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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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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三十日,也就是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顿代表要带来的日子。整个霍格沃茨弥漫着一种莫名其妙的紧张气氛,而礼堂在一夜过后完全变了样子,哈利打量着四周墙上的巨大横幅――四个学院的,最上面是霍格沃茨的校徽。看上去大堂比之前多了点类似于庆典的气氛,碧眼男孩心里不由有了点类似于自豪感的东西――接着他发现创始人的画像被从走廊里移到了礼堂,就挂在四周的墙壁上――哈利打量着离格兰芬多长桌最近的戈德里克的画像,突然觉得那丝淡淡的自豪感很快便被什么别的情绪代替。

这几天学生谈论的话题由神出鬼没的黑魔王转到了三强争霸赛的各种消息,但是迫于教授们的压力这天的早餐格外安静。不过那种莫名的喜悦气氛一直持续到下午魔药课提前结束――纳威的错误甚至都少了不少――不过哈利认为那大概是因为这个平素认真的男孩也走了神,没有像平常那样强烈地感受到斯内普的死亡瞪视。课堂结束后学生们快速地冲了出去,哈利则是不紧不慢地收拾着东西,罗恩和赫敏还是像过去一样等着他。

也许孩子们的思路更加简单一点,毕竟归根结底就出生日期来说他们是同龄人,也许这两个孩子是这么说服自己的。碧眼男孩冲着等待着的两人微笑了下,同时感到自己对将要到来的两个学校代表也有了那么点期待――

毕竟千年前他们根本不知道别的魔法学校的具体存在。

但是他很快就不那么期待了。哈利不得不承认布斯巴顿的校长是半巨人这点让他吃惊,不过他坦然接受了德姆斯特朗的校长是前食死徒的事实――这样看来似乎霍格沃茨的校长最正统,哈利给了邓不利多一个含义复杂的赞赏眼神。

“哈利……哈利!”听到罗恩的招呼,哈利终于把视线从卡卡洛夫末梢打着小卷儿的山羊胡子上收回来。

“哈利,是克鲁姆!”罗恩好像瞬间遗忘了哈利的“食死徒”身份,只是一个劲儿抓着他猛摇,“威克多尔·克鲁姆!”

哦哦,世界杯上保加利亚队那个抓住金色飞贼但是最终输掉了比赛的找球手。哈利对他有印象――那孩子飞得相当不错。

“他可是世界上最棒的找球手之一――梅林,我真不敢相信,他还只是个学生!”罗恩震惊地说道,终于松开了哈利的肩膀。“梅林呐。”

赫敏在旁边不是很明显地轻哼了一声。旁边路过的一群女生正在吱吱喳喳地争论如得到克鲁姆的签名,甚至罗恩也表现出了“很想要一份”的表情。霍格沃茨学生的队伍保持不住了,大家散开走进大堂,很多学生往前赶着去看德姆斯特朗或者布斯巴顿的代表。校长们走在后面聊着什么,特地落后一点的哈利注意到了其他两个学校的校长对霍格沃茨的敌意――虽然只是很淡的一丝,但还是敌意。

哈利与邓不利多的视线有一瞬的相对,老人轻轻点点头,碧眼男孩回过身加快了步子去追赶罗恩和赫敏。

赶上那两个孩子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礼堂,学生们基本已经在各自的学院桌边坐好。德姆斯特朗选择了斯莱特林长桌而布斯巴顿选择了拉文克劳的――德姆斯特朗学生代表们看起来都比较兴奋,他们低声快速地交谈着什么,同时打量着霍格沃茨大堂里的装饰――从星光闪烁的房顶到横幅,最后停留在墙壁上仅有的四幅大画像上。布斯巴顿的学生也在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长桌边的罗伊娜·拉文克劳的画像。

“嘿,”罗恩低声发问,“那两所学校的创始人……?”

赫敏好像并不想表示有些事自己不知道,但是她还是开了口。“霍格沃茨是最古老的。”小女巫闷声说道,哈利不禁在一旁点点头。罗恩翻了个白眼。

邓不利多简短地说了几句后丰盛的饭菜出现在了金色的盘子里,整个礼堂这才稍微平静了一点,哈利突然发现旁边的voldemort并没有动刀叉――赤眸男孩冰冷地看着正在和邓不利多交谈的卡卡洛夫。救世主为这个发现挑起眉。“怎么,沙里曼?”想干掉“背叛”的卡卡洛夫?

