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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蜀望陇(本卷章节自《雨霖铃》) 135:破城再行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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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州,江陵城内。

马云禄看着赵云今日回来,面色阴沉,一句话也不说,很是奇怪道:“云哥?你这是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赵云依旧不言语,马云禄凑近看了看,只见他眼眶发红,虽不像是哭过,却也看得出伤心之意。

“到底怎么了嘛。”马云禄道:“你这别吓我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赵云这才道:“我们要提前前往西川了,云禄,准备收拾东西吧。”“什么?”马云禄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道:“主公在西川出事了吗?我看你这样子······不会哪个兄弟······没了吧······”她深知赵云很重兄弟情,也不太好直说出来。

“兄弟们都还好。”赵云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动作,起身轻轻将马云禄一抱,道:“但是军师没了······”马云禄一惊,她清楚军中将士都对诸葛亮、庞统极为敬重,西川一战失了庞统,那么全军的势头势必将大为滑落,叹道:“看来······这边军师也得亲自过去了。”

“不错。”赵云放开马云禄道:“主公差关平回来送信,意思便是留关将军守荆州,其他人等迅速赶往涪城。军师已经下令,由张将军走陆路,我和军师走水路,两路迅速入川相助。明日我军便将起行,赶快收拾东西吧。打完益州之后,不知何时还有机会再回来了。”

马云禄也不再言语,也帮他简单打理了一下。两人生活本就简朴,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带。晚间星夜,两人便一起坐在房屋屋顶观赏这夜色。他们心里都很清楚,此番一去,究竟何时还能再见这荆州大地长江之景呢?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了吧。

次日,诸葛亮、张飞和赵云便点齐人马出发。关羽引荆州守军亲自相送。离别之际,张飞和关羽二人在城门之际重重相拥,互诉离别言语,告知对方好好保重,来日再聚之时,当好喝酒吃肉。马云禄看着这般情景,道:“两位将军年岁不小了,真当分别之时,却都是老男孩一般模样。”赵云也叹道:“年轻时是兄弟,年纪大了也是兄弟。大家都知道此番离别,或许难有再见之日,多说些话,也免得今后有什么遗憾。”

自此,诸葛亮、赵云和张飞两路人马,同时入川相助刘备军。

时值建安十八年,晚秋。刘备军在涪城固守数月有余,对张任之叫骂尽皆不理。陈到、楚晴、傅彤、邓泰和傅彣等人见卢忠终日昏迷不醒,虽性命还在,但这般昏睡不醒,实则和死了基本没有差别。傅彤和邓泰对张任可以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冲下城去和他拼命,只刘备将令甚严,才每日守在城上。

“主公不许大队人马出城,可并不代表我们不能私下里对付张任。”陈到看着傅彤和邓泰每日愤愤不平的样子,再看着昏睡不起的卢忠,心里也颇为不是滋味,主动召集他们道:“张任每日不停的叫骂,这可以忍,但他是害军师和行良之凶手,岂能容他继续在此嚣张?”

“当然不能再忍了。”邓泰道:“这厮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还以为自己有多无敌呢!大哥,今天他叫骂的那么起劲,晚上睡得肯定踏实,咋们悄悄溜过去,把他给结果了,以解我心头之恨!”楚晴在一旁道:“人家睡得熟归睡得熟,可他们的守卫又不跟着睡,可没那么容易让你们溜过去。再说了,咋们从城墙上溜出关去,外面的敌兵还不是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那怎么办?”邓泰道:“军师惨被这贼人害死,行良也深受其害,我可不愿窝囊着再看这厮逞凶!”“好了,你别说了。”傅彣打断道:“晴儿姐说的没错,你们贸然出击,非但没法报仇,只会再把自己搭进去的。”

“晴儿,我知道你有办法。”陈到沉声道:“离军师他们到来还需些时日。张任这厮我实在是忍不了,绝对要找些办法把他干掉!”楚晴转头正视着陈到,道:“办法有是有,但是太冒险了,我不想用。”陈到、傅彤和邓泰一听,都急道:“什么办法?不论有多冒险,我们都得尝试。”

“什么意思啊?”楚晴道:“你们可都是主公的护卫,难道不清楚万事需谨慎吗?要是你们全出去把自己打没了,主公他们怎么办?平日里你们不都是谨慎小心的吗?怎么现在都这么鲁莽行事!”三人听了,虽然心里都很不服,但是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都不好意思再提。

陈到一人守在卢忠床边,有傅彤和傅彣去安慰他的妻子。他看着卢忠虽然依旧昏晕沉睡,但脸上依旧露出痛悔之神情,不禁思索道:“行良平日里话不多,却是所有人之中最重情义之人,他既承诺保护住军师,定然当拼命相护。军师逝世,却绝非他之过错,但他心里肯定将此事当做了自己的责任。也许······他这么一直昏迷,和内心无法原谅自己恐怕不无关系······”

不知何时,楚晴已经来到了他背后,双手一抱,便靠在他背上。陈到知道是她,低声道:“怎么了?晴儿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去休息?”楚晴轻声道:“我觉得我说错话了。”

“你说的没错啊。”陈到道:“确实我我们太过急躁了,张任确实可恶,但倘若操之过急,是没办法抓住他的。”楚晴摇头道:“说的虽有道理,却并不合时宜。叔至哥哥,在这般情况下,报仇不一定是错误的选择。或许不合理,但却合情。”

“哦?”陈到道:“这么说来,晴儿你是想说你的办法咯?”楚晴点了点头道:“前些日子,叔至哥哥你在张任面前大发神威,虽没能捉住张任,却也在他面前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想要引张任露出破绽,需等其主动出击,若是给张任自认为有捉住叔至哥哥的机会,想必他必不会放过。”

陈到明白过来道:“晴儿,怪不得你刚才不愿意说,原来是怕我冒险。”楚晴脸一红,往陈到背上一靠,道:“这不是自然的吗?这张任计谋很是厉害,连庞军师也被他所害,我又岂敢对他大意。这等计谋对垒本就是互相算计,当初在南徐,我算成了李莲、简常他们,那是他们本领有限。这次遇上这样的对手,我也难说能有几成的把握。”

陈到听着听着,便回身将楚晴紧紧抱住,叹道:“晴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有些事情需知难而退,有的事则得知难而进。若能成功擒住张任,非但利于主公攻取雒城,也算是为军师和行良报仇雪恨,决不能错过!晴儿,原谅我再拼一次······”楚晴叹道:“我可没有阻拦的能力,若是叔至哥哥有危险,晴儿必当相随。但还请叔至哥哥明白,你早已不在年轻时随意飞天遁地的时候,明年你就是四旬不惑之年了,还需重视自己的身子才是。”

“明白。”陈到道:“明日我便和丹平和阿泰商量,好好对付这个张任。晴儿放心,若真要一命换一命,这种事我还是不会去做的。”

没想到次日刘备又召集众将道:“按照军师所给的出发时间,应该快要到达雒城会聚了,现在正是出兵攻击张任的好时机。”黄忠也拍着胸脯道:“主公说得对,张任每日都出来挑战,但我们每日都不曾理睬,时间长了,张任军已经有所懈怠。若今日突然出兵劫寨,比起白天正面对垒要更有胜算。”众人都觉得有理,便这般安排下去。

邓泰听了陈到的话,很是惋惜道:“可惜啊,张任这厮本来死定了,这么一来,他今晚还有逃跑的可能?”楚晴却嘱咐陈到道:“叔至哥哥,今晚即便抓不住张任,也好给他多些印象,下次非得让他中计不可。”

当晚刘备和黄忠、魏延分兵三路,突袭张任军大营。张任连忙统兵往雒城败退。陈到纵泰乌云,与傅彤、邓泰引白毦兵骑兵直赶上乱军,呐喊着要张任首级。张任回身看了看,虽然黑夜之中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可那亮晃晃的金枪却闪烁异常。他不禁想起了当日陈到一人杀奔乱阵之中的景象,一抹额头上的汗珠,喃喃道:“此贼不除,我们可没有正面交战的资本!”赶忙打马撤退。陈到却不想给他机会,直催泰乌云猛追上来。

张任用余光扫到一抹金光,赶忙回枪抵挡,仅一个会合便被陈到一把抓住他的长枪。陈到用力一拉,张任根本不敢强抵,松手弃了枪拨马就跑。陈到用力过猛,只夺过枪来,却没法再追上去,只得率队撤退。刘备领兵追赶过去,围住雒城便一直穷追猛打。

