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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谍星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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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4月5日午夜,经过了一天急行军的红N方面军直属纵队,此时正在一个小镇上休息着,除担任警戒的人员之外,大部分指战员已经疲累得进入了梦乡……

“什么?俊飞同志还没有消息?”

听到报务员念出电报内容,韩显光大吼了起来。

他心急如焚,自4月1日与沈俊飞失去联系已经是第四天了,已经两天没合眼的他此时瞪着猩红的双眼,象一头暴怒的狮子,吓得整个报务房的报务员都低下头来,不敢看他。

自从1934年10月山城会议后,沈俊飞便被任命为红N方面军某部秘书长,但他的主要任务还是继续从事情报侦听破译工作,没有什么比当前的工作更重要了。

他根据破译的情报,绘制敌人军事行动图标,使红N方面军总部迅速准确掌握敌情,从而掌握主动,制定克敌制胜的战略战术。

他的工作卓有成效并且意义重大,不说别有,单凭成功破译敌方密码这一点,他的作用就是别人不可替代的。

但此时,报务员报告说,还没有沈俊飞的消息,这让一向以沉稳著称的韩显光都沉不住气了。

此前,总部首长已经多次询问沈俊飞的情况,沈俊飞失踪的消息,惊动了整个红N方面军领导层。

一种不祥的感觉在韩显光心头涌起,这种感觉只有1931年在上海时才出现过,而当时,这种感觉出现过后的仅仅四个小时,他就得到了沈俊飞传过来的辜舟山叛变的消息,使长海的红党总部紧急撤离,从而躲过了一场灭顶之灾。

但此时,这种感觉又出现了,而且越来越强烈……

“只怕,俊飞……”

韩显光不敢再想下去……

“五军团还没有消息?”

韩显光低声嘟哝着,象在自言自语,又象在问报务员。

报务员赵玉红愣了一下,不确定是不是在问自己,只得小声应道:

“还没有!”

韩显光抽出一支烟,走了出去。此时的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此前,红N方面军总部已经给三军团和五军团的军团长冯龙和董锷发了急电,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沈俊飞,为此,三军团和五军团已分别派出多个小分队分头寻找。

但两天了,还是没有沈俊飞的一点消息。

韩显光看了一眼怀表,已是凌晨二点。虽然极度疲惫,但他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这是这个时期的特点决定的。红N方面军虽然在山城会议确定了新的核心领导,纠正了此前的错误,使红N方面军的局面不断向好的方面转变。

但是,形势依然十分严峻,古校长这次是铁了心,面对已遭受重创的红N方面军,恨不得立即灭之而后快。调动中央军、各军阀、地方民团、土匪、少数民族势力等各方面力量四面围追堵截。

这段时间以来,方面军从一号首长到普通指挥员,只能用打一会盹或者眯一会来做为自己的睡觉方式。

韩显光只感得内心如烈火般燃烧,心情极为烦躁,怎么压都压不住,空气仿佛也要窒息一般。

他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大厅,里面依然灯火通明。门前的警卫站直着身子,目光炯炯的盯着前方,扫视着四周。

首长们都还没有休息,还在为一天来的各种敌情做出应对之策。

韩显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朝着大院的门口走去,他想到不远处的溪边去洗把脸,好让自己的内心稍微平静一下。

警卫员小虎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冰凉的溪水打在脸上,一阵冷风吹来,韩显光感觉好了一些。他回过头来,叫道:

“小虎。”

“首长!”

小虎回答道。

“你觉得俊飞会不会有事?”

小虎低下了头,想了一下。作为贴身警卫员,这几天来韩显光的状态他都看在眼里。

“不会有事的!”

小虎大声的回答。

“哦!为什么?”

韩显光有些惊讶。

“因为我爷爷说,吉人自有天相。沈首长是吉人,上天一定会保佑他的。”

“说得好!托你爷爷的福,上天一定会保佑他的。”

韩显光笑了笑,露出了几天来的第一次笑容。当然,他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小虎在安慰自己罢了。

可能这几天压抑的太久,他需要有个人说说话,排解一下内心的焦虑。当然,他更希望,沈俊飞像小虎的爷爷所说:

吉人自有天相,能平安地回来,他内心涌起了一丝的希望。

在这个时期,一个战士失踪三五天甚至半个月,然后再出现,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多部队都被打散了,有的甚至整连整营地失去消息……

他希望沈俊飞的情况属于这种。可能明天、后天,他们就会再见面了。

他和沈俊飞的情感,已不是一般的情感,那是在敌后用血与火铸成的情感。如果有可能,他宁愿是自己出事,也不愿意沈俊飞有事,可如今……

“哎!俊飞,我的好兄弟,希望你平安归来!”

