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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平心静气下的锄奸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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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岛上,锻铁是一项及其耗费体力和时间的工作。

以前在村子的时候,看到铁匠的用锤子在砧板上叮叮当当的敲打着被烧的红红的钢铁,并没有费多少力气就可以打出刀子、锤子或者斧子一类的工具。

当我自己上手锻造的时候才发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果然不虚。这里的“器”不仅仅说的是工具,还有足够的经验。我的工具是石锤和石板,它们的结实程度比铁锤差了太多个档次,至于经验,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因为经验不足,我浪费了一些时间和木炭。没有鼓风机,碳火的温度总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这使我不得不停下工作,先制造一个鼓风机。

我找到两块约15公分长,五公分宽的树皮,将它们取中间的位置挖出2.5cm左右的一个凹槽,将两块树皮拼成一个十字型的扇叶。选了一根木棍作为轴,从一端切出十字形切口,然后把扇叶插在十字形的里面固定好,再将扇叶的轴与两根木棒绑成一个直角z形,就得到了一个手摇柄风扇。

就像是水车一样,有了扇叶,还需要一个支架。我用木棍搭成两个对称的x形支架用来支撑手摇风扇,然后按照x支架的大小捏两个蜗牛壳造型的泥土外壳,其中一个外壳的中心部分保留一个洞,可以用来安装手柄。最后,在按照烧制陶器的经验,将两个蜗牛壳烧好,然后将其和扇叶组装好。

这样,一个简单的手摇鼓风机就成型了。

鼓风机的出口对着土灶的底部,摇动手柄,虽然木轴转动的很晦涩,但鼓风效果还不错。

氧气送入之后炭火的温度急剧上升。

我将铁链加热,找一块三角形的石头将它掐断。这个过程很吃力,反复几次才成功。截断四个拇指粗细的铁环就花费了我大半天的时间。将铁环在火中继续烧红,然后用石头锤将他们砸成铁棍。

这个过程并没有我口述的那么简单,原本五十公分长的木夹子已经被烧掉了大半。

四条铁棍反复加热捶打,最终融为一体。捶打的过程并不是很顺利,因为石头的坚硬程度有限,经过剧烈的震动和撞击之后,很快裂为几瓣。因此,我不得不重新制造石锤,直到第六把锤子裂开,我才把铁链最终锻成了一块儿铁料。

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我又用了两天的时间才把铁料锤打延展成一个中间略薄两段略厚的长方形的铁条。

铁条烧红对折,对折处放上一块接近圆柱体的石头以便形成斧眼的形状,用于安装斧柄。

对折后的铁条反复加热捶打,最终形成一个巴掌大小的扇形斧头,研磨开刃之后就可以使用了。

斧子消耗了我七天的时间,如果阮正雄能借给我斧头,并且来帮忙的话,可以减少制作石锤的环节,依靠钢铁的强度,最少可以节省五天的时间。

斧子做成的那天,阮正雄的气色也完全恢复了,断掌处的伤口已经愈合结痂。果然,他利用我制作斧头的时间消耗体力,然后给自己赢得了喘息的机会。他很小心,但我却觉得有点小人之心毒君子之腹了。我如果真的想弄死他,绝对不会选择当下。

我在绕岛的时候特别注意了所见之处的植物情况,这可能与我得出身与好奇心有关系。我是一个木匠,虽然我跟讨厌这个身份,但出于骨子里的习惯,我还是很注意树木。而且,我老丈人,在我流落荒岛的前一年已经把部分的业务交给大成子主持,他自己终于闲下来了。

人一闲,就容易找事,我老丈人自己找了一个雅好,收藏实木家具。他尤其对中国的明清家具最为钟爱,因此我作为他唯一懂得木匠工艺的女婿自然就承担了帮他收集木材的工作。

那段时间我开始不得不又拾取了木匠的本行,开始恶补各种木材知识。在我认知范围内,这个岛上得植物资源很丰富,有大部分的热带植物资源。我在其中发现了两种适合建造船只的木材。

一种叫做印茄木,一种叫做坤甸铁木,两种都是能够长到直径超过一米五,高度能超过二十米的巨木。只要能砍下来一根,就足以满足制作独木舟的要求。

当然,想凭借把小小的斧头就砍倒这个直径有1.5米以上的大树,那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我看着手里的小斧头,觉得接下来要上演的完全是一副写实版蚍蜉撼树的纪录片。

但这并没所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愚公移山,精卫填海,工具可以替代,但是信心绝对不可以。

