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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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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锦城站在三楼,看着楼下的湖水发呆,脑子里回想的是曾经发生过的一点一滴。

不知道什么样的原因,他回到了很久很久很久以前,而且还一直活到了现在,期间不管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他都没有死亡;除此之外,他的记忆仿佛也得到了增强一样,只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或是自己认真记得的事,一个也不会忘;

哪怕是再小再细微的细节,只要他愿意去想,都会一点一滴的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而这带给他的也正是苦楚和痛苦。

他记得每一次爱人死在眼前时自己的无力感,他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别人所说的阴阳相隔的无奈;这一点一滴的痛苦仿佛是刀子一样,每每在他回想的时候都会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点一点的割着他的肉,剜着他的心。

因为不断的分离,分离再分离,所以他的内心变得非常的脆弱和顽固,哪怕与妖魔为伍,他也不愿意再和人类一起生活。

自己就像是一个异数混迹在人群里,看着人世间的风吹草动,看着人世间的沧桑变迁;他像是一个观察者,一个记录者,这样一点一滴把那些全部刻在自己身上;但他也是人,他受够了这样的痛苦和无奈的愤怒。

每当和妖魔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显得比较自在,因为双方的寿命都是很长的,这样带来的结果就是他可以暂时都忘却自己那悠久而又顽固的生命,能催眠自己忘掉那些伤心的事情;暂时享乐。

但是和自己比起来,哪怕是妖魔,自己的寿命也是太过于长久了;当自己的第一个妖魔朋友倒在自己的脸前,合上了眼说了句:“我实在是太老了,老到不能再陪你了,倾羽…”的时候,墨锦城彻底的崩溃了;

那时候的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渴望过死亡,他尝试了很多种死亡的方法,也自杀,服毒,甚至是把自己扔进岩浆里;但是自己都是活了下来,哪怕岩浆都没有把他彻底的杀死,而是封进了岩石,直到自己苏醒才重见天日。

在无尽的尝试与轮回中徘徊,墨锦城失去了自己活下去的动力和理由,白白蹉跎了数千年的时光;直到不知道多少年以后,墨锦城的意识再一次在混沌中恢复醒来,他发现自己在一个不知道哪里的巢穴中,和巢穴基本上已经融为了一体;当他挣扎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只巨大的鸟的尸骨和一只妖兽的遗骸交缠在一起构成的景象,很壮观,也很凄凉;墨锦城看着这个估计有五个自己大的鸟和妖兽,又回头看了一下鸟巢里的破裂的几个蛋。

“这是个伟大的母亲,但是很不幸,您的孩子都不在了…”这只鸟早就已经死了,墨锦城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他就是感叹一下。但是很不幸的,墨锦城听到了蛋壳破裂的声音从大鸟的身体下面传出来,墨锦城停下了脚步。

怎么?要诈尸?墨锦城小心翼翼的摸过去,看着那只大鸟的尸体,自己虽然是想死不差,但是也不想变成没有意识的僵尸啊;

唉?!说起来要是自己变成僵尸以后被人烧了以后还能活过来么?这件事没有试过,值得尝试;

他小心地掀开巨鸟发出声音的地方的羽毛,看见了一个蛋,估计是唯一完好保存下来的蛋了,而且这颗蛋上出现了裂缝,“这是要孵化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只浑身粘液粉粉嫩嫩的小生命出现了,墨锦城小心的靠近,看着那只小鸟的身体和身上的粘液,“这…”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生命的诞生,真的很不可思议。

说真的,对于一个万念俱灰,追求死亡的人来说,一个刚出世的小生命也许就是一剂良药,能让他重新体会到生命的美好和可能;但是对于现在的墨锦城来说,有一个难题,那就是这只鸟该吃什么?刚出生就有自己脑袋大的鸟,你说是正常的墨锦城可以保证自己会敲碎你的脑壳;那么问题来了,鸟类妖兽该吃什么?