“只是好像见到了熟人。”voldemort并没有把视线转过来,他只是拿起了叉子开始吃晚餐。伊戈尔·卡卡洛夫……没记错的话这个人一次也没出现在食死徒集会上,黑魔王冷笑了一声――看来并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法来英国呢。

出乎意料的是晚餐一结束邓不利多便把火焰杯招呼了进来,哈利对着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木质杯子里那蓝白色的火焰眯起了眼睛。他敢确定那些火焰里起码有十个以上的复杂法阵环绕着――

“要竞选勇士的同学都必须将他的姓名和学校名写在羊皮纸上扔进这只高脚杯,有意愿成为勇士者可在二十四小时内报名。”邓不利多理了理自己长长的胡子。“明天晚上高脚杯将选出它认为最能够代表三个学校的三位同学的姓名。今晚高脚杯就放在门厅里,想要参加的大家可以自由报名。”顿了一会儿以后邓不利多又加了一句,“这个报名并没有年龄限制――但是我还是要奉劝那些低年级的学生们不要冒这个险――之前我说过,这场比赛有它的危险性,那并不是未成年的巫师能够应付的。而且一旦报名成功也就意味着这场比赛中一定不能再退场,这是一个魔法契约。”

这些话出口,很多人脸上的激动变成了沮丧,但是很明显还有人对此依然十分乐观――弗雷德和乔治大力拥抱了对方,脸上带着一模一样的坏笑。

“我们理论上就差几个月成年――”

“实际上已经成年了――”

“所以没问题!”两个韦斯莱欢呼道,而他们的弟弟只是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眼。罗恩觉得霍格沃茨的勇士基本已经可以确定是沙里曼·波特了,他对着自家兄长们的方向抽了抽嘴角。弗雷德和乔治完全没注意到自家兄弟诡异的怜悯眼神,就这么欢呼着回去了,仿佛一千加隆就在眼前闪着光。

第二天清早起来有不少学生在火焰杯那边排队――尽管这天是星期六。大家好像突然都找回了早起这个好习惯,哈利坐在桌子旁边用叉子戳着培根,看着一个个紧张的学生把羊皮纸投入火焰杯。

“你报名了?”他随意地问着voldemort。

“啊,”黑魔王切着盘子里的食物,口气也很随意。“昨晚。”

“哈利,”罗恩有些不死心地问道,“你真的不参赛?”

“这样对其他两个学校来说不公平。”赫敏谨慎却公正地说道。“哈利他……”小女巫往自己嘴里塞了块培根,堵住了另外半句。韦斯莱家男孩耸耸肩,“好吧,虽然我觉得……”沙里曼·波特参赛对其他两个学校也公平不到哪里去。不过看到voldemort阴冷的眼神红发男孩很聪明地把剩下半句也吞掉了。见此情况,哈利眉毛一扬一叉子就冲黑魔王的脑袋拍了过去。

“吃你的饭,沙里曼。”这个家伙已经足够招摇了,当然哈利不得不承认――他也认为霍格沃茨的勇士九成以上的可能会是voldemort。

于是万圣节晚宴上,罗恩,赫敏还有哈利并不像其他霍格沃茨学生一样充满了好奇心。不过不论你有没有强烈的期盼时间都不会改变流动速度――终于人们面前的金色盘子恢复了干净,这时大家才注意到三位校长也露出了不同程度的期待表情。

很快的,高脚杯里蓝白色的火焰变成了赤红色,火星四溅――突然火焰猛地升高,托起一片变成焦褐色的羊皮纸。火舌把羊皮纸抛出了杯子,邓不利多很轻易地接住了它。

“德姆斯特朗的勇士――威克多尔·克鲁姆!”老人大声宣布,卡卡洛夫的山羊胡子抽动了几下露出一个十分愉快的表情――他第一个举起手来鼓掌,不过很快礼堂里爆发出的欢呼和更多的掌声。克鲁姆遵照指示去了教工桌旁独立出来的房间,看着男生壮实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大家兴奋地交谈着甚至忘了压低声音,一时间整个大堂被声音填满。

而这种情况在第二章羊皮纸被喷出来时结束了。

“布斯巴顿的勇士――芙蓉·德拉库尔!”

