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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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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礼的照片好像冲洗出来了。

说著,新来的部下把一个茶色信封放到桌上。他大概以为我想要,但老实说我压根儿不想看。况且,不须仰赖照片,公祭的情景也已铭刻记忆中。包括当时的色调、气味,乃至晩秋的风有多么冷。

兹因川藤浩志巡查勇敢执行任务持升二阶,晋升为警部补*以兹奖励。那是

个与我八字不合的男人,唯有不爱拍照这点似乎与我一样,祭坛中央挂著的遗照是丑陋的臭脸。吊文由警署署长与本部长朗读,连话都没讲过几句还要褒奖对方的死想必很困难吧。讲稿中描述的那个川藤警部补与他本人的差异大得可悲,他若真是那么了不起的警察也不会那样死掉了!我正在如此暗自生气时,已轮到我上香献花。于是我冷漠无情的名声好像因此更响亮了。

(注:日本警察阶级自下至上依序为巡查、巡查部长、警部补、警部、警视、警视正、警视监、警视总监。)

家属似乎认识我。我发现有个肤色微黑的男人欲言又止地看著我,但我不想在闹剧的场合谈论那家伙,目送移灵起棺后我立刻走出殡仪馆。由于安排的是警察公祭,甚至有电视摄影机与新闻记者混入场内。对于丧礼弄得闹哄哄,应该道歉才对。即便并非是我所安排。

从敞开的玻璃门,一如往常望著车辆穿梭的国道六十号线。有一阵子就在眼前施工,但如今已结束道路工程,恢复平常的景色。光是今天一天不知就有多少人走过这条路。他们压根儿没发现路旁这间派出所死了一个巡查,说来理所当然,并不是当了二十年警察的男人事到如今该有的感慨,但是唯独今天,不知何故就是让我格外恼火。在这种日子我尤其愤恨派出所禁于的规定。桌上只放了地图与档案夹以及电话,早在很久之前就没有菸灰缸了。而现在,放著一个装照片的茶色信封。

川藤的死,大致是被这样报导。

――十一月五日晚间十一点四十九分左右,住在市内的四十几岁女性打一一0报案,声称丈夫田原胜(五十一岁)寻衅滋事,赶到现场的三名员警试图劝说,但田原持短刀(刀长三十公分)攻击员警,川藤浩志巡查(二十三岁)持手枪总计发射五枪。命中胸部与腹部,田原当场死亡。川藤巡查中刀被送往医院,六日凌晨零点二十九分宣告不治。警方公开表示「视为恰当的手枪使用」。

社会大众起初似乎不知该如何看待这则新闻,是该视为菜鸟巡查无法制伏嫌犯竟持枪射杀的丑闻?还是勇敢的警察不惜牺牲生命打倒凶恶狂徒?随著时间过去,田原的恶形恶状公开、川藤的人品被报导出来,新闻报导的走向也逐渐倾向后者。公祭的吊文虽然充满谎目,但在拥护川藤的立场上无可挑剔。防刃背心的功能不足,首批赶往现场员身警对案件掉以轻心云云、批判警方的话题不断。但是至少,非难警察射杀嫌犯之举的声音变小了。

川藤警部补阁下……吗?

听起来像是很不好笑的冷笑话。部下就在旁边。我压低音量以免被听见,继续自言自语。那家伙,终究是个不适合当警察的人。

自警察学校毕业后,川藤首先被分发的单位就是这个绿一派出所。

「柳冈巡查部长阁下。我是今日报到的川藤浩志。」

打从在警署地域课*。他来打招呼的第一句话,我就看他不顺眼。总觉得他的声音异样高亢、孱弱,虽说第一天报到人人都会紧张,但那家伙紧张得过分了。看脖子的话可以看出他好歹也锻炼过,却还是抹不去软弱的印象,大概是因为身体的线条天生就较为纤细吧

(注:地域课乃警署部门之一。最贴近市民生活的警车及派出所、110受理报案等皆属于地域课的主管业务。)

