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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北京古猿人头盖骨谜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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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尼克亨向导带领下,顺顺当当走出了死亡之海。回到尼克亨家的时候,听过我的同意拿出了一件“生坑货”算是对尼克亨的额外酬谢。

古兰堡这个洋盗墓贼尽管一路上听到“匣子山”即将跟日本特务有一场殊死较量。本该借故匆匆回他的大不列颠国他,见到我送给尼克亨猎人的那件唐代金器,贪欲作祟的他,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冠冕堂皇打着他“入伙”匣子山,要跟我生死与共的旗号,留下来。

黑狗爷混“盗墓圈”又是当铺大朝奉,对古兰堡这点心思怎么看不出来。出于好心,劝古兰堡回到他的大不列颠国去。以免客死他乡。而古兰堡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跟我“生死与共”,至于我感觉没必要。

对付区区几个日本特务,不用如此兴师动众。

——到时候,把山崎一郎杀了,不知情的人会说我堂堂“湘西赶尸王”竟然依靠洋盗墓贼死中得活,多不好听。今后我这个“盗墓枭雄”还怎么在盗墓圈混饭吃。

雷老虎古兰堡见我死活不让他跟我“生死与共”,也看出他的那点伎俩被黑狗爷识破。于是也不顾上帝对他这种虚伪是否认同。——就改口吐露了实情:“噢!枭爷……上帝几次眷顾匣子山,你我都是有目共睹的。”他竟然为了达到目的先拿上帝套近乎,之后切入主题。

“日本人如今将你们的国土大部分占领,现在对你们国宝‘北京古猿人头盖骨化石’又垂涎三尺,倒不如暂时将化石交给我研究,我以上帝名义像枭爷保证,等你们抗战胜利之后,化石会……会完璧归赵。”

旁边的杜文瑶立刻回绝。理由是一番有理有据的形势分析:“雷先生,我们国土尽管大片沦陷,但是我方仍然进行抵抗战役。日本帝国主义将会被中国人赶出国门!至于‘北京古猿人头盖骨化石’我们有能力保护直到抗战胜利。”

古兰堡很失望。迟疑了下,估计想不出辩解的理由。带着几份尴尬沉默不语。

刀疤孔放下饭碗,忙提议:“雷老虎!你如果有大洋,枭爷可以‘出码’生坑货!那些破头骨有什么好的。”

我饶有兴趣看向雷老虎古兰堡,但是他摇摇头,不吭声了。依照计划,我们在尼克亨家待一晚,然后天一亮就赶往长沙城。本来可以把老棺材王的大西国宝藏窖存席卷一空,带回大湘西去。

眼下形势看来,要先干掉山崎一郎这帮贼心不死的特务!在杜文瑶眼前显摆显摆,我湘西刘枭不仅仅只会赶尸、盗墓,也会杀敌报国!知道民族大业!

黑狗爷趁古兰堡起身上茅厕片刻,凑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雷老虎看来惦记上北京古猿人头盖骨了。我有一计让古兰堡痛痛快快回他的大不列颠国。”听黑狗爷如此信誓旦旦地说,我的好奇感立刻被勾了起来。

军统特工杜文瑶也看出古兰堡对“北京古猿人头盖骨化石”念念不忘。其实我也知道,古兰堡千里迢迢来战乱的中国大西北目的就是为了发财。此次,本来抱着势在必得决心寻找“楼兰女尸”然后回国研究。——无奈,天不遂人愿,他的上帝这次只顾着眷顾我,把他给忘了。

三具“楼兰女尸”都被打得稀巴烂,本来心灰意冷的他,见到日本特务如此看重“北京古猿人头盖骨化石”揣测一二之后,就认定“北京古猿人头盖骨化石”跟他之前一直念念不忘的“楼兰女尸”一样有研究价值。可惜他也不想想,我凭什么信他。之前就是轻信郭三才那个老骗子,几次被当猴耍,难道我还上瘾了不成。

黑狗爷的妙计是以假乱真,顺便拿一些死人骨头,就说是“北京古猿人头盖骨”,一旦出码成功,然后再让杜文瑶用双倍价钱赎回那些死人头骨。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眼下上哪里找几个头盖骨,于是由我秘密出面告诉古兰堡,北京古猿人头盖骨不在身上,在长沙城秘密之处。果然,古兰堡马上提议他愿意跟我们到长沙城,我“提盘子”一块“北京古猿人头盖骨化石”二十五万大洋,然后还饶有兴趣问他要几块。

古兰堡深思熟虑一番,决定见到头盖骨化石看了之后再决定是否成交。然后我特意嘱咐古兰堡,路上不要露出任何异常举措,以免杜文瑶起疑。

这些慌话目的是让古兰堡不起疑。必须让他觉得我是为了大洋,才偷偷瞒着杜文瑶跟他秘密交易。

不知是不是古兰堡过于急切,居然对我说的谎话没有怀疑。不过我常说“大洋这玩意多少我都不嫌多”这样的话,或许在古兰堡眼里,我这个盗墓贼大有可能为了大洋,将“北京古猿人头盖骨化石”卖给他搞研究。

直到第二天大早,众人离开了尼克亨猎人家。一路上古兰堡依照我嘱托,不停打听大西国宝藏“青冈棒”里银锭子每一个多重,而我一一作了回答。表面是跟他串通迷惑杜文瑶,其实则是迷惑他的一步棋。让产生一种错觉,杜文瑶被蒙在鼓里。不知道我已经将她出卖,拿她的北京古猿人头盖骨换大洋。而杜文瑶不愧为军统局出身,演技高超跟我师父鹤头道人易仲谋有的一拼,完全是一副不知情的态度。