我的目标木材早就已经选好了,那是一颗距离我们营地不远的小山坡上的坤甸铁木,高耸入云,直插天际,让人望而生畏。

之所以选择它,有两个考虑,一个是它靠近海边便于我日后运送,另一个是它的生长角度有一些倾斜,可以很大程度上减少伐木的时间和机器。

那棵树我砍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开始折腾,一直到红轮西坠才作罢。其实我并没有把整棵树砍断,只在向海倾斜的那一侧砍出一个V字切口,然后在背向海一侧再砍出来一个V字切口。

然后,大树就开始断裂。在一阵咔咔的瘆人很声音以后,直挺挺的向着大海一侧倒了下去,重重的砸在斜坡上。

大树的高度远远的超过了我的预期,当我看着它的树冠砸向营地的时候,心里一阵的害怕。倒不是担心它会把阮正雄砸死,只是担心压塌了我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土灶、鼓风机、帐篷……

幸运的是,巨大的树冠最终砸在了营地的边缘,除了扬起一阵灰尘之外,并没有带来什么灾难。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而心里又有了些许的幽怨:为什么它不把阮正雄给砸死?

尘埃落定,我只能放下自己的幽怨,开始投入到砍掉枝丫的巨量工程当中。

砍树的时候也没有那么费力过,毕竟当时可以借助大树自身的重量将其折断,可修整枝丫的工作却没什么技巧可讲,那可是实打实的工作量。

那时候,自造斧头的劣势就完全的凸显出来,由于锻造不足,斧头质地较软,每用大概一个小时就需要重新磨一下。如此反复,费时费力。我大概消耗了两天的时间才把枝丫修理平整,最后留下了一根质地均匀的木料。

木料长约5米,直径约1.5米。不管它实际重量多少,压在我心头的重量都超过万斤!

那也就是说,指望一个人把那根木料运到预定地点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那个时候,如果阮正雄再不出手的话,就真的说不过去了。他手上的伤早已经养好,经过几天休养,康复效果明显,就连他被太阳晒得黑炭一样的脸色也见了光润。我相信,他有足够的体力和我一同把这块运送到沙滩上。

我伐木的位置是面相海滩的土丘中部,土丘距离海岸不太远,通往沙滩的缓坡向下延伸,一直与沙滩衔接。

在靠近沙滩的那一节缓坡的右侧有一条小沟壑。

我们只要能够把木料推下山坡,只需要保证它沿着轨道一路滚下去就会安全抵达沙滩,并不需要费太大的力气。

我站在木料旁边看着阮正雄并没有说话,只是那么看着,那意思:你还真当甩手大爷?

阮正雄最终还是上来帮了忙,不管是出于羞愧还是什么,反正他来帮忙了。

两个人做事总比一个人要省力,我们费了不少的力气才把这个大木头滚到了海滩的附近。

方法比较原始,每人扛着一根木杠守在木材的两侧,当原木滚下山坡的时候,不时的用撬动两端的方式调整滚木的方向。一切顺利,就在最终关头,木头滚动的轨迹发生偏移需要调整的时候,阮正雄的动作慢了半拍,木材没有按照预定的轨迹滚动,而是滚到了旁边的小沟里。

阮正雄很淡定的跟我说,反正都是要滚的,滚到哪里都一样,到沟里那就在沟里解决,走一步算一步。

然后,把木杠一扔,回了土屋。

我敢用项上人头担保,阮正雄绝对不是一时大意!他就是不想把木头运送到我指定的地点,以此规避我心怀其他计划的风险!

如果把那块木料凿成木舟的话,大概会减掉3/5的重量。那样的话,必须要两个人才能把它抬出沟壑放到沙滩上。实在不行,还可以再打造一个?头将沟边刨开,然后再利用滚木将木舟拉出去。可不论哪一种方式都不可能靠一个人,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

这就意味着,我们必须、不得不团结协作。

不管如何,阮正雄都成功了,我原定的计划被他成功的打乱了,只能再找其他的机会。

制作木舟的时候,我没有要求阮正雄做太多的事情!倒不是自己有什么计划,而是担心他出现失误,白白浪费一根木料。可是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如果我大包大揽的把所有的工作都揽在自己的身上,他一定会认为,我是无事献殷勤!反而会弄巧成拙。

所以,当剥掉树皮之后,我用木炭在树干上划了一些简单的线条,并告诉阮正雄,如果要帮忙,最好按照线条的规划来工作,只要把线条外多余的部分去掉就可以,剩下的更为精细的活交给我来完成。

阮正雄考虑了一下便痛快的答应了我的提议。

我用斧头做了一个简单的示范,告诉他如何才能省时省力的切掉多余的木材,这之后便转身去了锻造作坊。

在叮叮当当的锻铁环节中,铸炼了一个新的锄奸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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