陈到等人千余白毦兵没有直接跟过去围城,而是散在之前落凤坡一带的小路之间,看着道路上残余的尸首残骸,有不少人便动手将那些已经无法辨认身份的尸首掩埋了。陈到找不着庞统,只得跟着大家一起动手掩埋尸首。

“陈将军。”陈到正在一处用白毦剑推土,忽然有人在他身后发话。他回头一看,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穿着川兵的服饰,他有些警惕道:“你是什么人?混进来做什么?”那人只拱手道:“在下姓张名翼,受法正先生所托,相助攻取雒城。”

“哦?”陈到道:“原来是和孝直有约之人,你想怎么拿这雒城?”张翼道:“如今这雒城之中,刘循和刘璝本领有限,唯有那张任叫难对付。等候孔明军师来到,陈将军你们便引那张任出城不要让他有机会回来。我等自会在城里将刘璝收拾了,那样刘循独木难支,雒城便唾手可得。”

陈到并不敢全信他的话,但听他知道诸葛亮即将来到,也信了不少,道:“放心,我军攻雒城当日,你们扔下刘璝的人头为号,我军便会拿下雒城。”张翼也表示同意,又道:“陈将军,切莫小看了张任,你们现在散在各处,极容易让他找到机会反扑。”陈到不屑道:“他们已经被围在雒城之中,有主公······”忽然醒悟过来,对张翼答谢一声,连忙收剑提枪上马,招呼一众白毦兵道:“弟兄们,停下手中的活,拿雒城要紧!”便飞马冲出。傅彤和邓泰还没反应过来,他便已经往雒城赶去,一干人虽不明其意,但也各自拿着兵器追了过去。

张任看着刘备军围城围的紧,先派手下人出城去吸引黄忠、魏延的注意力,自己从南门的山路直绕出去直奔刘备。陈到、傅彤等白毦兵皆不在刘备身边,刘备一时间竟不能抵敌。仅剩楚晴和傅彣二人,见张任气势汹汹,连忙一左一右上前抵挡。

张任看着两个女将出来阻拦,心下疑惑,喝道:“两个女子不好好在家绣花织衣,也出来送死作甚?”楚晴心头一怒,道:“一样能拿你!”一鞭朝着张任长枪卷去,不料张任枪法精妙非常,居然抖出一手楚晴从未见过的枪法,反倒挑的楚晴无处下手。

傅彣在旁只觉眼花缭乱,既看不清张任的出招,又如何能够寻其破绽。楚晴一鞭“青锋式”神锤鞭想逼乱张任的招式,张任一收长枪,转向朝着傅彣便刺。傅彣奋力挥枪挡了两下,张任忽然抬腿冲出,一脚将傅彣直踹下马去。楚晴一抖软鞭,直卷住了张任的左腿,张任奋力拉回座马之上,反倒将楚晴倒拖过来,一枪朝着她扎过去。

楚晴也弃马落下,神锤鞭一戳便捅中了张任的大腿,张任吃痛,打马一开要将楚晴拖着走。楚晴忙收了软鞭,张任那战马正在她身前,战马后蹄突然一抬,朝着楚晴便踹。楚晴只得以神锤鞭挡在身前,却还是被一击重重踹倒在地。

傅彣好不容易爬起身,对着张任挺枪便刺,张任枪法比她高明不少,倒是戏耍般抖了抖枪头,逼得傅彣只能左右闪躲却是难以出枪。

陈到刚拍马赶到,看到此景便心头火起,朝着张任便冲了过去。张任一看又是他,忙拨马让开。陈到看着楚晴正要陷入乱军之中,顾不得抓张任,飞身冲进阵中先将楚晴拉上马来。张任看着陈到冲开,又打马朝着傅彣要打,忽然听见身后怒吼声此起彼伏,刚一回身,便见邓泰不顾性命远远从自己战马上狂扑过来,将他一起撞下马去。

傅彣眼看邓泰拼命,奋力挺枪朝着张任便刺。张任一推便将邓泰从身前推起,又补上一脚踹在他小腹将他踹倒在地。傅彤飞马拦上,一枪劈落,正中张任的肩膀。张任忍痛出枪,直抽中傅彤在座马,将他一起打下马来。

这边众人混战在一起,刘备好不容易才脱开身子。这时密林之中又杀出一支人马,领头的赫然是张飞。张任一看不好,赶忙撇下傅彤、邓泰等人飞身冲进自家阵中。邓泰想追,但小腹一阵剧痛让他根本跑不起来,只得由傅彣扶回本阵。

此时刘璝调出城中更多军兵反向围攻黄忠和魏延,两人兵力有限一时间抵御不住已经败逃。张飞一军刚刚杀到,正是士气正盛,便引兵继续赶出。陈到看着楚晴情况不太好,傅彤看着邓泰和傅彣也都受伤不轻,两人便和刘备说明,先行引部分人马回寨修养。

“这张任······枪法实在是奇怪。”傅彣刚一回营,便坐倒在床上,只是叹道:“除大哥和子龙之外,我平生未见这么奇怪的枪法,说强势也算不上强势,可就是不给你一丝机会。”

楚晴却兀自气鼓鼓道:“若没座马正面对抗,他绝非我敌手。但他马术远胜于我,倒是在马上让我无从发挥了。”陈到捋了捋她脸上混乱的头发,道:“好了,今日的确危险,多亏晴儿和阿彣护卫主公,否则就是我们的过错了。晴儿,这张任便是在战场上为名,打不过他也不是什么羞耻之事。”

“哼。”楚晴不服气道:“我就不亲自抓他了,等军师来到,我便献上我的计策,定要将他活捉。我打不赢他,也能凭头脑赢他!”邓泰在一旁也道:“对!这厮虽然可恶,倒是真有些真本事。下次对阵,我必拿师父的画戟来了结他!”

次日,诸葛亮和赵云也引另一支军队赶到。楚晴便迫不及待将自己的想法和诸葛亮说了。诸葛亮道:“如若事实真如晴儿所说,那么此计的确是上策。拿下张任,这雒城便唾手可得。叔至,那么我们这围剿计中计,可就得委屈委屈你了。”

“没问题。”陈到道:“军师,张任害庞军师,伤行良,我们白毦兵决不能够放过他!”诸葛亮便召张飞、赵云、黄忠和魏延等人各自授予计策,让众将依计而行。

当日正午过后,陈到亲自引百十来人去接蜀将吴懿的挑战。张任在城楼上远远看见陈到,忙对刘循道:“公子,此人便是我说过那极难对付的高手。也许此人计谋不强,但沙场掠阵,对我军将领的威胁极大。必须想办法除之!”刘循道:“那将军可有办法?”张任看了看,道:“此人骁勇,需以埋伏破之!”便亲自引兵出城准备配合吴懿。

陈到也不和吴懿废话,领着手下百余人直接一拥而上。吴懿吃了一惊,也率千余兵直接迎了上去。本来他们人多,可以轻易取得优势,但是张任对着吴懿连打信号,吴懿明白他的意思,假装不是陈到的对手,回马便走。

陈到看着这么多敌人一窝蜂的回马逃跑,心里暗暗冷笑:“究竟是谁在算计谁?”控制住泰乌云的追击速度,紧紧跟在吴懿的败军之后。

追出一阵,已可以远远看清雒城之景。张任立刻率伏兵杀出,和吴懿前后夹击,很快便将陈到一行人团团围住。陈到看着张任一马当先,回马朝着他便冲了过去。这次张任没再退避,凭借着人多挺枪之上。

陈到看他敢来硬打,远远的一拳“天命有归”朝着张任直拍过去。张任身在马上,看着陈到发招,忙抓住缰绳,身子在马上一借力,落到马背旁侧躲过这一招。陈到不禁叹道:“果真有些手段!”赶过去朝着他便刺。张任这次有了更多准备,先是试探的一刺,陈到果真直接来抓他长枪,他连忙收枪,喝道:“你除了破人兵器之外,还能不能有别的办法?”

“恐怕没有!”陈到说着一枪朝着张任肩头砸落,张任的肩膀昨日刚被傅彤砸中一次,现在还有些发痛,更不敢受,连忙横枪硬接。陈到重重一枪杆砸落,死命下压,竟是要将他直接压坠下马。张任眼看怎么也抬不起,索性一个翻身卸下陈到的力道,直接退下马去。陈到一看,跟着追下马来朝着张任连刺。张任并不再退,原地挺枪和陈到大战起来。

楚晴和赵云已经悄悄从旁侧草丛逼近,看着两人叫声,楚晴道:“子龙,你看出什么端倪了吗?”赵云凝神仔细看了几个回合便点头道:“我已经有答案了,可以收紧罗网了!”

