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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高鞋3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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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特快

世界每天都充满了各种离奇的巧合,而今天的我,依旧走在追寻圣杯的路上,依旧奇遇不断。零点看书

霓虹的天气一如地球上其他地区一样的多变,半个时前的草原上,天气便突然变脸了

它源源不断、方向明确、十万火急,犹如万马奔腾般地在草原上整整疾驰了将近半个时,终于销声匿迹,留下这草原上一片片被蹂躏得东倒西歪的草丛独自神伤。

而狂风过后,天气立即便又恢复了正常,正是将近正午的时刻,艳阳高照,形影相伴的武与天子两人,在草原上又跋涉了将近半个时,终于在原野上找到了一条交通道路。

这是一条孤零零的铁路,它自北向南横穿过了草原。两人顺着这铁路向北走,找到了一个可以搭上车的无人站台。

“按照地图旁边的标注,这是一条旅游的特快线路,只有一列快车通过这条铁路往返在一个叫做“茶涡”的旅游酒店和顷海县之间。也就是,如果我们运气不好,现在列车正巧从顷海县驶向茶涡方向的话,我们就必须得坐着快车先到达茶涡才能往返回顷海县了。”天子站在候车站的站牌前,仔细端详站牌后这样。

“嘛..既然被称作特快,想必就算坐完全程也不会花费太多的时间吧。”武借助观测魔术,大致浏览了一遍站牌上的文字,然后根据站牌地图上两个站间的距离这样推测。

天子头,抱肩倚在站牌旁,没再发言,做出了一幅等车的架势。武又兴致勃勃地看了一会,也将目光从站牌上移开,开始默默地等待,两人又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

事实上这两天下来,两人之间总是沉默多于交流,武因为某些原因,过往的生活中除了妹妹就再少又与其他同龄女**流的经验,自然难以作为谈话的主导方,而另一方面,天子面对武时总是表现得兴趣欠缺,除了一些必要的交谈,基本上也可以称得上是一名娴熟的冷场家。两人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桃子带来的一连串巧合而联系在了一起,完全就是两个不同世界永不可能交接的陌路人罢。

铁路上突然响起隆隆的响声,天子抬头望去,不禁发出一声叹息,不幸被她言中了,快车是从北边的顷海县方向驶来的,看来他们必须得去一趟茶涡才能返回顷海县了。

快车在站前缓缓减速,停在了两人的面前,车门缓缓打开,武突然想到什么,问天子道:“上车需要投币吗?我身上可没有日元呀!”

天子白了他一眼,道:“进站前就需要投币了。”

武闻言一愣,不禁汗颜,记起候车站门口确实有一道自动关卡,但天子是拽着武的衣服直接从车站的部跳进来的,候车站门口确实有一道自动关卡,但天子是拽着武的衣服直接从车站的部跳进来的,也就是,他们两人跳票了。

武挠挠头,跟着天子走进车内,迎面而来的空调冷气让人不禁精神一振。这列特快大约有八节车厢,但车内人实际上却并不拥挤,两人很快便找到了一张空闲的双人座。

“啊啊,虽然吃了仙桃以后身体已经不再流汗了,但是着大中午的烈阳总是让人觉得不舒服,能在这种时候享受到空调真是太好了。”瘫坐在椅子上,因为语言不通,所以武大胆地使用中文,在有人的车厢内与天子交谈一些不好外泄的话题。

“人类真是奇怪,明明有更清新的空气,却偏偏喜欢像冷藏的猪肉一样呆在自己制造的冻气里。”天子嗤之以鼻,显然不能理解人类可怜的生活习惯,而后她微微一笑,对着对面的乘客礼貌地头。

对面的双人座上坐着一对母女,她们此时正好奇地注视过来,显然武两人之间交流所使用的语言、以及天子靓丽自然的天蓝发色和美丽外表,都足以吸引她们的注意力。

但天子的回应也仅是止于礼节,她并没有与对方攀谈的兴趣。但武注意到,对面的女孩偎依在母亲的身旁,俏生生地盯着天子一阵猛瞧,眼神里满是好奇。这让天子似乎有些不自在,她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然后转过头来向武搭话。

“你现在仍在保持开启魔术吗?”

“是的,不过也仅仅是开着测向而已。另外那两个魔术的操作实在是过于费神了,我不能保证开启它们之后,不引发其他人的注意力。”武暗笑一声,然后正经地回应道。

天子交予武的魔术,一共有三个,第一个就是一直保持在开启状态的方向观测术,这是一个非常好用的魔术,它不仅能充当翻译语言的工具,还让武一定程度上成为一个洞悉事物运动轨迹的先知,当然这个先知实在过于不专业了,他的预测极限也仅是几秒之后的事情。

而第二个魔术,武称之为控温术,故名思意,这是一个能调控温度的魔术,根据武的实验,持续使用几秒的话,就足够使一碗清水达到沸腾或是冻结的地步了。但当武的这个实验被天子看见后,立即就被无情的嘲笑了。天子解释,这个魔术本质上其实是一个控制热量的术,在不顾身体损害的前提之下,不断地为自己的身体加热,为身体提供支持运动的热量,从而获取超人的体力,才是目前被仙力强化了身体的武使用这个魔术的最恰当方式。

