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着沙哑的声音回道：“我......我没事。”
“在久生家里的时候，我和青瑶聊了很多。我也知道了你们的事情，当时我真的觉得青瑶真的很可怜。她怎么就遇上了你这么一个死木头，你居然什么反应都不给。”白鸳走到我身边坐下来说道。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她......她和你说了什么？”
“好，我就好好的跟你说说。其实不是你有多吸引人，而是青瑶为了上一世。”白鸳看了我一眼说道。
“上一世？”我疑惑道。
“对，你上一世是一个乞丐。有一次，你在一个猎户的手中救了一条蛇。而那条蛇也正是青瑶，而那时的青瑶还并没有完全修炼成人形，而且身上还受了很重的伤。
你将那条蛇带回了住处，之后对那条蛇更是百般照料。蛇伤好后本该离开，可是她却并没有离开。而是和你守在了一起，直到你死去的时候，她还在你的身边守护了许久。之后，青瑶努力的修炼，就为了早日修炼成人形，找到下一世的你。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青瑶终于是修炼成人形。而她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找你，就这样她不知道跑了多远，跑了多久，这才找到你。而那时你还是个婴儿，她不敢随便现身，所以就一直守护着你。
直到你被你的亲生父母所抛弃，她这才敢出现在你的身边。之后几乎是每天都守护在你的附近，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终于也看到你长大了，本以为你们可以在一起，
可是却不曾想到，你却一直当她的感情视而不见。在青瑶伤好以后，青瑶就已经有了离开的想法。她和我说，你已经不在需要她的保护了，你现在已经很强大了。
回到千算阁后，我也劝说过她。可是她说，她已经想清楚了，她始终都是个蛇精，而你的身份是不可能让你们有结果的。与其这样下去，倒不如趁早离开。没想到，今天她真的离开了。”说完白鸳掰白了我一眼。
听到白鸳的这些话，我也在这时候才明白。为什么青瑶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会出现在我的身边。原来这一切，全都是上一世的因果。
“哼，看你就来气。我要是青瑶，我才不会理你。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怎么想的，蛇精怎么了，她不能有感情了？还有，她现在不也是和我们一样是一个人嘛，就为了那该死的名声，就选择放弃一个爱你的人。不跟你说了，越说越来气。”说完白鸳起身离开了。
我坐在桌前愣愣的看着手中的书信，脑海里则是回想着青瑶的身影。我很难想象，她居然一个人守护了我这么久，而我对她付出的感情却视而不见。
就扎样，我在青瑶的房间中待了整整一夜。这一夜，我想了我和青瑶在一起的日子。
“楚言，我煮了一些粥，过来吃点吧。”久生在门口看着我说道。
我缓缓的转过头看着久生说道：“你们吃
吧，我不想吃。”
久生看了我一眼说道：“人已经离开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要是青瑶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她会很难过的。”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你先出去。”我低下头淡淡的说道。
久生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是看到我这个样子，最终转身离开了。
饭后，师傅和他们出去了。我则是继续留在青瑶的屋中没有出去，师傅他们也没有喊我。
白鸳几次来到青瑶的房间门口看我，但是看到我那副颓废的模样，摇了摇头就离开了。
之后的一天里，我都是在青瑶的房间中待着，饭也没有吃一口。傍晚的时候，我拿着青瑶给我的书信和那根笛子走了出去。久生看到后，直接进去找了我的师傅。
我出了千算阁后，直接向着那片坟地中走去。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一想起青瑶的时候，我下意识就会想到这片坟地。可能在我的脑海里，这就是我第一次见青瑶的地方吧。
我缓步走到坟墓的中央找个地方做了下来，我将信放进了怀中。我对着四周扫视了一眼后，把笛子缓缓的放在了嘴边。
片刻后，熟悉的曲子再次响了起来。只是这次听上去的感觉很是不同，这让我想起了我听李晏吹奏时的感觉。我想现在终于是可以理解李晏当时的感觉了，那种心痛的感觉。