韩显光轻叹了一声,心里默默祈祷着。

“我们回去吧。”

韩显光说完,正准备迈开步子,忽然间,一阵眩晕袭来,他只感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上……

“首长!”

小虎大惊失色。

……

当韩显光醒来的时候,已临近中午。他是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的,原来是部队在打点行装,看来是又准备转移了。

“首长醒了!快去报告付院长!”

卫生员李春玲惊喜地叫道,李春玲的叫声,也惊醒了正在打盹的小虎。

“首长!您醒了!”

小虎大喜,瞬间的疲惫一扫而空。

“我去报告付院长!”

李春玲高兴地一路小跑而去。

不一会儿,红N方面军总医院的院长付行易快步走了进来。

“显光,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这是怎么了?”

韩显光问道。

“没什么大问题,是因为太疲劳了,休息一下就好。春玲同志,快去报告甄首长,说韩首长醒了。”

“嗯!好的!”

李春玲高兴的又一路小跑而去。

“甄首长?”

韩显光疑惑的问道。

“是这样,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甄首长已经来过两次。他让我们在你醒来的第一时间就要通知他。”

付行易答道。

“哦!”

韩显光恍然大悟。不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显光!”

门口传来了甄伟平的声音。

“甄首长!”

看到甄伟平进来,韩显光赶紧坐起。

“躺下,躺下!”

甄伟平快步走到床前,阻止韩显光起身。

“显光啊,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好多了,让甄首长操心了。”

韩显光歉意地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

甄伟平说道。

“甄首长!俊飞同志有消息了吗?”

韩显光牵挂沈俊飞的事情,急忙问道。

甄伟平回头看了付行易等人一眼,付行易会意,对其他人说道:

“我们出去吧,不要影响首长谈话。”

大家陆续退了出去。

“还没有找到,二小时前,我们收到三军团来电,一个小分队传回来一个消息,他们从祁庄镇一位受伤失散的战士的口中,了解到在祁庄镇曾经看到一位方面军干部,戴着眼镜,穿青色军装,背一个小皮包,腰间别着一支手枪,身边还跟着几位战士,后来敌机轰炸,至于那名干部后来怎么样了,他也不清楚。描述的模样与俊飞极为相似,这也是这几天来唯一的消息。”

甄伟平面色凝重地说道。

他们不知道的是,得到消息的小分队,立即派出两名熟悉当地地形的战士赶回向军团长报信,两位战士一昼夜不停地奔跑着。

途中几次遭遇地方民团和土匪武装,其中一名战士,为了掩护战友,已光荣牺牲。

另外一名战士,两个小时前,才刚刚赶到三军团总部,将所得到的消息,向军团长冯龙做了汇报,冯龙第一时间给红N方面军总部发来了急电。

另外,这几天来,为了寻找沈俊飞,三军**出去的多支三到五人的小分队都与各类敌人遭遇,其中三支小分队在与敌人的遭遇战中,已全部壮烈牺牲。

“总算是有一点消息,祁庄镇……,看来俊飞同志是跟着三军团往祁庄镇方向去了,但愿不要有事。”

韩显光叹了一口气。

“应该不会有事!”

甄伟平说道。

“首长,这是要转移了吗?”

看着外面忙乱的战士,韩显光问道。

“是的,出现了一些紧急的情况,我们必须马上转移。你晕倒期间,你的工作由陈琳同志暂时负责。你再休息一下,一小时后,我们就出发”。

韩显光一听,马上从床上跳了起来。对甄伟平说:

“甄首长,我没事了,我马上去找陈琳。他的工作非常重要,不能分心,我会马上接手我的工作”。

“嗯,好的。你准备一下,我们就出发。”

甄伟平说完,转身快步的离去。

时间回到六天前。1935年3月31日晚22时,地点:鹿林乡福恩寺内

在靠近大殿左侧一个房间里,此时的沈俊飞正在与无线电二队报务员紧张地忙碌着,侦听敌情的报务员神情严肃,不断有情报传递在沈俊飞的面前。此时,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沈俊飞回头一看,是甄伟平已经来到了门口。

“俊飞,有什么新情况吗?”

“目前还没有,只是‘老古’发出了明天继续飞机侦查桂阳周围的命令。”

“哈哈!古某人用来用去,还是这一招啊。”

甄伟平笑道。

“是啊,要是没有这一招,我看他古某人能奈我何?!”

