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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改变的事情说出来没用(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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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食堂出来走在回教室的路上,我和朱雀商量着具体的细节和时间,当走到教室门口时我被一位帅哥给叫住。

“这位同学,请稍等一下。”

“嗯?”

我看了看周围,确定是在叫我之后才说道。

“有什么事吗?”

我示意朱雀和小胖子先进去,朱雀虽然担心的看了我一眼,不过还是走了进去。

“你就是守护同学吧,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一下。”

我看着对面的古德,想着你不会是来问我和白虎之间的事情的吧。

因为是站在我们教室门口的关系,我们班的同学都看着我们,而且他们的眼神是什么情况?怎么好像是一副准备看好戏的表情?喂喂,坐在旁边的那个女同学,你不要拿出瓜子来啊,学校能吃瓜子的吗?你为我们打扫的人想一下啊,话说今天真的是我值日的啊。

我顺便看了看白虎,发现她还是一脸平静的表情在看着书,这边发生的事情好像与她无关也不会影响到她一样。然后我收回了目光看着对面的古德。

“唔,你当然可以问。”

但是我有回答或者不回答的权利,我在心里面补了一句。

“你和白虎同学是什么关系?”

古德自然而然的问出这样的问题,说实话还真让我愣了一下。按他说出来的语气,好像白虎已经是他的人了一样,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毕竟这样的闪光人物,说话都是带有强烈的自信的。

“当然是同学关系。”

我也很自然的回答道,我可是经历过那个死亡之地的人,怎么可能被一两个问题吓倒!我现在只想说,特别训练就是牛!

古德点了点头,好像很满意这个回答一样。

“很抱歉问你这样的问题,不过我还是想问一下,你最近放学是和白虎同学在一起学习吗?”

“没错,是这样。”

这个问题我想都懒得想,而且你问也不该问好吗,我都懒得鄙视你了。而古德看我回答的这么干脆好像是愣了一下。

“那请问一下,你的成绩在年级里面是排名多少?”

年级?他居然问我是年级里面的排名,而不是班级里面的排名,这是什么?挑衅?话说班级里面我也排不上号啊,突然感觉好丢脸……才怪的吧!我会感到丢脸也不会是因为这件事情啊,我可是身经百战的精英战士,怎么可能在这个小挫折面前倒下!

“抱歉,我也不清楚。”

古德这时候仔细的看了我两眼,大概是在看我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是值得白虎青睐的。喂喂,你这种在打量物体一样的眼神是要闹哪样啊,信不信我去告你没有人权啊!

古德看到我的眼神后大概也是觉得这样不太好,他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说道。

“啊,抱歉,我只是想看一下你有什么闪光点,居然能够和白虎同学一起学习。”

白痴吗?这个人是白痴吗?他居然还说出来了!我无语的看了古德一眼刚准备跟他说【啊,那真是抱歉,我没有任何闪光点】然后跟他拜拜,结果他直接对着我说道。

“不过既然白虎同学选择你,你就一定有什么能够吸引她的地方,所以我决定要挑战你!不管是什么项目,请你说出来,我一定会加倍努力超越你,让白虎同学也能看到我的努力,意识到我的存在!”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大声宣言,想让全班同学都听到,然后显示自己存在的白痴。这个时候是不是因该有某个花痴站出大声的喊道【啊~我支持你!勇敢的去追求爱情吧!追求爱情的你最帅了~】

我转过头,发现全班同学都是一副士气高昂的看戏表情,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支持这个白痴。看来他们也发现他的白痴属性已经无法拯救了,不过还是有几个女生露出支持的表情。

嘛,我也不是不能体会她们的心情。青春嘛,当然就要没有后悔,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留下遗憾。老实说我也很佩服古德这种敢去大声说出【我喜欢你】,然后努力拼搏的人,但是!