「喊我所长就好。」

「是,所长!」

他的声音拔尖分岔。

派出所勤务是三人一组分成三班制轮班执行。八名部下的谁与谁一组表面上由地域课课长决定,但只要我这个派出所所长提出意见大抵都会被接受。

课长想叫川藤与我一组时,我没有反对,部下当中也有老鸟负责带新人,但我想把川藤放在自己的视线范围之内。倒也不算是交换条件,但三人一组的另一名组员我选了可以信任的男人。资历比我晚两年的梶井。他虽有公文写太慢、身材太胖的缺点,但最大的优点就是人缘好,只要地域课带他去处理民众投诉的问题多半都能圆满收场,就派出所而言是难得可贵的才华。和臭脸的我与菜鸟川藤搭档,正是最佳人选。

川藤执勤的第一天。翻开当时的日志,上面写著上午有汽车与脚踏车擦撞事故,中午过后有民众检举违规停车,傍晚有两件脚踏车失窃案,晚上酒廊有人闹事。我让川藤填写每份报告与日志。川藤异样浑圆的字迹令我感到厌恶,但写出来的公文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您看如何?」

川藤不安地说。

「可以吧。就新手来说算是很好了!」

我这么一说,他当下笑得开怀。眞是老实旳男人。

値完班与下一班交接完毕,回到警署已过了翌晨十点。把手枪放回保管库换上便衣之后,就可以回家睡觉了。临走前我去抽菸室打算抽根菸,发现梶井已在里面。

「您好。」

我对收起下巴行礼的梶井点头回应,点燃香菸。吸了第一口后,像叹气般长长吐出。

「装备课,很神经质吧?」

我开口找他闲聊,梶井苦笑。

「也难怪他们那样。」

去缴回手枪与子弹时,被迫听了长篇演讲叫我要小心处理。事到如今还用得著说,不过这是有理由的,最近在都心区那边,发生警察将手枪遗落在车站厕所的事件。每隔几年都会发生一次这种事,每次上面都会提醒我们要彻底管理枪弹听得耳朵都要长茧。

「受不了。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以为话题就此结束了,但一看之下梶井把菸夹在指间毫无吸菸之意。我当下

醒悟他还有话要说,于是主动给他搭台阶。

「有什么事吗?」

「噢,没有啦。倒也不是因为刚才的话才想起……」

「你说说看。」

梶井看著自己手头冒起的冉冉青烟回答:

「川藤恐怕有点不妙。」

「你这么觉得吗?

「对。」

虽然这么问,但我其实对答案不抱期待。因为我自己也无法用言语说明,究竟是对川藤的哪一点感到不安,但梶井开口说道:

「是『小百合』的争吵事件。」

接获「小百合」酒廊报案,是在晚间十一点三十一分。对方不是打110,而是直接打到派出所,据说有两名男客发生口角,其中一人开始挥舞威士忌的角瓶。

那间店的客层不坏。虽然位于国道边但是没有停车场,因此自然成为附近居民走路光顾的店。之前应该不可能从未发生纠纷,但是接到报案还是头一次。地址距离派出所不到五十公尺。我们名符其实地立刻赶到后,只见两个五十几岁的男人扭成一团。

一方口齿不清地大吼,另一方不断重复「啊?啊?」不过看起来不像经常闹事的人。大概是本来打算喝一杯结果喝多了行为失控吧。报案提到的酒瓶躺在地毯上,乍看之下双方都没有外伤。所以只看一眼便可判断应该不会演变成刑案。

梶井介入自称是警察后,二人顿时变得安分,看来并没有醉到完全失去理智。之后我照例对双方说教,梶井再出面扮白险安抚。然后我威胁他们下次再犯就拉回警局就此收场。大概不到三十分钟就解决了。虽非棘手的争执,但我当时无暇顾及川藤。