张任还在和陈到苦战:“怎么这厮不单冲阵凶狠,马下之枪法也如此了得?”正犹豫是否叫上兵将一起夹攻,忽然听见喊杀声震天遍野,竟是张飞、傅彤各引军马悄悄包抄过来,已经拦截了他们回雒城的道路。

张任吃了一惊,赶忙强退出去,让吴懿快快突围。陈到又哪肯放他,翻身一上泰乌云朝着张任便撞过来。张任心知他这马乃罕见良马,一枪不伤陈到,朝着泰乌云便刺,就是算准了陈到不忍伤马换自己。陈到果真不舍,一枪挡开张任,这便给了张任重新上马回到阵中的机会。

此时张飞和傅彤已从背后冲上来,和吴懿的人马战到一起。张任听着身后魏延军又杀上来,不敢再多做停留,引军转向奔逃。陈到见他回不了雒城,也在背后不紧不慢的追赶。张任只能往城东绕道而走,陈到军挡住西边,魏延军堵在东边,让他只能南北逃窜。好不容易看到一金雁桥,他便快速纵马通过,两翼陈到军和魏延军早已掩杀而上。张任军马四散溃逃,几乎全部散去。张任还想一人冲出重围,忽然又见前方一人横刀立马,竟是黄忠引兵再次拦住去路。

“事已至此,你还想逃出去吗?”陈到慢悠悠的跟了上来,傅彤、赵云和楚晴也各自纵马跟上。傅彤道:“你不必挣扎了,吴懿已经投降,此次你们也就剩下你一人。”张任苦笑一声:“原以为是中我之计,没想到却是我自己中了自己的计策。”挺枪指着众人道:“不必废话,我是绝不会投降的!”

“你就是投降,你以为我们会放你生路吗?”陈到喝道:“这里便是你的葬身之地!”他还未杀过来,张任身后便又响起一声“再来!”张任立刻辨认出那便是昨日的邓泰,但他本全神贯注盯着陈到,哪曾想邓泰又会来这么一出,又被一扑撞下马去。

这次邓泰两手各拿一把典韦的画戟,对着张任便砸可是毫不留情。张任连忙横枪在面前一挡,兵刃刚刚交加,邓泰便一戟将张任的长枪直砸断开来。张任拿着两截长枪一顶,撞在邓泰胸口,反而将他推开。

“别急!”赵云看着邓泰气呼呼的又要冲上去,先行下马挥枪拦住邓泰道:“我有话对他说。”“还说什么?”邓泰道:“此等贼子,有什么可废话的?直接杀了便是!”赵云只是走到张任跟前,道:“你的师父是谁?陆言吗?”

张任听他这么说,很是惊讶道:“你如何知道我师祖的名号?你是什么人?”赵云点头道:“那就是了。陆言也是我师祖,我就看着你的枪法与我出于同一路子,果真如此。”

“这么说来,你我还算是同门师兄弟。”张任依旧警惕的盯着众人道:“你是想对我手下留情吗?”傅彤和邓泰一听,齐声骂道:“休想!害我军师和行良之仇,今日必报!”赵云给了个眼色,道:“我本不必掺和这一战,但你我既是师兄弟,还是有必要一战的。你杀我军师,又伤我兄弟,即便你我是师兄弟,我也不可能让大家放过你。但念在你我这般情分之上,由我亲自把你解决了倒是可以。”

“呵呵,那便有意思了。”张任道:“师出同门,却要今日分一生死,实在是有趣的紧啊。”说着挺着断枪枪直指赵云道:“不必手下留情,这里想要杀我的人多着呢,死在你手上算是不错的了!”赵云朗声道:“你想多了,我又怎会对你手下留情?死在我手上,可真算不上不错!”一枪“渊涌风厉”朝着张任心窝便刺。

张任忙提着断枪抵挡了两下,不禁叹道:“多少年了,自从师父去后,便再也没见过“渊狂战法”了,今日一见倒是颇为亲切!”两手各拿一截断枪,使将一招“加膝坠渊”一枪挡开,反手拿着半截断枪来撞赵云左肋。

自陆渊创“渊狂刀法”之后,只传下了刀法技能给其亲弟陆言,陆言深感兄长早逝可惜,觉得仅仅一套刀法和内功不足以展示兄长之能,多年来勤加研究,终于根据“渊狂刀法”的招式特性和家传内功接连编造出了同性本源的枪法、剑法等其他招式。陆言对此统称为“渊狂战法”。

赵云对此自然也是识得,一枪挡开张任,正面一枪“九旋之渊”朝着张任胸口转了起来。张任奋力以双枪齐上,想要挡住赵云的连击,赵云整条枪旋转奇快,左点又支的逼得张任只能后退,却根本跟不上他的枪头。看着张任快要退到黄忠身前,赵云一个收枪,将银枪挥起,一击“日薄虞渊”从上往下劈落。

张任两截枪奋力一抬,怎奈这断枪发挥不出平日三成之功,竟挡不住赵云这一劈,只得歪头一闪,却还是被一枪枪尖砸在肩膀旧伤处。张任身子摇摇晃晃的朝着右前方晃出两步,很是轻蔑的瞪着赵云。

“你兵刃不利,以同门功夫杀你,你自是不服。”赵云道:“不如给你把新枪,我再用自创的枪法,即便杀你,也让你心服口服。”

“不必!”张任道:“我自幼学刀法启蒙,今日若是

必死,也不必死在枪上,有没有刀?”傅彤从身后军士手里接过一柄钢刀,远远丢了过去。邓泰颇为不解,跑回来道:“丹平,何必再帮他拿刀?”傅彤道:“放心,他赢不了子龙,让他大败一番再死,胜过给他个痛快。”邓泰明白过来:“果然如此,攻人还以攻心为上。”

张任伸手接住钢刀,对赵云道:“来呀!我倒要看看你能自创出什么招式,还有信心胜过本门武功!”

赵云也不再答话,看着张任拿稳钢刀,一步探前一枪“七探盘蛇”朝着张任卷去。张任只觉眼前一花,便看着赵云的银枪到处转向,好似毒蛇找寻自己的要害一般。他赶忙连晃脑袋,奋力一瞥,好容易看清那枪头还是朝着自己心窝卷来,眼疾手快一刀“寸指测渊”将枪尖砍歪躲了过去。

赵云心道:“他眼神还算不错,还没见过太多敌手能够看透我这第一式。”不等张任反应,一枪“一叶障众目”如狂风扫叶一般直扫张任胸口。张任心里无奈:“怎么每一击都朝我心口来?这是多大仇?”一刀“不啻天渊”架开这一枪,整个人飞快抢上,一刀从侧面出击来斩赵云肩头。赵云横枪一架,飞快发力将这一刀弹开。张任收劲在手,刚退一步,又补上一击“渊涌风厉”反刺赵云心窝。

“云哥!”马云禄看着张任刀法连招可谓精妙无比,虽然知道赵云枪法同样很强,却也忍不住惊呼起来。赵云看得很是清楚,这“渊涌风厉”乃是“渊狂战法”里最最霸道且迅捷的一招,此时再聚内力出枪已来不及,他便只转向一击“穿风突刺击”连人带枪冲了出去躲开这一招。

张任没想到这一招还能打个空,一时间停在原地有些发愣。赵云刚冲出去一步,立刻停步翻身一跃一击“飞空撼太平”朝着原位又扎下来。张任防备不及,被一股强劲的力道直击在地,又掀飞起来,又滚落在一旁地上。

赵云一枪扎歪,没直接攻他要害,这时才回身道:“你没机会了。不论再怎么抵抗,终究都是徒劳的。”张任甩了甩头上沾上的泥尘,“啪”的解下头盔扔在地上,吐了口口水道:“还没完!我还没这么容易输!”抡刀一击“为渊驱鱼”又逼上前。赵云看准了他的速度,连刺三下“破云三连探”朝着张任面门连扎。张任只得横着钢刀一挡,这连刺三下都刺在刀面之上,反撞过去都撞在张任的脸上。张任内力已然不足,又和赵云拆了这么多招,尽占下风,本身气力已提不起来,被这连撞三下,即便身体还行,心气也撑不下去,身子向后一歪,便摔倒在地。

