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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到贵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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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齐懿尽量想把这件事给瞒下来,等着自家娘子生完孩子后才告诉家里人,谁知道萧司宸这个单纯孩子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于是前面还正兴高采烈吃饭的齐家人沉默了。

萧司宸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说错了话,赶紧闭嘴扒饭。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齐父,“儿啊,你真的想去贵州么?”

齐懿郑重的点了点头,曾经在看地志时,他知道贵州这个地方风景优美,但是却自然灾害频繁,而且当地经济不发达,他想在自己有生之年在全国各地看看,顺便可以做出一番成绩。

齐父看到他这样,严肃的说到:“如果你真的想去,你就去,只不过爹和娘就陪不了你了,还有月娘怎么办?挺个大肚子。”

“我准备让娘子”生完孩子休息一两年再过去,可是齐懿还没说完就被李清月给打断了。

“我可以,我还有一个多月才生,我们可以赶紧走,我觉得我身体受的住。”这一次经过齐懿三个月不在身边,她觉得实在是太难受了,这种思念就如酒一般会越酿越陈,而酒是醇香,它是苦涩。

李清月想着这下放贵州肯定不是一两年的事儿,这自己要是等着生完孩子,那孩子太小肯定不能过去,起码再等着孩子两岁再过去自己可没这么多的耐心。

听着自家儿媳妇这么说,齐母有些着急,这儿媳妇这一胎可是双胎,这又快到了要生的时候,这一路奔波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可是她也知道自家儿媳妇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她也不知道如何劝她。

其他的人也同齐母一样,对李清月很担心。

离漠仿佛看到了大家的关心,连忙说到:“不用担心,我们仨会跟着去的,而且清月丫头的脉象我测过了,很健康,现在去贵州的问题不大,而且这一路有我看着,保证万无一失。”

离漠说完,饭桌上又陷入了安静,齐父似乎费了好大劲儿才说出自己的想法,“行吧,月娘想去就尽快去吧,不然拖的越久就越不好。”

齐父说完之后就一脸沉闷,终于来到了那一天,孩子大了,得出去走自己的路了,看着已经大人一般的二儿子和小女儿,过不了几年小女儿又要出嫁了,家里就只有二儿子了。

齐母在听完自家老头子的决定后,泪水刷的一下就掉了下来,她的儿子、儿媳妇马上就要走了,还有她还未出生的孙子,大孙子肯定也是跟着他爹娘一起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看到。

小团子似乎感受到了自家爷爷奶奶的悲伤,跑到齐母面前把齐母的泪水擦掉,一本正经的说到:“奶奶,别哭,我和爹爹还有娘亲会经常来看你的,等你们不忙了,你就叫贵叔带你们一起来贵州,我听师傅说从我们家到贵州坐马车只要十来天左右,到时候我们就又能见面了,奶奶,我跟你说啊。”说着小团子还趴在自家奶奶身边说起了悄悄话。

小团子的一席话也让齐母破涕而笑,不过也随即叮嘱他不允许这样,这孩子居然说他要赶快练好武功,等着他可以走南闯北的时候,他就自己回来看爷爷奶奶。

看着齐母开心后,小团子为了让齐母放宽心,就一直粘着自家奶奶,齐母看着自家孙子这么乖,也把心里这些思念压入心底,满脸笑容的陪着自家孙子玩耍。

齐懿就在家呆了两天,然后一家人就启程前往贵州去了,李清月只带闭月一起,至于齐桃那边,现在已经有梁春开始跟着搭手,离开那一天,大家都非常不舍,齐父齐母他们是一直目送着齐懿他们一行人不见了才离开,看着齐懿他们不见了之后,齐母就像力气被抽走了一般,一把瘫坐在地上。

齐父见此赶紧将齐母扶起来,并哄着自家媳妇说到:“等着过一两个月,月娘把孩子生了,我俩就把手里的活放放,去贵州那边看看,顺便呀,我们俩也算是去外面开开眼,想想我们最远才只到了府城,而且听大孙子说着去贵州也才十来天左右,也不算太远。”

听了自家老头子这么一说,齐母好受多了,是呀,这贵州好像离自己这儿也不算太远,这一来一回就在一个月内,现在是尽量把镇上的生意安排好,这样他们俩也能安心的出去了。想通了之后,齐母又开始精神充沛各种忙活,争取早日能去贵州。

且说李清月这边,大家都对李清月的大肚子表示十分担心,除了离漠,他可是知道李清月现在的身体状况有多好,这一路李清月是该吃吃,该睡睡,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除了说挺着这么一个大肚子有点重。