听从了天子的建议,如此使用之后,身体确实获得了强于普通人数以倍记的巨大力量究竟是热量使得身体得以运动,还是运动使得身体得到热量,这个命题的充分与必要条件的辨别,也曾一瞬间盘桓于武的脑海,但武立即就抛之脑后了,在他的印象里,魔术本就是一种超越常识的东西了,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考校实在是多余了。

第三个魔术,是一个加速的魔术,对于这个魔术天子和武都没有更多的见解,它的使用方式简单粗暴,似乎就是一个单纯能让人加速的魔术而已。

天子过,她与这三个魔术的开发者并不相熟,只是在一个共同的朋友的座谈中相识,并了解到这些。那名开发者是亲近光与火的魔法使,而三个魔术正是构成魔法使所施展的光火魔法最的基础单元,理论上而言,掌握了这三个魔术,是可以依此基础重新构建出那名魔法使的魔法体系,再现出她那暴力的光火魔法的。

当然,这个理论上也只不过是天子为使交谈气氛不那么尴尬而添加的助燃剂罢了,也就是,这不过是个玩笑,想来她根本不会相信武有那么强大的天赋能够重建一个魔法使的魔法体系,何况,他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能够挥霍。

武摸了摸戴在右手上的那个草环,这个草环是现今武能够施展魔术的媒介,它被天子施展了仙术后青翠不败,看上去朴素而不起眼,也许会被人认作是塑料制的艺术品。

“我去上个厕所。”他道。其实他现在已经有几天处在不吃不喝的状态了,上厕所不过是在“清除”过往人生残留下来的垃圾罢了。

他起身向车厢尾部走,逐渐走向非人的他心中不禁有些唏嘘,却没瞧见路,不心将前面的路人撞了一个踉跄。

他赶忙抬头,了一声抱歉,却突然意识到对面听不懂他的天朝话,不禁有些发窘,想要再用英文一遍,却一时情急,竟连sorry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没关系。”对面突然回答道。

武大吃一惊,对方是用中文回答的,他不禁打量起对方。出乎意料的是,对面是一个金发的西方人。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女,五官精致,脑后束着双马尾,还背着一个单肩包,有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她显然是被武慌张的举动逗乐,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武尴尬地一笑,再次头示意,心地绕过她,走向车厢尾。

但可恶的是武并未找到洗手间,他一个人转悠了两圈,始终找不到在哪儿,有些纳闷。

这时他看见刚才坐在他对面的那对母女走了过来,母亲牵着女孩走到一面写着“御手洗”标语的墙前,在墙上轻轻一拍,墙竟然很科学地自动侧滑开来,露出里面的洗手间。

武在一旁干瞪着眼,看着母亲将女孩送进去并替其关上门,等候在外。这是母亲注意到一旁的武,精于世故的她很快意识到武找不到厕所的窘境,不禁别过脸偷笑。

武干站着,挠了挠头,心中哀叹,缺少社会经验的年轻人哎….

这时,车厢内突然变得黑暗起来,一片寂静。武一惊,难道是进入隧道了?于是向前看,车内真的很暗,武勉强才能看清就站在他面前的那位母亲。

那位母亲镇定地站在原地,看到这里武也不禁安心下来。这时母亲回过头,看着他笑了起来,脸上留下两行血泪。

泪的颜色比那车厢里的黑暗更深。

武浑浑噩噩,半秒过后才有所反应,心肝尖简直突然要炸开来了。

就算进入隧道,也不可能关闭车厢里的照明装置。

他飞速退步,背贴上了车厢的墙面。对面洗手间的面无声打开,女孩站在门口,她的母亲回头看她。武张大嘴刚要提示她危险。

女孩与她的母亲对上眼,相视一笑。

然后一同看向他。

女孩手中出现一把餐具用的银叉子,母亲手上多出了一把菜刀,它们的共同之处是上面正滴着血。

母亲尖笑一声迫不及待地举刀冲了上来,想要用她的刀工切一手“好菜”,女孩舔了舔舌头,举着叉子跟在母亲身后,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生食这顿美味佳肴。

身后就是墙壁,无路可退。武颤颤巍巍地深吸一口气,心中“啊啊啊啊”地大吼起来,左手摸上右手上的草环,加速术蓄势待发。

目标,右侧,加速奔跑,擦肩而过,避其锋芒,准备发动!

“笨蛋,想什么呢!快躲开!”这时突然有人一脚踢在了他的左腰上,想让他躲开。可是好心办了坏事,这让已经要冲出去的他一个踉跄,顿时引发了交谈事故,武失速前冲,贴着菜刀母的肩膀越了过去,最后狠狠贴面撞在了厕所门上。

真的很痛!厕所门受到震动,缓缓打开,武头晕目眩,捂着鼻子,靠着门侧瘫坐在地。

那边陆续传来噗通的声音,片刻后一个人影慢慢走了过来。

“喂,你没事吧?”人影走过来,武捂着鼻抬头细看,竟是刚才那个双马尾的金发少女。她伸出手,抓住武的肩,想要将他搀扶起来。

“放开他!”这时一个发寒的声音响起,一只手从斜侧里插出来,抓住了少女搀扶武的手。

少女哼了一声,从容不迫地松开手,武坐回原地,她向前方的人影猛然贴近,似乎想要反擒拿对方,不料对面的力气似乎比她要大,少女被对方抓住的那只手被一下在了墙上,墙“砰!”地一声响,受到震动,正打开着的厕所门很科学地被触动了,自动滑向闭合。