墨锦城是不想活了,但是他不愿意让一个没有享受过生命的无辜生物和自己一样死的毫无意义,所以他决定先把小鸟养到自立的时候再自杀,但是现在连这个饿的“叽叽”叫的小鸟吃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墨锦城看了看周围的情况,觉得就算是知道它要吃什么自己也没办法在它饿死之前给它弄回来;所以他把目光放在了自己身上…

不是没有尝试过,鸟妈妈和那只妖兽的肉自己都做了尝试,没办法弄下来…

再然后,这一喂食就给喂出了大问题了…

墨锦城就这么多了个女儿…还不是人的那种;养了好久之后,墨锦城才知道,自己养的是一只青鸾,这种鸟其实是凤凰的劣种,也可以说是凤凰的下位,传说中的祥瑞之一。

本来因为某些因素,青鸾本身也是不太相信这个人类会是自己的血亲,但是后来因为意外,墨锦城死了以后,青鸾亲眼目睹了他苏生的过程,这下就是彻底甩不掉了;因为青鸾继承了凤凰同样的涅槃能力,它们死后会重新复活回到这个世上,只是时间有长有短而已;是不是像极了墨锦城的‘不死’?

这也就导致了墨锦城之后的数千年里要养了一个麻烦的家伙;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硬生生的让一个从来没有养过孩子的人体会到了当父亲的感觉。

青鸾被取名叫做小软,这种天生就有伶俐的祥瑞在墨锦城的身边学会了修行,之后更是墨锦城的一个头疼的麻烦精;但是和小软一起生活的时候,墨锦城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开心和愉悦;这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他觉得这种传说中可以比肩凤凰的祥瑞能和自己一起到死,直到…

“你说什么?小软也会死?”墨锦城呆滞的望着眼前山崖上的华贵鸟儿,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虽然很抱歉,但是这是事实,任何生物都逃不过轮回,也都会死亡,”那只鸟儿的声音温润平和,但是却抚不平墨锦城内心的躁动,“这也包括了我们凤凰。”

这是一只硕果仅存的凤凰,曾将的一场大变动改变了很多,包括祥瑞和精灵,它们的幼崽存活率急剧下降,生命的流失也变得明显。

“可是、可是神话里说…”墨锦城的脸色煞白,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又不知到自己在反驳什么,“神话里说了,祥瑞…”

“神话里说过,我们凤凰非梧桐不栖,但是你现在看我是在哪里?”凤凰安稳的立在山石上看着墨锦城,“孩子,我很抱歉,因为我也没有资格去怪罪你;我们都是一样的,不愿相信世上的悲惨和失望;但是死亡是每个生命最终的宿命;”

“你的事我也听说过,很抱歉,但是我也无能为力,你的宿命似乎是在很遥远的将来;至少在此刻,我没有看到你的宿命降临的正确时间。”

“我们和青鸾一族实际上差得很少,我们不过因为羽毛的艳丽而被你们人类捧上了神坛,为我们撰写了童话;但是实际上我们凤凰的涅槃也是有次数,有的多有的少;而我,也即将迎来终结…”

墨锦城看着山崖上的凤凰张了张嘴,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去吧,回到她的身边,直到她最后一次涅槃;我是个失败者,曾将也追逐过神,但是袅无音讯,最后只配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我命里该有的;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我见过的最奇怪的人类,而且说实话,你生命中的变数是我见过的最多的,也许你能创造奇迹也说不定。”

但是直到最后奇迹也没有发生,自己守着小软的尸体守了百年,但是小软还是走了,真正的离开了。

“爸爸,小软真的好累,我真的没力气了,”当时小软虚弱无力的样子让墨锦城永生难忘;“没事的,只是涅槃而已,之前那么多次都走过来了不是么?你不用担心的。”

但是最后的一切是空想,小软真的走了;他哭的撕心裂肺,隔了三千年,他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最无力的痛苦和难过,他再次见到了那个最痛恨的自己。

墨锦城的气势隐隐的有些不稳,楼下的三人面色紧张的看着天花板,“他再这样弄下去老娘就聊提哦按子走人了!”

“虽然很想这样附和一声,但是很遗憾,我们现在都打不过他…”

“你能不能少泼两盆冷水?”