就这样在大家的担心中与李清月的悠闲中,大家一齐到了齐懿上任的地方。

一到城里,小团子就惋惜的说道:“这里的景色那么好,没想到这儿居然那么穷,还说这是县城,感觉连玉文镇都比不上。”小团子拉着苦瓜脸。

小团子还想着说可以来县城逛逛,吃顿好的,没想到这县城居然人迹罕至呀,这还算县城么,这简直是连村庄都不如呀。

看着这样,李清月干脆决定赶紧去府衙,自己做着吃,闭月也表示同意,虽然自己累了,可是这根本就找不到吃饭的地方,总不能饿肚子呀。

一行人沉着脸开始往府衙走去,等着到了府衙,稍微比街上强了一点,至少没有街上看起来那么破败,而且里面至少还有两个人,虽然是一对老夫妻,都有四十多岁了。

看着齐懿他们的到来,俩老表示十分欢迎,在李清月询问他们的称呼后,李清月菜知道两人姓卞,真是一个稀有的姓氏,这边小团子已经开始叫起了卞爷爷和卞奶奶,把俩老乐的合不拢嘴。

在李清月他们来之前,两老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只不过不知道齐懿这个时候来,俩老爷没准备饭菜,不过两人倒是在府衙的后院种了不少菜,这样也行,先简单的凑活点,好吃的以后再说。

等着大家吃完一碗蔬菜面后,大家终于又力气跟卞老夫妻俩攀谈起来。

在聊完才知道,这里的县城之所以变成了这样,是因为上一届的县老爷,对县城的商户和农家征税严重,每户都要征收七成,对于商户征收的七成还是收入的七成都不是利润的七成,这横征暴敛的架势让所有的商户和农民苦不堪言,刚开始商户们还能撑住,可是后来大家实在是无力支撑了,就纷纷关门了。

有些商户实力足的就转到外面去了,而那些小商小户们就只能呆在家里了,现在大家也不敢出来做买卖了。

“那现在不是已经换成我相公了么?怎么大家还不敢出来?”李清月疑惑的问到。

卞叔心痛的解释到:“这上一位的县令是横征暴敛,在他之前的几位县令都有加重赋税的行为,只不过他们没有上一位那么多,这不大家都不吓怕了,哪会知道这来的又是什么人呀,当然老爷我不是说你了。”卞叔紧张的说道,这自己差点把老爷给得罪了。

“没事儿,明天我就去粘贴告示,告示大家最近五年桂云县都不再收税,五年后看具体情况而定,对了,卞叔,你明天能带我去这桂云县附近村庄看看么,我想看看他们的情况怎么样了?”

卞叔一听,大喜,“谢谢老爷,这是我们桂云县的福气呀,明天我就带老爷去附近的村庄看看,他们现在的日子真心过的十分不好,若不是这春天和夏天的野菜多,他们肯定又去世了一波人,哎。老爷……老爷,我希望,希望。”

在最后的时候,卞叔有几句话就卡在了喉咙里,说了好几次都没说出来。

“卞叔,你就说吧,我不会怪罪你的。”齐懿能隐隐感受到卞叔要说的话可能会是自己不爱听的。

“好,老爷,我就说了,希望老爷不要怪罪我,我希望老爷真的能像你刚刚说的那样做到,不要像前面那些人一样,刚开始来的时候也是这样,后来就露出真面目了,桂云县真的再也承受不了任何伤害了,老爷,算卞叔求你了,和整个桂云县的百姓求你了,希望你一定保持你的初心。”

卞叔说完的时候都哭出来了,这些年桂云县百姓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于此同时,卞叔又赶紧跪地请罪,他也不知道新老爷会不会怪罪他,但是他还是要说,反正他都已经过完大半辈子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至少自己在死之前已经尽力了,卞婶看着自家老头子这样,也跟着一起在那磕头谢罪。

吓得李清月赶紧去扶,齐懿则眉头紧锁,看到卞叔卞婶这样,看来桂云县的情况已经十分严重了。

“卞叔卞婶你们赶紧起来,我和相公一定会尽职尽责的,如果我相公不听话,我就和我儿子打他,还有我肚子里的两个。”

听到李清月这么说,卞叔卞婶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而齐懿则眼勾勾的看着自家娘子,自家娘子对自己居然没有信心。

“卞爷爷卞奶奶,你们快起来,我爹一定会按着他说的做的,明天我就去打坏蛋,只不过现在没有肉,我觉得自己好没有力气呀。”小团子一把趴在卞叔怀里,这一路本来吃的肉就少,结果舟车劳顿来到这儿之后,只有一碗蔬菜面,这让无肉不欢的小团子不满意了。

“师傅,小花小草什么时候到呀,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去打猎呀,这街上又没有卖肉的,我太难过了。”小团子哀嚎到,那小脸惆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马上马上,应该就这一俩天吧。”白老回答到,小花小草因为齐懿他们去上任,必须走官道,经过一些驿站的检查,所以就只能让小花小草他们走山路了。白老现在也馋肉,他也没想到这个地方地方穷的就连根鸡毛都没有。