不巧的是武正瘫着腿坐在那,门撞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法克!”武惨叫一声,猛地使劲缩了缩屁股,骂了句英文。门滞了一下,感觉到有异物卡在门前之后,很聪明地又默默滑了回去。

较劲的两人却顾不上他,砰砰砰地又是一连串地交手,门受到震动的催促,又再次从内槽滑出来,想要重重地合上门。

“#$%^…”武。

半响之后,武伸出颤抖的手,卡住那扇调皮的门,舌头在口腔里使劲蜷缩了一会,终于记起怎么人话了,嘶声喊出来。

“别打了,我和天子是一伙的!”

没错,受到强烈疼痛刺激后,武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视力似乎也有所提升,终于看清楚了,菜刀母和叉子萝莉都已经躺在了地上,正与少女缠斗的是天子。

两人纠缠的身影一滞,随即分开,金发少女皱着眉不满地看他,紧忙赶来的天子也终于明白自己误会了对方,对武不满道:“你怎么不早。”

“#$%^&…”武。

这时,车厢中部不断传来异响吸引了,三人向那边看去,黑暗中有人影影影绰绰地闪动。

“先暂时躲一下。”少女,天子头赞同,拉起武,三人躲进了厕所里,将门从内部反锁上。

“究竟是怎么回事?车厢里的人,突然就发疯地攻过来,好像是…某种异变?”天子问道。

少女活动了一下双手,显然刚才和天子的交手,是她吃亏更多一些。她盯着两人,似乎在确认什么,慢慢道。

“简而言之,我们现在已经陷入了某个疯子的固有结界里。”

七追迹

时间回到一个时以前,地仍是那处公园之中。

当名为佐天泪子的英灵面对重围,不退反进地踏出第一步的时候,毫不夸张地,天地都变色了。

当层层的风墙自佐天泪子的脚下升起时,围观的众人仿佛看到了一只出笼的咆哮猛兽向他们扑来,不得不向后退步。

风墙层层涌动,形成一圈巨大的风环将众人向外推拒。而佐天泪子却没有追击,仍有闲心站在原地,目光转动,盯向站在外围的白领,冷冷一笑,探出左手,做了个用力往回拉的姿势。

“心!”浪人急喝,一只手掐了一个奇怪的手印,瞬间出现在了白领的身后,护住了他的后背。浪人只觉得后背一股猛烈的风压如同重锤般锤在了他的后背,将他和白领一起锤向佐天泪子的方向。

紧接着佐天泪子再次作出了一个挥拳的动作,飞在前面的白领顿时仿佛被一张无形的铁板压在了脸上,他连惨叫都发不出就被打得背气昏迷了,两个人向外横飞出去。

与此同时,另外三人开始反击,却被佐天泪子一一化解。绅士掏出一根魔术短棒,指向佐天泪子,棒尖喷射出一道长长的火柱,佐天泪子一别嘴角,打个了响指,那边的空气顿时涌开,形成了一个圆柱形的真空期,失去了空气的助燃,火柱自然消失了。

提刀的少女的身体轻巧跃起,在半空中散成无数蓝色的蝴蝶,想要从各种方向接近佐天泪子,却被狂风吹打,如同纸片般乱舞。

唯一对佐天泪子造成威胁的,是提着枪矛的红发女孩。她将枪尖指向佐天泪子,枪身向前延伸,推动枪尖破开层层风障,刺向佐天泪子。然而过长的枪身使得枪本身变得难以掌控,风如同一只大手,拧住了枪身向外掀飞出去。

局势似乎一瞬间就被佐天泪子给压制住了,一切在这名最强空气使的领域内发生的事情,都逃不出她的掌控。她一步接一步地向前走动,每一次抬腿,每一次落步,本该无常的风都在顺从她的旨意而变化,如同蒙昧的野兽,被她赋予了灵魂与智慧,灵动而迅捷地扑向她的敌人。

这已经不是能由科学造就的能力者所制造的奇迹了,没有精准的数据与严谨的计算公式,抛却了大脑中繁复的演算过程,名为佐天泪子的绝对能力者,仅仅是在凭借肢体与意识的变化,便赋予了无意识的风犹如活物般的灵性。

或许这就是所谓神的领域。

赋予灵魂。

创造奇迹。

然而身处在这场圣杯战争中,所有的人都必须受到神秘的制约,所有的英灵,能力都被压制在了一个相对平衡的水平上,哪怕是神,也绝没有例外。

打破僵持局面的是一颗子弹,被科学与魔术双重灼炼,犹如艺术般糅合而成的子弹,它自几千米外的高楼中飞翔而来,用瞬息的时间穿过漫长的距离,洞穿一层层的风,最后在距离佐天泪子瞳孔咫尺的地方,饱含遗憾地停了下来。

绝对能力者的特性再次使佐天泪子立于了不死的境界,哪怕本人无法防范这样突兀的攻击,周围的风也自发地在瞬间聚集在了距离佐天泪子的眼睛仅几公分的地方,致密的风团裹住飞来的子弹,一层层地扩散着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犹如一朵含芯的莲花,自佐天泪子的瞳孔中盛开出来。