「他怎么了?」

「不是啦……」

梶井把香菸在菸灰缸摁熄。那是菸蒂几乎溢出、乌漆抹黑的骯脏菸灰缸。

「那家伙,当时把手放到腰上。」

我浅吸一口菸,呼地吐出。

「这样啊。」

「那,我先走了。」

梶井直到最后,都不肯正眼看我。大概是知道这件事若认眞计较起来会很麻烦吧。他说川藤当时把手放在腰上,但他碰触的若是警棍,梶井不会特地向我报告。

那种程度的骚动就伸手拿枪的话,的确不妙。

香菸的滋味变差了。

新人被嫌弃,是因为他们血气方刚。血气方刚的话多多少少会增添无谓的工作。工作增加有时会令同事陷入危险,所以越是危险的部门越讨厌新人。

但那只能靠时间解决。就算新人再怎么活蹦乱跳迟早也会习惯警察这池水,放松多余的力气。渐渐就会懂得区分有些事件告诫一番即可解决而有些事件必须当成刑案处理,起初令人怀疑此人怎会当警察的脸孔,过个三年也变得有模有样。所以老鸟调教新人等于例行活动,没啥深刻的意义。

但即便如此,偶尔也会有无药可救的家伙加人,照理说已通过警察人员考试也熬过了警校的训练,但时间越久就越致命地曝露此人有多么不适合当警察。

例如,身为警察应该遵守的不成文规定与最后的底线,有些人就是无法理解,与这种无药可救的人打交道久了,某种程度上,自己的感觉也会无可避免地麻痹。也有很多同事认为伦理道德那种东西不如拿去喂狗,就连我自己,真要计较起来也不是洁白无暇。但我好歹还是自我的底线。有时或许会忘记那个,有时也可能明知故犯地逾越底线,但是,如果连那条底线都感觉不到,那种人不可能继椟当警察。

把自己眼中所见当成世间一切的人,同样也不太适合这份工作。有些人认定所谓的坏人就是扒窃犯,无法抽离「警察一出现就会哭泣道歉」这种自己的经验法则。有些人深信所有的人剥下外皮都是漆黑的,人们说的话全都是谎言,无论是哪一种,趁早辞职对大家都好。

川藤浩志,无法归类为那些类型。

就在他来报到大约一周后的某个上午。早早解决与前一天值班人员的交接工作。上学时间也过了。终于清闲下来。派出所周围的道路我大致都教过他,但还有多条小巷,我也叫他要自己看地图或利用不当值的时间走走把路线记住,但还是实际带他走一趟最快。

「川藤,跟我去巡逻。」

「是。开警车吗?」

「不,骑脚踏车去。我带路,你眼在后面。梶井留守。」

我们就这样出去巡逻。

虽已十月气温仍不见下降,这是古怪的一年。九月像八月一样热,十月彷佛感染了九月的残暑,一切似乎都走了调,就在这令人冒汗的温热空气中,我们前往熟悉的街道巡逻。

非假日的上午,安静的住宅区也不时可见人影,送快递的小货车冲出的活泼男子,溜狗的中年女人,垮著肩膀失魂落魄走路的年轻男人……几乎每个人都不肯与我们目光相接。他们并未撇开脸,只是彷佛坚决不肯对上眼,不自然地将视线固定在正前方。他们并没有做亏心事。毋宁正因警察与自己无关,所以才不掩惊讶与警戒。如果不习惯这种被人敬而远之又受到信赖的待遇,干不了我们这一行。

从小学旁边,走进大树后面不易发现的小巷。那是勉强可容一辆汽车经过、有著微妙弧度的巷道,是单行道。

我们一路走到这里都没开口。但是,沿著这条有高大银杏树茂密如拱,在头上伸展枝条的巷道走到一半时,有车子从对面过来了。是轻型小汽车。我停下脚踏车,看向川藤。他的脸孔僵硬。

「川藤。」

「是。」

我们下了脚踏车。轻型小汽车的驾驶座上,可以看到初老男人不快地皱著脸,大概以为这条路难得有车经过,迅速驶过应该没问题。既然与违反单向行驶的车子遇个正著,我们当然不可能不执行勤务。

我告诉川藤如何开罚单……

「你去处理。」

我下令。

「是。我这就去。」

脚踏车后面,架设了ㄧ个白铁置物箱。川藤打开箱子的锁,取出垫板与蓝色的罚单。对著熄火下车的驾驶,照例以他那高亢的声音说:

「喂,你应该知道吧?你违规了。」

我不得不按捺想敲川藤脑袋的冲动。这种说话方式,不管好坏都是熟谙这份工作的人才有的。一个今天第一次到现场的菜鸟,没资格摆出那种尖刻的态度,我恼火地啧了一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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