“好!”邓泰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飞身带着手下上去便将张任缚住。张任勉强又扫了赵云两眼,道:“是我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旁人了。死在这里,也没什么不服的。”邓泰一脚踹在他膝盖上,骂道:“少在这废话,没用就是没用!快走!”张任强忍着疼,这才被白毦兵推走。

“此人固然可恶,但也确实是条汉子。”傅彤在一旁,依旧用仇恨的眼光看着张任,却也这般说道。

“张任被擒,区区剩下的刘循和刘璝,雒城基本已是唾手可得了。”赵云道。陈到想了想,拉着赵云和傅彤道:“我忽然有个想法,直到现在我们还不能够掉以轻心。”便对邓泰招手一番,将他也叫过来。四人细说一番,赵云、傅彤和邓泰都点了点头,邓泰嘱咐一声道:“大哥,那张任可决不能够放过了。”和赵云、傅彤一起急匆匆的离去。

“他们这是去做什么?”马云禄看着三人快步上马而走,奇怪道:“怎么话也不说就着急走了?”楚晴看着陈到道:“叔至哥哥,你莫非是在担心韩连他们?”陈到点头道:“不仅如此,韩连他们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停手。还有我比较担心柳掌门之前和我提过的‘蜀地无名’,所以让子龙他们三个暗中混进雒城调查一番。”

楚晴和马云禄对视一眼,楚晴道:“现在让他们走,会不会有些人手短缺啊。”陈到道:“放心,张任已败,刘璝我们已经准备好对付了。区区一个刘循,绝对守不住雒城。只要外面不再出什么变故,打破雒城直取成都,我们已是志在必得。”

赵云和傅彤、邓泰一路快走,赶到乱军之后,找着几个川兵的尸首,将身上盔甲卸下来换了川兵的装束。三人便直接跟着吴懿战败后的川兵败军直接混进了雒城之中。

“子龙。”傅彤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这般进城,是否有些冒险了?”赵云看了看四周,道:“叔至不是说了吗?城内会有人配合我们诛杀刘璝。刘璝一死,雒城便只有纸糊的防守。反正我们已经进城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刘备、诸葛亮用计抓了张任,因他设计杀了庞统,自然不会再和他讨论什么仁义道德。张任自己也没有投降屈服的意愿,直接便推刀斧手拉出去杀了。但刘备感念其忠诚,还是收其尸首安葬金雁桥边。之后,便命新投降的川兵将领前去雒城劝降。

赵云看着外面兵临城下,悄悄拉着傅彤和邓泰藏身城楼边,道:“现在着实是好机会,张任、吴懿出击失败,现在城内人心惶惶,只要斩杀刘璝,便可顺势夺城。”傅彤和邓泰都点了点头,便跟赵云埋伏在城楼边上,暗中窥伺着城楼上的一举一动。

只见川蜀降将严颜和吴懿等人拍马领军在城下劝降,刘璝在城楼上丝毫不管,对着城下一帮人破口大骂。傅彤和邓泰看着他身边防卫的士兵很散,机会很好,打着手势让赵云快上。赵云的目光却一直聚集在城楼下,直直的盯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邓泰推了他一下道:“喂喂,你这是怎么了?子龙?赶快动手啊。”赵云却不闻不问,一直盯着城楼下的方向。傅彤和邓泰往下看了看,只看到几个过路的和靠墙歇息的路人路过城楼下,两人也不认得其中的人,不觉诧异。只看着赵云全神贯注盯着下面,不知究竟在看什么。

傅彤看着机会难得,又推不动赵云,只得对邓泰一打手势道:“让他偷窥吧,机不可失,我们上!”和邓泰各自抽剑在手,就要冲过去,两人刚刚冲出两步,只见一人一个箭步跑到刘璝身后,一剑直插进刘璝后颈之中。刘璝骂人还没骂完,忽然后背一凉,整个人便瘫软在地。

傅彤和邓泰刚刚冲到一半,没料到刘璝便已经被解决了。那刺杀刘璝之人赫然便是之前陈到见过的张翼。张翼抓起刘璝的尸首,用力一扔便直接扔下了雒城。傅彤和邓泰心知此人也是个帮手,便也没凑过去,返回来想找赵云,可赵云已经不在之前的城楼边,不知去向。

“搞什么啊?”邓泰一头雾水道:“刚才又不理我们,现在直接人没了?不合道理啊。”傅彤想了想道:“估摸着是看到什么重要的东西,便直接去追了。比拿下雒城还重要的事情究竟会是什么?我倒很是好奇。走!”两人便也赶下城楼去追赶。

赵云提着银枪一路追赶到街市之中,前方三个带着草帽遮面的人好不容易才停下。韩连率先摘下草帽,回身道:“眼神真是不赖啊?还是被你发现了。”

“还是你先发现我们的。”赵云道:“叔至料到你们如果发现了我们,定然会在附近逗留。我们在城楼上,眼下战事临近,胆敢贸然停留在城楼附近之人,绝非一般人。”旁边韩坚和曹彰也一起摘下草帽背在背上,和韩连并肩而立。

赵云看了看着两人,道:“长得如此相像,可真不容易。不过韩连你就带着两个人,也胆敢来闯这西蜀之地?胆子倒是不小。”韩连冷笑道:“暗中收拾你们,其实我一人足矣。倒是两个孩儿上次在邺城被你们所败,气不过非要再来。有他们在,对付你们再全身而退还没那么难。”

“那我倒要试试了,两个小青年是如何给你这般勇气的!”赵云说着一抖银枪,一枪“为渊驱鱼”朝着韩连便刺。

韩连闪身躲避,旁边韩坚和曹彰飞快抢上,一人一剑挡开赵云一击,同时一起翻身旋转,加速来到赵云的两翼。赵云向右一枪先刺韩坚,韩坚轻轻挥剑一挡,便退后开来。赵云顺势转向,朝着曹彰补上一击“蛇头卷龙枪”,曹彰一时间看不清他的招式,哪敢硬接,朝着赵云一挥手。赵云心知有诈,忙一收枪,曹彰挥出的灰尘在空气中一炸,立马崩出小范围烟雾。赵云忙伸手捂着口鼻,飞身踏“瀚海步”退后出去。

韩连拉着韩坚和曹彰重新聚在一起,道:“之前就说过了,这厮枪法出神入化,可没这么容易对付。”曹彰也点头道:“说得对,对付他得先找其软肋,咋们不着急对付他!”韩坚便朝着赵云又一甩手,随即三人一起发劲,施展轻功便走。

赵� �起枪一挥,正中空中的灰尘,又爆出了小范围烟雾。赵云一手捂着脸,另一手挥枪在空中乱挥,挥散了烟雾再往前冲去,三人却已没了踪影。赵云心里疑惑:“我赶上来的很快,他们怎会走的这么快,还没有一点踪影?看来······那两个年轻的的确有过人的轻身功夫。”

正想着,傅彤和邓泰都听见响声赶了过来,一看就看出这里有过交手,连忙凑到他身边看了看。邓泰道:“怎么回事?子龙你发现什么了?”赵云看着前方韩连他们消失的位置,面色凝重道:“找到叔至要找的人了,他们还在雒城之中。”

“开心点。”邓泰拍打着赵云的后背,道:“雒城成功告破,他们若死还敢躲在雒城当中,那不是早晚都会给我们找出来?放心吧子龙,他们逃不掉的。”赵云微微摇了摇头道:“没这么容易,此事······还远远没完。”持枪又走了出去。

“怎么这么神神叨叨的?”邓泰很是诧异,对傅彤道:“听大哥说,他们也没几个人,至于这么担心吗?”傅彤却不敢松懈,道:“韩连能和叔至纠缠这么多年,定有其过人本领,可不能小看了。”便紧跟赵云前去搜寻踪迹。

刘备军自攻涪城开始,到攻下雒城,总共耗时竟接近一年,全军上下都有些耐不住性子,都打算一鼓作气直逼成都。

陈到、楚晴和马云禄进城之后等候了半天,却只见邓泰一人回来,都颇为奇怪:“子龙和丹平他们人呢?”

