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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徐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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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阳孤儿院的位置比较偏僻,算是郊区了,平常很少有人外人拜访。不过这些天,暖阳孤儿院没了往日的平静与安宁,总是有不少人上门打扰。

原因无他,李家要在这里开发一个新城区,又得到了暖阳孤儿院的地皮,自然是要让原主搬迁,不过暖阳孤儿院毕竟存在了几十年,原来从这里走出去的一些孩子,在海天郡也有混出不少名堂的,听到自己儿时家园要被拆迁的消息,一个个挺身而出,让李家一阵头大,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虽然对李家造成了一些困扰,终究没办法躲避要被拆迁的事实。

“徐妈妈,你别伤心,这里的孩子我们会安排好的。”

“是啊,徐妈妈,您年龄也大了,我们几个给您买一套房子,正好您也可以安享晚年不是。”

……

几个成年人围绕着一个老太,像是在安慰什么。

这些个人都是从小打这里长大,他们都是孤儿,而眼前的老太就如同他们的母亲一般,如今面对着伤心的母亲和要丢掉的家园,他们也痛心,但又能如何呢,面对的是这些年迅速崛起的李家,纵使他们奋斗打拼了这么多年,但依旧势单力薄。

“哎,要是莫哥……”

一个男子正要说些什么,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一个女人捅了一下胳膊,看见那怪罪的神情,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对着徐妈妈道歉:“徐妈妈,您别多想了,我们几个会好好照顾你的。”

“王聪,没事的,是啊,要是小莫在,说不定就有解决办法呢!”

徐妈妈怅然若失的样子,像是在自言自语,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就浮现出了一个倔强的少年,虽然是个孤儿,可是这个少年却性子刚强,并且聪明异常,也许在其他人的眼睛里,他只是一个脾气温和的人,但亲近的人都了解,他性子里的那份孤傲,能够给人强烈的安全感。

“徐妈妈,你也别难过,之前洛少不是专门派人捎口信,莫哥当兵去了吗?说不定,会知道暖阳孤儿院出事的消息,马上就会改回来呢!”

旁边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说到,这个人叫张淼,和莫谦年龄差不多大小,小时候就喜欢跟在莫谦的屁股后,如今也在一家大公司上班,也是听说了徐妈妈出事了,所以赶紧请假回来帮忙照看徐妈妈。

“淼儿,你就别宽慰我这老妈子了,我没事。”

徐妈妈有气无力的说到,但还是强颜欢笑,她不想让周围一圈子女担忧自己。如今看着他们一个个事业有成,说实话,徐妈妈的心里是很高兴的,自己年轻的时候结果一次婚,也有过一个孩子,但是一场意外,丈夫和儿子都去世了,只剩下了自己,而自己也失去了生育的能力。

万念俱灰下,她来到了暖阳孤儿院工作,想要照看孩子们,获取心里的安全感,她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一干就是大半辈子,老院长走后,便把暖阳孤儿院交给了自己。

孩子们也都孝顺,虽说有不少孩子被人领养,但逢年过节,还会来看看她这个老妈子,尤其是莫谦和张淼这两个孩子,还在襁褓的时候,便被人扔到了门口,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给养大的,后来也有不少的家庭要收养这两个孩子,但是这两个孩子性子倔,都不愿意离开她。为了这事,自己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可是全部于事无补,无奈之下,自己也不再提。所以对于这两个孩子,她感情更深,早就把他们俩当成了自己亲生儿女。

“徐妈妈,莫哥回来了!”

张淼还准备说些话安慰下徐妈妈,可是当他抬头往外面瞟了一眼,整个人都楞住了,院外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比印象中的更加健壮,脸上的棱角似乎更加分明,虽然距离远,看不清楚长相,但那熟悉的气质和走路的样子,她怎么会认错人,兴奋到失身,很是激动,对着徐妈妈说到。

“淼儿,你不用骗我这个老妈子,我还没到老眼昏花那一步呢!”

徐妈妈笑了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在徐妈妈周围几个人,也都以为张淼在开玩笑,想要宽慰徐妈妈的心,但是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比如莫谦,他们也都知道徐妈妈把莫谦看作自己的儿子一般,所以对着张淼说:

“淼儿,徐妈妈可没有老糊涂,不能这样戏弄徐妈妈。”

另外几个人也正准备说些什么,可是看着张淼的神色似乎不太对劲,眼角都有些湿润,并且目不转睛盯着门口的方向,一个个也都看向了门口,当看到映入眼帘的身影,一个个全部犹如木头一般,站着不动了。

徐妈妈也发现了儿女们有些不对劲,一个个突然之间就不说话了,顺着他们的目光,徐妈妈眼窝子直接被泪水淹没,这个身影,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每年春节,她最想念的,就是这个一人在外,杳无音讯的儿子。

“妈,我回来了!”

莫谦这些年,性子变化了很多,变冷了许多,浑身上下有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可是踏进这个熟悉的小院的那一刻,像似时光回到了从前,自己还没有离开的时刻,所有的防备全部都卸了下来,尤其是看见坐在椅子上的老太,跟自己记忆中的模样相比,衰老了那么多,头上的发丝已经完全花白,就连脸上的皱纹,都是那么的刺眼。

一时间,整个院子安静了下来,谁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莫谦半跪在老太的面面前,紧紧的握着老夫人的手掌,虽然有些粗糙,但却是那样的温暖。

如果这一幕让一些人看见,肯定会惊吓掉下巴,莫谦竟然会跪在一个老妇的面前,并且似乎是哭了,这一幕是那样的虚幻,却又那样的真实,甚至是那样的安详与美好,没有人愿意主动打破此刻的宁静,在场的每一个人,内心都是激动和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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