“明天一大早我和小徒弟就去打猎,清月丫头明天你就不用管我了,离漠你明天跟着齐懿,看看村庄里有没有生病的,顺便在附近的山上采点草药发给大家,至于林霄你就保护着清月丫头,还不知道那几个跟屁虫会不会跟着,还有以前那些县令有没有留下什么黑手在这里,至于萧司宸你明天跟齐懿去看看,去看看底层人民的生活。”

白老的一番的安排大家都挺满意的,在大事面前,白老还是很有领导能力的。

看着大家明天都有事可做,大家也不再多逗留,在各自洗了澡后就回去休息了。

等着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白老和小团子吃了闭月做的粥和大饼后就出门了,搁平时就这种平什么也不放的粥和饼,白老才不屑吃,可是现在是没有东西吃呀,只能强忍着把东西给吃完了。

齐懿把免税的告示贴到府衙门口,根本没有人过来看,因为大街上根本没有什么人,最后齐懿叫着官差在街上走街串巷,边敲锣边高声宣布这个消息。

这下终于有些反应了,开始有人过来询问官差这个消息,官差虽然耐心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但是相信的人并不多,因为以前那些县令刚开始来的时候也是很亲民的,后来就是另一幅嘴脸了,这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们可没这么大的胆子和资本来赌。

最后官差把县令老爷吩咐的话告诉大家,如果有问题,今晚来府衙来找他,现在县老爷已经去视察附近的村庄去了。

但是大家都没将其当回事儿,这做样子谁不会呀,刚开始那几人不也是这样,于是纷纷没了兴致回家去了。

这边齐懿一行人在卞叔的陪同下来到了附近的村庄,让齐懿感到欣慰的是,幸好村民们还是种了地的,只不过过往的行人都是一副面黄肌瘦、有气无力的,扛着农具一副要倒的样子,至于路边的野菜什么的早就被大家挖了一干二净。

就在齐懿准备找几个人继续了解详情时,就听见山脚下的哭喊声传来。

齐懿一行人赶紧跑过去看,现在他们是要以村民们的利益为己任,得去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等着齐懿他们到了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女子正在一旁边哭边喊:“都是我的错呀,要不是大郎看着我怀孕了想给我补充的点营养,也不会这样了,这可怎么办呀?大郎你醒醒,你醒醒。”妇人使劲的摇晃昏迷的男子,此时男子的一条大腿已经不见,身上全是血。

听到女子的话的人们纷纷侧目,这日子大家也明白,如果日子好过,谁愿意去山上冒险。大家含着泪水望天,也不知道这老天什么时候把他们收走了,这日子他们都过累了。

“别晃了,我来看看。”离漠喝止住夫人,将其带来的药箱中的金针给拿了出来,不一会儿,男子就被扎成了刺猬。

前面大家都吓懵了,没敢出声,此时大家也反应过来,尤其是妇人,情绪特别激动“这我相公都要死了,你怎么还这样子扎他,你赶紧把这些针给拔了。”

离漠才不管呢,淡定的回答,“我这是在救他,若是我不扎他,把血止住,你相公大概活不过明天。”

妇人还正准备说什么,就听见旁边的男子说到:“大郎家的,你家大郎的血真的不冒了,看来大郎真的能活呀。”

妇人听了之后,连滚带爬的就来看自家相公的腿,真的血不流了,只是那血肉模糊的样子真的让妇人很伤心。

“谢谢神医,谢谢神医,求神医一定救救我家相公,小女子感激不尽。”说着妇人对着离漠是一阵跪拜。

“没事儿,我等会儿把针拔了以后,你拿门板把你相公抬回去,我去山上给你相公摘些草药。”说着离漠开始拔针,随即飞快的就往山上走去。

看着上山的离漠,村民此时才反应过来,有人立马朝着离漠上山的方向喊道:“神医,山上有大虫,别上去,大郎就是刚刚被那大虫伤了,你快回来。”大家可不想因为一点草药就又害了一条人命。

妇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赶紧追着离漠跑去了,想叫离漠回来,可是漠是身怀武功的人,普通的人怎么会追的上呢,等着看不到离漠,妇人急的都快哭了。

齐懿叫人赶紧把妇人带回来,同时向村民解释:“大家不用担心,漠老是一个有武功的人,虫子伤不了他的,而且漠老手里有药,就算他打不过,那些药也是能将大虫放倒的,大家先把这位病人抬回去,我们就等漠老的好消息就行了。”

卞叔也在一旁为自家老爷帮腔,虽然他不知道这漠老的功夫究竟这样,但是他觉得自家主子应该不会撒谎,毕竟这漠老是跟着自家主子来的,而且还是少爷的师傅。

有人认出了卞叔,毕竟卞叔以前在他们上街卖菜的时候,有打过交道,那是一个非常和善的人,只不过这些年他们的日子越发苦了,再也没有去过县城了。

大家虽然对齐懿的话半信半疑,但对于卞叔的话还是十分相信的,赶紧带人拆了块门板把朱大郎给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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