佐天泪子的舞步仅仅受此影响停滞了一下,周围的围攻者却不约而同地抓住了这个间隙,再次展开了反攻。

纷飞的蝴蝶欺身而上,红衣的枪兵身上涌出堪称炽烈的魔力,浓烈的魔力甚至将周身的空气都向外排开,浪人将瘫软的白领扔在远处的草坪上,双手结印,周围的水源开始响应他的呼唤,路旁的自动贩卖机开始抖动,一罐罐饮料先后爆炸,五颜六色的饮料自贩卖机的出口冲了出来,草坪上的自动喷洒开始疯狂地喷水,路上的井盖爆开,地下的污水涌出井口,颜色气味纷纷各异的各种水体汇聚到了一起,水体如触手般挥舞起来,在狂风的吹袭下不断抖动,翻出无数皱褶般的波纹,却依旧顽强地伸向佐天泪子的方向。

四面八方的攻击再次挤压了上来,周围的环境变得浑浊起来,空气如同开水般沸腾,那是挣扎的风在围攻者们的攻击下节节后退,被迫蜷成团状。

“到为止的试探即可了,对方都不是易于之辈,存在如此远距离的打击者,稍留空隙他们就有可能组织起有威胁的进攻,暂时撤退吧。”耳麦里传出冷静的声音。

“收到。”佐天泪子轻声回应,英灵皆是身经百战洗练的善战者,更何况所有人的力量都被圣杯拉到了同一个水平线上,最开始不过是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才将他们压制住,可惜那颗超远程的狙击弹瞬间逆转了局势,想要以一敌众终究不是易事,最开始的机会被对方破解了,想要在对方已经警惕起来的情况下,再抓一次对方的破绽,是一件过于极限的事。

经历过世界级规模战争,并在其中以大控场者身份担当起左右战局职责的佐天泪子,深谙兵道的她当然明白机会的稍纵即逝以及拖泥带水的巨大危害,她几乎是与她的master同一时间察觉到了战局的不可逆性,就在耳麦声响落下的同时,她便再次改变了行动。

围攻者们几乎同一时间感觉都身体一沉,但这只是错觉,实际上周围的空气在同一时间在向地面坠落,公园的草地龟裂出无数的裂痕。坠于地面的空气再次猛一上扬,无数的草屑与沙土纷飞而起,犹如拔地而起的帷幕,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围攻者立即警惕起来,他们转攻为守,警惕身旁可能出现的突袭。但感知最为敏锐的浪人察觉到了佐天泪子的意图,他大喝道:“她想逃!”

但风的速度太快,远方的狙击手是唯一勉强能看清楚局势的人,但由于某些原因,他并没能及时阻止佐天泪子的撤退。

“该死!”浪人叫道,掐动手印,水波冲天而起,卷成一条水龙,水龙狂舞起来,如同吸尘器一般,将漫天碍眼的草屑泥土裹夹到身躯中,让众人眼前视线一清。

但他们并没有立即追击,他们聚集起来,红衣的枪兵女孩不爽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枪,道:“我早就过了,围剿这种下作的方法根本不会有用的,我们之间缺乏默契,与其是在围攻对方,不如是在相互添乱。”

“只好这样了,我们启用第一套方案吧。”英国绅士冷冷地瞥了一眼他的从者,对周围的人道。

“相信我,这套方案绝对是完美的,我的从者拥有的,水无月秘术,有了足够的供应,绝对是能控制整个城市的禁术。”复苏过来的白领揉着腰,走上来道。

周围的人了头,浪人半蹲在地,双手飞速地结印,周围的水流汇聚成庞大的水幕。

唯独枪兵皱了皱眉,她道:“你们在什么?第一套方案是什么?刚才那个围攻战术难道不是第一套方案?”

她的master高高在上地看着她,语气清淡:“佐仓杏子,现在,该是发挥你唯一的用处的时候了。”

“什…”愕然的英灵看着冷艳的少女将刀刺入她持枪的右手,漫天的水幕裹袭而来,将她团团禁锢,无法动弹。

英国绅士将魔术棒刺入水幕,在她的额头上,他蔑视地笑,犹如看一件凑合着用的器物,整个人似乎陷入了某种扮演魔王角色的入戏感中,手背上的刻印发出刺眼的光芒。

“lancer,佐仓杏子,我以master唯一的咒令命令你,将你的灵魂宝石奉献于我。”

街角里站着的那个女孩总让人有些在意,突出了重围的佐天泪子重新悠闲地走在街头,突然察觉到了这样一个孤身的女孩。她靠近她,歪着头,乌黑的头发从肩上垂了下来,静静地观察着对方。

孤单地靠在街角里,像是为了不让人看出自己的无助,背部因为疲惫已经悄然地向前弯曲,然而腰部和脚却依旧倔强地挺直,下意识保持着站姿,目光一动不动盯着街道,似乎心中在进行着焦灼而疲惫的思考,就连有一个人站在身边观察着她,都没有察觉到。

“你…在找什么?”佐天泪子沉吟了一下,开口道。

女孩子似乎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了,犹如受惊的动物一般警惕地看着她,然后张开口,出口的却是磕磕绊绊、发音让人异常难懂的霓虹语,女孩涨红了脸,显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蹩脚,却依旧坚持着,用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去表达自己的意思。

然而佐天泪子大半没有听懂,她只勉强听懂了“你好、请问”这样的字眼,于是她开始用其他各种语言尝试着和对方交流,当她到中文时,对方惊喜地了头,到:“您好,您也会讲中文吗?”