“嗨······”邓泰无语道:“两个人警惕的都快失心疯了。子龙说他在城里发现了韩连他们,说一定要抓住他们。丹平也疯疯癫癫的赞同,俩人便一直在城里搜寻韩连他们。”

“搜寻韩连?”马云禄道:“此事的确关键,他们既然能够从邺城这么大老远的赶过来,估计也是早有计划。这样吧,阿泰你和我再去,帮子龙和丹平一把,也好尽快将韩连他们找到。”

“啊?”邓泰哭丧着脸道:“这绵竹、成都还未攻占,何必这么着急对付韩连他们啊。”陈到这时道:“阿泰,大家的担心都是有道理的,绵竹、成都确实还未攻下。但是有韩连他们躲在雒城,便随时会对我们后背下手,先对付他们,把暗中的敌人解决掉,才好全身心的投入进攻绵竹和成都。”

“好好好。”邓泰打了个哈欠,道:“那行那行,云禄姑娘,事不宜迟,咋们这就走吧。”便拉着马云禄先行出发。陈到又嘱咐一句道:“小心点啊,韩连可不好对付。”

陈到和楚晴还未返回城楼向刘备、诸葛亮汇报情况,立马便有急报传来:“刘璋向张鲁求救,张鲁命马超带兵来救刘璋,马上将进攻葭萌关!”

“马超?”陈到皱眉道:“潼关之战战败之后,马超一直在四处游走,现在反倒被派过来了?”楚晴笑道:“这不就容易了?云禄在这里,我们还可以顺便将马超招降过来,岂不是更好。”

“说的也是。”陈到刚想去禀报刘备,却只听张飞在向刘备请求主动去战马超,而诸葛亮在假装担忧,是否要请关羽入川助阵。

刘备见陈到刚来,对他使了个眼色,道:“叔至,此战你有没有什么看法?”陈到看着张飞也对自己使眼色,实话实说道:“主公,此战没这么麻烦,子龙的未婚妻马云禄乃是马超的妹妹,只需叫云禄姑娘阵前和马超相叙,让马超投奔过来,并非什么难事。”

“哦?”刘备和诸葛亮都很是惊喜,刘备忙道:“那子龙和云禄姑娘现在何处?我们得快点开赴葭萌关才是。”陈到苦笑道:“恐怕现在来不及找他们了。”便把他们都在雒城之内搜寻韩连等人的踪迹,一时之间找不回来的事情说了。

张飞本来还以为打不成了正想走,听陈到这么说,又急切道:“大哥,看来这马超还是得打一打才是。若我能够提前击败他,倒省的叫他妹子来说情,搞的我们好像怕他一般。”刘备也同意道:“不错,想要他诚心归顺,不单单得有说理,还得刚柔并济才行。叔至,你本领高强,雒城一战在阵前大显神威,并以此引张任中计。这次就由你去如何?”

“什么?”张飞不解道:“哥哥,叔至乃是你的贴身护卫,怎能轻易离开?对阵马儿还是得我亲自出马才是。”陈到也道:“主公,我旧日与马超相识,况且以他和子龙、云禄姑娘的关系,马超不见得会对我手下留情,我却实在不忍对他下重手的。和他对敌,我还真不如张将军好。”

“那好吧。”刘备假装不太情愿的对张飞道:“翼德可得小心,马超可不是容易对付的。”张飞早憋了一肚子火,喝道:“我要拿不下马儿,甘愿受军法处置!”陈到看着张飞被激成这样,差点没笑出声来。

最终,诸葛亮还是命魏延为前队,张飞紧随,刘备和陈到领第三队迅速开赴葭萌关抵御马超。还让楚晴和傅彣等人尽快在城内找到马云禄,让她也赶往葭萌关。陈到叮嘱了楚晴尽快找到马云禄,一旦找到便骑泰乌云一路赶来葭萌关,他会先亲自去见马超,避免不必要的厮杀。

邓泰和马云禄正在几处民居之间查询着,马云禄有些疑惑道:“阿泰,我们单独出来行动,若是真遇上了韩连,能把他给制服吗?”邓泰“嗯”了一声,停步将双戟插在地上,故作思索,这才道:“你我若是齐心协力,能够好好配合的话,一个韩连应该还是收拾得了的。”

“是吗?”马云禄道:“韩连只是孤身一人吗?他带着的是拖后腿的还是高手?”邓泰道:“似乎是两个小年轻吧,不必担心,年轻人能够有多厉害?”马云禄这下倒真有些犹疑道:“小年轻?我似乎在邺城一战见过他们,别看他们年纪小,可真不是等闲之辈,真一对一打,还真不一定能赢他们。”

“真的?”邓泰毕竟没真见过韩坚和曹彰,回身对马云禄道:“这么说的话我们·······喂!小心!”一扑便将马云禄扑倒开来。

等到夜幕逐渐降临,赵云和傅彤这才一起返回,楚晴和傅彣见只有他们两人,大为奇怪道:“云禄和阿泰他们人呢?”

“没回来吗?”赵云也诧异道:“他们出去做什么了?”楚晴忽然觉得有些不妙,赶忙把邓泰和马云禄一起前去帮忙寻找韩连的踪迹,结果马超大军赶到,不少人返回葭萌关御敌一事说了。赵云吃了一惊,却不在马超的突然出现,而是马云禄和邓泰的消失:“他们也去找韩连?他们加起来也不见得能够胜过韩连吧,这······不会出了什么差错吧?”

楚晴听他这么说,也自责起来:“对啊······是我不好,我······我怎么就让他们去找人了?应该我自己去才是的。”赵云怕她太过自责,连忙道:“别急,咋们得赶快去打探消息,迅速找到云禄和阿泰才是。马孟起的脾性我很了解,若见不到云禄人,他绝不会停手的。说不定还会迁怒于我们。”四人正想分头再次出发,只听有几个百姓颤颤巍巍走在城楼下,一脸疑窦担忧的样子。

“出什么事了?”傅彤还算比较冷静,便先过去询问。一个老者看了看四周没有其他人,这才道:“今日戌时,我们······我们几户人家几乎同时听见了外面有打斗的声音,我们还以为是刘皇叔军马入城展开屠杀,当时全都躲了起来。但是过了好久又没了动静,这才出来查看······只······只找到这个。”便由几个年轻人抬出一支画戟。

傅彤一看,那正是邓泰双戟中的一支,赶忙接过来问道:“你们家在什么地方?快带我们去!”回身对赵云、楚晴和傅彣道:“他们多半是被韩连他们袭击了,现在找到袭击地点了,我们快快赶去吧。”便由傅彣守着城楼,楚晴、赵云和傅彤跟着那些个百姓赶往事发处。

陈到随刘备赶到葭萌关,此时已到次日。陈到在城上小歇一段,便弃了盔甲、战马和白毦金枪,独自一人悄悄翻下城楼,去寻马超大军。此时魏延、张飞刚和马超的前军交战一次,两边都稍有退阵,陈到便趁机溜了进去。

西凉人马很是警觉,忽然看见一装束模样都非自己人的人闯入军营,全都拿着兵刃对着他。陈到便举起双手道:“我乃马超将军的旧相识,有话要对他说。”西凉军便围着他到前阵的后方去见马超。

马超正安慰着被张飞打败的马岱,忽然听闻有旧相识来见,对马岱笑道:“还没怎么开打,便有说客前来。真是有意思,刘备即使是想招降我,难道还不验验货吗?”便和马岱一同去看。

两人刚打了个照面,马超便道:“嗯······我见过你,不过应该见的不多。”陈到倒是有些意外,点头道:“将军说的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将军还能够记得我。”马超嘴角一扬,伸右手食指点了点,道:“当年泰凉山天魂军一战,所有人的面孔我都记得。你这次来······说明你应该是刘备的手下,是来当说客的吗?你未免也太小瞧我马超了,刘备账下猛将很多,我很是佩服,然而里面有我非常讨厌的一人,想让我归顺刘备,哪有这么容易?”

“我知道将军说的是谁。”陈到放下双手,道:“可是赵云赵子龙?”马超哼了一声,道:“你既然知道,就不该来劝我。赵云那厮我是最为讨厌了,我和谁当同僚都行,唯独他不可以。”

“是么······”陈到假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道:“可是子龙他三年前费尽力气,从邺城救回来一人,正想和将军相见呢。将军,不知你有没有意向和那人相见?”

马超和马岱一听,都吃了一惊,马岱先道:“你是说······姐吗?她······她还安然无恙?”马超更是激动的直冲陈到面前道:“你是说赵云那家伙救了云禄?云禄没有事吗?”“放心吧。”陈到道:“云禄好着呢,现在她和子龙再结夫妻,将军不会再有什么意见了吧?”