布斯巴顿的学生代表里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生站了起来,她银白色的头发和湛蓝的眼睛让人想到媚娃――哈利打量着优雅地走向前的法国女生,认定她有那么些魔法生物的血统;而哈利身边的罗恩则是完全傻了眼,像在世界杯上看到那些媚娃一样张口结舌。韦斯莱家男孩似乎没法把视线从女生随着步子而甩动的闪亮银发上移开――赫敏狠狠剜了红发男生一眼。

“她是个媚娃!”最终罗恩像被卡住脖子一样沙哑地低呼,“绝对!”

比起德姆斯特朗学生们的大气,布斯巴顿女孩们显然某种意义上不够风度――有几个女生甚至伤心地哭了出来。奇妙的是芙蓉·德拉库尔也进了房间之后礼堂却陷入了奇怪的安静,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全部屏住了呼吸。终于,第三张羊皮纸从火焰中冲了出来。

“霍格沃茨的勇士――”邓不利多例行宣布,但是接下来他却卡壳了――不过卡得不久。“沙里曼·波特!”

老人瞪着羊皮纸上“lord voldemort”这个名字,脸上露出一个苦笑。

就算voldemort不与人交流,众人眼里他依旧是个格兰芬多。此时格兰芬多长桌的欢呼声震耳欲聋,弗雷德和乔治脸上的失落很快转变为另一种欣喜。大家大声说着什么,罗恩一句“果然!”被淹没得很彻底。

而当事人――那个冰冷的赤眸男孩只是扫了沸腾的人群一眼,然后快步往勇士休息室走去。一路上无视了伸过来要求握手的数只手,voldemort只是在经过邓不利多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视线扫过老人严厉的蓝眼睛继而停在卡卡洛夫还保留着微笑的脸上。

伊戈尔·卡卡洛夫看到霍格沃茨的勇士才十五岁的时候,他无疑认为克鲁姆的胜算还要增加――但是当那个被选中的男孩走过的时候这种念头一点也不剩了。男孩周身散发的气势让他不详地想到某个人,联想起前段时间燃烧的黑魔标记卡卡洛夫有些颤抖,而看到男孩赤红色的眼瞳时这种颤抖变得更明显了。

voldemort终于再次前进,留给山羊胡子男人一个冰冷的微笑。不过赤眸男孩没有立即进入房间,他把背倚在门边好像在等着什么。

邓不利多没想到voldemort还会凑这个热闹,他默默用魔法修改了羊皮纸上的姓名。出于“一旦被选定参加便不可退出”这条规定老人只得叹了口气开始宣布例行的结束词,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火焰再一次变成了红色,这次火星迸溅比前三次都要激烈,在众人不同程度震惊的表情下又一张羊皮纸被突然蹿高的火焰托起。阿不思·邓不利多突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浮现,他伸出手抓住了那篇烧焦的羊皮纸。

长时间的沉默,老人对着羊皮纸上的名字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礼堂里也一片寂静,几乎每个学生――不论是不是霍格沃茨的――都在疑惑地瞪着邓不利多。

半分钟后邓不利多依然没开口,卡卡洛夫想凑过去看那个名字却被老人阻止了。这个时候本该进入房间的voldemort站直了身体走向邓不利多。

哈利眯起眼睛看着面带微笑的voldemort,在心里冷笑了一声――估计这个小子用了混淆咒把自己的名字也扔进去了――不过邓布利多的反应是不是太大了点?

“这是我帮哈利投的名字。”学生们看见沙里曼·波特扫了眼羊皮纸之后礼貌地对邓不利多讲道,“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先生。”

“哈利?”邓不利多低声发问,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而白胡子微微颤动着――黑魔王敢打赌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老人的震惊不会止于此。

“是啊,我的表哥――哈利·波特。你知道的。”

这一下礼堂的人全部转过头去注视着格兰芬多长桌旁坐着的那个安静的碧眼男孩,罗恩和赫敏看上去远不像其他人那么惊讶。两个孩子沉默地看着哈利脸上带着阴沉的表情站起身。

“哈利·波特!”邓不利多有些焦躁地宣布,同时攥紧了手中的羊皮纸再次修改了纸片上的名字。

voldemort愉快地看着老对手有些虚晃的身影――既然哈利换了个身份和邓不利多联手,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知道纸片上那个名字被修改前是什么样的。

黑魔王在给哈利报名的时候,写下的名字并不是哈利·波特。

是“萨拉查·斯莱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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