“是的。我看见你站在这里很久了,在找什么呢?”事实上佐天泪子观察对方的时间也不过几分钟罢了,所谓的“很久”,只不过是善意的谎言。

“是、是的,我在找…找能够吃饭的地方…”女孩用了一个得过去的理由,但佐天泪子明白她语言中的委婉。

“你是中国人?明明不会霓虹语,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恐怕根本无法和本地人交流吧?”佐天泪子直截了当地道。

“是、是的,我的霓虹语学得不算好…”女孩道。

“你是一个人来霓虹的吧?恐怕身无分文,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甚至大概都快活不下去了吧?”佐天泪子无情地揭开女孩试图遮掩的窘境。

“您、您怎么知道的?!”女孩大吃一惊,随即有些无所适从。

“明白人都能从你的脸上看出你的处境。我认识一家中国人的餐馆,正好缺一个刷盘子的,你要来吗?”佐天泪子的话依旧简截了当。

“什、什么?不好意思!我是,您能为我提供一份落脚的工作吗?”女孩张大了嘴,大吃一惊,咬字的时候甚至不心咬到了舌头,佐天泪子注意到,她的牙齿咬在了舌尖上,上面似乎冒出了一抹鲜红,女孩吃疼地用力缩了缩舌头,有些含糊,却依旧坚定地用力将整句话完了。

“对,恰逢其会,你跟我来吧。”佐天泪子率先走了出去,女孩连忙跟上。

女孩跟在身后,学着霓虹人的礼仪,不伦不类地弯着腰鞠了一躬。

然后大着舌头道:“谢谢您,我会活下去的。”

不是“感谢帮助”,不是“我能活下去”。

是“我会活下去”。

不是仅单纯对生命存续的渴望,而是对着生活执着的野望。

“为什么要帮助这样一个路人?”耳麦之中,master一边依靠临时查到的资料为佐天泪子指路,一边发出这样的疑问句。但佐天泪子并没有立即回答他。

路上,女孩心翼翼地发出诸如“餐馆在哪、叫什么名字”这类疑问,似乎想要试探这份工作的真实性,但佐天泪子并不反感她聪明的警惕心,依靠master的资料,耐心地回答她的问题。

佐天泪子当然不认识什么中国人的餐馆,但她的master依靠强大的搜索能力为她找到了符合条件的一家,走进这家餐馆后,单独找到了餐馆的老板,佐天泪子拿出了一个巧的遥控器,这是一个能修改普通人记忆的道具,由她过去的战友亲手制作的。佐天泪子用它指着老板按了几下之后,这个老板立即变成了她的“好朋友”,并答应收留下那个女孩。

这时master突然示警:“刚才那伙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又追了上来。”

佐天泪子透过餐馆透明的玻璃向外看了一眼,然后回过头,对正不停向她道谢的女孩道:“我有些事先走了,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工作吧。”

走出餐馆时,外面的天空已经汇聚起了大片的乌云,街道上的风正呼呼地刮,正在迎接着它们的主人。

佐天泪子回过头,大风之中,女孩站在餐馆门外,捂着裙子向她弯下腰。

她挥手一笑,示意对方回去,然后大步地向外走,心中默默地回应她的master。

身处难以启齿的窘境,无处求助,无人声援,哪怕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哪怕是一次存在巨大风险的机会,也要咬着牙接下来,拼尽一切的可能,去努力,去挣扎,去生存。

她并不讨厌这样不顾一切仪态的凄惨吃相。

因为那不正是过去的她吗?

而如今,她走在大道上,狂风所及之处,世界尽在掌握。

八、蛇行疾走

“对面怎么一下子就激进起来了?”佐天泪子与耳麦那头的master对着话,她此刻正在楼宇之间快速穿行。

如同字面所表达的一样,并非在街道间移动,而是拔高了空间上的距离,是在楼宇间的穿行,她的脚步踏在高达百米的虚空中,借助高空的狂风肆意的移动。

而她的对手,是那个看似浪人,实则名为“白”的忍者,而且不是一个“他”,他化成了三个分身,脚步如生胶漆地横着身子在墙壁上跑动,三个“白”在大楼之间来回弹跳,不要命地从四面八方进攻过来,让人眼花缭乱。

佐天泪子在空中一旋身,一个白已经近在眼前,她的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划出一个圆圈,半空之中一道竖置的旋风挂起,面前的白只觉身不由己,整个人都被狂风推搡着转了一整圈,天地倒置,变成了头下脚上的状态。

佐天泪子趁机侵入,一手抓住了他的脖颈,旋转的风眼在她的另一只手上形成,并被她按在了白的脸上,风听从指令向着风眼汇聚过去,佐天泪子松开手向上飘去,旋转的风向那个白的脸上疯狂挤压,犹如一个漩涡一般不断搅弄他,让这个精通水遁的忍者在半空中露出了如同溺水般不断挣扎的姿态。并且这个漩涡不断扩散,马上就抓住了另外两个还在半空中的白,卷着他们拉向中心,最后三个白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挤做一团,炸成了无数水滴,洒向下方的街道。