甄伟平笑着回应着。

“一号首长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显光说一切都正常。”

由于红N方面军总部无线电一队正在与一号首长一起行军去了长流,韩显光此时负责一号首长这队无线电与各军团联系的工作。

“甄首长,我军已全部渡过紫江,我们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沈俊飞笑着对甄伟平说道。

“是啊!这一个多月来,我们没有一刻停歇。今天全军渡过紫江,局面稍许稳定。今晚我可以睡上三个小时的安稳觉了。哎呀!怎么搞的?现在竟然感觉浑身乏力。”

“甄首长,是这段时间你的神经绷得太紧了,如今有片刻的放松,自然觉得浑身乏力,您是该好好休息一下。这样吧,你安心的睡上几个小时,有情况我立刻喊您。”

“好的,你也抓紧时间休息一下,明天我们还要赶到长流和一号汇合。”

甄伟平嘱咐着。

“嗯,我会的。”

看着甄伟平的背影,沈俊飞拿起了桌上的电文,认真的看了起来。

4月1日,凌晨4:30

“报告!”

“进来”

“甄首长,这是一号发来的急电。”

沈俊飞说着,将电文递了过去。

甄伟平接过电文,只见上面写着:

“一军团将于今日佯攻西岗县城,速赶往扎库会合”。

“好!”

甄伟平看了看表。

“洪参谋,通知部队,两小时后出发。”

“是!”

洪时伟敬了个军礼,退了出去。

上午10时,沈俊飞随无线电营抵达大岩头地区,此时,红N方面军三军团的部队陆续到达此地,两军相遇,原本不宽的山路立即变得狭窄起来。沈俊飞所在的无线电营运输排也逐渐落在了后面。

翻过大岩头后,无线电营运输排的人员也逐渐走散,形不成队伍,看着运输排的几名战士陆续过去后,沈俊飞拦着一名挑着担子的运输排战士问道:

“后面还有人吗?”

“不知道啊,首长,我们和三军团混在了一起,大家都走散了。”

“好的,知道了,你先走吧,我们在后面等等。”

沈俊飞说完就和警卫员王路成及警卫排的两名战士,坐在路边的石头上,边休息边等着后面掉队的运输排人员。

半小时过去了……

看到没有运输排战士再上来,沈俊飞站起身来。

“我们走吧”。

就带着三名战士,随着三军团的队伍继续向前走去,走了一会儿,忽然间,天空中隐约传来了轰鸣的声音……

“是敌机,大家隐蔽!”

一名战士大声喊道。

瞬间,战士们纷纷向四周散去,寻找有掩护的地方躲避敌机,在空旷地带找不到掩体的战士,只得在路边就地趴下。

队伍一片混乱……

然而,敌机并没有投弹,在上空转了两圈。就朝远处飞去了。

“看来是架侦察机。”

沈俊飞说道。

看着敌军远去后,战士们陆陆续续的从掩体的地方走了出来。整理四处丢弃的行装,然后又开始沿着道路缓慢地向前行进。

沈俊飞刚抬腿走了一步,一阵疼痛感传来,险些摔倒在地。原来就在刚才躲避敌机的时候,他的脚踝不小心扭伤了。

“首长,您怎么啦?”

警卫员王路成急忙问道。

“脚崴了!”

“那我背着你走吧。”

王路成以为沈俊飞的脚崴伤得很重,急忙说道。

“不用,只是不小心扭了一下,不碍事的。路成,给我弄根棍子来,我们慢点走就是了”。

“好的,首长。”

王路成转身,就去找棍子去了。

大约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在缓慢的行军过程中,沈俊飞和警卫员们再也没有看到无线电营的战士,也没有发现无线电营的战士在前面等着他。

以前这种情况是不会发生的,以往他经常断后接应掉队的战士,无线电营警卫排的战士,都会回过头来寻找或者在前方等着他。

但今天,他觉得很奇怪,走了一个多小时了,怎么在前面一个警卫排的战士都没有看到呢?……

然而,他并不知道,此时的他,已在山烽寨地区与红N方面军总部和一军团分开,而随五军团与三军团前往祁庄镇。

此时两军的行军路线是:红N方面军总部和一军团是从虎啸山的左面经长流到扎库,而五军团与三军团是经祁庄镇过石水去扎库的。

而此时,甄伟平带领的红N方面军总部的部分部队,正沿着虎啸山的左侧前往长流。

上午约11时,空袭过后,甄伟平发现,队伍走的有些散了,尤其是无线电营运输排战士。于是让队伍集合,又走了一段路,甄伟平发现,沈俊飞还是没有跟上来。就下令一支队伍回去找,然而没有找到。