你不要找上我啊,我如果坐在那边磕着瓜子喝着奶茶,也会真心的鼓励你,支持你的。可是我现在站在这里就另当别论了,你要是喜欢站在闪光的地方,你不要拉上我啊。我比较喜欢站在幕后,喜欢站在黑暗的,光照不到的地方啊。那些五光十色的舞台让给你们去青春就可以了,就算你这样把我拉上舞台,我也不会心存感激,只会让我更加的尴尬而已。

所以我的回答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抱歉,我并没有什么可以值得你挑战的项目,我也不想接受你的挑战。”

说完我就直接走向自己的座位,全班同学也在为我行注目礼。一直到我在白虎的旁边坐下,视线才开始慢慢的消散,古德则露出了稍微有点遗憾的表情看着我。抱歉,没法成为你的踏脚石,因为我确实没有任何一个项目能拿的出手的。

这时那位上次帮古德传话的眼睛妹走了出去跟古德说了几句什么,总算把他劝走了,班级里好像也恢复了日常,我则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白虎这时抬起头来看向我。

“那个……”

“不要说抱歉,也不要说对不起,我只是做了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我用认真的表情看着白虎,然后在心里面为打断白虎的说话感到对不起,不过我还是不希望她对着我说出【抱歉】这样的话语出来。

白虎也认真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突然展露出了微笑说道。

“你太自恋了,我是想说,这次干的非常漂亮。”

我则微微的露出了苦笑。

“我被别人挑战上门却拒绝了,怎么看都是被踢馆了吧,怎么可能漂亮。”

“这只是你的心态问题,这个时候你可以想成,你是为了照顾古德同学的面子,所以才没有答应他的挑战,这样就可以了吧。”

“哇,听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而且感觉自己好伟大,我都被自己的言行给感动了。”

“没错,你就活在这种自欺欺人的幸福感里孤独终老吧。”

“喂,不是你说让我这样想的吗?为什么又要出来指责我?”

“因为你确实没有一个项目能拿出来让别人挑战的,这是事实。你是准备接受这个事实,还是准备继续妄想下去,完全是你自己的选择。”

“那你一开始就不要给我妄想啊,你到底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打击我的啊?”

“就算我不给你妄想,你也会安慰自己的不是吗?而且我只要给你一点妄想,你就上钩了,自己都没有思考过不是吗?说到底,你还是潜意识的选择逃避而已。要是我就会发奋图强的去改变这个事实,而不是在这里自嘲自己被踢馆之类的吧。在你自嘲的时候,不就已经表示你不想去改变的心态了吗?你只是选择认命,认定这样的事实,而不想去改变。与其在这里自嘲,不如多出去跑两圈,说不定还能增加身体机能呢。”

听到白虎这样说,我也没办法,而且我也确实不想去改变什么。既然面对这个事实,我就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呗。

我想着是不是就是因为我这样的人多了,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悲叹老天的不公的?唔,大不了我以后不悲叹老天的不公了,我悲叹命运的不公好了。

“是,是,我知道了,你们这些人就是大道理一大堆。但是就算我们听进去了,也不会想要去做啊,世界上面努力的人那么多,也不缺我这一个。而且第一永远只有一个,如果我们所有人都盯着那个第一,那谁来做第二?所以说,正是因为有了我们这些垫底的存在,才能突显出你们的成功啊。”

白虎却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愚钝的思想,这不过是你为你们的懒惰找借口罢了,自己不愿意去做,就说是别人的原因。就算得不到第一又如何?而且你们真的是在以第一为目标而奋斗吗?你们不过是想得到第一,然后又不想去努力罢了。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承认自己的懒惰,选择直面它,说不定我还会佩服你们的勇气。”

“你佩服我们的勇气有什么用?勇气能当饭吃吗?勇气不过是一种情绪而已,它只是性格的衍生物,也不能代表什么。但是我们的懒惰却是实实在在的,无法改变的,就算我们承认它,也无法撼动它。你自己说一下,一个无法改变,无法撼动的存在,我们拿什么去拯救?正因为它太强大了,强大到我们已经无法直面它,我们自觉的想要逃避它,这是人类的本能,是无法消灭的存在。”

“在你说出它无法消灭的时候,你就已经输了不是吗?一个已经输了的人,居然还在这里谈什么消灭?只有抱着绝对可以消灭的决心的人,才有消灭的可能,而像你这种……”

白虎说道这里鄙视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道。

“只能是在后面仰望他们的存在。”

我确实感到无言以对,我是无法去评判别人的,因为我根本没有努力过,所以没有资格去评判别人。

但是无论白虎说的多么正确,多么理智,分析的多么到位,我还是无法赞同她的说法。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正确的,我都不愿意去相信?难道我真的已经懒惰到如此地步?已经听不进任何的劝言?想到这里我更加为自己感到悲哀。明明已经决定了要一起前行,我却跨不过这个障碍。

怎么能就在这里倒下?我自问我自己。既然不愿意倒下,那就去努力奋斗,去全力拼搏,但是我又不想去。我想着我可能是废了,永远也爬不起来,只能是被遗弃的存在。

我根本无法去努力,这样的我是没有任何进步的,但是我要如何努力?努力?等等,什么是努力?