还没结束,佐天泪子立于半空中,不远处有更多的白正向这边跳跃过来。

“他们疯了吗?”她问道。

正如她所,零散的分身在面对控场型的佐天泪子面前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尽管这样做确实耗损了她们这方相当的魔力,然后对面这样前赴后继的分身耗费的魔力反而是更加不计成本的。

并且对方除了这些分身,并没有其他的英灵跟上来。这样的举动,似乎并非想围杀她,而是在逼走她。

少女细细擦拭手中的枪支,然后心翼翼地将其放入提琴盒内。

她是最初开出关键性一枪,破除佐天泪子压制性攻势的狙击手。然而她也仅仅只开了一枪,便再无建树。因为事实上,在她开完了那一枪之后,她近乎直觉的反应指挥了她的身体,让她立即将身子从窗台上缩回了屋内。

这举动救了她,就在她开完枪的瞬间,一股猛烈的风横扫而来,如同一只巨大的巴掌,扫在了她所处的这栋大楼的脸上,让大楼这一面的所有玻璃都颤抖着发出痛苦的悲鸣。

这栋大楼是一间商厦,她离开窗边,随意找了一个卫生间,在门外竖起了“施工中”的门牌。她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啦地留下来,却没有流入管道,反而是在盆子中聚集起来。

几秒之后,水从盆中流出来,并在地面上凝聚起一个人的身形,是白的分身。

白对着少女道:“如同计划的那样,借助那个英灵的灵魂宝石源源不断的魔力,以及我的master的阵法,我的水无月分身秘术得以实现,达到了足以监控整座城市的程度。现在我的部分分身已经拖住了那个风的英灵。另一方面,我的分身还发现了两个疑似英灵的存在,berserker已经随我的分身去追其中一个了,剩下的那个也不好对付,需要你出手。”

“嗯。”少女只回应了一个字。

“先别急,我的分身装有影像忍术,这里有我一个分身与对方交手时,记录下来的影像。”白道,洗手盆中的水流分成了两股,一股蔓延上洗手台前的镜子上,将整个镜子都包裹住,另一股液体则升上天花板,将所有的日光灯都包裹住了。

洗手间中顿时一暗,这时其中一盏日光灯表面的液体开始不断变幻转动,然后一束灯光从液体表面透出来,打在了台前的镜子上,竟产生了近似投影仪的效果。

裹着水幕的镜面上画面幻现,露出了白的一个分身与对方交手的全过程。

这个影像忍术应该是刻在分身的眼睛里的,所以整段影像都是以这个分身为视角记录的。

最开始,这个分身跟在对方的身后,对方很快就有所察觉,加快了移动的速度,但白盯着对方的背影紧追不舍,对方很快来到了一处被楼宇围成的街巷中,然后回过身来,露出的身形,赫然是之前与武接洽过的京堂扇奈。

京堂扇奈回过身来,脸上没有异色,反而露出“抓住你了”的表情,毫不停留地发起冲锋,整个人的身影在白眼中不断扩大。而白的视角里的画面整个都恒置了过来,然后不断向上拔高,他再次使用忍术在街巷的楼墙上如履平地地跑动起来。

然后他回头向下看去,京堂的身影跟随而上,不同于白那种看起来十分轻松的上墙方法,京堂的脚不断地蹬踩在墙面上,脚面上冒出带着浓重焦灼气味的墙灰,是实实在在的在依靠双脚的力量挣脱地心引力而上。

存着尽可能逼出对方实力的想法,白并没有立刻和京堂正面对抗,他在墙上坐了一个深蹲的姿势,跳向另一面的楼墙,打算拉开距离后进行试探。但身后双脚用力蹬踏地面的声音再次响起,白回头一看,京堂紧追不舍,紧随其后跃向这边的墙面。

至此这段影像只剩下了不到十秒的时间,画面开始不复之前的稳定,每个镜头在不停晃动,人物的动作开始剧烈的变换,视角顺着摄影者的不断的位移而天旋地转。

白在脚抵对面的墙时便开始再次蓄力,脚抵墙面的瞬间画面有一瞬间的剧烈震颤,让人切身体会到那种冲击墙面、牙床发� �的震感。然后画面再次飞跃,白离开墙面,再次向原先那面墙跳去,但身后的蹬墙声如影随形。

白开始尝试各种极限的动作不断在两面相对的墙体上跳跃迂回,画面开始杂乱的转换,有时晃向楼墙端的天空,有时晃向逐渐远离的底端的街巷,有时指向面对的老旧墙壁。数秒过后,不断的跳跃达到了尽头,楼的天空尽在眼前,然而白却似有预感,在半空中回过身来。