“当然不会。”马超的脸色虽不好看,但也挂着那么一抹掩藏着的笑意,道:“这厮虽然讨人厌,但居然也算得上是有些真情,也不枉云禄等他十年。既然他已将云禄救回,那算是我欠他的,自然不会再讨厌他。不过······”他话锋一转,道:“只是不知你这一面之词说的是真是假。你要是敢骗我,我可不会放过你!”

“岂敢岂敢。”陈到道:“云禄眼下就在雒城之中,估计很快便会过来见将军。”马超道:“我妹妹若是知道我来了,定会第一批随军赶来,她既是赵云的未婚妻,难道还会有人拦她不成?你的话我不敢轻信,在云禄出现之前,跟刘备该打的还得打。”说着,回身便提枪上马,又挥枪指着陈到道:“我也说了,敢欺骗我的人,势必付出代价,现在就先委屈你在我们这边呆着好了。只要云禄出现,立刻还你自由。”便打马前行。

陈到有些无可奈何的对马岱道:“那么······我可以去看看战阵的情况吗?”马岱对他倒是比较信任,立刻道:“当然可以。兄弟你也要体谅我们大哥,他这些年被太多人背叛了,失去了太多亲人了,偌大的马家如今只剩下我们兄弟俩和姐了,所以大哥比较多疑,还请见谅啊。”陈到笑道:“好说好说,我觉得过不多时云禄就该来了,那时便好说清楚。”这才跟着前往战阵之前。

只见西凉军马一同在葭萌关前叫阵,刘备和张飞都在城楼上,却好像并没有出来迎战的意思。马超亲自率军在城下挑战,张飞却只是不出来。马岱远远地看着也不耐烦了,对陈到道:“怎么回事啊?打还是不打怎么也不说啊?刚才赢我的时候不还挺盛气凌人的吗?是觉得我们把你扣住了不高兴吗?那也说出来啊?”陈到耸了耸肩,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啊。”心里却道:“要是以张将军的性子,估计早杀出来要和谁谁决一死战了,既然主公也在,那肯定是主公的主意。马超出阵的越早,那消耗的也就越大,等着一段时间张将军休息好了,应该胜算更大。”

“怎么回事啊?”马超叫了半天不见回应,自己倒先累了,便命手下继续叫阵,自己打马回来道:“怎么回事啊?这不像是要打的样子啊?我可不想抓着你去阵前逼张飞出来。”陈到抬头看了看天,笑道:“估摸着是天气太晒,张将军怕被晒得更黑,所以避一避吧。”

“得了吧。”马超道:“黑成那样了还怕更黑啊?据我所知,张飞可不是这么可笑的人。依我看,他是怕死,真打起来,你觉得他能在我枪下坚持几个

回合?”陈到这回也正色道:“将军,劝你切莫小看任何对手。我不希望你伤到张将军,却也不想看到你被张将军打伤。张将军下手可是从不讲情面的。”马超根本不信,打马再次前往阵前:“那你等会儿可给我看清楚了!”

等到正午之后,张飞方才披挂出关。马超早已等的急不可待,挺枪一催天上雪便赶了过去。

张飞见面便大声吼道:“知道燕人张翼德吗?”马超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这般低俗的名号,你让我怎么知道?难怪这么黑了还怕晒!”张飞被他说得不明所以,但也听得出是在嘲笑自己,不再答话直以“雷鸣十三矛”朝着马超迎面便打。马超虽然脸上做出瞧不起张飞的样子,真打起来却不敢有丝毫托大,凝神迎击,两人一来一往便拆了五十多回合,谁也伤不着谁。

“这张飞的确厉害啊。”马岱看着不禁叹道:“跟大哥打这么久,竟无半点破绽。”陈到在一旁嘿嘿笑道:“这就正合我意了,他们差距越小,就越不会出现伤亡。”马岱有些无语道:“你还是不是刘备的手下了?居然还不希望你们自己人赢。”陈到道:“我关心天下英雄嘛,谁伤着了都不是什么好事。”

眼看着张飞渐渐开始加力,以长矛刺击更多变为向上而下的劈落。陈到不禁跟着马岱分析起来:“张将军这‘雷鸣十三矛’比起平常的枪类兵器,更多的发挥了迅捷的特性优势,能够在短时间内发挥最快的速度给予最强劲的高速攻击。但顾名思义,毕竟只有十三下,以张将军的内功力量最多都只能连挥十三下,足见此招的消耗有多少。”

“你······你话很多······但似乎有些道理啊。”马岱也跟着点头道:“不过只能进行区区十三下,怎么可能拿得下大哥?只要大哥顶住这十三下连击,之后那张飞不是必败无疑?”“哪有这么容易。”陈到道:“只要不动用‘雷鸣十三矛’的时候,对张将军都是恢复。张将军臂力恢复的极快,只要正常和马超将军挡个几十回合,便可再行下一次十三连击。”

“这也太快了吧?”马岱有些不敢置信道:“那我得和大哥说一下,必须在他恢复过来之前将他拿下。”“这可是很难的。”陈到慢条斯理的靠在一边战马旁,道:“当初连吕布也没能抓住这个机会,要我说实话,马超将军应该也很难才是。”

张飞和马超一连斗了百余回合,觉得再打下去,天上雪也疲累不已,便要求回阵换马来战。马岱等着马超归阵,便把陈到的话说了一遍。马超不解道:“你不是刘备的手下吗?干嘛帮我分析?”陈到道:“无所谓啊,反正等云禄来了,我们不就是一起的了吗?”马超无语道:“即便是云禄来了,也没这么容易。”便换马再去战。

张飞和马超两人又在关前来来往往大战百余回合。张飞动用了三次“雷鸣十三矛”却始终攻不下马超。马超在他连击十三下的时候紧守门户,不给任何可乘之机。等十三矛连击停下,便立刻发力反攻,他真切的感受到,十三矛之后张飞的出击劲道比起十三矛时要弱了许多,但其力道随着十三矛之后第一击每一击都不断增强。他不禁很是佩服:“这家伙分析的可真透彻,这张飞也确实是厉害,想要拿下他绝非易事。”可张飞恢复的时间很快,他根本无法在这般短时间内拿下他,又僵持起来。

等到晚上,楚晴、赵云和傅彤赶回城楼,依旧是无功而返。傅彣更是着急,道:“葭萌关急报,马超和张将军已经在关前连战了两阵,目前还未分胜负。但估摸着现在这样子,估计现在晚上了两人还得打。”

“这实在是不好了。”楚晴道:“马超见不到云禄,肯定不会相信叔至哥哥的话。咋们必须尽快将云禄和阿泰找回来才是。”正在这时,吕玲绮和陈长擎都走了出来,吕玲绮道:“是嫂嫂不见了吗?娘,让我们来帮忙寻找吧。”自从去邺城路上她和赵云与兄妹相称,两人便都习惯了这样的称呼,三年来一直未改,连吕玲绮和马云禄之间的称呼也是这样。

“嗯······”楚晴对吕玲绮还是很为信任,道:“那一定要小心点。现在天黑了,韩连肯定会更为猖獗。”便继续留傅彣守在城楼,楚晴、赵云、傅彤、吕玲绮和陈长擎五人出动前去寻找。吕玲绮还特地要了三年前去邺城时的战服,和陈长擎一起在街道中寻找。

他俩没走出多远,便听见周围一声脚步声靠近。陈长擎很是警觉的将吕玲绮挡在身后。吕玲绮听清了那只有一人,心里有了猜测,等那人突然攻击,反身拉开陈长擎,反倒挡在了他身前。

“哼哼!”那人突然收手,不禁嘲笑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居然还需要女子保护。”

“你什么意思?”陈长擎一怒,看着那若隐若现的身子便要冲上去。吕玲绮连忙拦住他道:“别急,此人武功高过我们。”便对黑影道:“我们之前见过,你还要这般装神弄鬼下去吗?”