之前或许我还不太理解李晏就算是魂飞魄散，也要见那公主一面。现在看来他做的是对的，感情这个东西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不经历，永远都不会懂他们当时的心情。现在我终于是懂了，但是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选择不懂。因为这种感觉，真的很痛苦。
如果可以选择，我想回到过去和青瑶说，我喜欢她。可是这一切，现在都只是我的想法。我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坐在这里吹奏一曲，曾经青瑶爱听的曲子。而不知在何处的青瑶，不知道可不可以感受到我内心的想法，不知道......她听不听得到这首曲子。
这首曲子，我吹了好几遍。一边吹着，我一边回想着曾经。
微风时不时的吹过，我那没经过梳洗的发丝随着微风飘动。再看看四周的环境，此时居然感觉出奇的凄凉。
就在我缓缓放下笛子的时候，师傅的声音终于是在不远处响了起来：“楚言，那蛇精离开已经是事实，你这个样子于事无补。”
我缓缓的转过头，看着师傅问道：“师傅，人和妖真的不可以在一起吗？”
师傅听后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缓步来到我的身边坐下，这才张口说道：“我现在想知道，你究竟喜不喜欢那个蛇精？”
我缓缓低下头说道：“以前我一直跟我自己说，我是一个道士，我和青瑶只是朋友关系，我们是没有可能的。但是如今我才知道，我真的喜欢她。”
师傅听后摇头笑了笑，说道：“没想到，曾经发生在我身上的，最终还是在我徒弟
的身上发生了。以前不理解我的师傅，现在我仿佛理解他了。”
我看着师傅疑惑道：“难道师傅也喜欢过妖？”
“是啊，曾经我是被我师傅逼着选择的，我选择放弃了她。当时我和你一样，我搞不懂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她。再加上我师傅的阻拦，最后又经过了一些事情，我这才和她分开。
事后我才意识到，我是真的喜欢她。但是我已经做出了选择，我已经没有了退路。之后我更是恨我的师傅，因为正是他逼的我做出了选择。
直到现在，我仿佛才明白师傅其实是为了我好。作为师傅的，看到自己徒弟喜欢上一个妖，他真的是很难接受的。”
我听后看了师傅一眼苦笑道：“呵呵，真是没想到。一直劝说我和青瑶划清界限的师傅，居然也有这样的事情。”
“楚言，趁早放下吧。要不然到最后，你真的会很痛苦的。”师傅看了我一眼说道。
“师傅......那你开心吗？如果给你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你会怎么选择？”我缓缓的看向师傅问道。
师傅听后犹豫了，他一时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我。
许久之后，师傅缓缓开口说道：“我不知道，或许我会改变结果吧。”
“师傅，那你为何还要经常劝说我。现在，我也跟你一样了。”我苦笑着看着师傅。
师傅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明白，作为师傅我只能是这么做。要不然，到最后你痛苦她同样也痛苦，与其这样不如早点断掉。”
“可......可是我现在依旧很痛苦，而且我还很后悔。”这句话我几乎是喊出来的。
师傅没有说什么，只是将目光转向一边。
许久之后，师傅缓缓转头看着我说道：“算了，事到如今我就跟你说了吧。其实你和青瑶的缘分未尽，你们还是有相见的机会的。而且十年前，鬼眼和尚和我说过这件事情，你们之间必定有一段孽缘。作为师傅，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劝说，来阻止孽缘的发生。
现在看来，我并改变不了什么，一切都在向着那方面发展。以后......你的事情我不会再过问了，我也不想你步我的后尘。希望你的选择是对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师傅转身向着远处走去，身影在这时看上去更加苍老了几分。
我则是愣在了原地，我回想着师傅刚刚说的话。这也就是说，我和青瑶还有见面的机会。此时我的心中伤心的感觉瞬间消失不见，换上的是开心和兴奋。
但是最让我意外的是，以往劝说我离青瑶远点的师傅，居然说以后不再阻止我们。这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都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我感觉自己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简直不敢相信。
随后我伸手在自己的胳膊上拧了一下，疼痛的感觉使我立刻尖叫了起来。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