那个女人,仅仅是借助双脚在笔直墙面上的借力蹬踏,紧追不舍,近在眼前,躲不掉了。

画面一抖,碰的一声闷响在背后响起,白用背住墙面端,再次发力,自上而下,跃向京堂扇奈。

正对面,京堂扇奈最后一次在墙上借力,迎向白。

半空中,两人的手不约而同地伸向腰间的刀鞘。京堂扇奈蜷起四肢,就在两人相交错的一瞬间,身形舒展,硬是要形容的话,那就如花朵绽放一瞬间,凛然的刀光一闪而过。

然后画面开始如同万花筒般飞速旋转,天空、墙面、街道仿佛都被镜头高速的转动而揉成了一体。就这结果而言,可以推断出,白大概已经被对方一刀两断,作为摄像忍术载体的头颅在空中旋转飞舞,留下了最后几秒错乱的影像。

事后白从这段飞速闪烁的影像中,抽取出了照摄到京堂身影的画面,拼凑成一段低帧的连环画,可以看见,一刀之后,京堂在半空中将手中的刀收回刀鞘,身体在空中进行了数圈三百六十度的旋转,最后安然落地。

画面至此戛然而止。

“足以与我本体媲美的身体爆发力。”

“那对方是英灵吗,只有我和你的分身的话,过于棘手了,你无法为我提供稳定的狙击环境。”

“那就缠住她。”

两边的时间轴终于再次对上了。

高速的列车依旧驶在通往茶涡的路上,不,如果处理不好的话,那么大概就在驶向黄泉的路上了。

洗手间中三人仍在进行着初次见面的交流。

“固有结界?”武发出疑问。

“就是以自我内心的心象风景污染现实世界的大魔术,一旦发动,周围的现实世界会暂时被施术者的内心世界所替换。”天子凭借圣杯给予的知识向武解释。

“没错,这是一个名为‘梦游仙境’的固有结界,当然它的效果你们也看见,与它的名字完全不搭调,所有位于这个结界范围内的事物都会成为模本,模本们内心的**与特征会被无限放大,最终重塑成这个荒诞的结界。”金发马尾少女道。

“那么我们周围的事物发生了异变,也就是这个固有结界的所有者,其实就在列车上吗?”武问道。

“不,她并不在列车上。”少女摇摇头,对着两人道:“京堂扇奈不是曾经向你们提出过结盟的建议吗,然而事实上有人行动更快,有三组参赛者早已结盟,并在顷海县埋伏了我们,虽然我们没有伤亡,但所有的master和从者都被他们打散了,现在正在不断向茶涡的方向撤退。而他们也派遣人手在不断地追杀我们。我以为我率先乘上高速列车就能摆脱他们了,没想到那个家伙居然还追上来了。

她摇摇头,然后补充道。

“如此不顾魔力消耗地追杀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不愧berserker之名。”

“这么来,马尾辫你也是京堂扇奈联盟的盟友?”武询问。

“马尾辫?是的,如果我们能合力将berserker留住的话,同样是三组参赛者组成的联盟,我们打败对方的几率将会变得相当大。”金发少女挑挑眉头,“还有,我的名字是,卡恰·伊卡捷琳娜·库拉耶,身处第六阶梯的圣痕炼金士。”

这时,洗手间的门突然被剧烈的敲击,武下意识地夹紧双腿,似乎是车厢中异变的人们嗅到了这里的“异味”,企图打开这道被反锁的门,紧接着整个洗手间四周的墙壁都开始泛黑、泛红,马桶的深处传出咕噜咕噜的吞咽声,水龙头更是开始流出生锈的铁水。

洗手间的门上,浮现出一行带着惊悚血红色的俏皮英文字体。

“欢迎来到梦游仙境,迎接爱丽丝的疯狂再临吧!”

“列车本身也开始异变了,表明对方离列车已经相当接近了,我们到外面去吧。”卡恰对两人道。

天子头,武深吸一口气,紧盯洗水间那被敲得砰砰响的门,准备跟随两人的突破。

然后天子拔出她那把流着光彩、无法明言的剑,向上一挥,部的天花板被破开一个大洞,武只觉得衣领一紧,就被天子揪着拉到了列车的车上。

果然还是无法适应这些非人类的思维,她们所指的外面竟是列车车外面,武刚一落地,就险些被车上的狂风吹飞。手忙脚乱地抓住车的边缘,迎面的风就好像耳光一样扇得人脸生疼,他眯着眼,眼中的风像乱码一样的箭头延伸成一股迎面而来的洪流。

“来了。”

武顺着两人的目光,因为视力远不及两人,因此什么都没看到,但那种魔王降临般的特效已经逐渐显露出来,周围的一切都在变化,天空犹如一块破了洞的红布,近处的天空被染成了黯红色,高空却犹未被污染的力量波及,露出高照的艳阳。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自列车的尾部开始,列车的表面泛起一波一波的红色鳞片状的皱褶,最终列车的头部也被红色的鳞片整个包裹,变成了一个硕大的蛇头。

整辆列车变成了一条在草原中弯曲疾行的红色巨蛇。

“卧槽!”武松开抓在车上的手,摇摇晃晃地慢慢直起腰,那些不断扇动的巨大鳞片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更糟糕的是,卡恰带来了更不幸的消息。

“被污染的可不止列车,天空,地形,都会产生夸张的变化,前面的铁路建在一面靠海的悬崖上,她越来越接近了,那个悬崖被她的固有结界污染之后会变成怎样夸张崎岖的弧度,做好心理准备吧,请想象你坐在一辆没有安全带的过山车上的感觉。”

“我们…不能现在就跳下这辆…这条‘车’吗?”武头疼地问,脚下不断起伏的鳞片让他站立不稳,脚底感觉无比的难受。

卡恰白了一眼,“开什么玩笑,又不是后面那种不计消耗的疯子,错过了这条列车,凭什么能够短时间脱离这段草原。”

“呃…也就我们已经被逼着不得不在这条不停扭动的大蛇身上和对方交战了?”

