机歇息歇息,还望白相成全呐。”
看着胡子花白,说话都有些颤巍巍的老先生对着小白钦佩的样子,不得不说,我确实有些得意。
看来小白的学问,确实很不错呢。
“不了,今儿个,我还要和大臣商量一下淮河的水灾,这会儿估计人都到的差不多了,老先生还是继续吧,学生就不打扰了。”
虽然地位比老先生高,可是小白还是很客气的朝老先生拜了拜,起身告退。
一切都恰到好处,让人看了不禁怀疑如此完美的人,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世上的。
看着有些失望的洛薇阡陌,我不禁有些窃喜。
哼,我日日和小白在一起,想问什么问不出口啊,想让小白答应事情也是很容易的,哪像你,连让小白留下都是如此困难,嘿嘿嘿。
看到疯婆娘明显幸灾乐祸的样子,洛薇阡陌的肺都要气炸了。
输给谁都不能输给这个疯婆娘!暗自咬了咬牙,决定等会儿有的羞辱你的时候,这会儿嘛,让你先爽爽。
诶,没办法,看着暗自较劲的两个家伙,司徒样生突然觉得脑袋很疼,这接下来的日子,估计自己是没办法安生了。
老先生依旧开始今天的课程,无外乎都是些史学哲理,治民之道,一点心意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