如果说我们这些没有努力的人,无法去评判努力的人。那么是不是因该也存在同样的道理,那些努力的人,也不能鄙视我们这些没有努力的人?既然是两个世界,为什么努力的那个世界就一定比没有努力的那个世界高级?他们世界的人,为什么就比我们世界的人高人一等?就可以随意的鄙视我们这些没有努力的人?

我混乱在这样的逻辑里面,难道说我又准备宣扬堕落的正义?还是说我准备贬低努力的价值?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是这两个世界里的人?不是努力的人就一定是懒惰的人,不是懒惰的人就必定是努力的人?这是什么逻辑?在A和B之间会不会有C的存在?

我想着一个个的可能性,但都被一一否决。正在我准备放弃的时候,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两个词语,我好像抓住了它们的一点尾巴。

想到这里,我小心翼翼的对着白虎说道。

“那个,如果说,我是不去努力的人,那么有没有可能,我也不是属于懒惰的人呢?”

白虎看着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难道说你又想宣扬自己的正义,然后贬低对方的价值吗?那我说的这么多,你就当我白说了。”

“不是,绝对不是”

我立刻摇着手继续说道。

“你看,如果按照白虎同学你的说法,你也是属于宣扬努力的正义,贬低懒惰的价值。当然,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绝对是正确的。但是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绝对正确,我认为当所有人都信奉一个价值观的时候,本身就说明了这个价值观有问题。因为我刚刚脑海里闪过的两个词语提醒着我,任何事情都是没有绝对的。

首先是【现实】,不论我们谈多么伟大的思想或是道理,都只是我们的凭空想象而已,只是建立在我们的思想上面,而不是现实上面。如此说来,我们必定会和现实产生一些违和感,比如你所说的努力的人,在现实世界里面既有成功的,也有不成功的。在比如我所说的懒惰的人,既有生活好的,也有生活不好的。在现实里一切事情都可能发生也可能不发生,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我们根本就没有一个准确的标准去评判到底是谁对或者是谁错,我们只能以我想到的第二个词语【生存】来测量它们之间的价值。

你因该知道,所有的生物都以自己的一套方式来生存。我们并不能说明,这个生物的生存方式是好的,那个生物的生存方式是不好的。也就是说,你也并不能说努力的人就是好的,懒惰的人就是不好的,这只是他们选择的生存方式不同而已,你也并没有权利去指责他们。所以我想在这里表示,我就是我而已。你说我努力也好,你说我懒惰也好,这就是我的生存方式。你也许会鄙视我,也许会藐视我,但是这样也无法改变我的性格。如果我真的懒惰到了完全不想动的地步,那我就直接被淘汰掉好了,既然我现在还没有被淘汰掉,你就不能再继续鄙视我。”

正在我一边思考,一边把我自己想要表达的话语说完之后,小胖子突然在旁边拍起了手。我仔细一看,班上所有的人好像都在听着我和白虎的对话,我在不知不觉间就开始认真从而忽略了他们的存在。这时候我才感到害羞和脸红,而且我好像又创造出了一个新的黑历史!

小胖子一边拍手一边说道。

“能把懒惰说的这么正义的,守护你是史上第一人,我由衷的对你感到敬佩。”

我苦笑的看着小胖子。

“不是,你好像完全没有理解我们的对话,我并没有宣扬懒惰的正义,我只是在说一个思考方式而已。”

这时白虎也在旁边说道。

“我知道守护同学你擅长的项目在哪里了,那就是诡辩。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的理论,你说的没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一个恒古不变的道理。恭喜你,我输了。”

“不是,我们又没有比赛什么,而且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我感觉被坑了一样?”

这时朱雀走了过来看着我说道。

“守护,恭喜你,你赢了。”

我已经不想说什么了,我看了看全班同学好像都准备给我祝贺,和我握手的笑脸感到无限的尴尬。我确实不适应这样的目光,也不习惯这样的环境,那就只有一个选择了。

“那个,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我就落荒而逃,后面好像还传来了同学们的笑声。

之后我就一直在学校里面独自逛到上课铃打响才走进教室。刚刚才创造黑历史的人,第一个想法当然就是远离人群,特别是看着我黑历史诞生的那一个人群。结果到最后还是没有和白虎商讨教室的事情,看来只能等到中午休息期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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