“咦,你还真记得我。”此人很是惊喜的样子,这便露出真身,正是韩坚。韩坚微笑的看着吕玲绮道:“漂亮姑娘,你还穿着当初这衣裳,果真是英气勃发,看来你很是重视今晚的相会啊。”

“哪跟哪啊?”陈长擎听着他这般不怀好意的语气,生气道:“你想怎么样?”“关你屁事!”韩坚很不耐烦道:“跟你说话了吗?”陈长擎大怒,挥剑朝着他便砍。韩坚随意一闪身躲过他一剑,一脚便将他逼开,再向前化作黑影直奔陈长擎。

“站住!”吕玲绮一挥剑拦住他,皱眉道:“不许伤他。”“好好好。”韩坚笑道:“漂亮姑娘你说什么都可以。不过这小子武功这么差,你干嘛这么护着他?”吕玲绮微微一笑,看着陈长擎又怒又尴尬的面色,身后拍他肩膀以示鼓励,道:“他是我好朋友,我当然要帮他,这与武功高低无关。”陈长擎一听,刚想说什么,吕玲绮悄悄踩了他一脚,他这才住口。

“哦?漂亮姑娘你人太好了,这般武功的人怎么配成为你好朋友呢?”韩坚听吕玲绮称陈长擎只是好朋友而没有多余的关系,不觉两眼放光。吕玲绮心里只是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道:“我要求不高,只要心地善良,不论王公侯爵还是平民乞丐,都可以成为我的好朋友。”

“那好,那好啊!”韩坚嘿嘿笑道:“韩坚不才,对姑娘的美貌和武功很是仰慕,可否也和姑娘交个朋友?”陈长擎听他越说越来劲,心头火起,正要破口大骂,吕玲绮死死掐住他的手臂,笑眯眯道:“自是可以。我吕玲绮最喜欢交朋友了,不过韩坚公子,你想要和我交朋友,还是有个条件的。”

韩坚知道她的意思,扬手道:“但说无妨。”吕玲绮便直说道:“我的嫂嫂马云禄和叔叔邓泰是不是被你们给抓了,现在有急事要救他们回来。你若是想真和我交朋友,那得把他们还回来,再不济也得告诉我他们在哪。”

“嗯嗯······”韩坚点了点头,露出无可奈何的样子道:“我的确是想帮助姑娘,但是说实话,我们并没有抓住你的嫂嫂和叔叔。”吕玲绮和陈长擎都不信,陈长擎道:“装什么呢?想要交朋友就得说实话。”他已经明白了吕玲绮的想法,也强忍怒火的配合。

“谁理你!”韩坚对着陈长擎“呸”了一声,对吕玲绮道:“吕姑娘,你有所不知。我们的确袭击了你的嫂嫂和叔叔,但是他们滚落坡下,到现在还没被我们抓住。不过我······我爹韩连正在追击他们,想必现在也该追到了才是。”

陈长擎和吕玲绮一听他称韩连为“爹”,心里都是震惊不已。吕玲绮忍着震惊,对韩坚道:“这也可以,现在你带我们去吧。”暗暗对陈长擎道:“你不要正面去,暗中跟着便是。”陈长擎不解道:“让你一个人身处险境?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人!”吕玲绮看着他这副较真的样子,道:“你爹和他爹乃是血海深仇,怎能让你和韩连见面?”随即大声道:“好了!我和我朋友去办事,你回去便是。”

陈长擎也不再强装,直接半真半假的泣道:“不去就不去!哼!你等着瞧!”捂着脸便跑了出去。韩坚看着他那样,不禁嘲笑道:“真是没有骨气啊,他爹倒还有些本事,怎么这个当儿子的就这么差劲?”吕玲绮看着他越说越放肆,也强忍心头怒火,笑道:“现在你可以带我去了吗?”韩坚走近看了吕玲绮几眼,更恨不得垂涎三尺,赞道:“吕姑娘真是貌如天仙啊,远看似女中豪杰,近看更是倾国倾城。”吕玲绮被他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摆手道:“少说这些,带路吧。”韩坚这便笑嘻嘻的走在吕玲绮身前半步先,两人近乎并排前行。

陈长擎躲在后面,心里不知已把韩坚从头到脚骂了多少次,见到此景,暗暗发誓道:“今后,我一定勤练武功,绝不给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将玲绮从我身边抢走!”

吕玲绮跟着韩坚一路走出一段,又来到之前马云禄和邓泰失踪的地方。韩坚一个箭步踩在旁边的坡上,直接滑了下去。吕玲绮知道他在炫耀功力,也不在乎,跟着一踏便一起滑了下去。

陈长擎好不容易跟上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人轻松滑下去,把心一横道:“有什么难的?”估摸着两人已经走出一段距离,这才纵身一跃,怎奈刚刚落地,脚便一滑直接摔翻在坡上,“咕噜咕噜”滚了下去。

吕玲绮跟着韩坚走着走着,便来到一处密林之中,只见其中微微闪烁着些许火光,吕玲绮道:“你爹是不是就在那边?我还是不要过去的好。”韩坚道:“说不定······爹他们已经找到了?你不必害怕,有我在,我不会让我爹伤害你的。”

吕玲绮摇头道:“你爹以前对我和我娘做的恶事可谓罄竹难书,又岂会区区因为你就放过我?还是算了吧。”韩坚奇道:“我爹伤害过你和你娘?你们是······”吕玲绮显然不想再和他废话,道:“这些并不重要,我只要保我嫂嫂和叔叔平安无事的出来就行。”

“先去看看吧。”韩坚道:“我们也只是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并不是找到了他们。不过现在······应该是发现了。”便和吕玲绮凑在几处树木之后往内窥伺。

只见韩连和曹彰分列中间一处空地的一边,马云禄和邓泰背靠背站在对面另一边。两人一人手持单画戟,一人持剑,头发蓬乱且衣衫破损,显然是遇袭突然,而两人又都没占到上风。

“你俩再怎么挣扎,也休想再逃掉!”韩连道:“躲了这么久了,还不是被我们给找到了?再不束手就擒,恐怕我连活口都不给留!”邓泰道:“滚远点!老子要报仇的是贾诩,轮不着你在这里狺狺狂吠!要打就打少在这里废话!”

曹彰一听,不屑道:“你本事不高,但挺能说的啊!”朝着邓泰扔出一物,然后身子一闪,化为一道黑影朝着两人卷去。邓泰看准了那圆圆的物体,抡画戟一扫,便将那东西砸飞,转眼之间,曹彰已然攻到。

马云禄看着黑影一步步逼近,提剑便刺。曹彰身子一抖,似乎是对着空中一招手,便将那个圆圆的物体招了回来,直撞向两人。邓泰丝毫不顾这东西,提戟朝着曹彰便砸。曹彰提剑轻轻一挡,架住这一下,那圆球忽然现身,在邓泰脚下一撞,直接将邓泰滑倒。邓泰一把揪住曹彰的衣服,顺势一拉,将他一并拉翻在地。

马云禄正要刺曹彰后背,韩连已然冲出,发掌来拿马云禄。吕玲绮惊呼一声,不等韩坚反应,抽剑便冲了出去。韩坚本来也想跟过去,忽然听见身后脚步声响,回头一看,果真是陈长擎,不禁冷笑抽剑道:“果然是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吗?让你走你还死死地跟着?”

“关你屁事!”陈长擎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以为玲绮愿意搭理你不成?”韩坚把眼一瞪:“我比你厉害,难道你又是什么东西了不成?”陈长擎嘻嘻一笑道:“武功厉害又怎么样?玲绮不愿搭理你,就是不愿搭理你。”韩坚心头一怒,拔剑朝着陈长擎心窝便刺。陈长擎刚想躲闪,只见一黑影从身后闪过,一把劈中韩坚,反手又给了他一个耳光子,陈长擎定睛一看,顿时喜道:“娘!”

楚晴一早便猜测到吕玲绮的想法,知道她想引韩坚和曹彰中的一人现身,便悄悄跟着两人。吕玲绮和陈长擎见到韩坚,她也不动声色,只是在暗中观察。等到三人出发,她也一直远远地跟着,直到此时马云禄和邓泰出现,她才现身出击。因为之前韩坚对吕玲绮的轻薄和对陈长擎的无礼,早让她对韩坚充满厌恶,自然不会有什么留手,上来就给了他一耳光。

“你······”韩坚只觉自己被扇的火辣辣的疼,一看是她,骂道:“你这家伙,怎敢也来······”正说着,楚晴又一逼近,瞬间以九节金鞭缠住韩坚的右臂,左掌又一拍,又给了他一耳光。韩坚被这打得目光呆滞,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楚晴重新退到陈长擎身旁,道:“谁是家伙,你最好心里有数些,年纪轻轻还可塑造教育,切勿像你爹一样无可救药!”便拉着陈长擎去救马云禄和邓泰。