“很遗憾,不能!”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劝劝他…”

“去吧皮卡丘!”×2

“……”你们两个坑货啊啊啊!!???°益°??

墨锦城看着站在自己眼前一脸的小心的封御河,沉默了大半天,才终于开口说道:“你放轻松一点,我没有那么生气了。”

封御河看着眼前的墨锦城虽然还是有点不信,但心里面已经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老大,你你这样在心里憋着也不是一个办法;我觉得你还是想办法发泄一下比较好…”

“好主意。”墨锦城看着他说道,“那你来告诉我一个发泄的办法吧;这种事情我要怎么发泄,难道是把你揍一顿吗?”

那还是算了吧…

封御河把想说的话咽回嘴里,默默地摇了摇头;“话说,老大,清明节快到了,要不你去上个坟吧…”

这话才刚出口,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上个大头鬼啊!这不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这下老大肯定又要想起小软了,自己怕是要不行了…(つд?)

墨锦城坐在凳子上看着他,拳头捏紧了又松开,松开又捏紧;虽然知道这小子是无心之言,但是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想揍他呢?

“你……算了算了,你先下去吧…”墨锦城想了半天也是自己跟自己生气,干脆就放弃了,挥挥手,打算让封御河下去工作。

但是他猛地想了起来,自己穿越的时候,好像就是清明节前后来着?

那如果说自己是穿越回了之前,那么自己的父母是不是还在?

念及此处,墨锦城猛的站了起来;自己老家就是辉城的,爷爷和奶奶也葬在那里,每到清明的时候,父母是肯定要去祭拜的,如果自己清明的时候去祭拜自己的爷爷奶奶,说不定就能看见自己的父母。

那颗沉寂了数万年的心仿佛又跳动了起来,墨锦城觉得心跳加快,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一种浓浓的思念,紧紧的缭绕在自己的心头;他觉得自己必须去看看。

“小河!”

“啊?”封御河本来要下楼了,被墨锦城这一嗓子吼得机灵了一下;好好的突然这是咋了?

“你给我准备一份上坟的东西,”墨锦城看都没有看他脸上怪异的表情,直接开口吩咐道:“要最好的!我要去上坟!”

“额⊙?⊙……”

这边墨锦城的活动暂且不提,‘羽’中的一只鸟正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里飞行,但是它突然被一只从树林里窜上来的猴子给捕获了。

奇怪的是,这只鸟并没有惊慌,而是“叽叽喳喳”的好像在和猴子交流着什么;过了片刻以后,估计是谈判破裂的了样子,那只巨大的猴子一脸不耐烦的准备伸手把这只鸟的脑袋给拧下来,把这只意外之喜的猎物用来果腹;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更加粗大的手臂突然打开了它的手。

这是另一只巨大的猿猴,他一把夺过鸟儿转身往森林深处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像之前那只猴子吼了两声,似乎是在催促他赶紧过来。

片刻之后,两只巨大的猿猴到了森林的中央,这里有一支和他们看起来相同种类的猿猴聚落;但是如果有人类进入到这里看到这一幕,估计会很惊讶甚至害怕。

因为这里的猿猴竟然有着和人类远古时期一样的体质系统,换言之,这里已经出现了早期的原始聚落。

那只鸟被送到了这个聚落的首领面前,就在首领想要出声询问什么的时候,那只鸟突然化作烟雾钻进了首领的鼻腔。

片刻之后,首领一声爆吼,右爪用力捣向地面,直接一拳轰穿了地表,然后用力拔出了一根巨大的金属棍子,高高跃上树顶,再次发出了一声尖啸,片刻后身后聚集起来十多只猿猴,每只猿猴手里都握着一根金属棍子,有序的跟着首领向东南方向跃去,就像一支军队出发征战的军队一样……

【作者题外话】:这是第二更,很抱歉晚了这么久,最近心里面有点不舒服,然后灵感也不太充足,实在是对不起大家。

但是在这里还是厚颜无耻的,希望大家能够多多支持我,手里有闲置的银票的可以给南陌投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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