古兰堡察言观色一番,直到进入长沙城也没有发觉出任何破绽。回到长沙城以后,我假意派黑狗爷、刀疤孔暂时离开,声称到棺材山找秦三泰,理由是探听虚实,看看秦三泰是否被日本人南满一郎收买。

这些都是说辞,目的是让黑狗爷有时间到长沙城外找寻合适冒充北京古猿人头盖骨的死人头骨,而古兰堡对此也没有怀疑。毕竟在此之前的确被日本特务一路追击,他是有目共睹的。加之他也不希望在他没有得到“北京古猿人头盖骨”之前日本人搀和进来。种种因素之下,黑狗爷和刀疤孔短短半个时辰就在长沙城城外一处荒坟里,挖了四五个坟冢子,经过挑选之后带回长沙城,藏在一个看似隐秘的地方。就跟刀疤孔回来见我们,声称棺材山一切正常。

南满一郎并没有打秦三泰的主意,然后就等古兰堡催促,之后我跟黑狗爷带着他到那个隐秘之处。取出用事先准备好的“北京古猿人头盖骨”给古兰堡过目。当时是深夜,只有一根“玉美人”照明,而“北京古猿人头盖骨化石”谁也没见过。而黑狗爷、刀疤孔挖出的荒坟,也有一两百年,看上去腐烂不堪。

古兰堡拿着捧着死人头看了又看,旁边黑狗爷却说:“枭爷!您瞒着杜大小姐这么干,她若是知道可不好办。”言下之意流露出对是否“出码”北京古猿人头盖骨还有迟疑。果然这句话引起了正兴致勃勃的古兰堡顾虑,一脸担忧看着我和黑狗爷,马上急着要跟我谈论价钱。

“……二十五万大洋。”黑狗爷“提盘子”之后,古兰堡依照盗墓圈规矩也“削盘子”他说:“十九万大洋。”如此这般一番“削盘子”,黑狗爷拿捏有度。最后以二十二万五千大洋的价码成交。

黑狗爷还特意提醒回到客栈之后,别露出马脚。以免杜文瑶引起怀疑,如愿以偿的古兰堡把楼兰墓分得几件唐代金器和以前从其他盗墓贼手里高价收购的两副古画《洛神赋图》、《五牛图》和《兰亭序》经过黑狗爷这个大朝奉过眼,两幅名画都是货真价实的“黄货”,而那本自称是王羲之巅峰之作的《兰亭序》是被“耗子”做过手脚的“熏货”,经过黑狗爷一番核算,他还得另付给我“两千大洋”,对“北京古猿人头盖骨”抱着势在必得决心的古兰堡,砸锅卖铁掏出身上所带一叠美元,递给我,虽然不太够。但是别忘了他手里的的所谓“北京古猿人头盖骨”是“妙货”不是“黄货”。

黑狗爷对我使了眼色,心领神会之后就见好就收,不忘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掩盖。

黑狗爷知道古兰堡如果仔细看怕发现破绽。于是一路上表流露出有些看似颇为后悔的举措,拉着我走走停停,凑在我耳边咬耳朵。目的是加重古兰堡疑心!甚至故意大声对我说把《洛神赋图》《五牛图》和美元退给古兰堡之类的话,而我又表示出不同意跟他争执的表情,给走在前头的古兰堡看,果然回到客栈之后,他早早睡下。

刀疤孔还跟黑狗爷打了一百大洋的赌,赌古兰堡半夜离不离开客栈?黑狗爷信誓旦旦,认准古兰堡一定害怕我们反悔,出于这种心理作用,他势必会尽早离去。

后半夜满心好奇的我蹲守,果然见古兰堡跟做贼一样,鬼鬼祟祟,蹑手蹑脚离开了客栈。

目送古兰堡离去模糊身影,心里佩服黑狗爷这个摸金校尉兼职大朝奉的高招,果然精妙绝伦!唯一倒霉的是刀疤孔,输了一百大洋给黑狗爷。

不过我替他出那一百大洋,不为别的。只图心里高兴!区区一块死人头骨就能换两幅名画,之后黑狗爷保守估价——

“枭爷!这两幅名画出码,足足可以换二十五万大洋。”或许是之前“耗子”不识货,把这些价值连城的名画当破烂卖给了古兰堡,而古兰堡也是半瓶子醋,没有识别。不想碰到了慧眼识珠的黑狗爷!

杜文瑶得知我们成功用“熏货”骗回了两幅名画,极为赞赏。

在她眼里,我们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善举。这些名画如果没有碰到黑狗爷,只怕从此就要流落国外了。我们子孙想看本属于我们国粹名画只怕都要到外国去看了。

黑狗爷和我都是笑逐颜开,又听了杜文瑶说了一番爱国言论。黑狗爷是爱憎分明,他表明今后不会再“出码”洋盗墓贼一件生坑货!

我像黑狗爷那样,用大义凛然的口吻,口沫横飞表明我的坚定立场。见我如此深明大义,爱憎分明,不想杜文瑶竟然对我说了一句令我心惊肉跳的话。她想了下一本正经对我说:“国破山河,日本侵略者的刺刀每天都在屠杀我们同胞!企图亡我种族!现在国家到了生死存亡之际,需要各方面爱国人士以各种形式支援抗战。枭爷匣子山既然有无数价值连城的珍宝,何不全部捐赠给国家,青史留名呢。”

“日本人……是可恶!我……我……我有心用这柄裕陵镇墓之宝‘莫邪剑’跟日本帝国主义一决雌雄。杀到他们国土,为千千万万死难同胞雪耻报仇。但是……”下面的话,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黑狗爷见状,忙扯开话题——

“枭爷、杜姑娘此事不用急,日后再说。”然后就把话题扯到棺材山,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门外走进来两个熟悉身影。此人正是日本特务南满一郎和林次郎,他们竟然登门拜访?所为何事自然不言而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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