“更重要的是,我们必须尽快地解决那个疯子。”卡恰的目光遥遥愿望,“茶涡已经是这趟列车的终站了,茶涡的后面再也没有铁路了,如果让berserker跟着我们到了茶涡,我可不认为现在还有清醒的列车长能让这条大蛇停下来。”

“那么,这条蛇的蛇头大概会撞穿终站的围墙,最后和整个茶涡同归于尽吗?”天子用玩笑的口吻,道出了卡恰余下的意思。

武盯向正在前头不断扭动向前的蛇头,谁都明白,这其实一都不好笑。

九、冷光雨

原本笔直的铁轨早已被扭曲得不成样子,更可怕的是原本两排平滑的铁轨上生出了向内勾长的锯齿,庞大的巨蛇的下腹被勾在锯齿之中,它不得不疼苦地扭曲挣扎着前行,身下的鳞片在前行中被一片片刮落,盛开的血花丛犹如失控列车前进时摩擦铁轨的火花,向后延伸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站在这剧痛扭曲的蛇躯身上,周围的景物如同没有规律的剧烈波长一般起伏远去,脚下犹如踏在浮动的棉絮里不可靠,空虚无力,胸口却好像要被肾上腺激素撑爆了一般,满是漫无边际的行动**。

还想见到更多。

他心中突然这样想。这大概已经是上天最后的垂怜了,单单是站在这疾驰的死亡列车上,就让能清晰地感受到生与死的界限,坠落下车是死,被追杀而来的英灵所杀是死,然而只要能从始至终在这里站下去就能活下来,死亡不再是被动的接受,生命拥有了选择的权利,所以他前所未有地渴望见到更多这样不同于日常的情景,让他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尽情选择。

由心而生的意念影响着身体的运转,观测的魔术几乎运转到了极限,武感到眼睛传来一阵阵剧烈刺激性的灼热,却没有流出半滴眼泪,那真是一阵奇妙的感受。

“咦,”卡恰看了过来,发出惊讶的声音,“你竟然拥有这么厉害的魔眼。”

武转头看向卡恰,他无法亲眼所见所以无法得知,观测的魔术外在的表现便是赋予他的双眼异于常人的表象,交错布满眼白的血丝变成了灰黑色,犹如天花板上束缚所有尘埃的蛛网,瞳孔扩展了成了大于常人的两倍,犹如一口古老的深井,无限向内延伸,正贪婪地吸收所有冒进的光线。

“厉害吗?不过是一个辅助型的魔术罢了,不可能带来实质性的增强吧。”武这样回应。这终究不过是一个预测性的魔术罢了,没有相匹配的快速神经和强健身体,后果大概就像他刚才在车厢中那样狼狈。

卡恰表情复杂地摇摇头,道:“这一切的开始都起源到察觉和观测…”她似乎话里有话,但她没有继续解释下去,她转过头,看向蛇尾方向的远方。

“来了。”

武极目远望,一大群蓝黑色的蝴蝶正清晰地逼近过来。周围的景象事实上早已模糊得无法用普通的肉眼捕捉,异化后在剧痛中前行的巨蛇的恐怖速度事实上早已超越了原先的高速列车,而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清晰可见的,唯有同速或者更快速的运动物体了。

那群蝴蝶,看似悠闲缓慢的一次次振翅,产生得是能够媲美人造飞行器的动能与高速,它们正以可怕的速度与悠闲的姿态,诡异地逼近这条巨蛇,武的眼,可以清晰看见,蝴蝶羽翼上荡漾起的一层层浓重魔力波痕。

“的确是个疯子呢,感觉上明明更像是擅长力量与短期突进的类型,却用这样耗损魔力的方式长途追击,就算追上来了,又有多少余力和我们对抗?”一直沉默的天子断言道。

似乎是为了呼应敌人评价的疯狂,巨蛇背上的鳞片依次张开,车厢中异化的人型怪物们手提着利器钝器,从鳞片下爬了上来,扑向三人。

于此同时,追上来的蝴蝶群在半空之中汇聚成少女的身形,在离蛇尾尚有一段距离的半空中,少女手中变幻出一个大型的茶壶,她一边甩动着水壶,一边旋转着身体向巨蛇靠近,壶口不断喷射出巨大的水团,裹挟着沉闷的呼声向这边飞来。

“是远攻手吗?是我不擅长的类型。我来应付这些靠近的怪物吧。”天子对卡恰道,然后看了武一眼,武嘴角一抽,明白天子的意思,她并非是无法应付远攻,只是她的master无法为她提供应付的魔力而已。

“切…”卡恰这样回应了一声,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巧的银色手枪,将飞来的水团一一射,精巧的枪口中喷出的子弹却具有惊人的威力,将半空中的水团炸成一个个巨大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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