韩连一掌打出一半,猛然听见身后风声,赶忙回身抵御,只见吕玲绮一剑袭他后背,立刻闪开。吕玲绮一击不中,凝神喝道:“嫂嫂、邓叔叔小心啊!”邓泰一把抓起曹彰直丢出去,曹彰一剑横劈邓泰小腹,但人已被扔出去,便差了点距离,一剑劈空。马云禄赶上一步追击砍其后背,曹彰人在空中,伸手在怀里一摸,抓到暗器便朝着马云禄扔去,马云禄只得挥剑挡开。

韩连回身来打吕玲绮,吕玲绮挥剑和他拆了三招,韩连突然一把来抓她手腕。吕玲绮不知这是何意,忙挺剑来挡,韩连一脚猛踹,直踢中其剑柄,将长剑踢开。吕玲绮失了长剑,反身一甩后背披风,一下直甩在韩连脸上,整个人顺势向后退开。

邓泰看准了曹彰落地还未站起,抓稳画戟朝着他直掷过去。韩连眼疾手快,回身一剑劈在画戟之上,那画戟擦着曹彰的肩膀上沿,只划开一层皮肉飞了出去。曹彰心头又怒又疼,掏出一把暗器朝着马云禄和邓泰猛攻。邓泰没了画戟,只得抓起地上的树枝抵挡。

“小心!”吕玲绮伸手接过飞过来的画戟,想也不想立刻施展起“末世之挥”从后往前一卷,韩连和曹彰只觉身后一股强大吸力传来,向前可以说是寸步难行。两人一回头,曹彰便又掏出暗器朝着吕玲绮打去,楚晴飞身跃进,将神锤鞭掏出,双鞭齐上,“乒乒乓乓”便将许多暗器一并弹飞。韩连一看不好,叫道:“有援兵,快走!”连忙和曹彰一窝蜂撞出树林之外。

吕玲绮看着情势稳定,力道一松便将画戟丢在地上只喘粗气。陈长擎快步赶来扶着她,道:“没事吧?”吕玲绮对他一笑,道:“放心,这消耗还不算大。”

楚晴看着邓泰和马云禄的样子,心里暗叹,道:“是我不对,不该让你们冒险单独查看。你们都没事吧?”邓泰道:“没事,最多刮破点皮肉。韩连贼子,根本伤不了我。”楚晴这才对马云禄道:“云禄,你哥哥奉张鲁之命攻打葭萌关,叔至哥哥已赶去劝说了。但葭萌关前已展开战斗,你还是得快点赶去劝说你哥哥才是。”马云禄一听,又惊又喜道:“我哥哥来了?那······子龙在哪?我们现在就去。”楚晴便带着他们先行返回雒城城楼。

韩坚一人躲在暗处,看着陈长擎和吕玲绮亲密的模样,心头妒火中烧:“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和吕姑娘这么亲近?我······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葭萌关阵前,眼看着夜幕降临,陈到对马超道:“将军,天色已晚,云禄可能明天才会到来。不如我们······”“少废话!”马超道:“我和张飞胜负未分,哪有停战之理?云禄一日不来,战事便一日不能停止!”又骑天上雪赶到阵前,命军士点燃火把,喝道:“张飞,你敢来夜战吗?”张飞自然也是这个想法,再次挺矛来到关下。

“已经打了快千招了,还斗什么啊?”陈到很不耐烦道:“无论再怎么打,也是分不出高低的。”马岱却点头道:“大哥这次必将动用奇招,定能拿下这张飞。”陈到不以为然,道:“什么奇招啊?是用什么暗器招数出其不意吗?不不,张将军打起来是很谨慎的,没这么容易。”

此时两人又在阵前交起手来。张飞又使将出“雷鸣十三矛”,这次的劲道发挥比往常更强更拼,看似是要拼这十三下强行拿下马超。马超只觉自己枪杆有些发颤,心中计上心头,猛然拨马后撤。张飞十三矛还没打完,岂肯放过,拍马追杀上前。

马超跑出一阵,抓起一铜锤,也不看张飞,仅仅竖耳倾听,猛然回身将铜锤回身掷出。张飞却一直盯着马超的一举一动不放,看着铜锤飞来,一矛猛甩,他“雷鸣十三矛”的劲道何等强劲,一下便将铜锤砸飞出去。

马超见计不成,正暗叫可惜,张飞心头却比他更加急躁,抓起蛇矛对准马超后背便投。马超听见一股背后劈裂声响,回身一看,忙紧拉缰绳,奋力扯天上雪闪躲。这一矛从他耳边划过,他自己却也因用力过猛,直接将天上雪拉翻,连人带马翻倒在地。

“马儿休走!”张飞见此良机,又怎能错过,拔出佩剑朝前便冲。马超假装倒地不起,等张飞马近,忽然纵身飞起,一枪朝着张飞咽喉便刺。张飞微微一偏头,躲了过去,顺势一把扣住马超的枪杆� ��马超全力一枪直穿用力太过,张飞也没有抓紧,只枪杆在他手中,枪却不断从他手心往后溜走。张飞没勒住马,两人在空中一撞,便一起翻身落马。

两人刚刚落地,还未起身便想再打在一起。关上关下两支人马见势不好,忙一起上前来救,各自将本将救回。

陈到回到大帐来见马超,道:“将军,你和张将军再怎么打都是难分高下的,倒不如就此罢手,两家和解如何?”

“你又胡言乱语什么?”马超没能拿下张飞,本就窝火不已,听陈到又在他耳边说什么议和的事情,忽然变脸道:“你从早上就说云禄在你们这里,结果直到现在都不见踪影,你是不是就是来军营里耍弄我的?我最最痛恨的便是那些欺骗我的小人!”说着忽然一抬枪,朝着陈到一指。

马岱一看,连忙阻拦道:“大哥,这人······这人给我们分析的还是头头是道的,应该······应该是诚心希望我们和刘备修好的,应该不是······”“行了行了。”马超不耐道:“管他究竟是做什么的?云禄明日正午之前不到,我便要你的小命,现在为免你逃跑,先抓起来再说!”

“这恐怕有些不合道理吧。”陈到道:“我又不会逃跑,干嘛把我抓起来?再说了,要是云禄有什么事情不能及时来的话,我也······没法知道不是吗?”马超却不管这么多,招呼手下道:“我毕竟已经下了明日处决的命令,为免你撒谎逃跑,还是把你关起来比较保险些。”陈到苦笑道:“云禄的确就在雒城啊,马将军,你这命令本就不合理。云禄明日不来,并不代表她不在这里,我······”

“少废话!”马超把眼一瞪,道:“云禄是我亲妹妹,她的性情我还不了解吗?我们分别三年杳无音讯,她若知晓,怎会不尽快赶来?你赶快受缚,否则我便不客气了!”陈到听了,面色也变了变,道:“我现在不再滥杀人,可为了自保,有的时候难免做些错事。”说着,伸手将白毦剑从背后抽出。

“哟嚯!看来还真是有些本事的人!”马超一看,将枪头对准陈到一枪便刺过来。陈到闪身一躲,一手抓住马超的枪杆,挥剑便斩。马超横住枪杆一拦,抬脚踢在陈到胸口,陈到向后远远一退,拉着长枪连带马超一起向后退避。马超抬腿连踢,要迫陈到松手,陈到侧过身子硬受了两脚,第三下看准了他出腿,右脚抬起直踢在马超脚腕,马超大痛,奋力跃起一加力双腿一起踹在陈到屁股上将他踢开。

陈到依旧硬扯着马超的长枪,带着马超又退一步,这是几个军士全都一起围到近前。马岱劝道:“别打了!都别打了,何必在这个时候斗个没完?”马超抓紧长枪朝着陈到肩头猛砸,陈到用力一甩,松开长枪朝着马超小腹连刺。马超拉回长枪,随手一转便将陈到白毦剑挡开。

两人各退一步,互相注视着对方。马超道:“你很有手段,如此隐藏实力来我军营之中,究竟有什么目的?”陈到道:“我只是希望两家和好,不愿将军为难,更不希望云禄难过。所以来此,别无他意。”

“别无他意?”马超根本不信:“以你的本事,当在刘备军中官居要职,刘备舍得让你孤身犯险?你们究竟有什么阴谋,现在便全都说出来吧!”陈到无奈道:“我的确没有别的意思,你非要我说,我真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事到如今,还想着装蒜!”马超很是愤怒,连挥两下长枪朝着陈到一指,便又要冲上前。忽然,远远的寨门口传来一声“哥哥”的叫声。

马超顿时一怔,即便多年未见,他也能清晰感受到那便是他妹妹的声音。他不敢置信的转头一看,便战意全消,“当啷”一声,长枪便在无声之间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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