当然,他并未知道,此时沈俊飞和警卫员,已随红五军团与红三军团前往祁庄镇。

接到回来的人报告说没有找到沈俊飞,甄伟平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心中涌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然而此时的甄伟平并未想到,从这一刻起,他和沈俊飞之间,迎来不是短暂的离别,而是一生的生死永别,终其一生,再也没有能够再一次看到这个睿智的汉子脸上挂着的自信的笑容……

这也成为了他此生最为内疚和痛苦的事情之一。

此后在他的一生里,这件事情一直紧紧萦绕着他,魂牵梦绕,无法释怀。多少个夜晚,他都从梦中醒来,泪流满面……

而此时的沈俊飞,在历经三个多小时的行军之后,终于到达了祁江镇。这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走错了行军路线,难怪没有发现无线电营的战士。

“甄首长一定很焦急,我得立即找部电台,向首长报告自己的行踪。”

他心里想着,一边询问着三军团的战士指挥部在哪里?一边焦急的地向镇里赶去。

然而刚走到镇里,忽然间,远处传来飞机轰鸣的声音……

“有敌机,快隐蔽!”

战士们大喊着,并向四处躲避。

下午2时47分,四架轰炸机出现在祁庄镇上空,十多名三军团指战员骑着马冲出小镇,试图将敌机引开。同时,另有一些战士冲上高地,用机枪、步枪对空中的飞机开火。

然而,敌机还是展开了对祁庄镇的轰炸,爆炸声此起彼伏。

突然,炸弹的呼啸声凄厉而来,落在了离沈俊飞不足十米远的地方,离警卫排的两名战士更是不到五米。

“小心!”

沈俊飞一个翻转身,将警卫员王路成压在了身下。

“轰”的一声巨响,炸弹爆炸了,瞬间将旁边的警卫排两名战士高高的抛起,撕得粉碎,同时也将沈俊飞和警卫员王路成,掀向了一旁,重重的砸在了房屋的墙壁上。

“首长!”

王路成大喊一声,顾不得自己多处受伤,鲜血直流,翻身向沈俊飞滚去,一把抱起沈俊飞。

“首长!您怎么样了?”

此时的沈俊飞,多处受伤,鲜血从身体各处透过军装渗了出来。尤其致命的是,一枚弹片,从背部穿过了他的右胸口。剧痛传来,沈俊飞能感觉到体内血液在翻涌。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首长!”

王路成看着他,泪流满面。

王路成跟随他三年,以他特工的眼光,他知道,王路成虽然年轻,但绝对是一个坚定的革命战士。否则不会将它放在身边作为贴身警卫员。在这个非常的时刻,他知道,自己来不及交代的事情,要委托给王路成了。

沈俊飞忍着剧痛,盯着王路成凝声说道:

“路成,你不要说话,听我说,记住我说的每一个字!”

王路成此时虽然悲痛欲绝,但也是一名经历了多次血战坚强的红军战士,他知道这也许是首长最后的遗言,也知道这句话的份量。

王路成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悲伤,郑重的点了点头。

“表!……表!……”

沈俊飞微微抬了一下右手。指了指自己上衣的口袋。

王路成急忙从沈俊飞的上衣口袋掏出了怀表。

“保…护…好…它!一定…要…交…交…交给……韩显光……同志……”

血水不断的从沈俊飞口中溢出来,沈俊飞脸色越来越惨白,嘴唇蠕动着,声音越来越弱……

“首长!”,

王路成忍不住泪如雨下……

“记……住……了…………!”

拼尽最后的力气,沈俊飞说完这三个字,霎时头一歪,停止了呼吸。

“首……长……!”

“首……长……!”

“首……长……!”

……

王路成的眼泪如决堤的江河,瞬间奔涌而出,他放开声音,歇斯底里地大喊着,一遍一遍地哭喊着……

风停了……

树叶也一动不动……

只听见那一阵阵的哭喊声,在远方的山谷,回荡……

时间定格在:1935年4月1日14时56分33秒!

一代传奇特工,就此意外陨落……

【作者题外话】:导读说明:

小说采用倒叙的手法,前四章节主要写红党高级特工沈俊飞在1935年4月意外牺牲之后,留下的一个迷团,那就是如何和隐藏在国党内部的重要特工建立联系?进而后面的章节再回过头来写这个特工是如何被沈俊飞发展和成长起来的!此后的章节基本是按时间顺序进行了。在这个过程中,时间节点会再次来到1935年4月,直到抗日战争主角才艰难地知道他的上线沈俊飞在1935年时已经牺牲!

故事不是穿越文,情节置于当时真实历史的大背景之下,如果有兴趣的书友,也可以重新温习一下1925年—1945年的历史时代大背景!这样观看起来那就更加的清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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